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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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回頭真惹來了拍花子的,把你這么個漂亮的小姑娘拍了去,還不定會賣到什么地方呢,屆時可就真是悔青腸子也遲了。” “現(xiàn)在的孩子,怎么主意都這么大呢?不過這小姑娘一瞧便是素日嬌生慣養(yǎng)的,只怕也是家里驕縱太過了……” 把丹陽郡主氣了個半死,卻又臉皮薄,也沒經(jīng)歷過那樣的場面,哪里知道如何應(yīng)對? 只能跺腳尖叫:“我真的不認(rèn)識她,她是騙你們的……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她,她肯定是壞人!” 反惹得圍觀眾人越發(fā)的議論紛紛。 那婦人也哭得越發(fā)起勁了,“小姐,您就跟我回去吧……”忽然眼前一亮,向?qū)γ嬲惺?,“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與我一道請了小姐回去見夫人呢,夫人這會兒還不定哭成什么樣兒呢!” 就見兩個男人走了過來,也是滿臉的驚喜,“總算找到小姐了,咱們也不會被夫人賣掉了,小姐,您就快隨了我們?nèi)ヒ姺蛉?,讓夫人安心吧?!?/br> 一面說,一面不由分說拉了丹陽郡主就要走。 方才只那婦人一個人時,丹陽郡主還能勉力不讓她拉自己走,畢竟那么多圍觀群眾在,那婦人也不敢太用強(qiáng),那就真要惹人動疑了。 可如今有了幫手,她自然再沒什么可顧忌的,丹陽郡主人小力微,也再不是對手。 無論如何掙扎,都掙不脫那兩個男人的手,稍后更是連嘴巴都被一塊破布給堵住了,淚流滿面的簡直絕望到了極點。 萬幸關(guān)鍵時刻,有個十幾歲,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男子忽然出現(xiàn),喝住了那兩個男人和那個婦人:“放下這姑娘,不然休怪我不客氣!我也已經(jīng)報官了,這幾年你們以同樣的手段,拐了多少小姑娘去了?順天府早就恨不能立時捉了你們歸案了,識相的就立刻滾!” 那幾個喬裝的拐子卻如何肯白白放過已到嘴邊的肥rou? 當(dāng)下也顧不得再喬裝了,直接滿臉橫rou的喝命那男子:“小子,這事兒不是你該管的,你若識趣才該立刻滾蛋,否則就別怪爺爺們打得你滿地找牙不算,還要捏碎你的蛋了!” 雙方既然都不肯退讓,自然只能拳腳下見真章了。 卻不想那男子瞧著雖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卻是個練家子,不過幾招之后,便將那兩個男拐子都打趴下了,剩下女拐子見勢不妙,只得忙忙扶起二人,灰溜溜的鉆進(jìn)了人群里,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余下那男子又把圍觀眾人都退散了,才上前低聲與丹陽郡主說:“沒事兒了,姑娘別怕,您的家人也應(yīng)該很快就能來找您了。” 丹陽郡主驚魂未定,既怕那男子也是壞人,卻又不敢再亂走,只得抱著雙臂,瑟瑟發(fā)抖的站在原地,總算不多一會兒,真瞧得蕭瑯帶著人,滿臉慌張的找了過來。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叫著:“大哥,我在這兒!”,跑向了蕭瑯。 等兄妹兩個都哭的哭,罵的罵,稍稍平定了一下劫后余生的后怕與驚喜后,丹陽郡主終于想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要拉了蕭瑯去見那男子。 卻只看見了對方的背影,且眨眼便消失在了人潮中…… “之后在回去的馬車上,我終于想到了救我那男子怎么那么眼熟,也正是因為他瞧著眼熟面善,我當(dāng)時才會雖仍怕他也是壞人,亦沒有立時逃跑的,原來我骨子里其實已經(jīng)覺得他不可能是壞人了。” 丹陽郡主說到這里,臉上的表情越發(fā)的溫柔,眼里的懷念之色也越發(fā)的濃了,“清如,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我的救命恩人是誰了吧?” 卻不待施清如回答,已自顧答道:“不錯,就是那個我曾在鳳儀殿見過一次的那個小太監(jiān),之后我才知道,他那時候已經(jīng)升了少監(jiān)了,那晚卻是出宮辦事,湊巧救下了我的。