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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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她好奇地眨了眨眼。 靈覺沉沉點頭:“那兩個人被分別綁在相對的方向,雙面箭弩則架設(shè)在他們中間,只要一啟動機(jī)關(guān),連珠箭就會同時射向兩個相反的方向,將被綁在兩端的人齊齊射殺。父神要求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去救人,并且不能毀壞箭弩?!?/br> “那一次,他封住了我們的法力,讓我們在各自的場地同時進(jìn)行?!闭f到這里,他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少女,“你猜,最后是誰贏了?” 紫游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還用猜么?屏逸一定會贏!” ☆、第一百四十一章:決斷 “情人眼里出英雄。”靈覺彎起嘴角微微冷笑,眼神里掠過一絲譏諷,“在你看來他什么都好,對不對?” 這還用你說?紫游滿臉羞紅,神情尷尬,梗著脖子道:“不就是救兩個人么,對他來說應(yīng)該不難吧?” “可是屏逸輸了,一敗涂地。”靈覺傲然挑起了眉梢,“最后是本座贏得了那場比賽?!?/br> “騙人,吹牛?!弊嫌我徽?,充滿懷疑地看著他,“我才不信呢?!?/br> 靈覺不以為意,只是笑了笑:“在那種情況下,明擺著只能救一個人??墒撬麉s妄想著同時去救兩個,最終呢,他一個也沒救著?!?/br> 一個也沒救著?她心里一沉,眼眸瞬間暗了下去——當(dāng)時的他,一定很難過吧? 靈覺眉目冷定,輕輕嘆息:“很顯然,當(dāng)時父神想考驗的并非是我們的術(shù)法,而是在關(guān)鍵時刻的決斷?!?/br> “決斷?”紫游神情一動,若有所思。 “在那兩人之間,無論選擇救哪一個,必然有一個會死,很難做到兩全其美,但若想要同時救兩個,結(jié)果注定會失敗?!膘`覺望著遼闊的湖面,眼眸冷冽,語氣平靜,“屏逸太過執(zhí)著于生死,未能在關(guān)鍵的時刻做出正確的取舍,這才是導(dǎo)致他失敗的根本原因?!?/br> 紫游凝眉,黯然嘆了口氣:“他一定是不忍心看著其中一個死去,所以才想去救兩個。” “感情用事只會適得其反,好心也會帶來惡果。那次的考驗對屏逸的打擊很大,他為此而糾結(jié)了很長時間。”靈覺停頓了一下,忽然冷笑起來,“不過后來他總算是徹悟了,所以在本座和天界之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棄手足之情于不顧?!?/br> “但是這次,我很好奇……”靈覺看向身旁的少女,嘴邊露出了一絲奇特的笑意,“在你和天界之間,你猜,他又會作何選擇?” 選擇?紫游心頭一驚,微微變了臉色。 “假如他放棄了你,你會恨他么?”靈覺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 紫游一愣,垂下眼睛沉默了片刻,緩緩搖頭:“不恨?!?/br> “為什么?”靈覺目光閃爍了一下,心中不解。 “我明白,他處在那個位置上有太多的無可奈何,”紫游悵然回答,“更何況是我先放棄了他?!?/br> 靈覺挑眉冷笑:“你早知道跟他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所以為了自保,索性去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br> “我嫁去西海,既可以自保,也能夠讓他斷了念想,不再受弒情咒印的折磨,這樣不是很好么?”紫游眼里的光暗了下去,神情郁郁。 “你沒有盡力爭取就輕易地放棄了,不覺得自己很懦弱么?”靈覺微微皺眉,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滿和責(zé)備。 “怎么爭取?”她一愣,忍不住搖頭苦笑起來,“難道要我憑著微末之力去和天規(guī)對抗么?那豈不是自尋死路?我還沒有蠢到那個份兒上呢。” “今時不同往日,”靈覺深深地看著她,語氣意味深長,“如果我能幫你們在一起,你可愿意站在我這邊?” “你……你會有這么好心?”紫游打量著這個喜怒無常的人,不由得搖了搖頭,難以相信,“你之前還說要殺掉我們?!?/br> 靈覺淡淡一笑:“如果我與你們達(dá)成一致,那我們就是盟友,而非敵人?!?/br> “盟友?”