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懷孕后我和影帝離婚了、窈窕世無雙、拎起那只兔耳朵、以貌誘君、聽說陸之汣愛我很多年、重生八零發(fā)家致富、我和總統(tǒng)結(jié)婚了、穿成民國大佬的瘋姨太[穿書]、休想和朕搶皇后、錯位十一年
發(fā)覺他會因為自己的拳腳而產(chǎn)生怒氣,林含立刻又朝著他身上猛揍幾拳,毫不留情,一拳堪比一拳狠。 阿忍:“......” 阿忍被巨舌堵住嘴,只能發(fā)出含糊不清的狼嗥,聽起來略有幾分委屈巴巴。 正待他要攻擊林含,黑暗中倏地飛來幾根金色絲線,卷著妖氣而來,卻在臨近之際,黑色妖氣驟然消散。 阿忍雙手雙腳被金線繞了幾圈,扎實的捆住,緊接著,一股大力猛然一拽,阿忍瞬間竄飛出去,在黑暗中發(fā)出重重墜地的悶響。 林含一怔。 暗色深處,一張俊美白皙的臉徐徐出現(xiàn),他一身西裝,碎發(fā)撩在額后,漂亮的眼睛隱約有光,映著林含的身影。 陸離步步走來,越過窗臺跨入室內(nèi)。 兩道目光相對,林含心底莫名一顫,率先倉促的移開目光。 室外,阿忍再度攻來,陸離頭也不回,手輕輕一揮,阿忍就又摔飛出去,利落無比,絲毫不拖泥帶水。 陸離沒說什么,跨步離開浴室,林含也沒管他出去干什么,也不想問他來這里做什么,選擇了緘默。他出去后,很快折返,手里牽著束縛阿忍的金線,他指節(jié)一動,瞬息將阿忍拉攏,在這一瞬,陸離另只手一動,沖著阿忍就撒去。 雪花似的顆粒海鹽對著他迎面砸去,只聽“滋滋滋”的焦灼聲,阿忍大叫,巨舌竟然就這么從他嘴里脫落,在地上蠕動著化成一灘紫紅色血水,中間只留下一粒吸盤。 是長舌婦的把戲,她控制了阿忍。 陸離手一動,吸盤被他劈成兩截,涼透了。 林含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反身過去踹了她兩腳。 長舌婦嗷嗷大叫,“你這個混蛋!我是女人,你怎么能打我??!” 林含微笑臉:“你算個毛線的女人!打的就是你??!” 說著,狠狠踩了她幾腳。 長舌婦:“......” 被打的長舌婦內(nèi)心草泥馬,敢怒不敢言。陸離檢查完阿忍的情況,過來拉開了林含,林含不悅的掃了他一眼他扣住自己手腕的手,甩開陸離的手,站到一旁。 林含本打算直接處理了長舌婦,免得她再危害社會,不料這廝也是個有眼力勁兒的,一看形勢不妙,立刻跪地叫大佬,“將臣大人!我知道你的軀殼在哪兒,求饒命!” “在哪兒?” “我?guī)グ?,您能先解開我的束縛么?” 林含聽她一句一個“您”,渾身難受,忙過去拔起羽箭,轉(zhuǎn)眼見陸離眼神微妙的看著他手里的羽箭,林含頓覺臉燒得慌。 這羽箭是陸離送的,他一直留著沒用,剛才一時情急,沒注意用口訣召出了什么,光忙著困住長舌婦。 一看之下,林含老臉又青又白,他能說那是沒注意念錯口訣了么,顯然他說出去的可信度極低,況且陸離不見得會相信,完了完了,有理也說不清了。 林含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身后的人快如閃電的上千扶住林含虛弱的魂魄。 林含正疑惑著自己怎么突然這么弱雞,就見陸離驚訝的盯著他,神色沉重,還隱有慍色。 正欲開口,陸離又道:“被長舌婦咬了?” 林含心說他怎么知道。 下一刻林含就知道為什么了,他忽然感受到了喉嚨口異樣的瘙癢,好像有什么黏稠的東西在他喉嚨深處不斷的來回蠕動。 脫離林含羽箭束縛的長舌婦還沒喘口氣,身體立刻被一支金色的羽箭穿了個透心涼。 