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后我學(xué)會了抱大腿、嬌妻入懷,顧少我超乖、阿秀、想要小jiejie、不是你的朱砂痣[穿書]、同桌兇猛、被全星際追捕、重生九零年代:萌媳寵上天、隨身空間闖九零、你是我的盤中餐[娛樂圈]
施清如也一直與大相國寺的僧人們一樣,低垂著頭恭送太后,自不知道蕭瑯在自己的馬車駛動以后,曾強(qiáng)忍著后背的疼痛,掀起車簾的一角,偷偷看了她好一會兒。 在蕭瑯看來,施清如瘦了一大圈兒,臉頰唇間也是毫無血色,顯然身子還沒將養(yǎng)好。 而這一切,都是因?yàn)樗?,他害了她,卻礙于孝道,不可能真對自己的母親狠心絕情到底,連為她討回應(yīng)得的公道都做不到,虧他還信誓旦旦親口與她說過,就算是他母親,他也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和公道。 就算如今她封了縣主,可他母親卻什么懲罰都沒受到,甚至連親口向她說聲‘對不起’都不曾,說得難聽一點(diǎn),這與嗟來之食,以利換命有何分別? 換了別人,縱知道是嗟來之食,以利換命,也一定會受寵若驚,無限喜幸的坦然受之,并以此為榮。 她卻天生一身的傲骨,對名利也看得極淡,心里一定很悲憤很憋屈吧? 只盼她別因此連他一并恨上的好,不,她若肯恨他,反倒是他之幸了,就怕她連恨他都懶得,直接視他若無物,——總歸他以后一定會對母親嚴(yán)加看管,絕不會再讓母親像以前那般肆無忌憚;也絕不會再打著愛她的名義,做直接間接傷害她的事,絕不會再給她添麻煩了! 蕭瑯下定了決心后,回頭再一看,仍能看到施清如站在原地,纖細(xì)單薄,好像一陣稍微大點(diǎn)的風(fēng),便能將她吹走一般。 他心里就越發(fā)沉甸甸的不是滋味兒了。 半晌才放下車簾,生出了個他為人子者,本不該有的念頭來。 要是韓征能不因施太醫(yī)封了縣主便既往不咎了該多好,他雖不能讓他母親付出真正痛徹心扉的代價(jià),好歹能讓她的既得利益受些損傷,能找她一些麻煩,讓她疲于應(yīng)對也是好的啊,——這樣的想法蕭瑯知道自己不該有,那總是他的母親,可正是因?yàn)樗约侯檻]重重,下不了手,所以才只能寄希望于韓征來下手啊! 可惜皇祖母已封了施太醫(yī)為縣主,只怕韓征也只能見好就收,到此為止了吧? 施請如自不知道這些,她目送太后一行浩浩蕩蕩的走遠(yuǎn)后,便也帶上桃子,由小杜子帶人一路護(hù)送著,回了她和常太醫(yī)師徒兩個的家去。 到家時,已快交未時了,正是一日里最熱的時候,她身體本就還沒復(fù)原,下車時又下得有些急,眼前一黑,便差點(diǎn)兒栽到地上去。 唬得桃子忙攙住了,急聲問道:“小姐,您沒事兒吧?” 小杜子也忙上前關(guān)切道:“姑娘可是累著了,還是身體又不舒服了?我這便打發(fā)人去請常太醫(yī)回來啊?!?/br> 施清如忙穩(wěn)住了,擺手笑道:“我沒事兒,就是下車一時急了些,昨晚又有些沒睡好罷了,回屋歇歇就能緩過來了,你們都別急,更別讓師父他老人家頂著大日頭白跑。” 說完率先往里走去。 桃子與小杜子見她每一步都走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方心下稍松,忙跟了她后面?/br> 待進(jìn)了屋子,吃了桃子遞上的溫水后,施清如覺著身體越發(fā)好受了些,便與小杜子道:“你稍等我片刻,我去廚房給督主做些吃的,等我做好了,你便即刻帶了進(jìn)宮去吧……我真沒事兒,我自己就是大夫,更不可能諱疾忌醫(yī),你就安心吧。” 小杜子這才笑著應(yīng)了“是”,目送了施清如與桃子去廚房。 