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好像滿臉通紅就跑了出去,一直到她被韓征打橫抱著送回房間里,好似都沒再出現(xiàn)過。 之后韓征又在她房里待了一會兒,除了要應付她種種無理的要求,陪著她胡說八道,還忙里偷閑夸了她一回司藥局籌備至今一切都很好,他已看過了,不說全是她的功勞,至少她也居功甚偉……直至她撐不住要睡過去之前,還握著韓征的手不許他走,要讓他一直守著自己,因此得了他‘你放心睡,等你睡著了我再走’的話兒。 再之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今看來,韓征必定是她睡著后才走的,她昨晚覺得哪怕桃子撞破了,也沒什么可尷尬害臊的行為,現(xiàn)在想來,簡直尷尬害臊到了十二分去; 還有她揪著督主衣襟,對他提的那些無理的要求‘以后不但不許再看別的女人,都督府不許再有任何別的年輕女人,寡婦都不許有,連母馬都不許給我騎了!’、‘丹陽郡主對你有意思你知道不?不管你知不知道,反正以后不許再給她一絲一毫的希望!’、‘以后再敢把我推給別的男人,我就把你的臉抓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你不許還手,知道嗎?’ 當真是喝酒誤事啊,上次只督主一個人喝多了,就誤過一次了……算了,上次那么不愉快,還是別想了,總之,她不但今日,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可都沒臉見督主了,那么潑辣、兇巴巴的一個女人,他現(xiàn)在一定很后悔吧? 可惜再后悔也已遲了,不然他們就來算一算上次的賬啊,哼,諒他不敢再說什么! 問題是,督主她暫時可以不用面對,桃子可就在她眼前啊,裝作自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應該能瞞過她……吧? 施清如忙拿帕子遮住臉,也遮去了滿臉的尷尬與懊惱。 半晌才有些不自然的問桃子,“我昨晚,那個,沒有太失態(tài)了吧?我什么都記不起了,你、你看見什么了沒?” 桃子笑道:“小姐都沒失態(tài),我能看見什么啊?您還是快一點兒吧,太醫(yī)等著您了,說您一刻鐘內不起床不收拾完,他就不等您了?!?/br> 施清如見桃子一臉的坦然,又疑心自己昨晚看見她闖進屋是看錯了,因見時辰的確不早了,也顧不得旁的了,忙加快了梳洗的速度,趕在常太醫(yī)給的一刻鐘的期限前收拾好,與他一道出了門。 桃子待送完施清如折回房里,才開始一邊收拾灑掃,一邊笑著搖起頭來。 小姐不是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既什么都想不起來了,還擔心她看見了什么沒干嘛? 雖然她的確看見了不少,看見了督主和小姐之間的你儂我儂,看見了督主抱著小姐時,是如何的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看見了二人無形之間流淌出來的那種柔情蜜意…… 不過她早什么都忘了,只要督主對小姐好,兩人是真心愛慕彼此,她如今不但于精神上支持他們,于行動上也支持他們,小姐讓她記起,她就記起;小姐讓她忘記,她就忘記。 總之她很好說話的。 施清如見了常太醫(yī),想到昨晚韓征一路抱了自己回去,只怕師父也看見了,不免也有些尷尬。 常太醫(yī)倒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與她說了幾句話,便閉目養(yǎng)起神來。 施清如見狀,方暗自松了一口氣,看來師父是真什么都沒看見。 渾不知常太醫(yī)是看見了韓征抱她回房的,只不過懶得說而已,他雖沒娶妻,卻也是年輕過的,看在韓征那小子還記得給他帶酒的份兒上,看在他百忙中也惦記著他,昨晚特意過來陪他喝酒的份兒上,他偶爾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一時到了司藥局,施清如與常太醫(yī)很快便投入到了各自的忙碌中。 因為昨晚韓征夸了自己,施清如今日越發(fā)干勁十足了,還有誰的夸贊和肯定,比自己心愛的人給的能更令人振奮呢? 一忙起來,時間便過得快,等施清如終于忙完了,能喘一口氣時,也已到下值的時間了。 今晚韓征便不可能再到師徒兩個家用膳了,他連都督府都沒空回了,今晚得留宿宮中,熬夜處理積壓的政事。 施清如與常太醫(yī)遂在到了點兒后,坐車悠悠緩緩的回了家去。 