長舌婦:“......” 陸離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給他下了毒?” 長舌婦嚇得差點跪地喊爸爸,她抖著牙回答,“不敢不敢......” 陸離眼睛一瞇,“不敢還不解開?” 他語調(diào)下沉,隱含危險,聽得長舌婦心肝膽俱顫,早就顧不上滿身穿刺的疼痛,只想保住小命,“我馬上解!” 話音一落,她又言語糾結(jié),“需要先吸毒,不知道將臣大人愿意我觸碰不?!?/br> 林含冷臉,“滾?!?/br> 長舌婦訕訕不敢吱聲,一動不動縮在金箭上,感受著徹骨疼痛,還不敢出聲。 聞言,陸離頓了一晌,若有所思道:“看來只能我來了?!?/br> 林含:“......” 你對自己有什么誤解么?憑什么覺得我不讓長舌婦這個妖物來碰,你就能來碰我? 顯然林含低估了陸離臉皮的厚度,他以為對方還是記憶中那個被他隨便一個葷段子鬧個臉紅的少年,疑惑是,年長后的成熟內(nèi)斂,偶爾被他逗得耳尖泛紅,都不是,現(xiàn)在的陸離踏馬比他臉皮還厚! 林含被長舌婦妖氣之毒所傷,此刻渾身無力,喉嚨口火燒火燎,仿佛有什么東西要蜂擁而出,林含深怕自己嘴巴里能蹦出來和阿忍一樣粗長的巨舌。 那樣的話,他選擇死亡。 陸離將脫力的林含摟在懷里,彎腰落座窗臺邊沿,他輕輕取下金絲邊眼鏡放置一旁,闐黑的眼珠一瞬對上林含因中毒而迷離的目光,四目相對,林含被他看得不自在,促然移開目光,盯住了天花板,只不過視野一角,仍有陸離漆黑的碎發(fā)。 林含魂魄輕如鴻毛,幾乎沒有重量,陸離輕柔的將他攏在懷中,一只手托起林含鮮血淋漓的手肘,上面血rou翻卷,露出了些許森森白骨。 陸離垂下頭,輕輕輕吻。 觸電般,林含飛快抽開手,但行動不利索,手背一下敲在陸離的臉上,像極了給了他一耳光。 陸離微微一怔,似乎沒料到林含這么反感,只好道:“沒關(guān)系,只有這一次,解決完長舌婦,往后我們都不會再見了?!?/br> 林含心情本身就不爽,陸離這話只是徒增他的煩惱,他心底一下變得更加煩躁,又無法將心中這股煩悶發(fā)泄出來,林含干脆攤開手,任由陸離怎么樣。 他這么一攤手,牽扯到筋骨,頓時疼得繃緊身體,苦于在陸離的懷里,林含不想示弱,輕吸了一口涼氣,也沒發(fā)出太大的動靜。 陸離眼中流光劃過,仿佛洞悉什么,眉眼彎起,露出一抹極是溫柔的笑容。 林含閉著眼忍痛,沒能主意到陸離的表情,更不會發(fā)現(xiàn)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 旁邊掛在洗漱臺的長舌婦被迫吃了一嘴狗糧,心底開始罵罵咧咧,從林含和陸離的八輩祖宗開始問候起。 陸離執(zhí)起林含的手臂,目光掃過血rou模糊的一片,頓時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眼神一轉(zhuǎn),冰冷的射向長舌婦。 長舌婦被這冰冷視線刺中,渾身戰(zhàn)栗的抬起嘴巴,“大哥,有什么指示么?” “傷得太重,有沒有先療傷的辦法?” 長舌婦略一思索,“倒是有,先治好手臂的上,再由氣息交匯,引出毒血?!?/br> 什么叫氣息交匯哪?簡單來說,就是嘴對嘴。 林含陰冷的目光頓時射向長舌婦,恨不得眼神匯聚成刀,先扎她個幾百來刀,讓她瞎幾把亂說! 陸離神色一頓,嘴角忽而勾起,“那就先試試吧?!?/br> 林含:“......” 林含此刻沒法從陸離身上翻出去,便迅速捂住自己的嘴,瞪著陸離,眼神示意:你敢來,老子弄死你! 