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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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希望放在華晟身上:“哥,你快去選馬,今年能不能讓鄭家那個丫頭片子吃癟,就全看你的了?!?/br> 華晟:“算了。” 華朝瞪眼:“算了?” 華晟:“出門前爹特意囑咐,不讓我招惹她?!?/br> 華朝著急:“公平比拼,怎能算是招惹?哥,我們?nèi)ツ暝谒砩铣粤硕嗌侔堤?,今年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你怎能說退就退?” 華晟視線探及前方,目光停在令窈身上。 還真別說,他確實有些退縮。 鄭家這個禍害,最擅長告狀。春末時他出門去酒樓,碰見她和鄭家那個呆頭木腦的鄭嘉木,不過是嘴饞,悄悄賄賂小二,私下里搶了她一籠包子,就為了這么點小事,她也托鄭大老爺告到他爹面前去。 一籠包子,害他禁足一個月。事后親自買了十籠包子送過去,她接了包子還罵他。 他堂堂七尺男兒,懷抱十籠包子被個小姑娘罵得狗血淋頭,華晟想想都覺得委屈。 華晟低罵:“禍害精!”語氣兇狠,聲音卻又細又小,生怕被誰聽見。 忽地前方令窈轉(zhuǎn)過眼神,華晟心中一咯噔,趕緊移開視線。 華朝:“哥哥你作甚罵我!” 華晟解釋:“沒罵你。” 華朝:“那你趕緊上馬!” 華晟不肯:“不要?!?/br>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要上了馬,萬一鄭家小禍害精有個什么意外,賴在他頭上,他不得被禁足一年? 華朝搶過華晟手中的賭籌,看清楚上面一個鄭四,差點氣得哭出聲:“哥哥,你怎么滅自己志氣漲他人威風!不上馬就罷了,竟還賭她贏!” 華晟試圖將賭籌奪回來,嘟嚷:“哥哥隨便下注罷了,你作甚將話說得這樣難聽?” 華朝跺腳,將賭籌狠狠摔到地上:“更難聽的還沒說呢,你這個沒出息的哥哥!” 華晟蹲身去撿,拂去賭籌上沾染的泥漬,兩只手指緊緊捏住上面的字,自言自語:“等老子過兩年參軍立了軍功,非得捏死你個禍害精,讓你給老子做一百籠包子?!?/br> 馬棚。 令窈連打好幾個噴嚏,正想著擦一擦,旁邊有人遞來巾帕,語氣陰冷:“想來又是誰在惦記四meimei?!?/br> 令窈下意識抬手,余光瞥見鄭嘉辭那雙含笑的眉眼,嚇一跳。 這個討厭鬼為什么會在這? 她瞪過去,連巾帕都不接了,拽過棗紅大馬就往前走。 鄭嘉辭收起巾帕,牽著馬,閑庭信步似地跟在她身后,笑道:“四meimei是怎么了,剛才還滿臉歡笑地和二哥說話,這會子看到三哥,像是見了鬼一樣。大概三哥長得比那夜錦光閣的鬼更嚇人,所以才會讓四meimei心生厭惡。” 他不提錦光閣還好,他一提,令窈心中更惱火。 自上次鄭嘉辭用蛇嚇她之后,她打定主意要嚇回去。特意選了個好日子,拿出宮里扮鬼嚇人的那套功夫,準備將錦光閣鬧得雞飛狗跳。 結(jié)果跟在鄭嘉辭身邊的小廝們都被嚇丟了魂,就只鄭嘉辭一人,淡定從容。他不但不怕,而且還端坐正椅,指了她扮的鬼問:“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報上名來,爺替你伸冤?!?/br> 她的錦光閣之行就此敗北。 令窈停下腳步,回頭睨鄭嘉辭:“三哥哥今天好興致,不去玩蛇,反而跑來賽馬?!?