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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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如的腦子霎時一片空白,本能的伸手想要把韓征的手給拉開,一面艱難道:“督主,是我、是我啊……” 督主莫不是拿她當(dāng)刺客了? 也是,他上次出門不就帶了重傷回來?身上其他的舊傷就更是數(shù)不清了,沒有過人的警覺性和警惕心,哪還能有命活到今日?也真是有夠讓人揪心的…… 總算韓征聽見是她的聲音,松開了掐住她脖子的手,卻也因此松懈了下來,整個身體都壓到了她身上。 施清如呼吸猛地一窒,心跳也不自覺加快了許多。哪里還顧得上再多想,忙道:“督主,您快起來……我、我手里還拿著杯子呢,水、水要灑了……” 韓征雙眼迷離,眼神渙散,但應(yīng)該還是聽懂了她支離破碎的話,長臂一伸,便把她手里已不剩什么水的茶杯給拿到自己手里,扔到了一旁的矮幾上,竟還站穩(wěn)了,也是奇跡…… 施清如忙拉回了自己的思緒,這都什么時候了,她還有心情去看茶杯有沒有放好,還在這兒感嘆奇跡不奇跡的,她還是先擔(dān)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吧,這個姿勢也實在太、太那個了一點! “督、督主,您喝醉了,先讓我起來,好不好,這個姿勢,實在有些不雅?!币沧屗灸艿挠X得危險,“等我起來后,我們再慢慢說也不遲的……” 韓征卻不但沒有起身,反而還壓得更下來了。 帶著酒氣的灼熱氣息就這么盡數(shù)撲到了施清如的臉上和脖頸間,讓她禁不住一陣戰(zhàn)栗,心跳也越發(fā)的快了。 韓征眼神迷離的看了一會兒施清如,嘟噥道:“你別晃,晃得我頭暈眼花的……對,就是這樣,現(xiàn)在有話你說吧,就這樣說也是一樣。” “這怎么能一樣,我都快喘不上氣來了……”施清如卻還是忍不住想動、想掙扎,成年男子的體重盡數(shù)壓在身上,她是真的承受不住那個重量,更是為韓征陌生而強勢的侵略性害怕,因此本能的想要逃離。 “別動!”韓征忽然固定住了她的雙手,聲音低啞而隱忍,“你再動,我可保證不了……” 施清如腦子已快成一片漿糊了,督主保證不了什么?她是大夫,當(dāng)然知道得比同齡的女孩兒多些,可、可督主他不是太監(jiān)……嗎? 關(guān)鍵她都已經(jīng)決定以后真只拿督主當(dāng)長輩了,督主也分明只拿她當(dāng)小輩,如今府里還添了那么些美人兒,這算什么? 施清如想著,繼續(xù)掙扎起來。 韓征的臉因她的掙扎,更紅了,甚至蔓延到了眼睛里,他的呼吸也越發(fā)的灼熱了,簡直能燙傷施清如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膚。 他整個身體也繃得更緊了,硌得施清如生疼,也讓她越發(fā)的害怕,督主這樣子,就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眼神是那么的兇狠,好似還有火光一樣……她真得立刻離開,必須立刻離開! 念頭才剛閃過,施清如的雙唇已被狠狠的吻上,她連心跳都忘了。 直到唇上一痛,她本能的張口了嘴,立時有舌頭靈活的探了進(jìn)去,像剛才兇狠的吸吮她嘴唇那樣,又近乎貪婪的吸吮起她的舌頭來。 施清如真切的感受到了恐懼,相較之下,方才的害怕簡直就是小兒科,因為她有感覺,她若再不逃離,督主真的要吃了她,還是拆吃入腹,什么都不剩那種。 她知道自己該拼盡全力掙扎,或者揚聲叫人了,可她渾身都發(fā)僵發(fā)麻,根本喊不出來,甚至推他的只當(dāng)自己用盡了全力的動作,也軟綿綿的,根本奈何不得他分毫。 她只能被動的承受韓征的侵犯,只能被動的由著他為所欲為,滿腦子只剩下唯一一個念頭,都說喝酒誤事,原來真的不假,督主喝了酒,忽然變了一個人便罷了。 她沒喝酒,只是被他呼出的酒氣熏了一會兒,便也渾身發(fā)軟,絲毫力氣都沒有了,——她一定要讓小杜子勸督主,以后再不能喝酒了! 韓征仍在兇狠的吻著,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在啃咬著施清如,只恨不能將她拆吃入腹,連骨rou渣子都不剩。 