不想?yún)s在半道上,忽然被人給攔住了去路。 第一百六六章 當街攔人 無恥之尤 當時施清如正與常太醫(yī)說話兒,“據(jù)羅異說來,外招的那十二名女子學東西都挺快,尤其那個叫陳蓮的,更是過目不忘,舉一反三。要不是她不幸守了望門寡,家中兄嫂逼著她另嫁,她惟有進宮這一條路可走了,這樣的人才還未必能落到咱們司藥局來……呀……” 馬車便忽然一個急剎,差點兒把她給甩了出去。 虧得常太醫(yī)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但饒是如此,施清如依然被唬了一跳,拍著胸口大口喘起氣來。 常太醫(yī)看她坐穩(wěn)了,立時撩了車簾,沉聲問車夫:“到底怎么一回事?” 車夫見問,回頭苦著臉道:“是他們忽然沖出來,我怕撞上,只能立刻勒住馬,大人和縣主一定都唬得不輕吧,都是我的不是……” 話沒說完,馬車前面的人已叫起來:“縣主,求您救命,求您救救我們家老太太吧……” 常太醫(yī)忙循聲一看,就見馬車前的地面上放了個擔架,擔架上躺了個老太太,的確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怎么了? 擔架四周則站了好些人,男女老少皆有,瞧著應當是那老太太的丈夫和兒女們,還有家下人等,所有人都滿臉的焦急。 常太醫(yī)醫(yī)者父母心,不疑有他,立時就要下車救人。 下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對方張口就是‘縣主’,可他們是怎么知道車上的人有個是縣主,還能治病救人的?可見是早就把他們師徒的行蹤作息摸得透透的,專等著他們呢! 常太醫(yī)遂站回了車上,居高臨下看著對面的人群道:“你們認錯人了,我們車上沒有什么縣主,家里老太太生病了,也該去醫(yī)館看大夫去,把人抬到路中間來攔人求救,算怎么一回事?麻煩讓讓,我趕著回家?!?/br> 對方卻叫道:“我們沒有認錯人,我們知道車上坐著太后娘娘親封的恭定縣主,醫(yī)術比太醫(yī)院所有太醫(yī)都高明,一出手就治好了太后娘娘多年的頑疾,才會蒙太后娘娘封為縣主;我們還知道您老是縣主的師父,只要您和縣主肯為我家老太太治病,一定能藥到病除。求二位就發(fā)發(fā)慈悲,救救我家老太太吧,旁的大夫都說治不了,我們也是沒法兒了……” 常太醫(yī)見對方竟把自己師徒的來歷摸得這般清楚,越發(fā)肯定他們就是沖著自己來的了。 可又怕他們家老太太是真病了,萬一他們師徒今日不救,就真沒救了,那無論如何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常太醫(yī)正自糾結著,施清如也已從車廂里出來了,居高臨下看著前邊兒的人群,冷冷道:“你們確定你們家老太太是真的病了?我正好有一道包治百病的方子,你們記一下吧。陳皮五錢,半夏五錢,茯苓五錢,甘草一兩,加三碗水大火熬成一碗,然后,趁熱潑到你們家老太太臉上,保管她立馬藥到病除,健步如飛!” 這般大的動靜,自然早引來了一群人圍觀。 等聽得馬車里的人便是給太后娘娘治好了多年頑疾,從而得以晉封的恭定縣主時,圍觀的人就更多了,畢竟誰又能不好奇這位醫(yī)術高明的奇女子長什么樣兒,是不是真有那么厲害呢? 不想又聽得她竟要當眾傳授‘一道包治百病的方子’,圍觀眾人忙都凝神記起來,恭定縣主的方子那還用說,肯定是好方子,這要是記下了,以后自家能省多少醫(yī)藥錢??? 便都跟著施清如的話,念念有詞起來:“陳皮五錢……半夏五錢……茯苓五錢……甘草一兩,唔,加三碗水大火熬成一碗,然后,趁熱……噗……” 一直跟著念到那句‘趁熱潑到你們家老太太臉上’,眾人才反應過來施清如分明是在說反話,猝不及防之下,都忍不住噗噗噗笑了起來;也有反應快的人,反應過來地上那老太太,只怕是在裝病,他們一家子當街攔下恭定縣主,亦必定有所圖謀了。 然人多了想法就雜,嘴也雜,有覺得那一家子居心不良的,便有同情那老太太一動不動,肯定病得不輕的。 京城的百姓還向來自詡生在長在天子腳下,比別地兒的都見多識廣些,也不怕事兒些,當下就有人說話了:“縣主就算不肯給這家的老太太治病,也不該如此促狹的捉弄人、嘲笑人吧?您隔得那么遠,別說給這老太太把脈了,連遠遠的看一眼她的氣色都看不清,怎么就能斷定人家是裝病呢?平白無故的,誰又會咒自己呢?” 有人先開了口,自然也有人附和了:“正是這話兒,縣主怎么就能斷定人家是裝病呢?這萬一人不是裝病,而是真病了,等著您救命,難道您就真見死不救不成?