紫游心里一沉,不禁皺起眉頭,“你想讓我們背叛天庭,和你一伙?” “假如屏逸能與本座同心同力,天帝之位將唾手可得,”靈覺的聲音里充滿了誘惑,“到那個時候,我跟他輪流執(zhí)掌大權(quán),一切都是我們說了算,你想和他雙宿雙飛又有何難?” “哈,癡人說夢……”紫游搖頭嗤笑了一聲,“如果他真有那個心思,兩萬年前早已與你聯(lián)手,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 “兩萬年前你尚未出現(xiàn),他又遭到弒情咒印的禁錮,心如止水不可轉(zhuǎn)圜。”靈覺看了她一眼,語氣深遠(yuǎn),“可是現(xiàn)在他心里面有了你,也就等于是有了牽絆和欲念,也許在你的勸說下,他會做出改變?!?/br> “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會去勸他做泯滅良知的事情?!弊嫌螖嗳坏溃皼r且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面,他是不會動搖的。” “看來你并不是很想和他在一起。”靈覺冷笑了一聲,嘲諷,“活該你們要遭受生離死別之苦。” 生離死別?紫游心里一揪,情緒劇烈地波動,澀聲道:“如果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即使在一起了也會良心不安,這樣的快樂……我寧可不要!” “婦人之仁。”靈覺傲然挑了挑眉,頗為不屑,“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來殺你,難道你甘心受死么?” “當(dāng)然不甘心,”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把臉扭向一邊,“但我絕不會助紂為虐?!?/br> “我就知道你和屏逸一樣的蠢,和你們這種榆木腦袋是說不通的,”說著,靈覺忽地屈指在她頭上彈了一記爆栗,黑著臉道,“無異于浪費唇舌!” “呃!”紫游吃痛,忍不住揉了揉腦殼,氣急之下抓起桌上的果子就朝著對方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混蛋!” 靈覺手指一動,瞬間發(fā)出了一個咒術(shù),迎面飛來的果子頓時在空中微微停滯了一下,隨即掉頭飛回,紛紛砸向了對面的少女。 紫游一怔,連忙閃身避開,只聽噼里啪啦一陣亂響,果子擊空之后紛紛掉落,滿地打滾。 “晚上記得來赴宴,榆木腦袋……”靈覺挑眉笑了笑,轉(zhuǎn)身從水榭里面走了出去。 “噦……”紫游氣不過,沖著他的背影吐舌做鬼臉。 壽宴設(shè)在未央大殿之中,前來給靈覺祝壽的都是瀛洲土生土長的精靈,至于外面的那些妖魔鬼怪則不在邀請之列。 當(dāng)?shù)氐木`與靈覺相熟日久,對他倒是一片赤誠,特地置辦了豐盛的酒宴,為之慶賀生辰,席間絲竹管弦,吹拉彈唱,好不熱鬧。 濃妝艷抹的美人載歌載舞,語笑嫣然,輪流來到靈覺身邊,向他投懷送抱,把盞勸酒。 靈覺今日似乎心情甚好,竟是來者不拒,左擁右抱,一邊欣歌賞舞,一邊舉杯痛飲,身邊倚紅偎翠,放浪狎昵至極。 紫游坐在側(cè)席,時不時地瞄他兩眼,頻頻皺眉,滿臉不快,然而卻又忍不住去看那張和屏逸相似的臉,聊以解憂思之苦。 當(dāng)靈覺向她這邊看過來的時候,她慌忙垂下眼睛,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羨慕她們么?”靈覺臉上露出了一抹壞笑,隨手從盤子里面拿起一個桃子扔了過去,“來!不用不好意思,本座雨露均沾,也有你的份……” 只聽“砰”地一聲響,桃子落到了紫游的案上。 “嘁!”紫游一愣,扭頭瞪了他一眼,神色氣惱。 宴席接近尾聲的時候,她早已醉意醺醺,趴在案上一動不動,竟是昏睡了過去。 靈覺屏退左右,起身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扯了扯她的耳朵:“起來,這里不是睡覺的地方?!?/br> “……干嘛?是……誰在咬我?”紫游蹙起秀眉,晃了晃腦袋,喃喃囈語,眼睛一直沒有睜開。 靈覺拿起她案上的酒壺?fù)u了搖又放下,不由氣結(jié):“才喝了半壺便醉成這樣……真是沒用?!?/br> “你為什么還不來找我?”紫游動了一下,在睡夢中低低咕噥著,聲音含糊,眉頭不展。 “女人真是麻煩……”靈覺輕嘆了一聲,矮下身將爛醉如泥的人橫抱起來。 “云……”她忽然摟住了他的脖子,喃喃低喚了一聲,眉頭輕鎖,密密長長的睫毛像蝶須般顫動了幾下,眼睛微微睜開一線又合起。 靈覺不由得僵住,眉目間掠過了一陣情緒波動,沉默了片刻之后,拔腳離開未央大殿,把她送回了屏逸的故居。 “好想你……”紫游陷在醉夢之中,將他當(dāng)成了另外一個人,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說著醉話,忽然間把嘴唇貼到了他的臉上。 