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在沙漠里已經(jīng)渴了很久,久到已快要渴死了的人,若是仍沒有水喝便罷了,或許還能強撐一段時間,但若忽然有了水喝,又豈是一滴就能滿足的? 那一滴只能讓他越發(fā)的渴望水,一旦有了水,也勢必要一次就喝個痛快才夠! 但所謂“酒醉人清醒”,他心里其實一直是明白的,只是腦子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和身體,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而已。 反正今日是他的生辰,反正他都已經(jīng)喝醉了,眼下的旖旎,就當(dāng)是他趁酒醉,為自己討來的生辰禮物吧,這才是他今日真正想要的禮物,其他的再貴重、再珍稀,他都不稀罕。 至于一開始的鎖喉壓制,固然是他對危險的本能警惕,可當(dāng)他把人鎖在自己身下那一刻,他其實已經(jīng)聞出了她的氣息,也就是那一瞬間的遲疑,已經(jīng)晚了。 不過到了此時此刻,他只想說晚了就晚了吧,哪怕知道他這樣無異于在玩兒火,是在侵犯她,回頭她一定會恨他,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此時此刻就是想侵犯她,發(fā)了瘋一樣的想! 施清如被動的承受著韓征的攻城略地,腦子已經(jīng)成了一片漿糊,呼吸也越來越困難起來。 她好似感覺到了韓征的大手伸進(jìn)了她的衣襟里,但她根本已軟得連手都抬不起了,她趁他攻城略地的間隙想開口,溢出來的卻是自己壓根兒沒聽過的陌生嬌吟,她簡直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發(fā)出的…… 一片混亂之中,小杜子闖了進(jìn)來:“施姑娘,我干爹他怎么樣了,我把茶沏得比以往都釅,醋也馬上到了,我干爹喝了,肯定就能……” 后面的話在看到榻上的情形后,戛然而止。 人也在聲音幾乎戛然而止的同時,猛地轉(zhuǎn)過身去,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眨眼便不見了人影,還不忘猛地把門給闔上了。 這才拍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他方才看到了什么?他干爹和施姑娘竟然、竟然……可真是太好了,他干爹總算是開竅了,不再擰巴了! 就是他進(jìn)去時動靜弄得那么大,不會打擾到了干爹和施姑娘吧? 希望他們因為太過投入,壓根兒不知道他進(jìn)去過,不然這眼看就要名副其實的干娘又沒了,還得不知道再等過久,他就真是打死自己也晚了! 小杜子想到這里,忙忙跑得更遠(yuǎn)了,為怕打擾到屋里的韓征與施清如,還連其他該班聽差的人都一并吩咐退得遠(yuǎn)遠(yuǎn)的,這才笑得一臉老大欣慰的,守在了韓征的院門口,冰天雪地的也一點不覺得冷了。 屋里的韓征卻在他忽然闖進(jìn)來后,酒瞬間醒了大半,也終于停下了自己的攻城略地,只眼神仍有些迷離。 施清如趁此機會,一把推開他,忙忙自榻上起來,站到了離他一丈開外去。 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襟早已凌亂一片,都能看見最里面的蔥綠纏枝蓮肚兜了……她的臉更紅了,忙轉(zhuǎn)身把衣裳都整理好了后,方側(cè)身聲若蚊蚋的與韓征道:“督主,我、我是來給您送生辰禮物的……” 說話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軟、雙腿更軟,簡直都快要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了一般。 身體里更是有一股陌生的熱流在到處亂竄似的…… 韓征卻是眉頭緊皺,雖臉仍紅著,眼神也仍迷離著,不復(fù)平日的冷靜睿智,神智卻顯然已恢復(fù)了清明,沉聲道:“怎么是你?誰讓你進(jìn)來的?本督讓小杜子傳的人可不是你!小杜子、小杜子——” 揚聲接連叫了兩次,都不見小杜子進(jìn)來,臉色就更難看了。 ‘怎么是你’?‘本督讓小杜子傳的人可不是你’? 施清如方才還燦若紅霞的臉,霎時蒼白如紙,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她聽見自己飄忽得遠(yuǎn)在天外,又好似近在耳畔的聲音:“那督主希望是誰,您讓小杜子傳的人又是誰?” 