施清如在廚房待了半個時辰,給韓征做了一份酸辣開胃的冷面,還配了一碟涼拌的銀苗菜和一碟黃燦燦的豆芽菜。 半年多未親自下廚了,一開始她的手藝生疏了不少,冷面撈起來過水時撈得遲了些,都坨了,銀苗菜汆水的時間也稍稍長了些,給汆老了,不能用了。 好在第二次時她便找回了手感,面也冷得很好,銀苗菜和豆芽菜也都汆得剛剛好。 她這才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不怪都說三天不練手生的,她這都多少個三天了? 都怪督主,要不是他當(dāng)初非要拒她于千里之外……不過他也不容易,她就大人大量,不跟他計(jì)較了吧。 也不知道他時隔半年多以后,再次看到她親手為他準(zhǔn)備的吃食,會不會跟她一樣,情緒萬千? 總歸以后只有她高不高興做,沒有他再說不吃的份兒了! 送走了小杜子,施清如自己也草草用了午膳,便回房睡下了,她昨晚睡得一點(diǎn)也不好,上午又一路顛簸,是真有些個撐不住了。 這一睡,便直睡到了暮色四合,她才醒了過來,也覺得身上終于又有了力氣。 常太醫(yī)下值回來了,特意過來看她。 給她把過脈后,道:“據(jù)脈象來看,倒是沒有大礙了。那小徒弟你打算幾時進(jìn)宮復(fù)值?我聽說太后封了你做縣主,以后你還能當(dāng)太醫(yī)么?” 施清如道:“我自然是要繼續(xù)當(dāng)太醫(yī)的,不然豈不是白費(fèi)了我跟著師父學(xué)的這一身醫(yī)術(shù),白費(fèi)了師父的悉心教導(dǎo)?至于封縣主的個中隱情,旁人不知道,師父還能不知道不成?” 常太醫(yī)恨恨道:“當(dāng)人人都稀罕這個破縣主,咱們便也會稀罕了?我小徒弟的命是無價(jià)之寶,豈是區(qū)區(qū)一個破縣主便能換的?沒見過有哪個當(dāng)娘的那般驕縱孩子的,簡直跟殺人幫著遞刀,放火幫著添柴沒什么兩樣了,不怪會養(yǎng)出那樣跋扈囂張的潑婦來!” 施清如不欲他老人家氣壞身子,便笑道:“師父就別氣了,總不能狗咬咱們一口,咱們也撲上去咬狗一口吧?倒不如先忍下,留待將來能一舉打得狗不能動彈之時,再與之算總賬也不遲?!?/br> 常太醫(yī)苦笑道:“人在屋檐下,形勢比人強(qiáng),不這樣又能怎么樣呢?便是太后不封你這個縣主,咱們也只能干看著,韓征雖一人之下,這江山到底是宇文家的。這樣也挺好的,總比傷敵一千,沒準(zhǔn)兒自損都得八百來得強(qiáng),你回頭也好生勸勸他吧,他從來都是自己受委屈沒事,自己在乎的人受委屈,卻絕對不行,一定要加倍找補(bǔ)回來的,你好生勸勸他,他沒準(zhǔn)兒就暫時咽下這口氣了?!?/br> 施清如點(diǎn)頭應(yīng)了,“我會的,師父放心吧。師父還沒用晚膳吧?我也沒用,那我陪師父去前邊兒用膳吧,我中午做的冷面還有不少,我們晚膳就吃冷面,再配幾樣清淡爽口的小菜怎么樣?” 常太醫(yī)自是說好,想到只差一點(diǎn),自己的小徒弟便不可能這樣俏生生的站著自己面前,與自己說這些溫馨的家常話兒了,心下不禁又是一陣后怕兼慶幸。 因說道:“再備一壺酒,我們師徒喝幾杯吧,就當(dāng)是慶祝你劫后余生,有驚無險(xiǎn)了?!?/br> 施清如笑著應(yīng)了“好”,心里雖仍有不忿,但明顯劫后余生的喜悅與慶幸更多,更兼與韓征也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如今愛人親人都近在咫尺,她兩世以來,都從沒有過這般幸福的時候。 也就不覺得暫時不能讓福寧長公主付出代價(jià)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心里的陰翳也暫時消散了些,笑著點(diǎn)頭道:“好,我陪師父喝幾杯,您看是喝梨花白還是金涇露?” 