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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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就發(fā)生在這一瞬間。 在楊彎的唇即將接觸到江敬言的臉頰時,江敬言突然轉(zhuǎn)過了臉,和她面對面。 于是…… 楊彎的唇,就那樣毫無準(zhǔn)備地印上了他的唇。 冰冰涼涼的,很柔軟,像喜之郎果凍,帶著好聞的味道。 這觸感一定不是臉頰。 楊彎倏地睜大眼睛,正對上江敬言含著些許笑意的眸子。 而她的唇,不偏不倚地貼著他的唇,他們連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 他怎么可以這樣! 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這可是她的初吻! 楊彎委屈極了。 可是……可是她沒想到趕緊撤開。 她完全呆住了,不可思議地望著那雙熟悉又陌生的眸子,如果不是臥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她可能還僵硬地維持著那個親吻的姿勢。 楊mama也沒想到自己不敲門就進(jìn)來會看見這樣的一幕。 她手里握著門把手,尷尬地望著飛快分開,恨不得隔個幾十米遠(yuǎn)的小兩口,輕笑著說:“哎呀,你們親熱怎么也不鎖門呀!” 楊彎臉頰紅通通地捂著嘴巴:“……我們沒有親熱!” “行了,倆人嘴巴都擱一塊兒了,我又不是瞎子,這難道都看不出來嗎?”楊mama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個,敬言啊,吃飯了,下樓吧。” 江敬言尷尬地站起來,眼觀鼻鼻觀心地越過丈母娘快步下了樓,臥室里只剩下楊彎和母親。 楊彎非但沒有因此松一口氣,反而更不自在了。 “您干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楊彎站起來,也想下樓吃飯,楊mama沒阻攔,和她一起下去。 “看來我和你爸是白擔(dān)心了,你以為我倆今天為什么過來?”楊mama翻了個白眼說,“還不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哄好敬言,擔(dān)心你們小兩口繼續(xù)鬧別扭嘛?!?/br> 楊彎賭氣道:“我為什么要哄他?他就是個騙子!”騙她初吻! 楊mama瞪了她一眼道:“趕緊閉嘴吧,不是你媽我說你,你可真能作,放著好日子不過,非得要折騰,今后可不準(zhǔn)再說這種話了,要不然我……” 她的威脅還沒說完,兩人就已經(jīng)到了一樓,楊爸爸正在和江敬言說話,江敬言現(xiàn)在看起來情緒穩(wěn)定了不少,至少可以正常言談微笑了。 楊彎恨恨地瞪他一眼,走到餐廳坐下,悶頭吃飯,也不吭聲。 楊爸爸看見女兒這樣,有點擔(dān)心地說:“囡囡怎么了呀?哪里不舒服嗎?怎么氣色那么差?” 楊彎用筷子戳著米飯道:“沒什么,被小狗咬了一下而已?!?/br> 江敬言正在吃東西,一聽這話便被嗆到了,不斷咳嗽起來,難得的非常不優(yōu)雅。 楊mama立刻去給他倒水,餐廳里就只剩下他和楊彎,還有楊爸爸。 楊爸爸不知道在樓上發(fā)生了什么事,還在擔(dān)心女孩被“狗”咬的事情,憂心忡忡道:“被狗咬了?那要打狂犬疫苗的呀!你什么時候被咬的?打針了沒有?” 楊彎抬眼瞟了瞟面紅耳赤的江敬言,嘟囔道:“就剛才咬的,不用打針了,是家犬。” “家犬”江敬言終于等到了丈母娘的溫水,他直接喝了一大杯,借此來掩飾自己的憤怒與尷尬。 楊爸爸依然在哪壺不開提哪壺:“家犬也不一定就安全呀,還是要打針的,你先別吃飯了,爸爸現(xiàn)在就帶你去打針?!?/br> 楊爸爸站起來想去穿外套,真的打算帶女兒去打疫苗,了解一切的楊mama狠狠瞪了一眼閨女,然后一把按住了楊爸爸的肩膀,把他按回了椅子上:“你給我坐下!別瞎攙和了!” 楊爸爸還不氣餒:“怎么叫瞎攙和呢霞姐?囡囡被狗咬了呀。” 江敬言直接放了筷子:“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br> 他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楊爸爸納悶地望了一眼,又被楊mama揍了一下。 “都怪你個死老頭子!你怎么就那么能拖后腿呢!”楊mama瞪著眼睛看還在偷笑解氣的楊彎,“還有你!敬言不吃你也別吃了,還好意思吃飯,真是個笨丕!(川話笨蛋的意思)” 楊彎被奪走了美味的飯菜,只能懨懨地下了桌。 她灰溜溜地回到了客廳,以為江敬言去了樓上,所以不敢上去。 但江敬言其實沒有回樓上。 他去了車庫。 并且很快就回來了。 還帶著一大疊的資料。 楊彎看看被他用資料堆滿的桌子,又看看他本人,他十分平靜地說:“這是孟妮給你準(zhǔn)備的資料,你好像忘記拿回來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guī)湍惆峄貋砹?。”他低低沉沉道,“好好看吧,楊彎,你的雜志社還在等著你回去主持大局?!?/br> 楊彎:“……”完了。 這下真的完了。 他要做的事肯定不像他說得那么簡單,他肯定是想報復(fù)她剛才在爸媽面前說他是家犬。 以前的江敬言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站在她面前的,已經(jīng)是鈕祜祿·敬言了。 楊彎直接抱住了身后的母親,帶著哭腔道:“mama我怕,我要回家?!?/br> 楊mama一把將她塞進(jìn)沙發(fā)里:“回個爪子家你回,老實坐著,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br> 楊彎又開始呼喚父親:“……爸!” 楊mama再次把她抓回了沙發(fā)上:“喊爸也沒用,你爸走了,連夜走的,站票?!?