/br> 此時鄭嘉辭正撩袍上馬,他縱身一躍,跨坐馬背,手里攥了韁繩,笑道:“蛇哪有馬好玩?四meimei都上場了,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不能落后。” 令窈也上了馬,不屑一顧:“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br> 鄭嘉辭笑兩聲,甩鞭朝前馳騁。 前世令窈了解鄭嘉辭不多,只知道他有一身賺錢的好本事。卻不曾想,他竟還有精湛騎術(shù)。 今年賽馬頭名仍屬南府世子,本該屬于令窈的第二名,被鄭嘉辭奪了去。 鄭嘉辭手里拿著第二名的勝籌銀子荷包,沖令窈晃了晃,唇間勾勒弧度,似笑非笑。 令窈鼓起腮幫子,呼呼哼氣。 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過是以大欺小,鄭嘉辭真是不知廉恥。 似乎嫌她不夠生氣,鄭嘉辭又命丫鬟捧了他得的荷包奉給令窈,小丫鬟:“三少爺說,輸贏勝負而已,切莫傷了兄妹間的和氣,請郡主笑納?!?/br> 令窈丟開荷包:“呸,我才不要他的東西?!?/br> 鄭嘉木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揀了鄭嘉辭的荷包讓小丫鬟收好,又從袖中取出自己的荷包,笑嘻嘻說:“三哥小氣,那點銀子也敢拿到四meimei面前獻殷勤,還好我身上銀兩多,全都給四meimei,好不好?” 令窈被他逗笑,一把拿過他的荷包,驚訝:“你哪來這么多銀票?” 鄭嘉木神情驕傲:“我一看三哥上場,立馬將押在你身上的賭注全都壓到三哥身上,南世子的頭名無人能奪,所以只剩第二名的席位供人爭奪。正如我所想,三哥沒有辜負我的期望?!?/br> 令窈踮起腳將荷包拍他臉上:“好啊,你竟然選他不選我。等會的馬球比賽,我不和你一隊了?!?/br> 鄭嘉木低眉順耳央求:“好meimei,你要不和我一隊,就沒人能替我贏回那支千年人參了?!?/br> 令窈扭過頭不理他。 她故意晾著鄭嘉木,鄭嘉木卻自有良招。 不一會,鄭嘉木推了鄭嘉和到她面前,笑:“二哥哥,四meimei出爾反爾,你評評理?!?/br> 這一招果然有效。 令窈頓足:“鄭嘉木,你無賴?!?/br> 她悄悄去瞥鄭嘉和,鄭嘉和正好與她的眸光相撞。 今日風大,涼秋取代酷夏。不同于場上眾人的戎裝打扮,鄭嘉和著青色紗袍,外面披一件裘衣。是她送的雀金裘,她還以為他不會穿。 鄭嘉和的品味,與她的喜好奢華恰恰相反??墒遣恢菑氖裁磿r候開始,他也開始戴她挑的玉冠穿她送的裘衣。 旁人穿金戴銀是世俗,可他穿金戴銀,不俗不媚,反倒顯得尊養(yǎng)高樓的世家子氣派。 鄭嘉和撈起她的手,將什么塞到她掌中,說:“何必逗他,急得他滿頭大汗。” 鄭嘉木在旁猛點頭。 令窈看向手掌間的物什,一個空荷包,她皺眉不解:“哥哥給我這個作甚?” 鄭嘉和莞爾,笑意融融:“方才下注,大半身家賭你奪第二,結(jié)果輸?shù)靡粩⊥康??!?/br> 令窈嘴上道:“誰讓你下注!”說完,面露羞愧,悄聲又問:“輸了多少?” 鄭嘉和:“輸多少不要緊,卿卿只要知道,你四哥哥沒選你,有的是人選你,無需因此氣餒?!?/br> 鄭嘉木聽著聽著覺得不對勁,歪頭問:“二哥哥,你到底是來當說客的還是來責備我的?” 鄭嘉和沖他笑笑,又取出一枚剛下的賭籌對令窈說:“剛剛雖輸了,還好接下來的馬球賽賠率頗高。