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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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顧婉,姜紅菱臥在美人榻上,看著日頭照在身上的薄紗單衫上,泛出細(xì)微的光澤,心中頗有幾分不是滋味。 姜紅菱同這個名義上的小姑子,其實并無幾分情分。上一世不必說,兩人幾乎不曾有過往來,今生其實也不過了了。她從心底雖不愿顧婉再給齊王做妾而慘死,到底也還是為局勢之故,為她擋過兩次退親之厄,卻也不曾實在的為她籌謀過。以至于,她終究還是被宋家退了親。 然而,她姜紅菱也不過是個內(nèi)宅婦人,并無什么通天之能,能扭轉(zhuǎn)自己的劫難已是費(fèi)盡了心血,也著實沒有那個余力再去照拂旁人。 眾生皆苦,這自己的命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去爭。 其實,顧婉性子偏執(zhí),不討人喜歡,即便勉強(qiáng)嫁入了宋家,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的結(jié)局。 她同宋明軒固然是青梅竹馬,兩廂情好,但宋明軒是家中小輩,在長輩面前沒有幾分做主的余地。何況,他本人也并非是個剛強(qiáng)的性格,只憑宋府能這般算計顧婉便可看出,他也沒什么保護(hù)妻子的能力。顧婉嫁入了宋家,將來起了什么爭端,或被長輩苛責(zé),或跟妯娌姑嫂口角,他也只能看著罷了。長此以往,只怕又是一對怨偶。 以顧婉的性格,那家廟說不定竟是個好去處。 姜紅菱心念微轉(zhuǎn),想了一會兒,也就放下了這件事。 顧文成癱瘓在床,已無痊愈的可能。顧忘苦現(xiàn)下雖不知在何處,但他已是戴罪之身,哪里還敢冒頭。沒了李姨娘與顧忘苦,顧婳這個小丫頭根本不足為懼。蘇氏瘋癲,顧婉將去。除卻顧王氏,這侯府當(dāng)真是沒什么人了。西府那邊,更不必說,盡在顧思杳的掌握之中。 再過兩日,顧思杳也將搬入侯府。 姜紅菱忽覺心情大好,自打重生以來,她還從未像今日這般暢快過。 看向窗外,只見一樹木槿花開正好,濃烈妖嬈,幾只鳥雀在枝頭跳躍嬉鬧,仿佛在歡慶著什么。 隔日便是顧婉同蘇氏啟程前往家廟的日子,顧王氏托病不出,顧文成又癱在床上,合家竟只有姜紅菱一人送了出來。 侯府的馬車早在門前等候,大件的箱籠行李也都裝載在后面的驢車上,姜紅菱早已調(diào)撥了兩房忠誠可靠的家人跟隨顧婉母女前往家廟。那家廟每月銀米皆取自侯府,倒也不必?fù)?dān)心這母女兩人的吃用。 蘇氏今日吃了藥,倒還安靜,被人攙扶著上了馬車,又連聲催促女兒。 顧婉同著姜紅菱一道邁出門檻,一路兩人皆是默默,想說些什么,卻總是沒有合適的言語,終是一路無言。 走到大門上,顧婉向姜紅菱忽然淺淺一笑:“我這就去了,嫂子保重?!闭f著,她回首看了大門上那高懸的匾額一眼。義勇侯府四個大字,依舊壯闊秀麗,氣派非凡。她鼻中一酸,眼中也泛起了紅,連忙低下頭,登車而去,吩咐車夫啟程。 馬車轆轆前行,顧婉自窗中探出頭來,向姜紅菱遠(yuǎn)遠(yuǎn)道了一聲:“嫂子,保重!” 姜紅菱立在門上,怔怔的看著馬車遠(yuǎn)去,仿佛這一世都不會再相見了。 那馬車轉(zhuǎn)了個彎,便不見了蹤跡。 姜紅菱倒還在門上站著,如錦在旁低聲道:“奶奶,日頭大,仔細(xì)又中了暑氣,還是回去罷?!?