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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論修仙大學(xué)的轉(zhuǎn)專業(yè)可能性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第34章 結(jié)嬰

    昆山直聳入天的中峰綴天峰頂終年云霞繚繞, 高大莊嚴(yán)的綴天正殿,遠(yuǎn)遠(yuǎn)看去, 好似浮在云間。

    自下往上望,云霧便隱隱約約, 遮蔽其間,然自下往上往,則可一覽登山而小天下的無限風(fēng)光,使人心胸開闊。

    “之前也來過不少次昆山,每每瞧著,還是單調(diào)了些?!?/br>
    瑤華宮一行人由門內(nèi)弟子領(lǐng)著直登昆山綴天峰,鄭長老跟在黛色宮裝女修身后, 似乎對昆山的景色早已看慣, 然倒也容著自家弟子觀賞。

    不同于昆山,瑤華宮的景色頗有小橋流水的情調(diào),似乎要和瑤華宮一脈相承的典雅溫和相匹配, 處處透著圓融悠然的意蘊(yùn)。

    “劍修……”黛色宮裝的女修冷著一雙動人的杏眼,面容看似稚嫩,然一身氣質(zhì)卻冷淡老成, 稚嫩與老成擺在一處,卻并不覺不和諧。

    來者正是瑤華宮之主,柳梳風(fēng)。

    聽出自家宮主狀似平常的話里的嫌棄意味,鄭長老輕咳一聲, 強(qiáng)行忍住笑意, 柳梳風(fēng)也不是第一次看不上昆山的品味了, 又尤其不喜歡昆山的行事作風(fēng),她向來不喜踏足昆山地界。

    然而此次五門大比定在昆山,柳梳風(fēng)就算再不喜歡,也不得不來。

    引路的弟子也是難得見這么多高階女修,一路悶著頭引路不敢說話,柳梳風(fēng)一行自然不會紆尊降貴同小輩說什么,鄭長老不由嘆道:“可惜了又晴,之前分明……”

    自八年前無生秘境一行,易又晴的修為跌倒金丹初期之后,便停滯不前了,五門大比,各家弟子臥虎藏龍,都有各自的本事,她若想要奪冠,原先也不是輕易之事,這下,就更難料了。

    易又晴這些年一直在外游歷,雖說必會參與五門大比,卻未和門內(nèi)同行,眼下自然不在他們身側(cè),瑤華宮一行也沒什么興致賞景,很快便消失在登山梯上。

    許多外門弟子將其余小門派的人送至山門后,就要重新離開綴天峰,五門大比幾日之后便要開始,無法參與大比的外門弟子在外門掌事安排下為山門迎客,也是極為忙碌。

    “沒想到咱們還能趕得上這種盛會!”

    “是啊,五大上門輪流為主,五百年才輪一回,上一回大比聽說在御獸宗,咱們自是無緣得見。”

    外門弟子多是資質(zhì)普通的劍修,雖有劍府,養(yǎng)出來的靈劍卻威力普通,自然比不上內(nèi)門的天驕,向來是對內(nèi)門低著一頭的,然而門內(nèi)盛會,不少小宗小派也前來觀禮,他們在這些人面前倒受了許多尊重,因而心情極好。

    “你說這回大比,誰的奪冠之機(jī)更大?”

    一行弟子背著劍,齊齊往山下走,其中身著云霧紋路法衣的弟子搶先道:“這還用問?自然是咱們綴天峰的靳師兄?!?/br>
    他是綴天峰的外門弟子,自然要為綴天峰的首徒叫好,另一個弟子聽了不滿道:“靳師兄是厲害,可咱們鳳師姐也不會輸給他,師姐閉關(guān)十年,就是要沖擊元嬰,靳師兄十年前也沒有金丹大圓滿的修為,如何就一定是靳師兄了!”

    “我覺得楚師兄……”

    此人一出,眾人齊齊搖頭:“楚師兄那個懶鬼,怎么可能!”

    又有人嘆道:“嘆道,我也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昆山雖然為五門之首,鳳師姐她們也厲害,但琢玉門的宿云驚宿師兄、御獸宗的仲瀾師兄、還有禪宗密宗的智明、智遠(yuǎn)兩位高徒、瑤華宮的易師姐……”

    “這回姜、孟、沈、蕭四家也來觀禮,說不定他們也是打著參與的妄念!”

    “這怎么可能?掌門和長老們必然不會答應(yīng)的。”

    “誰知道呢?這四家一直認(rèn)為圣尊的合道碑應(yīng)屬全界,并非昆山獨有,五門大比選擇冠首領(lǐng)悟合道碑真言一事不夠公平?!?/br>
    “什么公不公平!他們實力本來就比不上五大上門,更別提昆山!”