大家都選南家兄妹,剩下的幾對隊伍里,一支姓鄭的隊伍,賠率最高,所以我將最后的一貫錢全壓了下去。” 他說著話,將賭籌放入剛才的空荷包里,替她系到腰間。 令窈低眸撫弄荷包上的刺繡,是一株蘭花,繡著一個和字。 鄭嘉和的和。 令窈輕緩開口:“哥哥真糊涂,輸了一次,怎么還執(zhí)迷不悟,你該選別人才對?!?/br> 鄭嘉和抬手替她整理頭上所戴幞巾,令窈自覺低了身子伏過去,聽得他溫和的聲音潺潺如春溪淌至耳邊:“有卿卿在場上,我怎能選他人?!?/br> 令窈紅了臉站直身,心中暗罵:鄭嘉和溫柔起來真要命。 鄭嘉木將腦袋湊過去,嚷:“二哥哥,你也替我整理整理幞巾?!?/br> 令窈踢他:“你自己擱一旁照鏡子去?!?/br> 鄭嘉木本就是彎著腰,挨了她輕踢一下,閃躲之余跌倒在地,伸手去拽令窈,抱了她一雙腿不肯放:“四meimei和不和我一隊?” 令窈又踢他一下,笑出聲:“賞你這個面子?!?/br> 令窈決意要為鄭嘉和贏回一局,馬球開始后,她拿出所有勁頭,野心勃勃想要贏得頭籌。 結(jié)果事與愿違,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鄭嘉木摔下馬。 他躺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沖前方飛揚塵土中的令窈喊:“四meimei別管我,快擊球!” 令窈發(fā)愣的瞬間,旁邊高馬上南文英趁勢俯身奪過她球杖中攏住的球,笑道:“郡主,多謝!” 話畢,南文英擊球入xue,又得一分。 令窈眉頭緊蹙,看了眼前方即將拋出的新球。數(shù)秒,她沒有猶豫,和所有人背道而馳,駕馬往后,查看鄭嘉木傷勢:“四哥哥,你傷到哪里了?” 鄭嘉木痛得額頭出汗,面上卻笑著安撫令窈:“小傷而已,不礙事?!?/br> 已經(jīng)有醫(yī)師上前,準備將鄭嘉木抬下去,鄭嘉木抗拒:“不,扶我起來,我還能上馬!” 結(jié)果剛站起來,就又摔下去,根本站不穩(wěn)。 場上搶奪新球的又一輪爭勢已經(jīng)開始。數(shù)匹駿馬自令窈身邊奔過,其中一匹停下來,南文英笑道:“你四哥已經(jīng)淘汰,就剩你一人,還比不比了?你若不比,還是早些退場罷?!?/br> 鄭嘉木已經(jīng)被醫(yī)師強行帶下去。 令窈獨自站在草場中央,頭上沒有太陽,她卻被曬得氣喘吁吁。 腰間鄭嘉和的荷包猶如千斤重。 馬球揮杖需男女成雙,她必須再找另一個人和她一起。 頃刻,令窈咬咬牙,縱馬騎到鄭家席位前,下了馬,還好鄭嘉和不在,大概是去更衣。 她徑直奔向鄭嘉辭:“三哥哥……” 鄭令清壓住起身的鄭嘉辭,不讓他去,轉(zhuǎn)頭對令窈說:“四jiejie,馬球危險,我可不想我哥哥受傷,你就認輸罷。” 令窈逼視鄭令清,鄭令清權(quán)當沒看見,幸災(zāi)樂禍抓緊鄭嘉辭袖袍,做好他一起身就鬧哭的準備。 連鄭令佳也勸:“卿卿,要么算了罷?!?/br> 旁邊華家奴仆紛紛伸長脖子看熱鬧。 華朝小聲同華晟笑道:“哥哥你看她那個樣子,像不像敗家之犬?她以為她能一直得意,這不,連老天爺都看不去,南jiejie總算替我出了一口惡氣?!?/br> 華晟想到他袖中的賭籌。 賭錯一輪,總不能再錯一輪。 華晟站起來,剛準備邁出去,忽地看到不遠處一人高騎駿馬,青絲飛轡紫花騮,銀鐙金鞍,袖袍翩翩,雅態(tài)仙姿,身后跟一少年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