韓征沉聲道:“自然不是你!小杜子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施清如打斷了他:“自然不是我……那是倚梅園那幾個美人兒當(dāng)中的,那個叫、叫琴清的嗎?” 因為傳的本來就是別人送給他、他也親自點了頭收下的女人,因為那本來就是他的女人,他確定不是刺客后,當(dāng)然就可以不再隱忍克制,不再委屈自己,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了……并不是因為那個人是她,他方才才會…… 也恰恰因為是他,他才在被小杜子打斷后,沒有再繼續(xù)下去…… 韓征眼神更冷了,就算衣裳和頭發(fā)都還凌亂著,依然無損他凌冽的氣場和威壓,“你怎么知道琴、琴清的?誰告訴你的?” 那個矯揉造作的庸脂俗粉難道還沒改名不成,小杜子到底怎么辦事的! 施清如的臉更白了,整個人也是搖搖欲墜,不敢相信原來天堂與地獄,有時候真的只有一線之隔,可殘酷的現(xiàn)實又讓她不得不信。 她慘笑了一聲,方道:“督主上午那樣大張旗鼓的傳琴清姑娘,只怕頃刻之間,闔府上下便都已盡知了,我自然是想不知道都難……我只見過倚梅園的三位美人兒,另一位并沒見過,但那三位都是萬中無一的美人兒,想來另一位也定然一樣,也不怪督主喜歡,美人兒誰能不喜歡呢,便是我見了,都禁不住喜歡呢……” 她當(dāng)時心里已百般不是滋味兒,本來鼓了好多次勇氣,要趕在午時之前,便過來當(dāng)面給督主拜壽、再面呈賀禮的,到底還是沒能成行,給拖延到了現(xiàn)在,才終于過來了。 卻不想這一趟原來真的是自取其辱! 韓征拳頭攥得死緊,用盡全身的自制力,才克制住了上前擁施清如入懷,告訴她他說的都是假話,他方才的意亂情迷也是因為她,換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行的沖動,冷聲道:“那你現(xiàn)在過來求見本督,所為何事?若是無事,就退下吧,本督要歇了?!?/br> 喝酒誤事,他以后真的不能再喝,也真的不能再有任何僥幸的放縱,不然便只能前功盡棄了,一刀見血的痛相較于鈍刀子割rou的痛,也總要輕得多! 施清如的眼淚已快要忍不住。 但她終究忍住了,澀聲道:“我是過來面呈給督主的生辰賀禮,也是向督主辭行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督主定然是不稀罕的,我若能即日搬走,也能為督主省下好多麻煩來……這段時間,就多謝督主的照顧與庇護(hù)了,雖然對您來說,可能只是舉手之勞,于我來說,卻是恩重如山??上叶虝r間內(nèi)無以為報,只能給督主磕個頭,聊表感恩之心了。” 說完輕輕跪了下去,近乎虔誠的給韓征磕了個頭后,方站了起來。 繼續(xù)道:“給督主的生辰賀禮是一個我自己縫的枕頭,里面加了好些安神利眠的藥材,若能長時間枕著,對您的身體定是大有裨益的,只我針線活兒實在不好,您要是愿意留下,就留下,要是不愿意,就隨便賞了誰,或是扔了吧!再就是以后不能為您熬湯熬粥準(zhǔn)備宵夜了,雖然您同樣不喜歡,于您甚至是困擾,但依然覺得有必要與您說一聲。還請您以后千萬保重身體,照顧好自己,不過以后府里有的是人照顧您了,想來……我就先告退了,督主早些歇息吧?!?/br> 語無倫次的說完,聲音已啞得快要說不下去,眼淚也終于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惟有以袖遮面,狼狽不堪的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韓征這才痛苦的閉上眼睛,揉起一跳一跳發(fā)疼的額頭來。 這一次,是真的傷透了她,她也絕不會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不會再關(guān)心他,甚至以后連聽到他的名字,都會覺得憎恨了吧? 都是他不好,明明可以不用這樣傷害她,事情也可以不用以這樣壞的方式來結(jié)果的,卻因為他那一瞬間的猶豫后的放縱,到了這個最難堪最痛心的地步……如果時光能倒流,他剛才一定不會猶豫,一定會一如既往的管好自己! 韓征半晌才睜開眼睛,走到桌前,打開了施清如留下的小包袱。 