/br> 姜紅菱微微頷首,正要轉(zhuǎn)身,卻忽聽一道清朗男音響起:“怎么在這兒站著?”語聲低沉溫潤,大不似他平日里那冰冷淡漠之狀。 姜紅菱心頭輕顫,慌忙轉(zhuǎn)身,果然見顧思杳就立在自己身后,一旁便是挑了擔(dān)子的家丁。 她看了這情形,心里明白,微笑道:“不是說好了明天?怎么今兒就過來了?” 顧思杳莞爾,日頭自他身后照來,更顯得公子如玉,溫潤和煦。 他說道:“我想早些過來,西府那邊也沒什么事?!闭f著,竟執(zhí)起她的手,拉著她一道走入門中。 姜紅菱臉上微微有些泛紅,還是低聲說道:“二姑娘同太太,今日到家廟去了,我送她們?!?/br> 顧思杳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同這個堂妹情分極淺,倒也沒什么感觸。顧家上下,能牽動他心思的,唯有姜紅菱一人。 兩人走到中庭,姜紅菱便吩咐那些家丁將顧思杳的行李先行送去歸置,自己便同著他一道前往松鶴堂見顧王氏。 其時,顧王氏雖病尚未痊愈,倒能起床了,依舊在次間炕上坐,顧婷在一旁服侍。 顧思杳同姜紅菱進(jìn)來,見了顧王氏。 顧王氏讓他們坐,丫鬟分兩側(cè)放了座椅,顧思杳卻同姜紅菱在一側(cè)坐了。 顧王氏看在眼中,也只當(dāng)不見,向顧思杳微笑道:“你過來了,這邊大老爺病著,沒人能支撐局面。你既做了世子,往后這一大家子人,便都指望著你了?!?/br> 第121章 顧思杳莞爾:“老太太說的是, 在其位而謀其職,孫兒責(zé)無旁貸?!?/br> 顧王氏倒不料他竟毫不客氣, 就應(yīng)了下來, 倒有幾分窘了。 她當(dāng)了近十年侯府的老祖宗,還沒有晚輩敢在她面前這般軟頂她。 好在, 顧王氏到底是個老辣精明的婦人,心中縱然不快, 面上也絲毫不帶出來, 只是向姜紅菱笑道:“思杳過來,住處可安排妥當(dāng)了?我前頭說把坤元堂收拾出來給他住, 可好了?” 這坤元堂, 原是當(dāng)初老侯爺在世時的晚年居所。顧王氏點(diǎn)名讓顧思杳住在此處, 那拉攏之意自是不言而明。 姜紅菱聽問, 淺笑回道:“老太太才吩咐下來,我便親自帶人過去瞧了。里面家什倒都是好的,無需再動, 只灑掃一番就罷了。若是還要什么陳設(shè),不知二爺?shù)南埠?,沒有自作主張?!?/br> 顧思杳薄唇輕勾,向她莞爾:“你做主便好?!?/br> 顧王氏在上首坐著, 看著這一幕, 也還是笑道:“你還不曾娶親,紅菱是你堂嫂,替你照料內(nèi)務(wù), 也是情理之中?!蹦莾扇寺犜诙校拐l也沒曾接話。 顧王氏很是有些下不來臺,又坐了片刻,姜紅菱便起身道:“老太太病體未愈,還是多多歇息為好。我?guī)Ф斎プ√?,就不打攪?yán)咸恕!鳖櫵艰寐犞搽S之起身。 顧王氏微笑頷首:“我老了,你老爺太太又病著,你便多辛苦cao持著些罷。你辦事,我素來是放心的?!?/br> 姜紅菱與顧思杳向顧王氏道了辭,便一道出去了。 待這對男女走遠(yuǎn),顧婷正收拾茶碗,顧王氏忽然臉上青筋暴起,將手中的茶盅砸在地下。 只聽“當(dāng)啷”一聲,碎瓷遍地,茶水橫流,顧婷微微一怔,便停了下來,退在一旁。 但聽顧王氏咬牙切齒:“他們竟敢、他們竟敢當(dāng)著我的面就勾搭上了!當(dāng)真是不將我放在眼中!”她將坤元堂指給顧思杳住,分明是抬舉他。顧思杳卻好似全不在意,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這叫她如何不氣結(jié)?! 顧婷面色淡淡,垂手立在一旁,不言不語。 顧王氏重喘了兩聲,待怒氣稍平,心念飛轉(zhuǎn),暗自忖道:姜氏貌美,他一個青年男子,又沒娶親,戀上姜氏也是情理之中。