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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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嘉木手里拎著籃子,里面裝的全是珍貴草藥,他獻(xiàn)寶一樣拿給令窈看:“四meimei,我厲害嗎?” 令窈往籃子里看一眼,隨便拿出幾樣拿在手里把玩:“都給我嗎?” 鄭嘉木立馬收回去,藏寶一樣藏在懷里:“不能給你?!?/br> 令窈努努嘴:“小氣鬼?!?/br> 鄭嘉木也不在意,他將籃子放好,嘴里念念有詞:“這些都是拿來救人的,給了你也沒用?!?/br> 李太醫(yī)笑著喝茶:“你還不清楚你四meimei的性子?就是因?yàn)闆]用,所以她才想要?!?/br> 令窈瞪他一眼:“你怎么還不回汴梁,天天賴在我這里,你也不嫌羞。” 李太醫(yī):“之前是誰不肯放我走,現(xiàn)在翻臉不認(rèn)人?” 鄭嘉木恭敬為李太醫(yī)添茶:“師父別和四meimei計較,她口是心非,哪里舍得放師父走。” 令窈招手就要讓人趕客。 鄭嘉木忙地討好她:“四meimei莫生氣,我和師父怕你悶得無聊,所以特意來找你,問你想不想去翡明,和我們一同游山玩水?” 令窈還沒回答,旁邊李太醫(yī)插嘴說:“不能去翡明,三年一次的翡明總宴在即,我們最好避開,改去臨南罷?!?/br> 令窈來了興趣:“一個游宴而已,何必避開?!?/br> 李太醫(yī)語氣嚴(yán)肅:“翡明總宴與你去過的那些宮宴游宴不同,若是誤闖,輕則受罰,重則丟命?!?/br> 鄭嘉木也說:“十二名門的集宴,皇家之人也不能入內(nèi),四meimei還是同我們?nèi)ヅR南罷?!?/br> 令窈皺眉。 他們倆不說還好,說了她就更想去這個翡明總宴了。 她對這個翡明總宴有些許印象,十二名門世家搞出來的幌子,說的好聽點(diǎn)是聚賢切磋,其實(shí)就是攀比炫耀各家實(shí)力。 鄭嘉木窺出她想做什么,說:“若是穆少爺在,興許他能帶四meimei入宴?!?/br> 李太醫(yī)連忙添一句:“那可未必,翡明總宴不許女子入內(nèi)?!?/br> 令窈郁悶地吃口櫻桃。 什么破玩意,還不許女子入內(nèi)? 若是穆辰良在,肯定能帶她入宴。 只要她同他說一句,他才不在乎那勞什子規(guī)矩,誰若敢說什么,穆辰良發(fā)起狂來,說不定連翡明總宴都給掀了。 前世他為她鬧過一次,只不過不是翡明總宴。 鄭嘉木問令窈:“穆少爺什么時候回來?” 令窈漫不經(jīng)心說:“不知道?!?/br> 但其實(shí)她知道。穆辰良給她寫了信,他說自己兩月后就回。穆家老太爺去世,他不得不回去奔喪。 老太爺去世,穆辰良提了輩分,以后就不是穆家嫡長孫,而是穆家嫡長子了。 李太醫(yī)和鄭嘉木說著去臨南的事,令窈一個字都沒聽,腦子里全是翡明總宴的事。 越是去不了,她越是心癢癢。 第二日找人打聽,聽聞宴上全是她沒見過的新奇把戲和各地美食,既好玩又好吃,令窈心動了。 她提筆寫信給穆辰良,讓他立馬趕回來帶她入宴。 一封信寫好又撕掉,不是恥于求他,而是不想做無用之功。 穆辰良奔喪呢,怎么可能放下穆家的白事,他若趕回來,定會被人扣上不孝的罪名。 穆辰良羽翼未滿,頂了不孝的罪名回來,他們哪還能入宴? 令窈放下紙墨,連連嘆氣。 鬢鴉小心提議:“要么問問孟先生?” 令窈疑惑:“問他作甚?” 鬢鴉哇一聲,嗤笑:“你竟不知道你自己的師父是翡明總宴狀元嗎?” 令窈眨眨眼,她還真不知道。 鬢鴉:“當(dāng)年孟先生在總宴之上,力壓十二名門世家所有人,第一次奪狀元時,他才十歲,自那之后,翡明總宴狀元的位子就一直是先生的了?!?/br> 令窈雙手絞在一起。 奪翡明總宴狀元者,天下聞名,她不缺那個虛名,所以不關(guān)心與她無關(guān)的事。 她知道孟鐸年少成名,但不知道原來他的名氣是由此而來。 夜里,令窈去書軒齋上夜課,刻意從山陽嘴里套話:“你和先生今年不出門嗎?” 她難得放軟聲調(diào)同他講話,山陽警惕地看著她,往后退幾步,做好隨時飛上樹的準(zhǔn)備:“不出門?!?