就見里面是一個以三梭布縫成的枕頭,一點也不精致華美,細(xì)看之下甚至連線頭都不勻稱,他卻知道,整個枕頭的每一針每一線,都飽含著施清如對他最真的心,他甚至能想象到施清如縫制時,那一臉的溫柔與恬淡。 他隨即偏頭試枕了一下枕頭,立時一股淡淡的好聞的中藥材味兒,便縈滿了他的鼻腔。 韓征幾乎就要控制不住去追施清如了。 她方才那滿臉慘白,搖搖欲墜的情狀,那單薄纖細(xì)卻還要逼著自己一直強撐著,挺得筆直的腰背,還有那拼命克制,仍然克制不住的淚如雨下,誰見了能不心痛心軟? 然他終究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如果今日去追她了,他之前的所有克制與自苦都白費了不說,最重要的是,以后他生命里所有的兇險,她都只能被動的參與進(jìn)去了,上個月是他中了一箭差點兒一命嗚呼,下次命懸一線的人,指不定就會換成她,甚至那一線,到頭來也“啪”的一聲斷了……他不忍心,也承受不住那樣的后果。 他真正擁有的真的很少,少得經(jīng)不過任何一點的失去! 而他的仇人又實在太多,想拉他下馬,想要他命的人也實在太多,一旦知道他對她不一樣,那些可怕的、他壓根兒不敢去想的種種可能性,便勢必不再只是可能,而會變成一定了,——他自己便曾無所不用其極,以后勢必也少不了無所不用其極,自然也隨時做著被人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的準(zhǔn)備。 但那僅限于他自己,她卻是干凈無辜的,他怎么能把自己渾身的血污濺到她身上,甚至弄臟了她? 韓征就這樣捧著施清如做的那個枕頭,在榻上枯坐了一整夜。 小杜子幾度想要勸他要不睡一會兒,還曾鼓足勇氣,想問他到底和施清如怎么了,——施姑娘這次可是哭著離開的,一看就知道事態(tài)比之前每一次都更嚴(yán)重,可明明他不慎闖入時,不還好好兒的嗎? 但在韓征周身的肅殺冷氣之下,小杜子到底什么都沒敢問,只陪著他枯坐到四更,然后服侍他更衣梳洗后,送他去二門上了車,進(jìn)了宮去。 施清如倒是不至于枯坐一整夜,回了擷芳閣,便合衣睡下了,卻也是一夜都不曾合過眼,眼淚亦是怎么都擦不完,也不知老天爺是不是要讓她一夜之間,便把這輩子的淚都給流光了? 總之等到天大亮后,她的雙眼已紅腫得快不能看了。 桃子又急又心痛,問她她又什么都不肯說,只得忙忙讓范mama婆媳煮了雞蛋來給她熱敷。 施清如卻是擺手啞聲道:“不必了,眼下搬家要緊,等過去了師父那邊兒,再熱敷冷敷都不遲,收拾東西去吧?!?/br> 桃子還想勸她,見她臉色實在不好,只得小聲應(yīng)了“是”,收拾東西去了。 但其實也沒什么可收拾的,當(dāng)初她們主仆來都督府時,攏共就沒幾樣自己的東西,雖然后邊兒施家送了不少來,施清如卻早都換了銀子,用來打賞都督府的小太監(jiān)下人們了。 至于其他的東西,包括主仆二人的衣裳首飾,幾乎都是都督府的,如今自然也不可能當(dāng)做自己的東西帶走。 所以桃子其實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如果不過是再檢查最后一遍而已,自然用不了多少時間。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來回施清如:“小姐,收拾得差不多了?!?/br> 施清如點點頭:“那我們這便走吧?!?/br> 說完站起來,緩緩看過屋子的每一個角落,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兒,上輩子她只在擷芳閣住了五年,還以為這輩子要住十幾、幾十年,甚至住到直至她死,倒是沒想到,這么快她便得離開了…… 范mama婆媳在一旁一直欲言又止,這會兒見主仆二人真要走了,再不勸就真來不及了。 終于范mama先忍不住小聲開了口:“姑娘,您就不能不走嗎,督主他對您,真的與倚梅園那四個都不一樣。當(dāng)初您可才是督主親自點頭留下的第一人,要不是有您這個先例,那四個根本進(jìn)不了咱們都督府的門,她們可都是沾的您的光,您要真這么走了,不是您辛辛苦苦栽樹,乘涼的人卻成了她們,不是白為她們做嫁衣嗎?” 不是前兒還回心轉(zhuǎn)意了,又下廚給督主煲湯,昨兒更是一早就起來給督主做長壽面嗎? 這怎么忽然又變了,瞧著反倒比之前情況還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