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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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子便知道他這是有所松動了,忙又笑道:“干爹,橫豎這會子時辰還早,要不您就去一趟擷芳閣吧?權(quán)當(dāng)是消食了。兒子記得皇上前陣子不是才賜了您一串沉香木的數(shù)珠嗎?沉香安神,要不就送給施姑娘做生辰禮物吧?” 韓征冷哼一聲:“本督就喝了半碗湯而已,消什么食?” 小杜子笑嘻嘻,“是是是,您老人家只喝了半碗湯,等施姑娘好起來后,您就又能有她親手熬的湯,親手做的宵夜吃了?!?/br> 一面自去韓征的內(nèi)室取他才說的那串?dāng)?shù)珠去了,反正韓征的這些東西都是他在經(jīng)管,比韓征自己可清楚多了。 彼時施清如倒是還沒睡,正與桃子一道在燈下納鞋底,打算過些日子好為韓征和常太醫(yī)做冬靴。 桃子惟恐她累著了,扎不了幾針,便要問她一次:“小姐,您累了嗎?要不歇一會兒?” 施清如則每次都回她:“還不累,你別擔(dān)心我,累了我自己會說的。” 她下午吃了一次藥,又睡了一覺醒來后,便覺得身上清省了好些,也再躺不住了,用過晚膳又吃了藥后,便央桃子拿了針線簍子進(jìn)來,繼續(xù)納起鞋底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小姐,時辰不早了,今兒就別做了,睡了吧?”又低頭納了一會兒后,桃子直接伸手奪起施清如手上的鞋底來,講道理她是講不過自家小姐的,便只能失禮來硬了的。 施清如不敵她的力氣,眼見她奪走了鞋墊,只得把針線也遞給了她,一面取手上的頂針,一面笑道:“你這丫頭可真是鐵面無私得緊,可惜是個女兒身,不然妥妥當(dāng)御史的料啊?!?/br> 桃子白她:“我可不是生來就這么鐵面無私的,都是讓小姐給逼的。平日里日日在燈下用功到三更便罷了,還當(dāng)病了總能好生歇兩日了,誰知道病了也不消停,倒是不看書不寫字,又改成在燈下納鞋底了,我不鐵面無私管著您些,誰知道您還會做出什么事來?” 頓了頓,“話說回來,常太醫(yī)與督主又不等著您的靴子穿,您這又是何必?常太醫(yī)是恩師便罷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雖是個丫頭,也知道這個道理,您孝敬常太醫(yī)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督主卻與常太醫(yī)不一樣,您待他那般上心,又是為什么?三個多月了,沒有一日不煲湯做宵夜的,再熱再累也不用我和范mama她們幫忙,一定得您親自來,做鞋做靴子也是,絕不肯讓我?guī)湍?,您這是圖的什么呢?我雖沒見過督主,卻聽府里好些人都說過,督主的鞋子靴子,都是內(nèi)務(wù)府尚衣局專人定做的,您的手藝,難道還能比不過那些個能工巧匠不成?不然也不會這么久了,你送上的鞋子靴子督主都壓根兒沒上過腳了,既然做了也是白做,您又何必再為難自己呢?” 桃子雖與小杜子至今仍有那么幾分不對付,卻也有幾分了解小杜子了。 要是督主穿過她家小姐給做的鞋子靴子了,他早過來向她家小姐“報喜”了,卻至今什么動靜都沒有,不是她家小姐做的鞋靴督主壓根兒沒上過腳,還能是什么? 施清如自然也明白這一點,笑道:“我不覺得是在為難自己。不管是師父還是督主,就算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將我的鞋靴穿上腳,我依然會給他們做一輩子的,同樣的,給督主煲湯做宵夜,我也心甘情愿做一輩子,哪怕督主一次都不吃。我做不做是我的事,為的是我自己的心,督主吃不吃卻是督主自己的事……你能明白最好,不能明白也沒關(guān)系,我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師父和督主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她不對他們好,該對誰好去? 何況她也沒為他們做什么,反倒是他們,都對她恩重如山,那她自然更該力所能及的對他們好了。 桃子半明白半不明白,“可小姐為什么呢?還一開口就是一輩子,一輩子這么長,您難道還真打算……在這都督府不明不白的待一輩子不成?以后有了機會,小姐還是要離了這里,找一個可靠上進(jìn)的夫君,生上幾個兒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才是正途啊?!?