/br> 令窈往前走兩步:“我記得幾年前你和先生出了趟遠(yuǎn)門,好幾個月才回來呢,好像是去什么翡明?” 山陽阻止她繼續(xù)靠近:“你是說翡明總宴吧?三年前去了,今年不去?!?/br> 令窈有些急,一雙手搭過去搖他肩膀:“為何不去嘛?” 山陽如臨大敵,冷漠的臉有些慌張:“你你你好好說話,別別別撒嬌?!?/br> 令窈憋笑,有意讓他崩潰,越發(fā)嬌軟:“好山陽,快跟我說說嘛?!?/br> 山陽噌地一下爬上樹,迅速之快,令人咋舌。 他金雞獨(dú)立樹枝間,呼吸總算平緩下來,沖她扮鬼臉:“就不告訴你?!?/br> 令窈雙手叉腰,原形畢露:“臭山陽!你給我下來!” 山陽一動不動。 令窈挽起袖子褲腳,作勢就要往樹上爬。 山陽緊張了:“你你你你你——” 令窈露出皓白貝齒:“我練過了,爬樹不是什么難事,你且等著我逮你?!?/br> 她抱住樹干剛要脫鞋往上爬,被人從背后揪住。 孟鐸清冷的聲音落下:“不得胡鬧?!?/br> 令窈回頭,尾音拖長:“先生——” 書案邊。 孟鐸斜斜一縷視線飄過去,令窈正低頭專心研墨。 夏日炎熱,她又愛鬧,額邊發(fā)絲沾了汗水,小嘴微微張開呼氣。 孟鐸繞過書案往外間走。 令窈聽見水聲淅瀝,好奇往那邊看:“先生要凈臉嗎?我去屋外喚婢子打水。” “不用,我自己來?!?/br> 半晌。 孟鐸繞過屏風(fēng),手里擰過的濕巾帕,他站在她身側(cè),將巾帕遞過去:“你額上全是汗,拿這個擦擦,我拿冰塊鎮(zhèn)過,涼快得很?!?/br> 令窈驚訝,笑著打趣他:“原來先生打水是為伺候我?!?/br> 她放下墨塊,想要接過巾帕,一雙手伸出來臟兮兮,全是墨漬。 孟鐸遲疑半秒,收回巾帕:“罷?!?/br> 令窈急著用那涼涼的巾帕解暑,“先生給我。” 話音剛落,沾濕的巾帕落到她額間,孟鐸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著巾帕,細(xì)細(xì)為她擦拭額面。 黏熱的感覺一掃而空,涼爽的感覺取而代之。 令窈忍不住吁口氣,舒服地閉上眼,任由孟鐸為她擦臉,嘴里不忘恭維他:“先生真好?!?/br> 孟鐸指間動作未停。 她嫌天氣燥熱,粉黛未施,頭上多余的釵簪都沒戴,隨意一個云髻挽在腦后,松松垮垮的丹碧絳紗裙襯出雪肌凝脂,腰間莫說禁步,就連束腰都不曾綁,只一根細(xì)細(xì)的絲綢流蘇系在細(xì)腰上。 風(fēng)吹進(jìn)來,吹動她裙擺翩翩,裊裊娜娜。 巾帕自那方小巧下巴蹭過,孟鐸有所猶豫,不再往下。 令窈卻在這時仰了仰,他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碰到她細(xì)長白皙的脖頸。 觸手生溫,細(xì)膩如玉。 她已不是八歲的模樣,女子豆蔻年華的美好早已展露出來。 她有著勝過旁人百倍的純真姿態(tài),這份如白紙般的純潔與生俱來,以至于連他這樣冷漠無情的人都被迷了眼,一直將她當(dāng)做需要人看護(hù)的幼崽。 他一手將她教大,如今她除了有張魅惑人心的臉,還有足以征服領(lǐng)土的智謀。世間萬萬人,卻只有一個鄭令窈,正如天下只有一個孟鐸,再找不出第二個。 他教出了什么,他自己清楚。 孟鐸垂下視線,將巾帕塞進(jìn)她手心:“你自己擦?!?/br> 令窈攤手:“可我手臟?!?/br> 孟鐸已經(jīng)坐回去。 令窈無奈,只好收起等人伺候的作態(tài),跑到外間凈手,洗了手,又用水濕了額面,捧幾塊碎冰拿布包起來,整張臉都貼到冰團(tuán)上,凍得發(fā)出幾聲怪叫。 孟鐸在里面聽到,先是問:“發(fā)生何事?” 不等她回答,他回過神,沉聲:“凈會搗怪?!?/br> 令窈毫不在意,大大咧咧沖過去。 幾年的磨礪,磨掉的是他的銳氣,不是她的。 她早就不怕他。 她心系翡明總宴,從后面倚著他坐著的椅背,問:“先生,霸占翡明總宴狀元位子的感覺如何?” 孟鐸語氣淡淡:“沒什么感覺?!?/br> 令窈耐不住性子,小腦袋搭在他耳邊,急哄哄求:“先生,你心愛的徒弟想要去翡明總宴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