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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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彎忍不住笑了,心里也沒那么緊張了,江敬言偏過頭與她四目相對,她燦爛的笑容像溫暖的太陽,照亮了他整個心房。 他這心里頭老鹿亂撞,撞得他口干舌燥,只能倉促地躲開她的視線。 楊彎也沒笑多久。 等車子停在酒店門口,她跟著江敬言到了餐廳門口時,那顆心又懸了起來。 “還要再看一次他們的照片嗎?”江敬言挽著她的手臂,側(cè)目問她。 楊彎搖搖頭,深吸一口氣說:“不用。你放心,我全都記住了,絕對不會臨場退縮的?!?/br> 江敬言看了她一會,聲音低沉道:“你也不用這樣逼自己。之前只是為了不讓他們擔(dān)心,才沒告訴他們你出了事,如果你沒辦法應(yīng)付,我可以告訴他們……” “不要告訴他們了?!睏顝澮Т降?,“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你說了,他們肯定會問我為什么要落水,那我要怎么解釋?” 想起她落水的原因,江敬言不自覺皺了一下眉,雖然這個表情很短暫,但楊彎還是捕捉到了,她看得出來,他始終對那件事耿耿于懷,似乎不把顧淮導(dǎo)致她落水的真相告訴他,他是不會解開心結(jié)了,可一旦她說了……那不是把情敵擺上了臺面嗎? 想想顧淮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樣子,楊彎頓覺壓力山大,這年頭做個女人真是太難了,關(guān)鍵時刻不但要跟女人搶男人,還要和男人搶男人,完全被生活的壓力擠壓得不能動彈。 不過……等等!她為什么會覺得顧淮是情敵??! 她……她明明不喜歡江敬言的。 她不是很討厭他嗎?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種沒由來的危機感? 楊彎的心一沉,回過神來甚至都不敢去直視江敬言的臉了,可不管她心里有多少小九九,公公婆婆都還是要面對的。 在楊彎視死如歸的注視下,江敬言終于敲響了那扇門。 里面的人大概也是恭候多時,在江敬言放下手的一瞬間就將門打開了。 出人意料的是,開門的既不是江敬言的父親,也不是他的母親。 是個完全陌生的女人,看起來應(yīng)該比楊彎大幾歲,但大得絕對不多,依然很年輕很精神。 她涂著亞光絲絨質(zhì)地的正紅色口紅,一頭長卷發(fā)披散著,身上是黑色的一字領(lǐng)長袖連衣裙,既顯氣質(zhì),又有風(fēng)韻。 她還踩著一雙足有十幾厘米高的高跟鞋,穿著那樣的鞋子,她走路依然如履平地,楊彎是怎么知道這個的呢?是因為這位優(yōu)雅漂亮的女士走出了門,腳步那樣瀟灑干脆,可比她穿著五六厘米都跟踩高蹺時好多了。 “你們可算來了,董事長和夫人已經(jīng)等了好久了,快進去吧。”女人十分有禮地請他們進去,眼神落在江敬言身上的時間要比落在楊彎身上的時間多得多,楊彎覺得她這眼神有點熟悉,讓她剛才那陣詭異的危機感更嚴重了,不過對方很快就把全部視線轉(zhuǎn)到了她身上,因為……江敬言進去了,她還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人家。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女人摸了摸臉頰,微笑著詢問。 楊彎搖搖頭說:“沒有,沒什么?!彼焖偈栈匾暰€,懊惱地跟上江敬言,與他一起面對今天真正要面對的兩位大人物。 “爸,媽?!?/br> 江敬言站在前面,牽住跟上來的楊彎的手,把她拉到身邊,讓她一覽公婆的真容。 楊彎哪敢多看???她僅僅快速瞥了一眼,就被兩位長輩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為了不失態(tài),她立刻收回視線盯著地面,作勢微微鞠躬,深吸一口氣高聲喚道:“……爸,媽!” 嗯……這一聲激動的爸媽真是喊出了失散多年的感覺。 江敬言稍微有些苦惱地看了她一眼,她低著頭一副小媳婦兒的模樣,可讓江爸爸江mama甚為驚訝,但二老還是非常給面子地應(yīng)了下來,穿著旗袍的江mama更是上前拉住了楊彎的手,溫暖的手讓楊彎好像不那么緊張了。 她鼓起勇氣抬起頭,朝雍容華貴的江mama露出了生澀的微笑。 江mama一瞧,忍不住對兒子說:“敬言你快看,有陣子沒見,彎彎變得好像第一次見我時那樣了,笑得好乖??!” 