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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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還真沒想和朕生同寢死同xue?!睕]良心。 “生同寢沒問題,死同xue就太浪費了。到時死了,一把火燒了,之后隨風(fēng)一揚,咱倆也能纏纏綿綿到天涯啊?!彼植皇菦]去過這個世界的陵墓,幽靜的像一個牢籠,死了躺在那里頭,腐爛成蟲子也不得安生。 “那叫挫骨揚灰?!鄙暗梅噶硕啻蟮腻e,死后才會遭受到這種待遇。 “你這就是想不開,什么挫骨揚灰。死后早晚腐爛變成灰,還不如提前一把火燒了干凈,免去腐爛那一步驟了?!边@些生前就掌握著榮華富貴的古人,把死后之事看的極重,大概是出于不甘心的心理吧,生前享受的,死后也要帶走。 不過,看宇文玠也不是這樣的人,可也難保不會被這世道所影響,也可以理解。 微微歪頭看向御案,宇文笛還在那兒撅著屁股愁眉苦臉呢,手里的朱筆似乎遲遲不敢落下,可見這事兒讓他有多為難。 “你要是不去參加祭禮,只用身體不適這個借口,真的可以么?”也不知,這做了皇帝到底可以任性到什么程度。只不過,任性歸任性,若仔細來看,還是被束縛著,否則這種祭禮活動完全可以不進行。但為了給活人看,也不得不大張旗鼓的去做。 “可以讓老八代朕去進行祭禮?!庇钗墨d顯然已經(jīng)想好了。 白牡嶸不知他是不是突發(fā)奇想,總之他心機深沉,誰知道是不是早就計劃好的了。 別說這世上女人心難猜,其實最難猜的是他宇文玠。 只是可憐了宇文笛,瞧他現(xiàn)在那愁苦的樣子,若是知道還得被派去代宇文玠去大佛寺祭禮,不知得愁苦忐忑成什么樣兒。 不過,這小子腦子里也都是真貨,別看他好似擺出一副腦子很笨的模樣,但極有可能是偽裝。 也不能說他這樣是故意為之,只能說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他內(nèi)心里是害怕的,所以才會這樣。 這世上的人,有琢磨事兒的,有琢磨人的。宇文笛這小子,是這兩種的結(jié)合體,又琢磨事兒又琢磨人,這樣的人才有發(fā)展。 “老八,你那兒進行的怎么樣了?”白牡嶸忽然開口,把宇文笛嚇了一跳。 “還差一點兒,容我再仔細的想想,這國家大事,必然得謹慎一些才是。”宇文笛回答,透著幾分心虛和不確定。若是單獨與白牡嶸說話,他必然不會這樣??捎杏钗墨d在這兒坐著,他自動的就變成了這個音調(diào),聽著好像極度的不自信。 “有一些原本都是你很擅長的,之前你也處理過。你也該幫朕分擔一些,不然你準備日后坐吃等死么?”宇文玠淡淡的開口,話可能是不重,但是在宇文笛聽來,卻和腦袋響炸雷沒什么區(qū)別。 “是,我知道了?!庇钗牡研÷暤拇饝?yīng),他倒也不是不會處理,只是不知怎樣掌握這個度。展現(xiàn)聰明不行,太蠢笨也不行,為難啊。 談話之間,宇文玠便決定不去大佛寺了,這倒是讓白牡嶸放心了許多。若是讓宇文笛代替他去,這小子必然只想著趕緊做好事情,肯定不會另外去生事。 如此甚好,雖說心里頭還有點不確定和小忐忑,但已經(jīng)比之前好太多了。 似乎可能真是宇文笛此次批閱奏帖的事情做的挺好的,宇文玠就又分給了他一些工作,可能不是那種千斤萬斤的大事,但也都不是雞毛蒜皮。 交給了宇文笛去做,他撩妹兒的時間倒是少了許多。 流玉和小羽就總是能瞧見師小姐百無聊賴的在宮中走動,缺少了宇文笛的陪伴,她好像丟了魂兒一樣。 雖說白牡嶸也沒看出來宇文笛這黃毛剛褪的樣子有什么男兒氣魄在,但不可否認他是很有心機手段的,不然豈會在短短時間內(nèi)就把人家小姑娘給勾去了。 