且我后來輾轉(zhuǎn)打聽到,他不但救下了我,之后還協(xié)助順天府的人,將那三個差點兒拐走了我的壞人都抓捕歸案,并且順藤摸瓜,把那伙兒人的老巢都給端了,救出了被他們拐了、還來不及發(fā)賣出去的九個小姑娘!” 這樣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救命恩人、大英雄,又怎能叫丹陽郡主不感激,不關(guān)注呢? 還都同在宮里,雖拿同住一個屋檐下來形容夸張了些,卻也時不時就能見到的,尤其丹陽郡主存了心,有意無意的制造機(jī)會后,這見面的機(jī)會自然是想不增加都難了。 如此次數(shù)多了以后,丹陽郡主正值豆蔻年華,眼見自己的恩人也是越來越出色,越來越有魅力,一顆芳心自然不知不覺便遺落了,只不過她也知道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所以一直將自己的心思壓制得極好,連百香幾個一直貼身服侍她的都不知道而已,旁人自然更無從得知了…… 丹陽郡主的聲音越來越低,臉上的溫柔也漸漸都被悵惘所取代了,“后來我曾很多次想問韓廠臣,可記得當(dāng)年救我的事?但他一直都表現(xiàn)得壓根兒對那晚的事沒有任何印象的樣子,以致我一度都懷疑是不是我認(rèn)錯了,也弄錯了,那晚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我的恩人和英雄也不是他?他又與鄧庶人走得極近,漸漸更是越爬越爬,直至終于爬到了司禮監(jiān)掌印、東廠提督的高位,我心里知道,我與他越發(fā)沒可能了……之后,你便出現(xiàn)了,原來他并沒有忘記那晚的事,只不過,我不是那個人而已?!?/br> 施清如早知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或是恨了,如今聽丹陽郡主說了這么半日,總算知道她對韓征的感情到底因何而來,又是打哪里開始的了。 她動手給丹陽郡主的茶杯續(xù)滿了茶,才低聲道:“郡主,很多事你不知道,我也不方便告訴你,唯一能與你說的,便是‘抱歉’二字了?!?/br> 丹陽郡主輕笑起來,“你有什么可與我抱歉的?便是韓廠臣,也沒有任何對不住我的地方,這世上最做不了假的事,便是愛一個人,愛了就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這有什么可抱歉的呢?便是我大哥,你也不必覺得對他抱歉,想必他要一路送我去南梁,待我安頓下來后,便直接去涼州之事,韓廠臣也告訴你了吧?” 施清如點了點頭,“嗯。蕭大人他,真的很好,無一處不好,更是一個舉世無雙的好哥哥。” 丹陽郡主笑道:“我也這么覺得,我大哥真的是這世上最好的大哥,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yùn),便是能有他這樣一個哥哥。相形之下,旁的得失都顯得沒那么重要了,包括韓廠臣。所以,我真的不只是為了韓廠臣才堅持要和親南梁太子的,我方才與你說的那些原因是一方面?!?/br> “還有一方面,卻是我和大哥都不想皇祖母與我母親到頭來與韓廠臣兩敗俱傷。她們真的有些異想天開,也太想當(dāng)然了,不知道她們的愿望要想實現(xiàn)到底有多難,甚至說白了,壓根兒就沒有可能,她們卻被那無上的權(quán)勢迷了眼,一直自欺欺人,豈不知這世上不如意之事從來十之八九?所以我和大哥才想釜底抽薪,只要我們都離開了,走避得遠(yuǎn)遠(yuǎn)兒的,她們自然就消停了?!?/br> 蕭瑯這幾日忙于公事,也忙于安撫照看太后母女之余,并未放棄相勸meimei,一得了空閑,便會勸丹陽郡主‘三思’,一再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不想?yún)s反倒被丹陽郡主說得漸漸動搖了。 他所擔(dān)心的,除了兩國之間不定什么時候終有一戰(zhàn),便是meimei去了南梁都城后,會勢單力薄,過得不好罷了。 但若meimei去了南梁后,能贏得南梁皇室上下的喜愛,讓南梁人看到大周人都是這般的友善,遵守兩國‘永不開戰(zhàn)’盟約的心也一如既往的虔誠,指不定這開戰(zhàn)的時間便會一再的順延,直至又是幾十年的相安無事。 反之,就算meimei一時不能贏得南梁皇室上下的喜愛,在南梁都城也是舉步維艱,那只要他離得近,便進(jìn)可立時趕到,為meimei撐腰,甚至帶回meimei;退也可給南梁皇室上下一定的震懾,讓他們知道他就在離meimei不遠(yuǎn)的地方,隨時都能趕到,絕不允許任何他欺負(fù)他meimei,那些人自然也就會收斂了。 