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原來是帝家小姐,可算來了,快免了,剛還說起你,瞧瞧,生的這般出眾,要讓滿園的花兒都不好意思開了。” 作為今天的主人,賢妃當(dāng)仁不讓的開口,心中也是一番計較,的確是人比花嬌,穿著打扮也有些出人意料,如果這是她的取勝之道,那今天還真用對心思了。 這滿園的小姐夫人,包括她們這些妃子公主,哪個不是精心裝扮,就算有些想要素裝博個清麗脫俗的,也都是一番巧思,可這帝玄凌,是真的半點功夫沒下,宮中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玄凌行的是女子半禮,今日圣上要她以帝家女子的風(fēng)采來點評,她就不是天恩伯,而是帝家女眷。 主人開口,玄凌也不拿捏,直了身子,大方回話,“賢妃娘娘繆贊,世上花有萬般美,玄凌不過一面顏。” “喲,這話也妙,快別站著了,入座吧?!辟t妃笑著打趣,宮婢立刻會意領(lǐng)坐。 一排點評席,男女各四席,男席那邊都還空著,而女席這邊,就剩玄凌的位置還空著,已入席的三位,一位是古老夫人,一位是慕容老夫人,還有一位是元老夫人,都是德高望重,這第四位十六年前,確實是帝家的席位,后來滇家頂替上了,如今,帝家人從新回席,卻是個十六歲的姑娘家。 玄凌往那一站,氣氛就有些尷尬起來,旁的三位都是見多識廣的老人了,對玄凌笑臉相迎,一臉慈善,有些人不由看向滇家女眷的席位,像是看一場難得的熱鬧。 玄凌朝著三位老夫人見了禮,身為晚輩,應(yīng)該。 見禮完畢,落落大方的坐在自己的席位上,這個位置,正好將在場的大概情況盡收眼底,當(dāng)然,別人也能一眼就看到這邊。 這就是帝玄凌…終于得見真面,卻讓一些人心思更沉,尤其是女眷這邊,光是這一張臉,就讓人失了顏色,雖然看著有些蒼白病態(tài),仍瑕不掩瑜。 “三皇姐,你瞧那千桐錚,臉色都暗了。”清靈一副看熱鬧的心態(tài),說著風(fēng)涼話,其實心中也是有幾分嫉妒,果然生了一張讓人討厭的臉。 公主的席位,與其他女眷隔的遠(yuǎn)些,清靈才這般肆無忌憚,清歌心中無奈,這個清靈,早晚要毀在口無遮攔上,母妃的話,她的話,她是油鹽不進(jìn),罷了,既然屢教不改,等她栽了跟頭再說。 也是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生氣,女子容貌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是骨子里的氣度,花開的再好,總有敗落的一天。 這個帝玄凌,讓她驚艷的不是那天然之姿,而是身上流露的大氣天成,比自己還小上一歲,可那通身的氣派,她敢說,就是宮中這些教習(xí)嬤嬤也調(diào)教不出來。 母妃說她高看了,如今看來,到是低看了,這樣的女子,若為圣子妃,真的是好事嗎? 就算只能活三十,可這十幾年的變化,誰又能說出個絕對來?再有帝家留下的東西,與圣子,豈不如虎添翼,不行,她和母妃的盤算,還的計較計較。 各府女眷,都是按著家族分排的,一家一片席位,紗幔隔開,既不生亂,也好分辨。 這千家席位此時可是熱鬧,南織郡主看玄凌的眼神,說明了一切,不少人暗中等著看戲。 “姐,瞧她那狐媚像,怪不得她一回來,圣子就往她府上送了兩回東西?!鼻┭囍峙粒闹鶐妥樱瓷先ハ袷芰耸裁刺齑蟮臍庖粯?。 也是,上次因著茶樓一事,被自家大哥罰的不許出門憋在家里好一陣子。這見到玄凌,自然分外眼紅了。 “胡說什么,圣子豈是色令智昏之人,定是…”見到玄凌本人,千桐錚也少了幾分平日的冷靜,的確太過出眾,出眾的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她知道,這帝都,不知多少女子傾慕圣子,可她從未放在心上,因為她清楚知道,自己比她們都優(yōu)秀,可是,這個帝玄凌…同為女子,她不想承認(rèn),卻不得不承認(rèn),與她想的,勝出太多。 千桐雪嘟著嘴,順著就說,“姐說得對,定是這不要臉的女人使了什么手段。” “閉嘴,這些話是你一個未出閣姑娘說的嗎?”千桐錚本就亂了心神,又聽meimei說這些混話,這要是被旁的女眷聽了,自己都的受連累。 千桐雪被這低聲一吼,也意識到自家確實說的有些過了,看了一眼四周,乖乖閉嘴,可心里依然不甘心,她說的沒錯,那女的大庭廣眾之下,與男子勾勾搭搭,她親眼看到的,可沒冤枉。 再說,她是替姐抱屈,不說就不說,反正娘肯定是不會放過那不要臉的女人,她都偷偷聽娘跟幾位夫人說的話了。 