師徒兩個說著話兒,去了前面。 師徒兩個說著話兒,去了前面。 次日常太醫(yī)照常一早便進(jìn)宮當(dāng)值去了,施清如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精神越發(fā)好了。 然難得偷閑,她雖不至于無所事事,卻也一直在想著韓征不知道幾時才能得空出宮來見她? 如此等到第三日入了夜,韓征終于見她來了。 施清如見到他之前,雖已等到很著急,甚至都在想著,他若一直到今日晚間都還不來見她,她明兒就要進(jìn)宮去當(dāng)值,在宮里找機(jī)會見他了。 卻也很是理解他身不由己的忙碌,坐的位子越高,責(zé)任便也越重大,他還有那個本事,自然更該能者多勞,為百姓謀福祉了,不然指望不問朝政,一心只修仙問道的隆慶帝么? 然想得如此深明大義,通情達(dá)理,真見到了人,她卻壓根兒控制不住自己的嘟了嘴,小聲嘀咕道:“督主可終于肯來見我了,我還以為,督主又已把我忘了呢……呀……” 話沒說完,已讓韓征上前一步,一把摟了腰,咬在了她的上唇上。 隨即更是整個含住她的嘴唇,滿天滿地的吻起她來,直吻得她快要喘不上氣來了,才終于松開了她。 施清如立時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腦子簡直一片空白,她方才還以為,督主要把她的嘴唇和舌頭都吞下去呢……待稍稍平息了些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仍被韓征滿懷抱著,忙要掙開。 韓征卻抬手握住她的下巴,又輕啄了她紅艷艷,濕潤潤的嘴唇一下,這才終于松開她,坐到桌前,斟了一杯茶,自顧吃起來,又是素常那一副清雋高冷,只差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了。 不知道的人見了,絕不會相信他上一刻還是惡狼一頭,兇狠的想要將小綿羊拆吃入腹。 施清如就做不到他這般淡定了,臉早已紅得能滴出血來,整個身體也快要燒起來,完全已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才好了。 還是韓征聲音微啞的招呼她:“愣著做什么,過來坐啊?!?/br> 她才回過了神來,忙小小的“哦”了一聲,小步走到韓征對面坐了,接過他遞上的茶,雙手捧著也吃了起來。 那副嬌美乖巧,羞澀懵懂的小模樣兒,看得韓征心直癢癢之余,又想親她了,忙又喝了兩口茶,方覺得喉嚨焦渴得沒那么厲害了。 這才低笑道:“方才為什么那么說?我?guī)讜r又把你忘了,這不是稍微一得了空,便立時來見你了?” 施清如仍不好意思看他,只小小聲道:“我就是等督主等得實(shí)在太著急了,好容易終于見到了,有感而發(fā)之下隨口那么一說而已……這不是聽人說過那什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你自己算算,都多少個秋了……” 話一出口,又意識到自己不該這么說,忙改口道:“我沒有怪督主的意思啊,我知道你忙……對了,南梁大軍如今怎么樣了,兩國不會真的開戰(zhàn)吧?要我說,能不打還是最好別打的好,不然到頭來,受苦的還是兩國的百姓們。” 韓征笑起來,眼尾一挑,嘴唇一翹間,整個屋子都變得明亮起來了一般,“你這是在轉(zhuǎn)移話題?這事兒咱們待會兒再說也是一樣,眼下最要緊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怎么就知道我沒有同樣的感覺?我以為我方才的熱情,已經(jīng)足夠你感覺到了呢。” 