/br> 外面小杜子聽到這里,簡直肚皮都要氣破了,只恨不能立時沖進(jìn)去,把桃子的嘴給撕了。 施姑娘這輩子的夫君只能是他干爹,她也只能在都督府待一輩子好嗎?哪里不明不白了,明年他干爹一定會跟施姑娘拜堂成親,讓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還什么‘找一個可靠上進(jìn)的夫君’,全天下誰能可靠得過他干爹了? 至于兒女,他不是現(xiàn)成的兒子啊,只要施姑娘喜歡,女兒也可以養(yǎng)幾個嘛,他干爹又不是養(yǎng)不起,——真是個欠抽的死丫頭! 問題是,這丫頭是施姑娘的貼身丫頭,自然是最知道施姑娘心意的,那誰知道施姑娘是不是也這樣想呢? 小杜子想到這一點,越發(fā)恨不能沖進(jìn)屋去了。 他得趕在施姑娘開口之前,把她的話都堵回去,將那“就怕萬一”的可能性給扼殺在搖籃里才是! 可惜見韓征昳麗的臉在燈光下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小杜子到底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只得在心里再三祈禱施姑娘可千萬別順著她的那個蠢丫頭說什么不該說的話,一面后悔死了他剛才就不該一力攛掇了他干爹過來擷芳閣,這不是生生弄巧成拙了嗎? 就聽得屋里施清如已開了口:“誰說一定要嫁人生子,才是一個女人一輩子的正途與歸宿了?我這輩子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嫁人,我只想好好學(xué)醫(yī),這輩子活得有意義,再就是好好孝順師父,對督主好,便別無他求了。你待會兒去告訴范mama,明兒問大廚房要一尾鰱魚來,我要給督主和師父做魚片粥,鰱魚溫中益氣,秋日里吃再滋補不過了?!?/br>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不但聽得外面的小杜子滿臉的笑,都能想象到她臉上此刻一定滿是溫婉與柔和,施姑娘果然對他干爹一片真心! 韓征心里更是大受觸動…… 第八十九章 養(yǎng)不出那么大的女兒! 韓征心里更是因施清如這一番話,大受觸動。 她竟然說,這輩子只要好好學(xué)醫(yī),好好對他好,便‘別無他求’了。 她還在病中,也不忘給他滋補身子,他活了二十年,除了親娘還在世時,真沒人這樣默默的,無條件的,不求回報的對他好了。 是,他如今的確權(quán)傾朝野,什么都不缺,甚至連眉頭都不必動一下,便自有人把最好的一切都雙手奉到他面前,只求他能賞臉笑納,說句僭越的話,好些東西甚至隆慶帝都還沒受用上,他已經(jīng)早早受用過了。 可“無人問我粥可溫,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醒我茶已冷,無人共我顧星辰”的感覺還是時常會浮過他的心底,那種浸透到骨子里的清冷與孤寂,那種午夜夢回時高處不勝寒的孤單與凄冷,真的只有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每每那時候,他都會有種自己縱然擁有了全天下又如何,說到底他還是一無所有,無親無故,孑然一身來,也孑然一身去的感覺。 然而現(xiàn)在,一個他因為其母曾對他有一飯之恩,難得動了惻隱之心,破例留下的小丫頭,卻無條件的對他好,還把對他好,當(dāng)做自己一輩子的正事來做,只要能讓他吃好一點,哪怕再累再熱,都無怨無悔……他、他何德何能? “待會兒等服侍小姐睡下了,我就去告訴范mama。”屋里桃子已經(jīng)在應(yīng)施清如的話了。 只不過她雖應(yīng)了施清如的話,卻仍對她的想法不以為然,“可小姐,您自己都說過‘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您真不能不早早為未來打算啊。您現(xiàn)在是還年輕,再過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后,您確定您還跟現(xiàn)在一樣的想法,還愿意過跟現(xiàn)在一樣的生活嗎?可到時候您再來后悔,已經(jīng)遲了啊,時光是絕不可能倒流的,便是督主,誰又能保證他就能當(dāng)一輩子的督主,一輩子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 施清如沉聲打斷了桃子:“就算督主有朝一日不是督主了,甚至他現(xiàn)在也不是督主,我一樣會對他好一輩子,我對他好是因為他是韓征,而不是因為他是督主!” 