他既愛姜氏,那便由著他去也罷,也好顯得我的人情。橫豎姜氏是他的寡嫂,他難道還能娶她為妻不成?不過是貪圖兩日新鮮,待他有了妻室,哪里還會將一個寡婦放在心上?想至此處,她忽又轉(zhuǎn)念道:這姜氏看著于他也甚是有情,敢為他做內(nèi)應(yīng),籌謀至此,敢是將他當(dāng)做了個終身之靠。將來顧思杳娶了親,這兩人敢保就要生出些嫌隙來。再一則,齊王看上了她,她也未必愿意一輩子做個寡婦,進(jìn)王府做寵妃不強(qiáng)過守寡萬倍?到了那時,姜氏只怕還要對她感激涕零呢! 想至此處,顧王氏忽然心意平順,仿佛大局依然在她掌握之中。 顧婷看顧王氏面色和緩,曉得她氣已消了,方才又俯身去收拾地下。 顧王氏看著她,口中說道:“這里丟著給丫頭們收拾罷,你去同你奶奶說,我想你姑太太一家了,明兒打發(fā)個人接他們過府一敘。” 顧婷微微一怔,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下來。 顧思杳同姜紅菱出了松鶴堂,便徑直向坤元堂行去。 兩人并肩而行,顧思杳又握住了姜紅菱的手,自然的仿佛原該如此。 姜紅菱臉上微微一熱,向他低聲道:“人前總要避忌些,適才在松鶴堂里,你也未免過于顯露痕跡?!?/br> 顧思杳側(cè)過臉來,冷峻的臉上,目光卻帶著融融暖意,他淡淡說道:“如今,沒人再敢管咱們?!?/br> 姜紅菱有些不好意思,但顧思杳執(zhí)意如此,她便也隨他去了。 兩人一路走到坤元堂,顧思杳的行李早被家人送來,正在安置。 這坤元堂是所寬敞院落,面闊三間,水墨的墻裙,青磚黛瓦,屋檐下掛著檐鈴,四角飛翹,上有石獅,端的是壯闊華麗。屋檐下掛著的匾額,坤元堂四個大字圓融有力,正是老侯爺當(dāng)年的親筆。正房兩側(cè)有廂房圍繞,庭中種有松柏青竹,清幽雅靜。 兩人二世為人,于此處也算舊地重游。只是上一世,這地方自打老侯爺過世,便終日落鎖。今生,顧思杳卻入主其中,這前后命運(yùn)懸殊,不得不叫人唏噓。 顧思杳牽著姜紅菱的手,一道進(jìn)了正堂,四下看了一番,見各樣家什用具果然都是好的,陳設(shè)依舊是當(dāng)初老侯爺在世時的布局。 走到臥室,顧思杳只見東墻下擺著的南京拔步敞廳床上,吊著天青色草蟲紋路蟬翼紗帳幔,床上是水清色綢緞被褥,枕頭上套著個一色的繡了松葉紋的枕套,倒是淡雅別致。 姜紅菱從旁說道:“雖不知你心里喜歡什么樣式,但怕你過來就要歇息,所以這寢具我便是估摸著你素來的品好挑的。你若不中意,那便再換就是。” 其時,跟隨的家人都已被打發(fā)出去辦差,屋中更無他人。何況,如今這府邸當(dāng)家的便是這兩人。沒有他們的吩咐,別說進(jìn)來打攪,連頭也不敢往這邊探一下。 顧思杳轉(zhuǎn)而環(huán)上了她的纖腰,將她帶入懷中,與她耳鬢廝磨,低聲道:“你選的,我都喜歡。橫豎,早晚咱們都要睡在這上面?!?/br> 姜紅菱紅透了臉頰,推了他一把,軟聲斥道:“別得意忘形!”說著,便嗔了他一眼。 顧思杳看她眸光如水,清波流轉(zhuǎn),似笑含嗔的模樣,媚入了骨髓,不覺身上一陣燥熱,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看著身//下這小女人滿面嬌紅,渾圓飽滿的酥胸不住起伏,輕紗薄羅的衣襟遮不住底下膩白的肌膚,顧思杳眸色越發(fā)深沉,暗啞的嗓音低低說道:“得意忘形又怎樣?我為了你,辛苦了這許久,還不許我忘形一回么?” 姜紅菱只覺的羞窘不已,她同顧思杳也親熱過幾次,雖還不曾真?zhèn)€成事,但哪里不知道他想要什么。