很快的,便到了大佛寺祭禮的日子,前一天晚上,宇文玠還真‘病’了,也不知是吃了什么,不止臉上冒出了紅點兒來,下盤無力,連路都走不了。 他是被宮人抬回寢宮的,之后太醫(yī)就來了,又是請脈又是詢問小太監(jiān)的,之后便快速的下了方子去煎藥了。 一通折騰,待那些人都離開了,白牡嶸才轉(zhuǎn)悠到床邊來,微微俯身仔細的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你是不是去哪兒摘花了?”能讓他過敏起疹子很容易的,弄點香噴噴的花在身邊聞幾口,不一會兒就能得此效果。 “何須那么費力,一早冷霜重,在外面多站了一會兒,便成了這幅模樣?!焙盟埔驗槟菚r在北部雪山之中發(fā)過一次病,以至于現(xiàn)在一點冷氣都不能受著,很快便有了反應(yīng)。 “你這叫自虐,就算你不刻意的弄傷自己,只要說一句身體不適,我想也沒人會說什么。當然了,保不齊在背地里說你壞話?!卑啄祹V摸了摸他的臉,不是一般的可憐。 “朕是真的身體不適,朕豈是那隨口撒謊之人?!睂嵤虑笫牵蓻]撒謊。 白牡嶸冷笑了一聲,最后拱手抱拳,她佩服他。 喝了湯藥,宇文玠這一晚睡得倒是很平靜,只不過第二天他臉上的紅點還未完全褪去,順理成章的,去大佛寺祭禮這事兒就交到了宇文笛的頭上。 這小子可能本來還抱著點僥幸的心理,但最后還是沒躲過去,他本就姓宇文,這事兒交到他頭上也是順理成章。 宇文玠也難得的偷了個懶,過了早朝的時辰,他還躺在龍床上優(yōu)哉游哉,那邊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把早膳都送過來了,他卻沒有起床的意思。 白牡嶸大著肚子,夜晚睡覺亦是不得安生,總是得起床去如廁,折騰的很。 這會兒她也懶得動彈,側(cè)身躺著,一條腿搭在他的腿上,腰后身前墊著柔軟的軟枕,她就好像被夾在了當中,卻也只是這樣最舒服。 “餓不餓?”他問,一只手繞過她的頭放置在她的后頸,輕輕地撫摸。 “不餓。就是這肚子實在是累人,想想也差不多該到卸貨的時候了,也不知哪天能給信兒?!边@才是讓人覺得煩躁的,連太醫(yī)和嬤嬤都不敢具體說哪一天。 他們只給了一個大致的時間,再有一個多月,就是隆冬的時候。當然了,皇城的隆冬還是挺長的,誰知道具體是哪一天。 “急什么,他想出來的時候,自然也就出來了?!庇钗墨d卻覺得焦急無用,耐心等待才是真的。 “你說的輕松,整日帶著這么個東西的又不是你,有多累你知道么?”白牡嶸不愛聽,而且生出一股想揍他的沖動。 “是,是朕失言了。夷南王堅持了這么許久,朕實在感激?!眰?cè)起身,摸上她的肚子,似乎因為是早晨,這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在動。 她的肚皮也被踹的或鼓起或晃動,讓人不由猜想,他會不會突破白牡嶸的肚皮自己就那么爬出來。 先帝的祭禮順利的進行,宇文笛做的不錯,不似他這個年齡的沉穩(wěn),倒是得到了不少老臣的稱贊。 因為這些稱贊,宇文笛度過了幾天膽戰(zhàn)心驚的日子,但宇文玠一如既往,因著身體不舒服,把一些朝上的事交給了他去做。 進入冬天,皇城落雪,第一場雪就很大,鵝毛一般撲簌簌的,整座皇宮都成了冰雪世界。 到了冬天,宇文玠就更是減少在外的時間,他好像真的是因為今年新年剛過在北方時被凍著了,吸了冷空氣后就開始咳嗽,太醫(yī)開了湯藥也沒有多大的起色。 他這身體,就得找個山水宜人的地方養(yǎng)著,不然吃多少藥也沒用。 不過,她也不好說什么,能做的,也就是盡量陪著他了。 當然了,她也覺得自己在這地兒熬不了多久了,實在是太無聊了,無聊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