    提起鳳無惜的那位弟子道:“姜家少主聽說實力已達(dá)半步出竅,孟蕭兩家的繼承人也是金丹期,他們?nèi)绻麉⑴c,咱們昆山……”

    走在其中一直沒發(fā)話的弟子突然道:“若是長孫師姐在就好了?!?/br>
    云霧紋路法衣的弟子眉頭一豎,喝道:“禁言!你還想挨罰嗎?都說了,昆山上下不容提起此等叛、叛……”

    “叛逆”這兩個字,他努力了許久,終究說不出來。

    他還記得自己曾向長孫儀請教劍法,這位聲名在外的雙玉之一沒有一點架子,態(tài)度十分誠懇溫和,這樣一個人,怎么會是長老他們所說的心術(shù)不正的叛徒呢?

    然而審訊當(dāng)時,他們這些外門子弟根本無法參與,聽說除了星落峰,其余四峰也只有核心的弟子在。

    但是四峰之主都認(rèn)定了她的罪,應(yīng)當(dāng)……應(yīng)當(dāng)真是如此。

    為長孫儀說話的這人名為盛鳴,他們這些人多少知道他的身世以及他與長孫儀的淵源。盛鳴資質(zhì)尚可,當(dāng)初選入山門時不過煉氣期,也有不少真君想要收他為徒,然而此人有一個身體很差的凡人母親。

    修道之人哪里講究塵緣,只要進(jìn)了昆山,他大可換些丹藥給老母也算了了生養(yǎng)之恩,誰知他性子如此古怪,為了照顧母親竟不愿意入昆山,險些惹怒了那名元嬰真君,還是長孫儀出面,讓他在外奉養(yǎng)母親終老,只可惜因此一事,他也進(jìn)不了內(nèi)門了,只能留在星落峰做個外門弟子。

    “我才不相信大師姐會做這樣的事!”

    雖被同伴喝止,這弟子還是咬緊了牙,死死握住雙拳:“我不信長孫師姐會勾結(jié)魔修、殘害同門,她必然是被冤枉的!”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沉默,幾峰核心弟子之間互有較勁,劍修向來高傲,對壓在他們頭頂?shù)拈L孫儀這位“大師姐”心中多少不服,關(guān)系也沒那么緊密,然而在外門弟子眼中,這位大師姐不僅為人和善風(fēng)趣,還對他們多有指教。

    她接下的門內(nèi)任務(wù),無論是帶領(lǐng)內(nèi)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執(zhí)行,從來沒有死傷,只有一回她和鳳無惜為百姓挑上孟家,也是她自己傷了個半死。

    若說眾人懷疑門內(nèi)有勾結(jié)魔修的jian細(xì),也決計不該懷疑到她頭上啊。

    “笑話!”

    就在眾人靜默無言之時,一道甜美的聲線夾雜著怒火響起:“長孫儀勾結(jié)魔修、殘害同門早有明證!長孫儀無非就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人,用點小恩小惠收買人心,你們就傻傻信了,難道師尊們還會冤枉她不成?”

    “韓、韓師姐!”

    來者烏發(fā)輕挽,鬢邊長長墜下琳瑯的流蘇,一襲鵝黃法衣襯得女修肌膚晶瑩如雪,若忽視她臉上的憤怒表情,竟有種清麗嬌弱不勝衣之態(tài)。

    來者正是分地峰之主韓樸的侄女,韓盈。

    她昔日作證證明長孫儀殘害同門,哪里容得昆山弟子對自己有半分質(zhì)疑,豈非說明她不如長孫儀受歡迎得人心?

    盛鳴眼眶發(fā)紅,張嘴反駁:“什么笑話?我說的是真話?!?/br>
    他身邊的弟子及時拉住他的手臂,上前一步道:“韓師姐,我等知錯。”

    冷眼撇過那不甘低頭的弟子,韓盈輕哼一聲,揚(yáng)起下巴道:“你們這些人膽敢質(zhì)疑執(zhí)法堂的決斷,依我看……”

    她的視線在盛鳴身上繞了一圈,冷笑道:“莫不是你們和長孫儀也有勾結(jié)?跟我去執(zhí)法堂!”

    眾人驚得后退一步,連連求情,執(zhí)法堂執(zhí)法嚴(yán)苛,為長孫儀聲張,少不得要挨幾鞭子,那不是普通的鞭子,執(zhí)法鞭針對劍修,一鞭下來,對修為損傷極重。

    因而韓盈話一出口,便有人向盛鳴投去埋怨的眼神,韓盈心中這才解氣了幾分:“怎么?怕了,你們當(dāng)真沒眼色,長孫儀哪里比得上靳師兄,就是那個鳳無惜……”

    “好吵?!?/br>
    她正說的興起,躺在樹上一聲花花綠綠法衣的年輕貴公子掏了掏耳朵,面無表情地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往樹下望了一眼。

    誰也沒想到,楚傳今天居然好興致,跑到綴天峰的大門這兒來睡大覺了,他向來不是只愛九枝峰的九枝樹、星落峰的星落枝嗎?

    “楚師兄?!表n盈連忙收了之前凜然跋扈的姿態(tài),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向樹上人行禮:“師兄怎么會在此?”