蕭瑯越想越覺得可行,關(guān)鍵meimei那般堅持,他只怕也勸不轉(zhuǎn)她,倒不如換個角度看事情。 這才會去找到了韓征,請他幫忙的,不然讓她一直留在京城,情傷便一直好不了,想忘的人也一直忘不掉,對她來說,反倒是一種折磨了。 卻是直至見完韓征回轉(zhuǎn)后,蕭瑯才告訴了丹陽郡主,他要親自送她去南梁,看她安頓好后,再直接折回涼州去,以后就在涼州鎮(zhèn)守之事。 丹陽郡主方知道大哥為了自己,把什么都考慮到了,本就覺得自己何其有幸能有這么好的哥哥,當(dāng)下更是越發(fā)的窩心了…… 施清如聞言,也頗是觸動,由衷贊道:“郡主與蕭大人都是真正心胸豁達(dá),品性高潔之人,我實在自愧不如!” 丹陽郡主擺手道:“清如,你別這樣說,我們兄妹也沒有你說的那么高尚。就說我吧,又何嘗沒有一絲一毫的私心,希望韓廠臣能因此一直記著我,心里一直能有個哪怕再微不足道,但的確會一直存在的位置給我呢?” 第二百二四章 惺惺相惜 丹陽郡主說著,聲音又低了下來,“從那年元宵燈會韓廠臣救下我至今,已七年了,哪怕一開始我懵懵懂懂,并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等從我知道至今,也至少五年了。人生又能有幾個五年呢?將近兩千個日日夜夜的感情,又豈是說忘就能忘,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所以,連讓韓廠臣知道我的感情都沒有機(jī)會,就只能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讓他一輩子都不知道曾經(jīng)有一個人那樣無望的愛過他,我心里實在有些難過,也有些不甘?!?/br> “若一直沒有機(jī)會,我其實也是鼓不起勇氣的,尤其他身邊還早已有了你,不管你心里一直怎么想我的,反正我一直都拿你當(dāng)好朋友,好姐妹。那我卻打著自己好朋友心愛之人的主意,還向他表明心跡了,算怎么一回事,我成什么人了?” “可偏偏,我被逼到了那個地步,有關(guān)韓廠臣的謠言更是滿天飛,皇祖母與我母親又突然發(fā)難……我知道錯過了這個機(jī)會,我便再不可能有表明心跡的機(jī)會,也不可能有讓韓廠臣一直記得我的機(jī)會了,所以我才站了出來。但清如,請你相信我,我沒奢望過旁的,也不止是希望韓廠臣能好,我同樣也希望你好,你能明白我的心嗎?” 施清如見她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我明白,真的,我都明白。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誠心待我的,便是蕭大人,也是一樣,只不過后來……,何況保全了督主,就是保全了我,我感激郡主且來不及了,又怎么會多心,想那些有的沒的?” 丹陽郡主紅著眼睛笑道:“那就好,你沒有多心就好,我雖然一直都很羨慕你,但真的從來沒有妒忌,更沒有恨過你,我反倒挺感謝老天爺能賜一個你到韓廠臣身邊疼他、對他好,也挺慶幸我們能有這么一段兒情分的?!?/br> 頓了頓,聲音越發(fā)低了,“大年三十兒那天晚上,我瞧見韓廠臣和你了。我瞧見他……吻你,那溫柔的樣子,真是我從來都沒見過的,不止在他臉上從未見過,在任何男子臉上都未見過,若非親眼所見,我真的想不到世上能有人那般的深情?!?/br> “后來,我還聽見他細(xì)細(xì)的叮囑小杜子送你回去,路上一定要小心,一定不能讓馬車跑快了,以免顛著了你……我本來一直都在希冀著,韓廠臣若不是太監(jiān),該是多少的完美?實在他的樣子任何時候瞧著,也的確不像一個太監(jiān),再是瑕不掩瑜呢,終究還是有了瑕疵。可那天晚上過后,我心里隱隱知道我多年的希冀只怕是真的了……” 宮里的大宴丹陽郡主參加了那么多次,實在乏善可陳,膩味透了,她又跟其他表姐妹都不熟,便那晚奉國公府的六小姐也進(jìn)了宮,卻說穿了只是個白身,自然沒資格與她坐到一起。 于是她連個說話兒的人都沒有,百無聊賴的熬到宴席過半后,便實在坐不住了,悄悄兒去了外面透氣,連百香都沒帶。 不想在半明半暗中,亂逛了一氣后,就有那么巧,讓她在暗處瞧見了韓征與施清如,瞧見了韓征將她裹在自己的狐裘里,無比溫柔與珍視的吻她,眼里的幸福與滿足,簡直無以言表…… 施清如終于明白丹陽郡主是如何知道韓征不是真太監(jiān)的了,原來也是大年三十兒那晚漏的馬腳。 