江mama說完話就笑了起來,笑得親切而溫柔,楊彎跟著她傻笑,笑著笑著也就不那么緊張了。 江爸爸坐在主位上,也滿臉笑容地注視著他的妻兒和兒媳,半分董事長的派頭都沒拿出來,就好像鄰家認識多年的叔叔一樣,寬容和善得不成樣子。 楊彎忽然想起了那晚母親對她說過的話,她說她的公公婆婆是最開明的公婆了,楊彎琢磨著,也許還得在開明后面加一個詞——他們還是世界上最好的公公婆婆。 楊彎現(xiàn)在一點都不緊張了。 她徹底放松下來,坐在江mama旁邊和她聊天。 江敬言就坐在她對面,身邊是之前開門的那個女人。 其實按照身份來講,楊彎該和江敬言坐在一起的,不過江mama好久沒見兒媳了,有說不完的話,也不愿意撒開她的手,所以她只能暫時坐在這了。 這個位置不錯的,楊彎也想給婆婆留下個好印象,但是…… 她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坐在江敬言身邊的女人,她優(yōu)雅地坐在那,時不時和江敬言說話,兩人好像有很多話題可以聊,她不停地說,江敬言也不停地聽,并且聽得很認真。 楊彎抿了抿唇,心里頭空落落的。 第十九章 楊彎心情不太好。 神情也有些消沉。 等待上菜的時候,江mama見她這副樣子,就關(guān)心地問:“怎么了彎彎?哪里不舒服嗎?” 楊彎搖搖頭,提了一口氣在嗓子眼,努力不去看對面相談甚歡的兩人,攥著拳頭干笑道:“沒什么,就是肚子不太舒服,我想去個洗手間?!?/br> 她站起來,匆忙地朝公婆道歉,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間。 走出那扇門,楊彎才算是得以喘息。 她捂著心口,使勁想要把心底里那種煩躁感掃出去,但收效甚微。 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江敬言和那位不知名的美麗女士認真交談的模樣,她明明什么都還沒吃,卻覺得心酸胃也酸,整個人都很難受。 她邁開步子,問了路過的服務(wù)生洗手間在哪,便朝著對方指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到女士洗手間,楊彎邁步進去,洗手間環(huán)境很好,不但干凈,裝修也很奢華,還有專人在門口服務(wù),楊彎被對方盯得不舒服,繞到洗手臺最里面,盡量躲避對方熱情想要幫忙的視線。 打開水龍頭,楊彎捧了一把水在手上,抬眼看看鏡子里化了簡單妝容的臉,這種淡妝較于真正二十五歲的她實在是過于小兒科了,可對只有十八歲之前記憶的楊彎來講,卻是實打?qū)嵉碾y得。 她以前不怎么喜歡化妝,一是沒什么時間,有那功夫她都用來勤工儉學(xué)和好好學(xué)習(xí)了。二來……她也不太想把錢浪費在買化妝品上,她本身就不是美人那一掛,長相身材都很普通,再拿多少錢去堆砌也就五六分的樣子,所以何不把省下的錢寄回家,或者是用來生活學(xué)習(xí)呢。 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她事業(yè)有成,年紀也不算大,有資本和時間去打扮自己,經(jīng)歷了七年的時間,她的模樣也有了一些不著痕跡地改變,該說是夫妻相嗎?她眉眼之間竟隱約和江敬言有些相似了。 記得之前看過一篇文章,說是夫妻倆在一起久了,會長得越來越像,楊彎很慶幸是自己越來越像江敬言,而不是他像她,如果是像她的話,豈不是拉低了他的顏值嗎? 他看起來,真是要配上那位不知名的美麗女士才不至于被拖累啊。 她真的不如對方好看。 可能也就勝在年輕一些吧……但估計也年輕不了幾歲。 “我這是在想些什么?。 睏顝澃櫰鹈?,長舒一口氣,恨恨地洗了洗手,關(guān)上水龍頭,忍不住罵了一頓老是胡思亂想的自己,“真是中邪了,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br> 匆匆離開洗手間,楊彎準(zhǔn)備返回包間,畢竟今天這場飯局她也算主角,離開太久不好。 可她才出了洗手間,不過一個轉(zhuǎn)彎,就看見江敬言靠在那。 他斜靠著墻壁,微微曲起一條長腿,單手抄兜,另一手拿著手機,百無聊賴地在等她。 是的,絕對是等她,這可是女洗手間,如果不是為了等她,他來這里干嘛?他又不是變態(tài)。 楊彎那顆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的心又開始劇烈跳動了。 她停住腳步,睜大眼睛望著他,江敬言察覺到這股炙熱的視線,緩緩抬頭望了過去,那個眼神……真是絕了。 要說好看的人,真是時時刻刻都有不同的好看之處。 