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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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昨夜就不該將那東西留下,要不是他知道她喜歡吃這玩意,壓根不會允許那人身邊的隨侍將這東西送進(jìn)帳。 令窈嘴邊沾著屑沫,鄭嘉和掩住眸中心虛,替她擦拭唇角“好吃嗎” “特別好吃?!彼_半塊喂他,“我要省著吃,廣陵嗜辣不喜甜,這般美味的玫瑰酥吃完就沒有了。” 玫瑰酥遞到鄭嘉和唇邊,他又喂回去“既然卿卿喜歡吃,就留著自己吃,不用分給哥哥,哥哥不愛吃?!?/br> 令窈嗤嗤笑,不客氣地張嘴,問“哥哥,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剛過巳時。” 令窈愣了愣“我怎會如此貪睡,竟已過了巳時?!?/br> 鄭嘉和想起昨晚那晚安神湯,雖知那藥并不傷身,但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卿卿可有哪里不舒適” 令窈伸個懶腰“沒有啊,昨夜睡得特別香,好久都沒睡過這么安穩(wěn)的一覺了?!?/br> “那就好?!?/br> 軍營里沒有侍女,令窈身邊無人伺候。她想在軍中樹立威嚴(yán),不想讓人瞧見她嬌慣的公主做派,所以一個宮女都沒帶。 雖然初心是好,但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人,要想一切從頭做起,終究有些難度。 “哥哥,我不用你伺候,我自己會做這些事?!?/br> 鄭嘉和挽了袖子替她打水遞帕,“知道你會做,但你來廣陵,不是來學(xué)自食其力的,更不是來受苦的,而是來指揮戰(zhàn)事的。” 他的理由無懈可擊,她聽完之后,不再嘴硬,老老實實坐著看叛軍今早送來的戰(zhàn)書。 戰(zhàn)書上寫,后日交戰(zhàn),若不想戰(zhàn),投降即可。 令窈白眼一翻,丟開戰(zhàn)書,心中有了打算“兩軍交戰(zhàn),雙方主將先禮后兵,陣前切磋是慣例,后日首戰(zhàn),我正好趁此機(jī)會,探一探對方主將的深淺?!?/br> 鄭嘉和挽髻的手一滯“卿卿想親自上陣” 令窈回頭看替她梳發(fā)的鄭嘉和,笑道“我是廣陵主將,當(dāng)然要親自上陣。” “不行。” “雙方主將陣前切磋,又不會動刀動槍,動動嘴皮的事而已,哥哥無需擔(dān)心?!?/br> 鄭嘉和緊皺眉頭“卿卿” 令窈捂了耳朵不聽“我若連陣前露面都不敢,豈不叫人笑話皇家公主乃是貪生怕死之輩以后有何顏面指揮三軍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望哥哥體諒。” 她說的頭頭是道,鄭嘉和無法反駁,關(guān)心則亂,一時頭昏,連穆辰良都搬出來“你不是答應(yīng)穆辰良,絕不以身犯險嗎” 令窈聳聳肩,一派無賴的小模樣擺出來“這哪算以身犯險自古以來,開戰(zhàn)之前,雙方主將切磋一二,從不許動武。任他孟家軍如何為非作歹,也斷不敢做出陣前擄人的事?!?/br> 鄭嘉和雖不同意,但沒再阻攔。 到開戰(zhàn)那日,令窈要上陣,身上穿的盔甲由鄭嘉和親自為她穿戴。 鄭嘉和一身鐵亮盔甲威風(fēng)凜凜守在她身側(cè),溫潤如玉的面容多出幾分冷冽威儀,他將馬鞭遞給她“哥哥陪你?!?/br> 令窈接過馬鞭縱身一躍。 戰(zhàn)馬奔騰,少女騎在馬上,英姿颯爽,發(fā)號施令“出發(fā)” 千軍萬馬朝前邁進(jìn),氣勢磅礴。 戰(zhàn)鼓聲震天,塵土飛揚中,靜候多時的孟家軍終是等來了他們的敵軍主將。 馬背上的少女明艷動人,風(fēng)姿絕代,一身戎裝,氣質(zhì)高貴,自陣前而出,居高臨下睨視“叛軍主將何在” 孟家將軍們及時斂起看呆的眼。 早知楊帝的外甥女有傾國之貌,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但任她是什么絕世美人,到了戰(zhàn)場之上,若是戰(zhàn)敗,也只配做俘虜。 敵軍主將氣焰囂張,孟家將軍們將視線放到自家主將身上,面面相覷。 