她難得的疾言厲色唬得桃子不敢再說了,心里也不禁后悔起自己僭越來。 小姐對她好,是小姐性子好,平易近人,她口無遮攔,什么都說什么都管,卻實實在在是恃寵而驕了,可她發(fā)誓,她真的是為了小姐好?。?/br> 施清如見桃子不說了,面色稍緩,繼續(xù)道:“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可我自有思量。師父是我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所以我要孝順?biāo)先思乙惠呑樱瑯拥?,督主在我心里,也是與師父一樣如父如親的存在,既也是、也是……父親,我自然也該孝順一輩子,以后這樣的話,不許再說了,不然我真要惱了,記住了嗎?” 桃子喏喏應(yīng)了“是”,心里暗暗苦笑。 這常太醫(yī)與督主怎么能一樣,常太醫(yī)一心教她家小姐醫(yī)術(shù),督主卻指不定哪一日便會收了她家小姐為對食,如今不收,只是在等她家小姐長大一些而已,小姐不趁早謀劃,只管安于現(xiàn)狀,難道還真一個太監(jiān)做一輩子老婆不成? 外面小杜子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已又經(jīng)歷過一次從歡喜到大怒,再到尷尬的情緒變化了。 直把桃子恨了個牙癢癢,這個死丫頭,話也忒多,管得也忒多了,施姑娘是主子,想什么輪得到一個丫頭說話嗎?看來是已忘了自己身為丫頭的本分了,真以為有施姑娘護(hù)著,他便奈何不得她了? 等著吧,過不了幾日,他一定找理由將她掃地出門! 尷尬的卻是施清如說她心里他干爹與常太醫(yī)一樣,也是父親一般的存在……又忍不住有些好笑,他干爹還這么年輕,就算早年沒進(jìn)宮,照常娶妻生子了,至今也養(yǎng)不出施姑娘這么大一個女兒來,施姑娘這不是擺明了嫌他干爹老嗎? 干爹可別生氣才好…… 想著,小杜子忙覷眼去看韓征的臉色。 就見韓征臉上仍是看不出什么情緒,眼里卻分明染上了一抹慍色。 竟然說他跟常太醫(yī)一樣,在她心里都是父親一般的存在,常太醫(yī)五十多歲的人有一個十幾歲的女兒倒還算正常,他不過剛及冠而已,可養(yǎng)不出她這么大一個女兒來! 方才的觸動霎時都蕩然無存了,因施清如那句‘我對他好是因為他是韓征,而不是因為他是督主’而前所未有柔軟的心,也立時回復(fù)了平常波瀾不驚的狀態(tài)。 轉(zhuǎn)身就要走。 小杜子眼見他要走,那這一趟不是白來了嗎?這感情都是培養(yǎng)出來的,哪怕現(xiàn)在他干爹還沒將施姑娘放到心尖兒上,施姑娘也拿他干爹當(dāng)……呃,當(dāng)父親,可等相處得多了,感情不就有了嗎? 因忙沖里喊了一嗓子:“施姑娘,我干爹瞧您來了。” 屋里立時“啪”的一聲,然后是施清如有些慌亂的聲音:“小杜子,你請督主稍等片刻,我馬上出來迎接。” 這下韓征自不好再走了,雖然他我行我素慣了,換了別人,早甩袖子走人了,不,換了別人他根本不會來這一趟,可到底今兒是那丫頭的生辰,她又病著,所以,不是他想再次破例,不過是情有可原罷了。 屋里桃子已忙忙在服侍施清如換衣裳了,她總不能只著中衣,披頭散發(fā)的去迎督主吧? 桃子一面給施清如扣盤扣,一面手抖個不住,也不知道督主與小杜子是什么時候過來的,方才的話又聽了多少去,會不會今晚便是她服侍自家小姐的最后一晚,甚至,是她此生的最后一晚了? 施清如見桃子嚇得半死,自己也有些緊張。 督主怎么會忽然過來擷芳閣,又是什么時候過來的?肯定是小杜子攛掇的他,他可真是的,好歹早早通傳一聲啊……不過方才她好像并沒說什么不該說的,桃子也都是為她好,應(yīng)該不會有事兒……吧? 見桃子手抖得不行,連扣子都給她扣錯了,施清如索性自己扣起來,“你處理茶杯碎片吧,省得待會兒不慎扎著了人?!?/br> 她剛才正要喝茶,就聽得小杜子喊的那一嗓子,一驚之下,茶杯也跟著失手掉到因還沒入冬,沒鋪地毯的青磚地上,摔了個粉碎。 施清如扣好盤扣,又忙忙把頭發(fā)挽了個纂兒,再飛快照了一下鏡子,確定鏡中的自己的確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后,便先迎了出門:“督主,不知道您會突然駕臨,有失遠(yuǎn)迎,還請督主恕罪?!?/br> 她屈膝給韓征行禮,根本不敢去看他,就算她沒說什么不該說的話,背后說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行為。 韓征倒是很快叫了起,然后舉步進(jìn)了花廳,坐到了當(dāng)中的榻上。 