心里少不得又罵了死去的宇文皓一回,卻更慶幸看見的人是蕭瑯與丹陽郡主,不然韓征和她早完蛋一百次了! 她低聲道:“郡主,真的很感激你看破沒說破,什么都藏在了心里,不然……” 丹陽郡主擺手道:“你別感激我了,誰愛誰,便欠誰,我不過是舍不得,狠不下那個心罷了。后來的元宵燈會上,就那么巧,又讓我瞧見了你和韓廠臣,瞧見了他單獨對著你時,是何等溫柔繾綣的……” 那一刻她的心有多痛,只怕也就只有她大哥能明白了。 不,連她大哥都不能明白,至少,她大哥還能將自己的心痛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來,還能有她開解安慰他。 她卻連心痛都不敢表現(xiàn)出來,再難過再痛苦也只能自己苦熬,晚間連在被窩里偷偷的哭,都不敢有任何的動靜兒。 再想到韓征當(dāng)初救下她,她情之所起的時間與地點也是元宵燈會,她心里就越發(fā)的難過了,為什么同樣都是燈會,結(jié)果卻大不一樣呢?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放在了心上,一個只是平常人;一個兩情相悅,一個有緣無分罷了…… 施清如能明白那種愛而不得的痛苦,她曾經(jīng)不也經(jīng)歷過嗎? 只能低聲歉然道:“對不起,郡主,傷害了你,實在非我們所愿,所以,你就更犯不著為了督主,遠(yuǎn)嫁南梁了,他于我來說值得,于你來說,卻是真不值得……” 丹陽郡主笑了一聲,“合著我方才說了半日,都是白說的?那我再說一遍,我又不只是為了韓廠臣,才堅持要嫁的,他充其量只占三成的原因,就是那三成,也是因為我想要忘記,想要徹底的忘記,你明白嗎?” “我若一直留在京城,以后少不得還要撞見你們?nèi)崆槊垡獾臅r候,尤其你們還已經(jīng)是夫妻了,夫妻恩愛就更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了??晌艺鏇]你想的那么高潔,我真的很怕我回頭不定時候,便會忍不住開始妒忌,開始恨你了。你不知道女人的妒忌心有多可怕,我從小兒長在宮里,卻是知道的,那真的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殺人放火都絕不會皺一下眉頭?!?/br> “我從來都厭惡那樣的女人,如何能容忍自己有朝一日,會恰恰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但若一直下去,我又實在沒有把握自己不會變成那樣的人,畢竟我長到這么大,還真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我還不像我大哥,有自己的公務(wù)事業(yè),每日要與無數(shù)的人打交道,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心里的痛苦與壓抑總能多少得以排遣。我卻日日都只能待在那巴掌大的一方小天地里,日日都只能見到那幾個人,也不用為旁的事情cao心,妒忌的種子一旦種下了,生根發(fā)芽,再到長成參天大樹,不過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就像鄧庶人,當(dāng)初若非因為妒忌心作怪,又怎么會一再的作死,到最后,終于把自己給作死了?她對韓廠臣……我瞧得出來,也是真正動了心的,只不過,她跟我不一樣,她一心想要獨占,我卻從來沒敢奢望過而已,最后的結(jié)果要么便是毀滅了別人,要么便是毀滅了自己?!?/br> 丹陽郡主直直看向了施清如的雙眼,“清如,我真的不想自己變成那樣的人,我也真的很想徹底的遺忘。所以,我方才說的等我離開后,希望韓廠臣心里能一直有一個屬于我的哪怕再微不足道的位子,只是說說而已,你千萬盡快幫他忘了,當(dāng)然,也許他本來也記不住幾日,那就最好了?!?/br> “至于我,去了南梁后,也一定會盡快把你們都忘了,開始自己全新生活的,我畢竟還這么年輕呢,大好的日子且在后頭,你說是不是?” 施清如見她說到后邊兒,雖臉上有了笑,笑意卻未抵達(dá)眼里,語氣也并不是那么的確定,也不知是說服施清如,還是在說服她自己? 心里暗暗嘆息,嘴上卻是笑道:“郡主若真這么想,就對了,你還這么年輕,大好的日子且在后頭呢,指不定五年十年后你再回頭看如今的自己,便會覺得現(xiàn)下所認(rèn)為的痛苦,原來是那般的微不足道了。但無論是督主,還是我,都不會忘記郡主的,這輩子都不會忘了,在督主和我心里,這輩子都會有一個位置,是留給郡主的?!?/br> 丹陽郡主含淚笑起來,“韓廠臣心里便罷了,你心里一直有一個我的位置便夠了,也不枉我們相識這一場。