靈覺完全沒有想到,身子一震,頓時僵在了床前,臉色緋紅,心跳不由加快。 已經(jīng)過了那么多年,他的心早已變得滄桑、堅硬如鐵,可是為何還會有這種感覺? 他暗自吃了一驚,神情變得微妙起來。 紫游親了他一下之后,把臉埋在了他的頸下,喃喃囈語,聲音含糊不清。 靈覺站在原地發(fā)了一會兒怔,然后將懷里的人輕輕放在了床上,自己則在床邊坐下,定定看著醉夢中的少女。 紫游深鎖眉頭,身體蜷縮著側(cè)躺在床上,睫毛不安地顫抖了幾下,也不知夢到了什么,神情說不出的憂傷。 靈覺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不自覺地抬起手撫摸她的眉心,臉上竟是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溫柔。 “云……”睡夢中的少女突然翻了個身,背對他吐出了一個字。 靈覺的手驀然停在上方,微微顫抖,然后慢慢收了回去。 ——為了破解四象鎮(zhèn)魂封印重獲自由,他無異于親手將她推給了屏逸,現(xiàn)在又能怪誰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獲釋 九重天上,兩個金甲使者奉東君之命進(jìn)入天牢,將被關(guān)押者身上的九九八十一顆困龍釘全部收回。 敖顯靠在墻壁上,仰頭長舒了一口氣,頓覺如釋重負(fù)——這半個多月以來,他的身體日日夜夜都處在劇痛之中,受盡了困龍釘?shù)恼勰ァ?/br> 然而每當(dāng)想起紫游的時候,身體的疼痛似乎便會減輕許多,這段時間,他就是這樣一遍復(fù)一遍地默念著她的名字,才得以從煎熬中度過。 此時此刻,身陷囹圄的他已經(jīng)徹底冷靜下來,然而心中的憤懣與悲傷卻是比之前有增無減,怨只怨他還是不夠強(qiáng)大,不能為她報仇雪恨,只能這般忍氣吞聲。 “太子殿下,你可以離開了?!庇覀?cè)的金甲使者做了個“請”的手勢,為他讓出了路。 “東君肯放我出去了?”敖顯冷哼了一聲,頹然從地上站起了身,一臉桀驁不馴,“需不需要本太子前去謝恩哪?” “奉勸你一句,還是好自為之吧。”左側(cè)的金甲使者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西海龍王的面子上,君上豈會這么容易放你出去?” 敖顯冷笑了一聲,滿臉鄙夷,懶得再跟他們廢話,抬腳便走了出去。 那兩個金甲使者跟隨在他左右,一路將他送往南天門。 不料剛走到半路,卻見衛(wèi)介帶著兩個劍侍迎面而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相遇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冷冷對視。 “你怎么還沒死?”一看到衛(wèi)介,敖顯的神色立刻就變了——那日他大鬧靈霄寶殿,沒有看見衛(wèi)介在場,還以為云中君一怒之下已經(jīng)把他給殺了,卻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不由得深感意外,“搞什么,云中君……居然放了你?” “只能說我命不該絕,你很失望吧?”衛(wèi)介看著對面落拓不羈之人,神色冷冷,語氣里帶著尖銳的諷刺,“聽說你犯上作亂,被東君關(guān)進(jìn)了天牢?……怎么樣,困龍釘?shù)淖涛恫惶檬馨???/br> 該死的王八蛋!敖顯頓時沉下了臉,眼里掠過了一絲狠意。 “你說你一個龍族太子,為了一個不清不楚的妖女身陷天牢,唉……真是替你不值。”衛(wèi)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譏誚,“你現(xiàn)在這里中毒太深,怕是已經(jīng)神智不清了,趕緊回去好好醒醒腦吧?!?/br> “你給我閉嘴!”敖顯橫眉豎眼,握拳厲斥,“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不是什么妖女,你少在這兒誣蔑她!” “你還不知道吧?”衛(wèi)介冷笑了一聲,“東君早已下旨取消了你們的婚事,西海龍王也已經(jīng)宣布將那個妖女從玉牒上除名。” “什么?”敖顯身子晃了一晃,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衛(wèi)介看著他的表情,語氣寒峻:“所以她早就不是什么太子妃了,只是一個犯上作亂的叛逆,人人得而誅之!” “閉嘴!”敖顯怒斥,眼中殺氣大盛,咬牙恨恨道,“你殺了她,本太子是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