小杜子忙笑道:“施姑娘,您的丫頭呢?我干爹難得過來,您總不會一杯好茶都舍不得款待我干爹吧?” 那個死丫頭以為自己躲在房間里邊兒不出來,就沒事兒了? 施清如只得叫了桃子出來,“去給督主沏茶來?!?/br> 心里第一次后悔之前小杜子讓她添幾個丫頭服侍,她為什么要婉拒,以致如今擷芳閣依然只有桃子和范mama婆媳三人服侍了,這要是添了人,督主和小杜子不就能剛過來,她便知道了? 桃子唬得半死,雖然不敢看上首的韓征一眼,卻能感覺到他無形中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強大的氣場與威勢,越發(fā)后悔死方才的口無遮攔了,低低應(yīng)了一聲“是”,屈膝一禮,給韓征沏茶去了。 小杜子倒是有心跟出去,奚落她幾句的,又怕他離開后,他干爹正在氣頭上,與施清如獨處會冷場,只得留下了,笑著又道:“施姑娘,干爹是特地過來探望你,兼送您生辰賀禮的?!?/br> 說著,奉上一個黑漆鑲金邊的匣子,“里面是皇上新賜給干爹的一串沉香木數(shù)珠,干爹自己都舍不得用,特地讓我找出來,給姑娘當(dāng)賀禮的,希望能替姑娘安神靜氣,姑娘打開瞧瞧可還喜歡?” 施清如已經(jīng)鎮(zhèn)定了幾分,聞言卻沒有接過匣子,只笑道:“督主所賜,必定都是上品,可無功不受祿,我已蒙督主厚待,吃穿住行俱是上等了,如何能再觍顏收下這般貴重的禮物?說來沉香的確是安神靜氣的好東西,不如督主還是留下自用吧?” 御賜的東西自然是極品,她哪敢消受?當(dāng)然還是留著督主自己受用才好。 一直沒說話的韓征卻忽然淡淡開了口:“本督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何況你不知道‘長者賜,不可辭’?” 不是拿他當(dāng)父親嗎,既是“父親”賜的東西,她收著便是,辭什么辭?常太醫(yī)送她的醫(yī)典她怎么不辭? 施清如本就一直紅著的臉立時越發(fā)紅得要滴出血來了。 督主果然聽見了方才她和桃子的對話,這是不高興了吧?也是,他明明還那么年輕,卻被她生生給說老了,換了誰能高興的? 施清如情急之中,終于抬起頭看向了韓征,訥訥道:“督、督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表達(dá)一下,我對督主有多敬重,就如父親一樣……相信督主也知道,我親生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從小便沒有生父的疼愛與庇護(hù),所以才會、才會……” 在韓征的似笑非笑中,她終于結(jié)巴不下去了,腦子簡直亂成了一鍋漿糊。 督主這么年輕,這么英俊,哪是施延昌能比的? 便是拍馬也及不上,她卻將他和施延昌相提并論……可她真不是那個意思啊,她只是想讓桃子知道,她對他好,是因為在她心里,他和師父一樣,都是她最敬重最珍視的人,省得桃子以后再自以為為她好的啰嗦,誰知道偏就讓督主給聽了去呢? 她現(xiàn)在再說其實在她心里,督主他和師父還是不一樣的,還來得及嗎? 還有,督主能不能別笑、別看她了,再笑,再看,她的心就要跳出胸腔之外了,真的跟個、跟個妖孽一樣,對,就是妖孽,除了這個詞,她再也找不到其他詞可以形容此時此刻的他了…… 韓征眼尾微挑,一副要笑不笑樣子的盯著施清如,的確說不出的妖孽。 見施清如臉紅得都快燒起來了,眼神也是越來越迷離,這副情狀他在宮里的宮女們,甚至是妃嬪們臉上這幾年下來看得不要太多。 這才無聲的哼了一聲,收回了視線。 拿他當(dāng)父親,哪個閨女會對著自己的父親臉紅心跳眼迷離的? 但隨即他又無聲一哂,他也是腦子讓門給壓了,跟個小丫頭片子有什么可計較的。 再說她拿他當(dāng)長輩一般敬重孝順,難道不好嗎,本來他也沒想過要跟她如幾個心腹希冀的那樣,成為一對有名無實的所謂“夫妻”,或是與她平輩論交,她拿他當(dāng)長輩再好不過了…… 不過十四歲好像也算不得小丫頭片子了? 韓征的目光不自覺又落到了施清如身上。 見她穿了件家常的素面褙子,頭發(fā)只在腦后隨意挽了個纂兒,以一支素銀簪子固定住,許是因在病中,眼窩有些下陷,臉色因為一直紅著,倒是看不出多少病容來,但整個人的精神的確不大好就是了。 可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出她比剛進(jìn)府時長高了不少,已經(jīng)有了很分明的曲線,也長開了不少,五官越發(fā)的明艷,不難想象,再過個一兩年,她的容貌會何等的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