那你回頭見了韓廠臣,也替我們兄妹說個項吧,這事兒要是他不替我們斡旋,只怕也成不了,皇上舅舅總要顧及皇祖母,是絕不可能讓我們兄妹都離京的。” 頓了頓,又道:“至于皇祖母和我母親,等我們兄妹離開后,她們自然也就能慢慢兒消停,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找韓廠臣和你的麻煩了。屆時,我希望若她們有需要時,你能不計前嫌的救治她們,韓廠臣也能別與她們一般見識,好嗎?說到底皇祖母也活不了幾年了。至于我母親,等將來皇祖母不在了,她說到底也不過就是頭沒了牙的老虎,什么事兒都做不了了,清如,你能答應(yīng)我嗎?” 就怕他們兄妹離開后,太后與福寧長公主也不會消停,何況沒了牙的老虎那也終究是老虎,彼此中間還跟著那么深的舊仇新恨…… 施清如思忖著,避重就輕道:“若太后娘娘與長公主還肯傳我問診,我自然會竭盡全力,恪盡職守的?!?/br> 她畢竟是個大夫,她的雙手也只會用來救治自己的病人,而不會反過來傷害自己的病人,哪怕那病人是太后母女也不例外。 可惜太后母女以后怕是再不敢傳她問診了。 丹陽郡主見施清如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約莫能猜到她的所思所想了,也不勉強(qiáng),只笑道:“說了這么半日的話兒了,我得回去服侍皇祖母和我母親吃藥了,清如你司藥局肯定也一大攤子的事兒,且也回去忙你的吧,總歸我一時半會兒間還不會走,我們還有的是機(jī)會說話兒。何況等我走時,你肯定要去送我的,對不對?” 施清如笑著點頭:“自然。那我就不耽誤郡主了,等過兩日得了閑,再來找郡主說話兒,當(dāng)然若郡主得了閑,也可以去司藥局找我說話兒?!?/br> “我會的?!钡り柨ぶ髡玖似饋?,“那我就不送你了。” 施清如也站了起來,“郡主只管留步,我又不是外人?!?/br> 二人遂就此別過,一個回了仁壽殿,一個回了司藥局去。 只是還沒到司藥局,施清如又改了主意,徑自去了司禮監(jiān)見韓征。 韓征正批閱奏折,聞得施清如來了,忙放了筆,自長案后起身,下了臺階,待她一進(jìn)屋,便關(guān)切道:“怎么了清如,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 施清如待小杜子出去后,方走到一旁的官帽椅上坐了,搖頭道:“沒出什么事兒,就是我方才去見了丹陽郡主,與她說了半日的話兒,還聽她說了當(dāng)年你是如何救下她的,心里頗有些感觸罷了。” 韓征微蹙著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坐到她旁邊,道:“當(dāng)年于我來說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便不是她,而是旁的任何一個小姑娘,我也一樣會救的,誰知道她竟會記了這么久?” 施清如道:“那于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于她來說,卻當(dāng)真是恩同再造,她當(dāng)然要一直記著,偏偏你又生得這般妖孽,這般的風(fēng)采翩然,也不怪她……不過她是真的心意已決,也什么都考慮過了,所以讓我替他們兄妹說個項,以免皇上顧忌太后,不會答應(yīng)他們兄妹都離京?!?/br> 韓征道:“若蕭瑯只是送嫁,太后母女應(yīng)當(dāng)不會說什么,但若將蕭瑯涼州副總兵的調(diào)令也一并發(fā)下,她們母女勢必就要鬧騰了。不過圣旨都下了,蕭瑯自己也愿意,又豈是她們鬧騰就能改變的?我回頭面圣時,會替他們斡旋的,最好先把過繼公主的事兒了,等南梁太子抵京后,再發(fā)下給蕭瑯的調(diào)令也不遲?!?/br> 屆時木已成舟,太后母女再氣再悔又還有什么用,如今他是還不宜將她們怎么樣,但讓她們嘗嘗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兒,他是一點都不介意的。 施清如點點頭,“一步一步,循序漸進(jìn)的來也挺好,待過繼公主的事兒定了,那些個宗室們也不用再上躥下跳了。” 夫妻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眼見時辰不早了,韓征索性也不再批閱奏折了,帶著施清如便出了宮,回了都督府去。 到了晚間,宮里又鬧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