精英范兒的江敬言,那種眉目清冷高高在上的樣子,像是雪山頂峰上的一捧雪,誰都別想融化他。褪去了那一身冷意的他,變得閑散隨意起來,又像是天空中的一團云,潔白無瑕,干凈清新,但和過去相同的一點是——他永遠都在很高很高的地方,高到楊彎哪怕踮著腳尖也夠不到。 楊彎這心里頭啊,別提多難受了,她使勁地握住拳,不斷告訴自己冷靜點,然后在這一派冷靜淡定的模樣下走到了江敬言身邊,問他:“你怎么來了?” 江敬言收起了手機,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才不疾不徐地說:“我來看看你?!?/br> 楊彎皺皺眉,很無謂地說:“來看我做什么?你又不是沒見過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江敬言被她這話說得緘默了片刻,過了一會才說:“我只是想看看你哪里不舒服?!?/br> 楊彎當(dāng)然知道他是這個意思了!可她現(xiàn)在很不清晰很不理智??!所以她管不住自己的嘴,老是說一些不但讓對方尷尬,也讓自己尷尬的話。 “知道了,回去吧。”楊彎很生自己的氣,帶著nongnong的抱怨快速說了這么一句,說完就悶頭往前走,也不管江敬言跟沒跟上來。 江敬言注視著她一路往前的背影,她披著頭發(fā),穿了件寬松的針織衫,一條舒服的長褲,還有一雙平底的小白鞋,那都是很普通的裝扮,是女孩子慣有的樣子,比起走廊里經(jīng)過的精心雕琢過的美人實在是不起眼,可他的視線就是沒辦法從她幾乎是有些笨拙的背影上收回來。 他一路不遠不近地跟著她,本來就打算這么一前一后地回包間,但是…… “你走錯方向了?!苯囱宰罱K還是追上了她,和她并肩走路,還牽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有點涼,可她的手更涼,可能是因為剛才用涼水洗過手。 江敬言握住她的手后就皺了一下眉,也不顧她的反對,直接把她的手揣進了口袋,用他稍有些溫度的手仔細地替她暖著手。 楊彎一下子紅了眼眶,她吸吸鼻子,努力擺正心態(tài),啞著嗓子轉(zhuǎn)移話題:“我們都出來了,留爸媽和那個漂亮jiejie一起吃飯合適嗎?” 江敬言瞥了她一眼說:“沒關(guān)系。那是傅晴,沒想到她也會在,所以沒給你介紹。” 傅晴?楊彎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正在努力回憶,江敬言就替她解惑了。 “之前跟你提過她。是酒店的副經(jīng)理,很有工作能力?!?/br> 聽起來是工作關(guān)系? 楊彎抿抿唇,語氣很酸地說:“今天是家庭聚會,酒店的副經(jīng)理為什么會來?” 問完了這個問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明擺著一副吃醋了的樣子,楊彎后悔地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她偷瞄了一下江敬言,他側(cè)過頭掃了她一眼,沒停留多久就轉(zhuǎn)回了頭,倒好像是沒聽出來她的吃味,楊彎非但沒覺得松了一口氣,反而更生氣了有沒有! 其實江敬言多無辜啊,要是換做以前,他肯定聽得出來她是吃醋了,但現(xiàn)在他根本不覺得她喜歡他,所以他完全不會自戀地往那方面想,他甚至還就事論事地給了她解釋。 “我請她幫忙去機場接我爸媽?!苯囱哉f,“餐廳也是她安排的,大約是時間有些晚了,所以爸媽才留下她一起吃飯?!?/br> 楊彎心里頭好像堵了一口氣,眼見著就要到達包廂門口了,她突然停住了腳步。 江敬言跟著她一起停下,轉(zhuǎn)過身來默默無言地注視著她。 楊彎看了他一會,鼓起勇氣說:“我可以陪你去接爸媽的,雖然我不記得他們了,但是只要你告訴我,我可以表現(xiàn)得很好的,就像剛才那樣……” 江敬言安靜地聽她說話,她每說一個字,他的心就被融化一分,他靜靜地聽著,等她說完了,他才鄭重地點了一下頭,說:“我知道了。下次我們一起去接他們?!?/br> 楊彎咬了咬下唇,還是不想回包間,就這么和他在這面對面干站著。 片刻之后,大概是看她實在太別扭,江敬言又補了一句:“讓傅晴去機場也是因為我沒時間。你最近幾天似乎不太想理我,我只能拿出點時間用來說服你,并且得做好被你拒絕的準(zhǔn)備。” 此話一出,楊彎瞬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有些羞愧地自己先跑回了包間,江敬言跟在后面慢慢走,她進去了一會之后,他才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