人群最前方,他們的主君一身尋常寬袍,戰(zhàn)馬戰(zhàn)靴戰(zhàn)袍通通沒有,他立在四輪戰(zhàn)車上,雙手靠著欄桿,身姿挺拔,一言不發(fā)。 本來這也沒什么,主君愛穿什么穿什么,反正陣前切磋,雙方彼此唾罵而已,即便不披戰(zhàn)甲,主君依舊氣勢逼人。 只是 令窈指了對面“你作甚遮得這般嚴(yán)實竟穿帷帽來” 孟家將軍們嘆口氣。 不止主君戴了帷帽,就連主君身邊的武士也戴了帷帽。 從頭到腳,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仿佛生怕被人瞧見真面目。 令窈打量半刻,咦一聲“莫不是個丑八怪” 第123章 主將發(fā)問, 自然得主將來回話。 對面卻沒有回應(yīng)。 令窈覺得稀奇, 這孟家主君氣量如此之大?說他丑八怪都不反駁? 她目光疑惑,掃視對面戰(zhàn)車上的男人。 既然如此, 那就讓她試試,他的氣量到底有多大。 令窈清清嗓子, 提高音量,字字響亮:“豎子貌丑, 虎狼之心,竟敢窺吾皇江山, 何不以溺自照?” 她用這樣的話罵他,對面的男人依舊沒有回應(yīng)。 令窈雖然納悶,但不再客氣, 再接再厲,口若懸河,肆無忌憚,罵得暢快淋漓。 一句接一句,沒有一句重樣, 句句皆是羞辱。 孟家將軍們聽得一愣一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誰能想到, 這么個漂漂亮亮嬌嬌媚媚的小姑娘,罵起人來,竟如此兇惡。 瞧那鏗鏘有力的氣勢, 能將人活生生罵到死為止。 他們不自覺看向前方沉默不語的孟鐸。 兩軍對弈, 陣前切磋, 互相唾罵是常事,對家小公主開了腔,主君應(yīng)該也開腔才對。 可主君為何不反駁?連哼一聲都不曾。 將軍們沉思半刻,而后一致得出結(jié)論。 主君大概是不屑吧。 一個小姑娘而已,若真和她對罵,難免失了風(fēng)度。 主君定是想用沉默是金來回敬對面的小姑娘,無聲勝有聲。 孟家將領(lǐng)們忙著為孟鐸的沉默找理由,孟鐸本人卻毫不在意。 莫說對罵,今日他根本不打算讓令窈聽見他的聲音。 這要是聽見了,即便捂著面龐,也會被她認(rèn)出。是以他并不出聲。 帷帽下,孟鐸一張仙人般的臉,眉頭緊鎖,目光無奈,緊盯馬背上的令窈。 誰教她這么多罵人的詞? 鄭嘉和還是穆辰良?又或是背著他在外面另拜了師父? 令窈罵得難聽,連山陽都頂不住,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悄悄和孟鐸說:“先生,要么我先退到后面去?” 孟鐸:“就在這站著,哪都不許去。” 還好山陽早有準(zhǔn)備,貼心問:“先生,我備了棉花用來堵耳朵,你要嗎?” 孟鐸:“不用,就這樣挺好?!?/br> 他聲音波瀾不驚,看似無情無緒,但山陽還是聽出了一抹嘶啞—— 想必先生心里不好受吧。 見了面卻不能相見,還要被她百般辱罵。 唉。 令窈見對面兩人竊竊私語,當(dāng)即喊道:“原來會說話,我還以為是啞巴!” “既然不是啞巴,為何不回話!” “難道你生得一把賤骨頭,就愛被人罵嗎!” 孟鐸:“……” 令窈罵得口渴了,旁邊鄭嘉和及時遞上一壺水:“卿卿喝茶?!?/br> 令窈喝了茶,潤過的嗓子更顯清亮,朝對面喊話:“喂,莫說我不給你機(jī)會,給你一刻鐘的時間,你若再無話可說,我們便言盡于此。” 話音剛落,但見對面的男人悄聲同左右吩咐,他自己不回話,卻讓旁人向她傳話:“公主莫急,我不如公主能說會道,與其和公主爭論不休,倒不如讓公主罵個夠?!?/br> 令窈昂起下巴,半瞇起眼。 這人倒真有幾分斯文氣派,被罵成這樣都能穩(wěn)得住性子。 對面的男人又叫人傳話:“請問,公主罵夠了嗎?” 令窈道:“亂臣賊子,罵上一百年都不夠。”頓了頓,“但今日份的罵夠了?!?/br> 男人的傳話筒道:“既然公主已經(jīng)夠了,那接下來就到我了?!?/br> 有什么東西從隊伍后方推到前方。 令窈循聲看去,是一鼎鐘。 令窈疑惑:“這是何意!” 男人托人告訴她:“我敬公主是巾幗英雄,金戈鐵馬上沙場,以言語辱之并不妥當(dāng),世人皆道公主才智過人,今日我正好借此機(jī)會,領(lǐng)教公主的聰慧?!?/br> “這鼎鐘,是我無意得到的一個寶貝,有德行者方能敲響它?!?/br> “公主,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