然而現(xiàn)下青天白日,她身上又有些不方便,著實不行。 她雙眸如一汪秋水,望著身上的男人,顫聲求道:“好二爺,今兒斷斷不行的。來日方長,早晚、早晚是你的?!边@末后一句,已是細(xì)如蚊蠅,幾不可聞。 顧思杳只覺得這具嬌軀柔若無骨,軟如細(xì)棉,暗示著其中的甜美滋味,她求饒的嗓音甜軟的如同一塊才蒸出來的糯米糍糕,只讓他更加的不想放手。 好容易,才有了今日。 他還要等多久?功成名就?榮身顯赫?他只想要這個女人而已。 微覆薄繭的手指輕輕觸碰著她細(xì)嫩的面頰,他目光迷離,喃喃問道:“既是早晚,早一刻又如何?” 姜紅菱身上出了些薄汗,不知為何,她只覺得顧思杳今日與以往很是不同,似乎并不那么容易妥協(xié)。 她咬了咬下唇,紅嫩的唇瓣上留下一抹水漬,忍著羞開口道:“我今日實在是不方便……若是你……我……我可以幫你……” 顧思杳這方聽出她話里的意思,強(qiáng)忍下滿腹的躁動,嘆息著在她頰邊輕啄了一下:“不必了,我不想你委屈?!?/br> 說著,便自她身上起來,將她也扶了起來,自己卻走到了窗畔透氣。 姜紅菱滿面暈紅,坐在床畔,兩手?jǐn)n了攏頭發(fā),看著他背對她而立,峻拔的身影如山岳般高大。 她下地,輕步走上前去,雙手環(huán)上了他的腰,將臉貼在了他背脊上。 雙眸輕合,她輕輕說道:“二爺,不是我不信你,只是……這樣實在過于冒進(jìn)。你……再等我?guī)兹铡?/br> 顧思杳沒有動彈,任憑她抱著他,望著窗外一院的綠樹,淡淡問道:“幾日,是幾日?” 姜紅菱卻有幾分語塞,顧思杳這分明是將她迫到了墻角,這要她如何啟齒? 久久不聞她的回答,顧思杳默然,半晌才又說道:“紅菱,我并非是為了女色??粗膼鄣呐藚s不能碰,這滋味兒著實不好受。再則,難道只是我想要你,你一點(diǎn)兒都不想要我么?” 姜紅菱被這話問的張口結(jié)舌,女子的矜持羞澀讓她不能將心意直率坦白,但看著心上人落寞的樣子,她心中也實在不是滋味。 顧思杳又說道:“你說你信我,卻又不肯給我,總拿話來敷衍搪塞我,這便是你信我?” 她咬了咬牙,輕輕說道:“十……十日……你再等我十日?!?/br> 顧思杳轉(zhuǎn)過身來,將她摟在了懷中,低聲問道:“這可是你說的,若然反悔,我不饒你。” 姜紅菱看著他微翹的嘴角,閃著精光的眸子,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中了套了。 微微有些生氣,又有些好笑,她甩開他的手,自他懷里掙脫出來,沉下了臉:“二爺既然沒有別的事,我便先行告辭了?!闭f著,扭身向外去了。 顧思杳并未攔她,看著那窈窕的腰肢晃出門去,只覺余香滿懷,銷魂入骨。 自從顧思杳遷入侯府,兩府上下皆以世子看待。雖是朝廷的文書還在路上,但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兼之這段日子以來侯府的變故,微有風(fēng)傳,府中眾人對這位新世子更是敬畏有加,既佩服其魄力,又畏懼其手段。顧文成已是不中用了,顧武德又是個甩手老爺,兩府竟已隱隱以顧思杳為主人。 他日常不時外出,但凡出去,便是一日不歸。姜紅菱知道他正圖大計,自然也不會多問什么。 只是每到閑時,他便常去姜紅菱的洞幽居同她相會,親熱纏綿自是不在話下。他纏她纏的越來越緊,幾次三番皆是姜紅菱苦求方才饒過,不然兩人早已越過雷池。 她跟顧思杳定下的十日之期早已過了,顧思杳沒跟她提起,她便也混賴了過去,全當(dāng)不曾有過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