陸離如果能被這么簡單的威脅給唬住,也就不是陸離了,他道:“你怕什么?為你解毒而已,別緊張,放輕松。” 林含:“......” 眼見著沒戲,林含掙扎著翻身,想脫離陸離,后者卻完全不松手,察覺他有這個意向,先一步用強勁有力的手腕恰到好處地緊扣林含腰身,既不會令他覺得不適,也讓他無法動彈。 陸離很了解他,林含知道,但他沒想到,過去一千年,連他都快忘記陸離原先長什么樣子了,陸離卻對他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放開我......”他有氣無力的喊出一句。 陸離搖了下頭,以順毛的語氣無奈道:“別任性?!?/br> 林含:“......” 老子沒空任性! 交涉失敗,林含感到頭疼。 陸離托起林含翻卷出血rou的小臂,一手附上傷口,給他治愈皮開rou綻的傷痕。溫暖的金色光芒掠過傷口,林含忽覺一股暖流劃過肌膚,掠往四肢百骸。 他這是傷在魂魄,相當于魂魄被撕裂出一道口子,要想完璧如初,須得耗時耗力,于救他的人關(guān)系頗大,幾乎等同于用自己的精氣神去交換魂魄的愈合。 林含一時忘了掙扎,神色復雜的看著陸離,“你......” 陸離額間滲出冷汗,眉頭微蹙,他勉力扯出一抹笑,“噓,別說話?!?/br> 中毒后,渾身躁熱,林含嘴唇干得裂開,說話間拉扯出一絲疼痛,他抿抿干裂的唇瓣,沒有再說話,目光掃過陸離烏黑碎發(fā),其間若隱若現(xiàn)的發(fā)旋好似還在他的指尖停留,觸感猶如昨夕。 腦海中飛快閃過一些被他遺忘許久的記憶。 修長白皙的指節(jié)插入柔軟的墨色長發(fā)間,有兩道人影在樹椏上重疊,他單手撐在陸離的肩頭,笑嘻嘻看著他。 一手拽開他束發(fā)的玉色發(fā)簪,黑發(fā)在姜黃的道袍鋪灑,從枝頭垂落。 他倆四目相對。 陸離不悅的看他,“還我。” 他:“不還?!?/br> 陸離探手來搶,他縱身躍起,遠離了樹椏,飛上了樹尖,腳下虛空的踏著一根細枝,破破爛爛的衣角隨風而動。 “還給我?!标戨x神色冰冷。 他反手一轉(zhuǎn),將玉色發(fā)簪置入自己的發(fā)間,“多謝。” 陸離執(zhí)起桃木劍,俊臉滿是慍色,他怒道:“妖孽!” “怎么了?”陸離忽然開口,“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林含恍然清醒,才發(fā)覺自己怔然盯著陸離看了很久,他忙偏開頭,沒有回答陸離的話。 似乎早就習慣林含不搭理自己,陸離轉(zhuǎn)而將精力貫注在林含逐漸復原的傷口。 林含垂下眼睫,遮去眼底的情緒,最近是怎么了,自打遇見陸離,就老是想起過去的事,難道他真的對陸離余情未了? 大約不太滿意這個結(jié)果,林含深深擰起眉頭,眼中升起漠然,但愿陸離是認真的,長舌婦這件事一了結(jié),他們就形同陌路,再不見面。 他實在不想再跟他打交道,不光人妖有別,人與僵尸也該有一條清晰明了界限,不論陸離因什么活了千百年還沒死,他終究是人。曾經(jīng)情到濃時,他高看了自己對陸離的影響,也低估了陸離與道士們沆瀣一氣的決心。 陸離生而為除魔衛(wèi)道斬妖除魔,他誤了陸離的修行,得到了一千年的禁錮。 林含心底低聲嘖了一聲,艸,怎么算都覺得我虧了啊! 他輕輕合上眼,不去在意此刻正為他療傷的陸離,默然將那些在內(nèi)心深處的悸動壓了回去,不能再心軟了,他會害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