她愿意對他撒嬌了,他心里不知道多高興,連日來百忙著也沒少上分毫的患得患失總算散去了不少。 除了患得患失,還有失而復(fù)得的后怕,總是會忍不住擔(dān)心,他會不會什么時候又再失去了她,在甜蜜與憂心的兩廂夾擊之下,他對她豈止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根本就是一時不見,已如隔三秋了好嗎? 可他也是真的忙,忙得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也惟有將來他大業(yè)得成后,再加倍的補(bǔ)償她,陪伴她了! 施清如聽韓征也有同樣的感覺,說到最后,卻還不忘調(diào)戲她,紅著臉瞪了他一眼,才嬌嗔道:“我當(dāng)然感覺到了,還以為督主要吃人呢,這是又沒用晚膳是不是?人看起來也清減了不少,那我先給你做點(diǎn)兒吃的去,等你吃過了,我們再慢慢說話兒也不遲。” 說完就要起身出去。 雖然沒有旁人,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她還是會忍不住害羞,忍不住不好意思,想來……次數(shù)多了后,當(dāng)能好些? 也是不公平,她這般不自然,對面的人卻沒事兒人一樣,跟方才的事吃飯睡覺一般稀松平常,臉皮也真是有夠厚的…… 她腹誹著,韓征已按住了她的手,“我用了晚膳才出宮的,菜色都還算爽口,所以吃了不少,你就別忙活了,我們好好說說話兒是正經(jīng)。這幾日身體怎么樣,好多了沒有?” 施清如見他不像在騙自己的樣子,這才坐了回去,道:“早就沒事兒了,正打算明日,最遲后日,便進(jìn)宮復(fù)值了呢。督主呢,這幾日都還好吧?我聽說你和眾位大人吃住都在乾元殿,勞心又勞力,肯定累壞了吧?” 第一百五三章 溫柔鄉(xiāng) 韓征見她滿臉的關(guān)心,心下很是受用,道:“勞力還罷了,主要是勞心,雖說與南梁這一戰(zhàn)注定遲早要打的,但國庫空虛,這幾年來又天災(zāi)不斷,百姓們的日子本就不好過,再額外征收賦稅,百姓們?nèi)兆釉桨l(fā)要過不下去了,屆時少不得要生民亂,就真是外患未平,內(nèi)憂又至,越發(fā)雪上加霜了。所以就像你方才說的那樣,這一戰(zhàn)能不打,最好還是別打的好,眾位閣老與我也是一樣的心思?!?/br> 說著揉了揉眉心,“可我們不想打是一回事,也斷沒有等著南梁打上門了再手忙腳亂,最后只能挨打的份兒,所以大家商量的結(jié)果,是爭取不打的同時,也要厲兵秣馬,隨時備戰(zhàn),決不能讓南梁賊子討到了任何的便宜去。就這幾日,潁川侯便要帶兵去涼州鎮(zhèn)守了,他在先帝時期,便已是當(dāng)朝第一名將了,如今越發(fā)老而彌堅(jiān),膝下眾多子侄兒孫也是虎父無犬子,有他鎮(zhèn)守涼州,隨時防御南梁賊子,皇上與眾位臣工還是比較放心的?!?/br> “就是糧草軍餉愁人,戶部褚閣老愁得頭發(fā)大把大把的掉,說再這樣下去,他就真要成禿子了。呵,他都快六十的人了,真成了禿子又有什么打緊,我可才二十出頭的人,要是也愁成了禿子,那就真是……太可怕了,我還是別自己嚇自己了?!?/br> 施清如見他先是揉眉心,說到最后,修長的手指已移到太陽xue上了,又像是被自己萬一真成了禿子那副可怕的畫面給嚇住了似的,直是搖頭,忍不住抿嘴偷笑起來。 笑著一半,想到他自來有頭痛的老毛病,一旦用了腦勞了心,憂思過重,便會頭痛……猶豫片刻,還是起身到他身后,伸手輕輕給他揉起兩邊的太陽xue來,反正、反正更親密的事都已做過了,幫著揉個太陽xue,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揉了片刻,她輕聲問道:“督主,力道合適嗎?” 