    楚傳睜著一雙沒睡醒的眼,哈欠不斷:“這里的樹比較隱蔽,能遇到很多秘密,睡在這不是很有趣嗎?”

    韓盈面色變了一變,又瞪了那盛鳴一眼,像是把他的模樣記在了心里,又咬牙向楚傳道:“楚師兄,伯父讓我上綴天峰有事,我這便不耽誤了?!?/br>
    “嘖,”楚傳笑道:“有事還有閑情抓人去執(zhí)法堂……”

    “楚師兄!你別太過分,我這一回五門大比未必會輸給你!”

    她在三年前也已結(jié)丹,加上韓樸對她的寵愛,給了她不少法器,綜合實力她也未必比不上楚傳。

    楚傳撓撓頭:“贏我很光榮嗎?你要是贏了,”他指指西邊,“那邊那個,才比較光榮吧?!?/br>
    西邊赫然是月懸峰所在。

    韓盈道:“蘭師叔言明,鳳無惜……師姐不結(jié)元嬰不得出關(guān),屆時她能否出關(guān)參與還未可知?!?/br>
    楚傳恍然大悟般笑道:“這樣啊,你確定她大比之前結(jié)不了嬰嘍?”

    韓盈皺了皺眉:“一百五十歲不到的元嬰修士寥寥無幾。”

    言下之意,分明不以為然。

    孰知話音一落,天現(xiàn)異象,滾滾烏云聚攏,遙遙便有震撼人心的聲音響起——

    “轟!”

    元嬰雷劫,降臨在月懸峰上!

    韓盈不可思議道:“怎會……”

    然而一番不平之情尚未涌起,另一峰上,同樣的景象隨即出現(xiàn)。

    星落峰!

    閉關(guān)已久的道靈元君,重新結(jié)嬰了。

    第35章 出關(guān)

    昆山月懸峰主親傳弟子鳳無惜以及星落峰主商逸靈接連突破元嬰, 昆山云霄上雷霆聚攏,各峰皆為護(hù)持, 蘭凊微甚至直接從綴天峰趕回,為弟子護(hù)航。

    雖事發(fā)突然,昆山上下仍不見忙亂, 甚有泱泱大派的風(fēng)范, 只有正和琢玉門主談笑風(fēng)生的段無塵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恢復(fù)過來。

    商逸靈出來又怎么樣?也不過是元嬰的修為, 又怎么能和堂堂分神元君平起平坐?

    魔尊留下的傷早已養(yǎng)好, 除了長孫儀留下那一道令他劍府時不時隱隱作痛的傷,以他的修為何至于恐懼一個重新結(jié)嬰的商逸靈?

    靳寒跟隨在掌門道合元君身后, 望向月懸峰的方向,抿緊的雙唇幾不可見地一扯。

    她, 結(jié)嬰了……

    而昆山劍派的山門之前, 剛信誓旦旦方言的韓盈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楚傳揉揉鼻子,笑得十分微妙。

    就是一行不敢得罪韓盈的外門弟子, 也險些笑出了聲, 好在還知道后果, 連忙忍住了。

    其中執(zhí)法堂下屬的弟子遙望霄漢, 面露驕傲之色,那是他們月懸峰的大師姐, 在諸峰核心弟子之中最先突破元嬰, 這等天資實力, 他們自然與有榮焉。

    韓盈咬著牙,正要說些什么好歹挽回顏面,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請問……諸位,可否引我入昆山?”

    那道女聲非常獨特,不可否認(rèn)十分動聽,但有點年沉日久的滄桑味道,眾人循聲望去,黑衣的女修身材修長纖細(xì),一頭墨發(fā)披散如星河綿延,毫無束縛,只有右耳鬢邊別了一朵半綻的淺黃的彼岸花。

    獨此一色,殊為驚艷,使得那雙漆黑如潭,顯得有幾分死寂的雙眼,看來也有幾分生動了。

    這女修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自己丟臉的時候來,韓盈目光一冷,之前惱羞成怒的怒火順理成章地發(fā)泄到了來人身上。

    “你當(dāng)昆山是什么地方?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jìn)去不成?”

    看上去修為平平,最多也不超過練氣期,雖說昆山也請了些五門四家之外的小門小派,但到底上不得臺面,就是趕走了又怎樣。

    黑衣女修不知道是沒聽出來她的諷刺還是裝作沒聽懂,徑直看來的眼神甚至有些懵懂:“我是紋疏齋的弟子,受師尊之命前來觀禮,我知道昆山除了靈獸,不能把寵物帶進(jìn)去的?!?/br>
    韓盈氣了個倒仰,這女人莫非是個傻子?連諷刺也聽不懂,什么紋疏齋?她聽都沒聽過!還想進(jìn)昆山!

    盛鳴倒是很快從腦海角落里扒拉出來了紋疏齋的信息,這個門派之前顯赫過,如今卻已經(jīng)沒什么人注意了,全派上下掌門加上弟子也不過三個人。

    然而在許久之前,這個門派卻是個大名鼎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