相對女眷席位,男客這邊就熱鬧多了,一些坐的遠(yuǎn)些的公子哥兒已悄悄私下討論上了,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jì),看到這等絕色佳人,能不酸上兩句? 好在都是一些大家世族的公子,說的也不會太過分。 千秋意并未參與,只是旁聽,他這位帝都頗具名聲的謙謙公子向來言語也不多,所以大家也都沒介意。 現(xiàn)在,他終于有幾分明白,為何二弟會那么沉不住氣想要除掉這個女人了,的確是夠出挑,不說那副容顏,就那份淡定自若,仿若無人的自在,桐錚就相差太遠(yuǎn),至于才情,暫時不知,可本事,定然不小。 自信、從容,都源于底氣,她有如此底氣,就該有能以支撐的本事。 帝玄凌,若是帝家全盛時,怕是風(fēng)采更甚,可惜!獨木難支,不過,他也想看看,她孤身一人,在這帝都的漩渦之中,能攪起什么浪花來。 首先,便是她的婚事了,她越出眾,帝家根基越深,手中越有底牌,她就越身不由己,最終成為這帝都權(quán)利斗爭的導(dǎo)火線。 千秋意甚至有種錯覺,這帝都的平靜,怕要因為這個帝玄凌,提前打破了。 ------題外話------ 多多評論,獎勵發(fā)放 第39章 圣子的目光(1更) “圣上駕到!”隨著一聲尖細(xì)的唱傳,這世族大比終于拉開帷幕了。 讓大家伙出乎意料的事一樁接一樁,木秀出現(xiàn)在大比的現(xiàn)場,還是此次男評的神秘嘉賓,當(dāng)初納蘭秦風(fēng)給賢妃提了一句,空出一席,可賢妃也萬萬沒想到,會是木秀。 木秀消失在眾人視線已經(jīng)十五年了,當(dāng)然,誰也不會質(zhì)疑他的點評資格,木秀是國手,是大家,流傳于世的佳作至今仍是許多才子佳人捧著舍不得放下的寶貝。 另外三位點評,一位是天淵圣學(xué)府的賈老、一位是已經(jīng)隱退的前任議閣之首,田閣老,還有一位是當(dāng)今文壇頗負(fù)盛名的一位散家水月老人。 加上木秀,個個舉足輕重,滿腹錦綸自是不用說,這男評和女評不一樣,每年都是不固定的,端看主辦的人,請的動什么人,所以說,賢妃是下足了功夫。 看著眾人驚訝的表情,賢妃臉上有光,笑的越容光泛發(fā),在納蘭秦風(fēng)的暗示下,宣布大比開始。 皇子公主們?yōu)楣狡鹨?,是不參與的,只是捧場湊熱鬧,當(dāng)然,也不乏到了年紀(jì)的,相看姻緣的。 見到木秀,玄凌沒有多大的意外,這么一個人,天家怎會讓他一直拘在點蒼山那方寸之地。 木秀既然回來了,點蒼山的人也應(yīng)該回來了。 木秀看到玄凌,也仿佛不識,他這十幾年,怕是除了圣上,沒人知道他的去處。 臺下已是輪番暖場上陣了,但凡世族大家的子弟,男過十五,女過十三,都有參加的機(jī)會,每人限一項才藝,與別的比試不同,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不分類別,看是你的詩詞出眾,還是他的曲藝出彩,或是她的妙筆生花,各憑本事。 當(dāng)然,男女成績還是分開的,以示公平。 外行人看熱鬧,內(nèi)行人看門道,帝簡這樣的…昏昏欲睡,曲子彈得好,擋不住秋困,舞的動人,不如睡意勾魂。 玄凌無奈撞了下,這丫頭,大庭廣眾,好歹給那些賣力一展身手的留點臉面,雖然自己也有些犯困。 帝簡被撞了下,立刻打起精神,裝模作樣的帶了幾分認(rèn)真。 被帝簡的反應(yīng)逗的忍不住輕輕一笑,也醒了些困意,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正盯著,玄凌反射性的迎上,納蘭胤燁? 納蘭胤燁對上玄凌的目光,微微一笑,如沐春風(fēng),反而看的光明正大起來,眼神灼熱,眸光似水,剛才主仆二人私下小動作,剛好落入眼中,不由也跟著笑開。 這圣子,怎笑的跟朵菊花似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玄凌轉(zhuǎn)動了下手中玉戒,點頭以示謝意,不管他意圖是什么,這東西是他送上門的。 佳人相謝,豈敢不應(yīng),這就笑的更風(fēng)sao了… 旁邊有心之人,紛紛撇過頭去,沒辦法,看不下去了,縱目葵葵之下,好生牙酸,此等場合,不該收斂一二嗎? 剛好,輪到千家小姐千桐錚出場了,這下,場上更熱鬧了,眼神在三人身上游來晃去,生怕錯過什么精彩。 氣氛變化,玄凌察覺出來了,但身在局中不知數(shù),不過,那千家小姐頻頻看了自己幾眼是什么意思?那眼神,也是頗不對勁。 千桐錚抱著古琴,緩緩走上臺,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亂了心境,這彈琴,最忌心亂意亂。 