韓征閉著眼“嗯”了一聲,“很合適?!?/br> 心里偷偷得意,他只是揉了揉眉心和太陽xue,清如立時心痛他得什么似的,看來她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喜歡他??! 但也只是任施清如揉了片刻,韓征便睜開了眼睛,“清如,我好多了,你不用再揉了,仔細(xì)手酸?!?/br> 一面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想拉她坐到自己腿上。 他以往不能容忍任何人碰自己,既是怕自己的秘密會不慎曝光,也是真的不能忍受來自任何旁人的碰觸,可如今他卻一見了清如,便想碰她抱她貼著她,倒不想她連他的這個怪毛病都能治,果然是他的良藥,只專屬他一個人的良藥! 可惜卻讓施清如靈活的一躲,便掙脫他的手,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隨即給韓征的茶杯添滿了茶,“督主,喝點(diǎn)茶潤潤嗓子,咱們繼續(xù)說吧?!?/br> 真讓他拉著再這樣那樣一番,她腦子又得成一鍋漿糊,嘴巴也要變得不是自己的,說話全然不受自己控制,說的盡是些沒用的廢話,到頭來正事反倒一個字沒說了。 韓征見她只顧說話,并不看自己,耳朵也直發(fā)紅,知道她又害羞了,心下就像有根羽毛一直在撓一般,很想再逗她幾句,可惜又知道時間緊急,不能再蹉跎了。 只得正色道:“那你想說什么,說你封縣主的事嗎?我不是讓小杜子帶了話兒給你,無妨的,你就安心受著便是,凡事自有我呢?!?/br> 施清如忙道:“不止是這事兒。你不知道,那日太后剛開始說要封我做縣主時,我一直都堅(jiān)辭不受的,我、我心里實(shí)在咽不下那口氣,若太后封了我的同時,也罰了福寧長公主,也就罷了,至少有懲罰有補(bǔ)償,我心里那口氣還能順暢些。可她根本連說都沒說福寧長公主一句,甚至話都沒有說明,只是說要賞我,妄圖借著賞我,就把事情混過去,我心里實(shí)在生氣,就想著我寧死也不領(lǐng)你的賞謝你的恩,看你又能把我怎么樣?” 見韓征一直很認(rèn)真的聽她說,頓了頓,又道:“可后來,她就不提這事兒了,轉(zhuǎn)而與段嬤嬤說起督主有多辛苦,有多勞苦功高來,還說什么羊毛不能可著一只羊薅,省得真累壞了督主,得找人為督主分憂解勞才是……” 就把當(dāng)日太后與段嬤嬤說的要復(fù)設(shè)西廠的原話,一五一十學(xué)了一遍給韓征聽。 末了道:“我自己便罷了,太后無論要如何對付我,我受著便是,可我不能連累了督主,讓督主多年的苦心經(jīng)營毀于一旦,也讓將來的路越發(fā)難走,甚至……所以,我終究還是領(lǐng)了賞謝了恩。督主,太后與福寧長公主又不一樣,她到底是皇上的親娘,別人的話皇上可能聽不進(jìn)去,太后的話卻多少總能聽進(jìn)去幾分,皇上也防誰都可能,就是防自己的親娘不可能,你可千萬要早做打算,斷不能真如了太后的意才是!” 韓征微瞇著雙眼聽她說完,卻是笑了起來,只是笑意卻未抵達(dá)眼底,“皇上防誰都不可能防自己的親娘?那可未必,只要皇上無子一日,未過繼立太子一日,他便會防著任何有可能上位做太子,甚至任何心里有可能謀劃著上位做太子的人一日!” 太后的心思他豈能猜不到幾分? 他們母子好容易才得來的江山,怎么能便宜了別的女人的兒孫?最終只能她的血脈上位! 而不管家孫外孫,不一樣都是她的血脈嗎? 所以福寧長公主一直以來才能那般肆無忌憚,有恃無恐,哪個兒子能不聽親娘話的,不聽就是不孝,皇帝也不能例外! 可蕭瑯是太后的血脈,卻不是隆慶帝的血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