/br> 就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這一幕不敢說話瑟瑟發(fā)抖的楊爸爸:“……” 楊彎癱在沙發(fā)上,仰頭望著坐到了她對面,已經(jīng)開始幫她翻資料的男人——顯而易見,江敬言這個男人如果鐵了心要復(fù)仇,那可比面對一個師的兵力還要可怕。 所以到底為什么要惹他??! ??!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勇氣??! 第十二章 楊彎真的很不想面對此刻的現(xiàn)實。 桌子上那些企業(yè)資料,以及總編義務(wù),壓得她整個人喘不過氣來。 她一個可憐巴巴的十八歲少女,雖然有著成就一番事業(yè)的決心和抱負(fù),但也……也沒想過來得這樣快啊。 對于她來說,這簡直就是一覺醒來就成就了偉大夢想,什么坎坷艱險都沒經(jīng)歷過,這要她怎么心安理得地品嘗勝利果實呢? 捧著手里厚厚的一疊資料,楊彎偷瞄了一眼坐在一邊監(jiān)督的江敬言,這個臭男人就跟高考的監(jiān)考老師一樣,正襟危坐在一邊,只要她稍微轉(zhuǎn)移注意力,他就像個機(jī)器一樣開始提醒她。 真是討厭。 楊彎憤憤不平地合上手里的資料,哭喪著臉望向最心軟的父親:“爸,我真的看不進(jìn)去,我搞不定的……” 楊爸爸早就不想看女兒受煎熬了,可楊mama就在他旁邊坐著,他真的是……愛莫能助。 “囡囡再努努力,你學(xué)習(xí)成績那么好,這點事情不在話下的,你要相信自己呀!”楊爸爸握著兩個拳頭,作勢給女兒加油。 楊彎朝母親投去怨念的眼神,有點崩潰道:“你們現(xiàn)在逼著我看這些,我真的看不進(jìn)去,我真的搞不定,我不行……” 只要一想到即將要承擔(dān)怎樣的責(zé)任,要經(jīng)營怎樣的企業(yè),楊彎就覺得壓力山大。 她仰靠在沙發(fā)上,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江敬言坐在一邊,注視著她那副自我厭棄的模樣,良久才道:“我認(rèn)識你八年,第一次聽見你說‘我不行’這三個字?!?/br> 楊彎進(jìn)氣多出氣少道:“你要是認(rèn)識我二十五年,你會聽見更多的。” 江敬言面色微凝,他掃了掃她手里緊握的資料,低聲道:“你就這樣認(rèn)輸了?” 楊彎直接把手里的資料丟到了桌上,睜大眼睛道:“我這不叫認(rèn)輸,我這叫有自知之明,你讓我一個剛上大一的人去經(jīng)營那么大公司,我怎么做得到呀!就算做得到,我也不能一口吃成一個大胖子呀!你這樣逼著我看這些東西,除了能報復(fù)我,讓我不爽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她擺事實講道理,“這就好像上學(xué)的時候背課文一樣,別人總在一邊逼著你背,你能背得下去嗎?你不會產(chǎn)生逆反心理嗎?” 她用那樣自然的語調(diào)和態(tài)度說她是一個剛上大一的人。 哪怕是在這種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她也沒有露出任何偽裝的痕跡。 即便江敬言不愿意面對,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真的記憶倒退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大了。 他微微擰眉,唇線緊抿,克制著心中的不安,坐在那沉默了許久才微微啟唇,不輕不重地說:“你不是真的大一學(xué)生了,楊彎。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哪怕就像你說的,你的記憶真的倒退回了十八歲,但你的身體年齡依然是二十五歲。七年間發(fā)生的事無從改變,你要盡快適應(yīng)一切,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br> 他將最后一句話說得很重,尤其是說到“生活”兩個字的時候。 他眼底充斥著晦暗不明的感情,楊彎望進(jìn)那雙眼睛,張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她想起了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 他們是夫妻。 看樣子也不是剛結(jié)婚。 那他們估計……該做的早都做過了。 也就是說,之前被他套路的那個吻,也不是她的初吻。 那她也就沒有理由去氣他騙她的事情了。 也許他還覺得很冤枉,很委屈吧。 好好的老婆變成了這個樣子…… 楊彎忽然覺得好難過,手抓著衣袖,咬著唇半晌未語。 最后,還是楊爸爸看不下去了。 他拿起了手機(jī),不知翻出了什么,站起身,擺出一副表演家的樣子,斗志昂揚道:“女兒!振作一點!不要被眼前的困難打倒!不要讓阻礙沖昏你的頭腦!想想你的夢想!不要因為害怕失敗而止步不前,你需要佛系一點!”老父親揮舞著雙手,“要淡定面對危機(jī)!要從容面對坎坷!要以微笑面對折磨你的生活——加油,愿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楊mama忍無可忍地拍了一下丈夫的頭:“夠了!平常都跟你說了讓你少在網(wǎng)上看那些雞湯視頻,今天居然還演上了!明天我就去給播主留言,告訴他你沒拿授權(quán)就跑出來亂講,讓他拉黑你!” “不要啊霞姐!”楊爸爸緊張起來了。 楊mama也懶得讓他在這里搗亂了,拉著丈夫就走,楊彎想攔,但她哪兒攔得住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老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唯一可以拯救她的父親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