可是眼神忍不住朝著一個方向看了一眼,這一眼,讓她方寸大亂,因為納蘭胤燁的眼睛差點沒黏在玄凌身上,她從未見過世子笑的這般明媚。 哎!心已亂,曲難成,千秋意到是沒多大的失望,這個meimei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可圣子,絕非良配,早些斷了念頭也好。 就怕她越陷越深,或許,該找個機(jī)會,讓她早日明白。 落指,第一個音就失了水準(zhǔn),但下一個音掩飾的很好,幾乎聽不出問題,這千桐錚的古琴也是小有名氣的,實力還是有的。 隨著琴音響起,千桐錚總算找回點感覺,漸漸平復(fù)心神,這琴聲也跟著漸入意境了,聽得出來,她這一手古琴,是下了功夫苦練的,能這么快調(diào)整過來,已實屬不易。 雖然開始有些瑕疵,但不失為一手好曲,意境、曲調(diào)都屬上程,是目前出場彈奏古琴的人中最為出彩的。 隨著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掌聲一片,南織郡主面帶紅光,笑迎女兒回位,滿意點了點頭,開始的哪點瑕疵,不是行家,也的確是聽不出來。 可千桐錚自己明白,這一曲,并不完美,自然也笑不出來。 后來出場的,的確是有些東西的,無論是古月湖的詩詞、還是慕容萱的字畫、還有男子那邊滇家公子的棋藝都各有千秋,難分伯仲。 接下來,最精彩的時候也要來了,這世族大比,重頭戲就在點評,比試出彩自然重要,可能得到大家或是德高望重長輩的妙語點評,那才是如獲至寶。 尤其是女子這邊,一句贊譽(yù),說不好,會影響終生大事。 南織郡主與幾位夫人打了眼色,現(xiàn)在,她們到要看看,這帝玄凌到底幾斤幾兩,今日非讓她出出洋相不可。 哼!就算長的再好,裝腔作勢裝的再好,也不過是山野養(yǎng)出來的野雞,真當(dāng)自己是鳳凰了不成,她們府里的小姐,從小個個都是金銀喂養(yǎng)出來的,頂尖教習(xí)嬤嬤、女師教導(dǎo)出來的,她帝玄凌呢?能認(rèn)識些字,都已不錯了。 “圣上,你看今年這些孩子們怎么樣?”賢妃笑容滿面,這點評開始,的圣上發(fā)話。 納蘭秦風(fēng)笑著點頭,拍了下腿,“不錯,不過,今天孤說了不算,他們到底如何,就看入不入的了他們的眼了?!闭f完,笑指向點評席。 點評席上,眾人立刻起身拱手一禮。 當(dāng)納蘭秦風(fēng)的視線落在玄凌身上時,不經(jīng)意看到她手中的玉戒,神色一變,暗暗一驚,帝家玉戒?他找了十多年,翻遍了整個帝家,都未能找到… 當(dāng)年這孩子送去點蒼山時,身上有些什么東西,帶了什么東西,他再清楚不過,絕沒這枚玉戒。 玄凌只一眼,便明白了,低頭看了手指上的玉戒一眼,原來,天家要找的東西,是這個。 天家要找,而圣子卻送上門,這兩父子,玩的哪一出? ------題外話------ pk還有最后一天,加油啊 第40章 玄凌點評 (2更) 點評開始,以往不同院,男女分開點評,到時候再給各自公布結(jié)果,這次既然同院,就別出心裁,八位點評一同品評,只是男女分開排名。 這也讓參加比試的公子小姐們分外激動,尤其女子,才情若是被那幾位大家首肯一二,真是無上容光了。 每年的頭三名,一般都不會參與下一次比試,一次證實自己的機(jī)會就夠了,多了反而不妥,所以每年前三都是有些懸念的。 三位老夫人自知分寸,在男子的才藝上話不多說,只添磚加瓦,知道這別出心裁的點評方式不過是圖個熱鬧。 “木秀先生這么多年不曾露面,定是隱于名山大川的風(fēng)光中了,今日這些孩子可是有福了,先生以為,顛家公子棋藝如何?”田閣老笑呵呵的捏著胡子,他這一席話,讓男席這邊都跟著緊張起來。 木秀一襲灰色長袍,白發(fā)簡單束起,久居深山,去了鉛華染了幾分仙氣,還真有幾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若說棋藝,老夫今日恐是不便評說了?”說完一笑,若有所思的掃了玄凌一眼。 田閣老挑起白眉,驚訝疑惑,“這是為何?要說棋藝,木秀先生乃我九黎國手,你若不評,我們幾個老家伙,可都不敢開口了?!?/br> “田閣老所言甚是?!彼吕先撕唾Z老一旁附和點頭。 木秀忙擺了下手,嘆了口氣道:“就在前不久,老夫與一人賭了一盤棋,曾有言在先,輸了,三年內(nèi)不碰棋,自然也就沒資格評棋了!” 絲毫沒有因為輸棋而覺得丟人,大方承認(rèn),道出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