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可惜程子濤那小奶狗了,老娘還真覺得對不住他,把他當(dāng)猴耍了?!?/br> “你覺得對不住他,那就以身相許,報(bào)答人家。他肯定比你那些不靠譜的炮友強(qiáng),不會三心二意,你不需要再四分五裂、七上八下,下半輩子只需對他一個人一絲不掛就行。” 鹿鳴把她的話全部還給她。 chapter 20 周笛氣得咬牙切齒,“行,調(diào)戲我,我祝你今晚失身成功?!?/br> 掛了電話,鹿鳴莫名有些緊張,最后一晚,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亂子。 她翻出睡衣,洗了個澡,早早地爬到床上睡覺。 門突然被敲響。 不知道是因?yàn)樘?,還是因?yàn)榫o張,她身體有些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門沒有反鎖,直接被推開了。 先進(jìn)來的是一雙手臂抱著一床被子,沒有聲音,被子直接移到床邊,被子散開,鋪在了她身上的那床薄薄的被子上。 從下午開始,天氣確實(shí)在變冷。 “天氣降溫,多蓋點(diǎn)被子。”靳楓把被子鋪好,退到離床有一段距離才站定,“除了照片,還有沒有丟其他什么重要東西?” “照片就是最重要的東西……”鹿鳴閉嘴了,都已經(jīng)丟了,也沒必要再讓他知道那是他的照片。 如果讓他知道,她偷拍了他的裸照,還拿去參賽,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我那天就說了,東西丟了就丟了,人在就行。早點(diǎn)睡。”他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甭锅Q坐起來,意識到身上沒穿衣服,又躺下去,“晚上你睡哪?要去支隊(duì)宿舍住嗎?” “今天不去了,就睡家里。”靳楓說完,沒有回頭,大步離開了房間。 前兩天晚上事情多,他都在支隊(duì),最后一晚,他再忙也要回來。 鹿鳴看著門重新關(guān)上,雙手緊緊抓住裹在身上的披毯。 身上裹了披毯,外面蓋了兩床被子,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不輕,她身體抖卻得更厲害了。 這種重量感,讓她感覺,像是有人壓在她身上。 睡覺的時候不穿睡衣,裹條披毯睡,是認(rèn)識他以后養(yǎng)成的習(xí)慣。 這幾年就這么睡過來了,也沒覺得怎么樣,今天晚上好像特別難熬,渾身不對勁。 她腦海里閃過峽谷桃花樹下,兩個人激烈擁吻的畫面。 鹿鳴上齒咬住下唇,屏住呼吸,心底卻有個清晰的聲音: 她想接吻,想zuoai。 …… —— 另一個房間內(nèi)。 靳楓脫掉身上的衣服,把纏了兩天的紗布扯掉,去洗了個澡,身上只裹了條浴巾,回到房間,扯掉身上的浴巾,直接鋪在床上。 他剛躺下去,身體像彈簧一樣又彈了起來,回頭一看,白色浴巾上留下了血印,背上的傷口淋了水,又裂開了。 無奈,他把藥翻出來,趴在床上,一只手抓了一把藥,反手往背上抹。 他想起晚上在辦公室和張小雄談話的事,懷疑他有事瞞著他。 靳楓拿出手機(jī),給袁一武撥了個電話,一手抹藥,一手拿著手機(jī)。 “三哥,不要叫我給你抹藥啦,我都睡著了。”電話里的人哈欠連天,裝得跟真的一樣。 “袁一武,你給我仔細(xì)回想一下,你們那天到了火場以后,去撲火之前,張小雄在做什么?” “三哥,你是不是又自己給自己抹藥?。俊彪娫捘穷^的人像是意識到他在做什么,很不滿的語氣: “為什么不讓三嫂給你抹藥?你是因?yàn)樗攀軅陌 !?/br> “少廢話,仔細(xì)想,想不出來別想睡覺,罰你負(fù)重跑十公里?!?/br> “……”電話里安靜了一會兒,似是在仔細(xì)回想,不到一分鐘,又傳來聲音: “我們在指定地方準(zhǔn)備撲火的工具,張小雄扛著一個風(fēng)力滅火機(jī)離開了一段時間,大概有五分鐘?!?/br> “所以,那五分鐘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 靳楓用毛巾擦掉手上的藥,換另外一只手拿手機(jī),騰出來的手抓了藥,抹另外一邊背。 “三哥,自己抹藥,只能抹兩邊,中間是抹不到的,你躺在那么燙的巖石上,還被三嫂壓著……” “不要轉(zhuǎn)移話題,你是不是想現(xiàn)在就想去負(fù)重跑?” “我想想,對啊,我確實(shí)不知道,撲火之后,他說家里有事,急急地就走了?!彪娫捓锿蝗粋鱽須g呼聲: “三哥,下雪了,好大的雪??!太好了,今年過年,不會有山火了,我們不用撲火了!” 靳楓三兩下就把藥抹完了,爬起來,光著身子走到窗戶邊。 果然下雪了。 他看得很專注,沒有聽到電話里袁一武在說什么,也不知道電話已經(jīng)掛斷。 —— 鹿鳴被自己心底那個可怕的聲音攪得心神不寧,一直沒睡著。 