好歹這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什么活生生的人命,人縣主是什么身份?那是給太后娘娘治病的人,當然不會路邊誰隨便給她攔下了,求她一求,她就肯給人治病了……” “說得你們什么都知道一樣,萬一這家子居心不良呢?這防人之心不可無,縣主也是人,就不能有防人之心了?” 常太醫(yī)大概聽了一回眾人的議論,大體譴責他小徒弟的多,肯替他小徒弟說話的也不是沒有,卻少得多。 不由有些急了,低聲與施清如道:“小徒弟,你從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何以這般抵觸這家人,莫不是這家人有什么問題不成?有問題你就說出來,咱們趁早把事情解決了,好回家去,一直堵在這里又熱又吵的算怎么一回事?且也于你的名聲不利?!?/br> 施清如面沉如水,低聲道:“師父,這家人的確有問題。擔架上躺的人是施老太太,旁邊的老者是施老太爺,還有施二老爺、施三小姐和施太太張氏跟前兒得用的婆子男仆們,所以不是我見死不救,而是他們分明想借輿論來逼迫我如他們所愿!” 她方才在車里只聽得對方喊‘救命’,那聲音里分明還夾雜著林mama那熟悉的聲音,便已什么都明白了。 撩了車簾一看,地上的人從擔架上躺著的施老太太,到一旁站著的施老太爺,再到一旁的施二老爺、施蘭如和林mama等人,果然個個兒都是熟人,她心里就更是明鏡兒一般了。 自上次在宣武府對張氏不假辭色,憤而離開后,施清如還當張氏已經死了心。 不想之后宣武侯府又通過太醫(yī)院,再次請到了她名下,說他們家二奶奶吃了裴太醫(yī)的藥總不見好,明明看脈象并沒她說的那么嚴重,然她滿臉的痛苦,說自己這兒也痛,那兒也不舒服,亦不像是在夸大其詞。 所以希望施清如能再去一趟武定侯府,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情形,畢竟男女有別,太醫(yī)院其他人都不方便。 施清如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自然不可能再去宣武侯府給張云蓉治病,她若再去,只怕等著她的,就不只是張氏一個人,指不定還會有施延昌,乃至施家一大家子人了。 她雖不怕他們,也自信自己從頭至尾都能心硬如鐵,畢竟那一家子從來不是真心悔改,不過是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來而已。 卻也不想白白浪費自己的時間,白白被他們惡心! 遂只讓太醫(yī)院的人給她帶了四個字‘好自為之’給張云蓉,想著張云蓉也算是個聰明人,應當一聽這四個字,便明白她的意思,以后不會再幫著張氏煩她了。 畢竟張氏若成功了,張云蓉不過分點rou湯喝,可若她一旦遷怒起來,再把狀告到督主跟前兒,后果就誰也說不好了。 萬萬沒想到,張云蓉倒是放棄了,張氏與施延昌卻又想出了這樣當街攔人的法子來,還真是為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了! 常太醫(yī)聽得攔住他們馬車的竟是施家的人,也是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臉霎時氣得通紅。 這一家子渣滓是不自他小徒弟身上啃下一塊兒rou來,不讓她小徒弟如他們所愿,予取予求,誓不罷休了是不是? 可惜他小徒弟如今有他,更有韓征,早不是以前那個無力反抗,只能謹小藏拙,艱難長大的小姑娘了,他們休想再自她身上得到任何的好處,休想再傷害她一分一毫! 常太醫(yī)因沉聲對施清如道:“你回車里去,師父來解決?!?/br> 見施清如不動,眼一瞪,“怎么,翅膀硬了,師父的話也不聽了?” 瞪得施清如紅著眼睛回了車里去。 她壓根兒就不在乎施家任何人,自然不會為他們所氣所傷,也完全不懼眼下的場面,自信能解決,可師父這樣無條件的維護卻是真讓她窩心,她哪里六親緣薄了,有師父一個,已頂過所有的所謂‘六親’! 常太醫(yī)見施清如乖乖回了車里去,方轉向了車前,大聲冷冷道:“我再說一遍,你們家老太太既生病了,就該立刻去醫(yī)館看大夫去,這樣當街攔人既是在借勢逼人,弄得這么多人圍觀,也極容易發(fā)生踩踏事故,那后果可就不是你們擔當?shù)闷鸬牧耍∷晕曳顒衲銈?,立刻離開,否則,我只能打發(fā)人去報官了!” 車下林mama是今日的真正主事人,這種場合張氏尤其是施延昌出面,效果其實才是最好的,夫妻兩個也比其他人會說話得多,勝算自然也要大得多。 