數(shù)羊,數(shù)星星,能數(shù)的東西都被她數(shù)了,只差沒把《金剛經(jīng)》搬出來,可都沒用。 手機(jī)鈴聲響起。 鹿鳴看到來電顯示是袁一武,沒接電話就能想到,他為什么給她打電話,猶豫了一會兒,才接了電話。 “三嫂,不得了了?!彪娫捓?,袁一武聲音里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驚恐。 “怎么了?”鹿鳴驚坐起來,“是他出什么事了?他不是在家里沒去支隊(duì)宿舍嗎?” “你是說三哥嗎?我知道,就因?yàn)樗诩依?,我才?dān)心啊。剛才我給他打電話,他說先去洗澡,讓我等會兒再打。我讓他別洗,洗了澡,把紗布拆掉了,誰再給他包扎???” “……”鹿鳴心里一緊,她就知道是這件事。 “可是,我剛才又給三哥打電話,怎么也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閭谔戳耍麜灥乖谠∈依?。我想去看看,可是下雪了,好冷哦?!?/br> “三更半夜的,你別亂跑,我去看看?!甭锅Q掀開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 “三嫂,你記得先去他房間,把他的衣服拿上啊。我怕三哥沒穿衣服,被你看光了,就沒人要他啦?!?/br> “……”鹿鳴被袁一武這張嘴折服了,不知道他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還有,三嫂,一會兒能不能幫我個忙???再給三哥抹一次藥唄。你不給他抹,我就得跑過去。這兩天清理余火,可把我給累死了?!?/br> “我知道了。” 這家伙,明明最后一句話才是他要說的,拐彎抹角繞了這么一大圈,也不嫌累。 掛了電話,鹿鳴開始緊張,就好像要去赴一場大考。 她起身下床,翻出一套冬天的睡衣穿上,把披毯裹在外面,離開了房間。 走廊里有些暗,她朝著有光的房間走過去,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門沒關(guān)。 房間里的燈光,從虛掩的門縫射出來。 透過門縫,鹿鳴一眼看到,雪花飄落的窗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一絲不掛。 她瞬間呆愣住,渾身的血液往上沖,大腦有片刻的暈眩,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 鹿鳴一手扶著墻壁,一手按住狂跳的心臟,手心里轉(zhuǎn)眼爬滿了汗。 她站在門口,看著窗戶邊男人赤裸的背影。 他看雪,她看他。 這一幕,持續(xù)了大概有半分鐘。 她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如果這個時候,她手里有相機(jī)就好了。 她甚至想,現(xiàn)在返回房間去拿,還來不來得及? 在她思想掙扎之際,窗前的男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鹿鳴瞳孔瞬間睜大,心臟跳到了嗓口。 當(dāng)他轉(zhuǎn)到她能看到他身前那片幽暗的叢林,高聳的白楊,她感覺像有什么東西捅進(jìn)她身體,把她整個人刺穿了。 心臟停止跳動,呼吸也停止。 鹿鳴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轉(zhuǎn)身,像喝醉酒了一樣,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回自己房間。 —— 靳楓站在窗前,剛要轉(zhuǎn)身,被手機(jī)鈴聲打斷,他按了接聽鍵。 “三哥,我剛才給三嫂打電話了了,她有沒有去給你抹藥啊?” “……”靳楓一驚,迅速轉(zhuǎn)身,余光瞥見,門口閃過一個身影。 他隨手撈起旁邊椅子上的一塊毛巾,圍在身上,抬頭看向門口。 已經(jīng)什么也沒有。 “你少管閑事。我不在的時候,你多留意一下張小雄,他有什么動靜,隨時向我匯報(bào),明晚我就回支隊(duì)。就這樣,早點(diǎn)睡?!?/br> 靳楓掛了電話,把手機(jī)往桌上一扔,身上裹著的浴巾也扯掉,扔回椅子上,重新趴回床上,閉眼睡覺。 難受。 他已經(jīng)憋到連母蚊子都想cao的地步,可惜,冬天蚊子少。 靳楓半睡半醒中,隱約聽到什么地方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 他以為地震了,迅速跳下床,裹了件睡袍,跑出房間,一口氣跑到鹿鳴睡的房間,用力敲門。 敲了兩下,他直接把門擰開了。 房間里,女人正在用力推床,看樣子是想把床從一面墻移到另外一面,看到他出現(xiàn),停下來,向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