然而張氏就算早下定了決心,只要能讓施清如回心轉意,她‘什么都愿意忍,什么都愿意做’,要讓她于眾目睽睽之下又哭又求又撒潑,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她伯府千金打小兒便生成的自尊還是讓她做不到。 至于施延昌,好歹還要做官,還要在雖然已經小得近乎沒有的圈子里混,自然臉上最后一層遮羞布還是要的。 何況不管這次他們是又失敗了,還是僥幸有了轉機,都需要有打圓場、給臺階的人,這有唱白臉的,自然也該有唱紅臉的,他們總不能真背水一戰(zhàn),什么后路都不給自家留了。 遂張氏與施延昌都沒來,只派了施老太爺和施二老爺帶著“病中”的施老太太,再加一個施蘭如來,但來之前就再三說過了,真正主事的是林mama,所有人都要聽林mama的安排,話也主要由林mama來說,其他人只偶爾附和幾聲,幫腔幾聲就夠了。 所以聽得常太醫(yī)的話,林mama先哀聲開了口:“太醫(yī)大人,我們家老太太真病得很重,去了幾家醫(yī)館,都說無能為力,我們實在沒了辦法,才當街攔人的,求您和縣主就發(fā)發(fā)慈悲,救救我們家老太太吧,我們全家一定結草銜環(huán),做牛做馬以報?!?/br> 常太醫(yī)冷笑以對,“真的去了幾家醫(yī)館,都說無能為力嗎?你這婆子,就別與我揣著明白裝糊涂了,你們打的好算盤我心里很清楚,是絕不可能如你們所愿的,你們識相的,就立刻離開;否則,落得家破人散的下場,可怪不得任何人!” 他是奈何不得他們,身為大夫,也絕不愿為一群渣滓臟了自己的手。 可韓征卻有的是手段治他們,更不會在乎自己手上再多染幾個人的血,他一定會讓他們后悔莫及的! 林mama讓常太醫(yī)的‘家破人散’四個字說得一顫,想到了韓征的可怕。 但轉念一想,廠公傳得再可怕,說到底至今也沒對自家怎么樣過,可見那些傳聞多少有夸大其詞的嫌疑;且自家老爺?shù)降资悄切≠v人的親爹,她難道還真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爹和血親們家破人亡,流落街頭不成? 她不愿幫扶自家是可能的,真狠心到那個地步卻是萬萬不至于。 林mama這般一想,心里又有了底氣,哀聲繼續(xù)道:“太醫(yī)大人,求您就發(fā)發(fā)慈悲,救救我們家老太太吧……您連病人都沒看過,脈都沒摸過,怎么就能肯定我們另有所圖呢?您和縣主好歹先下車看看我們家老太太的情況后,再決定要不要給她治病也不遲啊,求求您老了,不是都說醫(yī)者父母心嗎……” 可惜常太醫(yī)因為心痛自己的小徒弟,對施家厭惡至極,實在做不到‘醫(yī)者父母心’了,直接冷冷喝命馬車后一直奉命護衛(wèi)師徒兩個的四個便裝東廠緹騎,“都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把道清出去,好回家去?” 那四個緹騎早看出當街擋路的人有問題,也早受不了施家眾人的胡攪蠻纏了,只韓征有過嚴令,他們凡事都必須聽施清如和常太醫(yī)的吩咐,師徒兩個叫他們做的事他們才能做;若師徒兩個沒開口,除非危及性命,那他們便什么都不能做。 所以只能在一旁冷眼旁觀,不發(fā)一語。 如今總算聽得常太醫(yī)開口了,說句不好聽但的確是事實的,向來到了哪里都是作威作福慣了的四人哪里還再忍得??? 直接上前兇神惡煞的喝罵起林mama等人來:“你這老婆子,馬上帶著你們的人,給爺爺們滾得遠遠兒的,否則,就別怪爺爺們不客氣了!” 圍觀眾人先是覺得施清如促狹、不厚道,又親眼見識了常太醫(yī)是如何見死不救,半點沒有醫(yī)者之心的。 本就已群情激憤,覺得師徒兩個太過分了,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他們難道不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就救救那家的老太太怎么了嘛,人家又不是白讓他們救,已當眾說了會‘結草銜環(huán),做牛做馬以報’的。 誰知道那恭定縣主與那太醫(yī)帶的“下人”竟然更兇惡更囂張,開口就是讓人滾,說穿了這路又不是他們家的,他們走得,其他人自然也走得,憑什么想讓人滾,就讓人滾?。?/br> 當下便越發(fā)的群情激憤了,紛紛議論起來:“這也太兇了吧,還真是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