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以貌誘君、聽說陸之汣愛我很多年、重生八零發(fā)家致富、我和總統(tǒng)結(jié)婚了、穿成民國大佬的瘋姨太[穿書]、休想和朕搶皇后、錯位十一年、永遠(yuǎn)的女神[荒野生存]、這豪門,我不嫁了!、皇婚
是一本精裝本的《茵夢湖》,暗金色的封面。 “不知道你喜歡什么……”不過他經(jīng)常見到桑攸在座位上安靜的看書,索性去了書店,買了本女孩子可能會喜歡的小說。 他的眼神干凈溫柔,就這樣靜靜看著她。 桑攸翻開內(nèi)頁,“其實(shí)不用的……” 嶄新的紙張,翻開后,浸潤著紙張?zhí)赜械臏\香,她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摩挲著書本外殼,糾結(jié)著回復(fù)的措辭。 沒來得及說完,教室門忽然被人撞開。 于陽澤穿著短袖,氣喘吁吁的跑了進(jìn)來,懷里還抱著一大箱子礦泉水,黑黑的臉上淌著汗,一見桑攸,粗聲吆喝道,“你們還坐教室干什么???比賽都要開始了?!?/br> “遲哥上場呢?!彼畔孪渥?,嬉皮笑臉,“你舍得不去看他?” 桑攸面色一紅,把書放回抽屜,“你別拉我?!彼裏o可奈何,只能站起身穿好外套。 “那舟行,你要不要一起去?”說道一般,她差點(diǎn)咬了自己舌頭,都怪班里同學(xué),無論男女,都是一口一個“舟行”的,她跟著蘇薇幾人說慣了,沒留意,居然當(dāng)著他的面也這樣叫了起來。 謝舟眼睛閃了閃,斂去眸底笑意,“嗯,一起去看看?!彼酒鹕恚皩戭}久了,休息一下也挺好。” “行了行了要走趕緊走?!庇陉枬蓳狭藫夏X袋,在旁邊催。 他遲哥預(yù)定的小媳婦,在這跟別的男的眉來眼去,看著怎么這么別扭。 外面熱鬧非凡。 桑攸現(xiàn)在才搞清楚,原來這個籃球聯(lián)賽,是一高和附近幾個高中一起舉辦的,之前校內(nèi)的籃球賽都只是選拔預(yù)賽,一高,周圍的三中,湛大附中,博雅,……來了許多學(xué)校,校園里穿著陌生校服的身影隨處可見。 桑攸裹著校服外套,微微打了個寒顫,進(jìn)了體育館后感覺好多了,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于陽澤帶著二人往里擠,他反正不要臉,仗著人高力氣大,很快在人群里殺出一條血路,往一班區(qū)域走去。 “那男生好帥!”桑攸聽到一個女生的尖叫,穿著博雅中學(xué)的校服,趴在欄桿旁,興奮的搖著另一個女生的肩膀。 她順著女生視線看過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遲晝。 5號球衣,黑色護(hù)腕,他個子高,一張清雋無匹的臉,加之和周圍人群格格不入的冷漠神情,分外惹眼。 裁判吹起中場哨,上半場已經(jīng)結(jié)束,一高暫時領(lǐng)先。 “水來啦?!庇陉枬深櫜簧线@邊倆人,搬著水吆喝著沖球場跑去。 桑攸慢慢跟在他身后,猶豫著,還是往看臺座位走去了。 蘇薇和孫帆帆坐在一起,看她來,忙拉桑攸和他們一起坐下,謝舟行在后排坐下,看起來對比賽似乎沒什么興趣,倒是蘇薇,一邊拿手給自己扇風(fēng),一邊遞給桑攸一瓶水。 “喉嚨都喊啞了,博雅上半場本來領(lǐng)先?!彼具斯嘞聝煽冢敖瓰懡裉斐藻e藥了一樣,幸虧遲神厲害?!彼龖崙嵉?。 桑攸坐下,也抿了口水,耐心聽她講,他們這片區(qū)域離下面球場很近,看得清清楚楚。 遲晝在在這時忽然轉(zhuǎn)身。 桑攸被他看個正著,維持著喝水的動作,眨了眨眼,就見遲晝懶洋洋沖她勾了勾手指。 “下來。”她看清他揚(yáng)唇,說了這兩個字。 桑攸放下水,看下面那么多人位圍在外面,不情不愿,裝作沒看見。 遲晝瞇了瞇眼,拋下手里籃球,三步并做兩步,竟然直接離場往看臺這邊走來了。 桑攸嚇了一跳,周圍全是同班同學(xué),“遲神怎么了?”她聽到身后有人在奇怪的問,嚇得她直接站起來,急急的順著旁邊樓梯下到看臺。 就遲晝現(xiàn)在那性格,她真的害怕他又當(dāng)眾對她說出什么奇怪的話,或者直接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來。 “遲晝,你干什么?”桑攸成功在樓梯下堵住遲晝,她跑急了,面頰粉粉,大眼睛烏溜溜,柔軟粉嫩得越發(fā)像個小兔子,“上面都是人呢?!?/br> 遲晝居高臨下,伸手揉了揉她軟軟的發(fā)頂,“來看你啊。”他看見桑攸手里拿著水,直接拿了過來,幾口喝下一半,看起來是真的渴得厲害了。 “那是我喝過的?!鄙X读税朊耄t著臉咬牙道。 “親都親了。”遲晝毫不在意,笑容有幾分惡劣,“還在乎這個?!?/br> “你……”桑攸腦子轟的一下炸開,顫著唇不知道要說什么,她奪過他手里空瓶子,一把扔進(jìn)垃圾桶,羞得說不出話來。 她轉(zhuǎn)身想走,迎面差點(diǎn)撞上幾個陌生男生,都穿著球衣,桑攸在他們胸口上瞟到了個陌生的校徽。 “小meimei,走路看點(diǎn)路啊?!睘槭椎囊粋€男生扶了她一把,看清她面孔,眼前一亮,神態(tài)輕浮。 遲晝修長有力的手拉住了她手臂,把桑攸拉回自己身邊,“滾遠(yuǎn)點(diǎn)?!彼暰€低沉冰冷,薄唇抿成了一條凌厲的直線。 那男生看清遲晝的臉,磨了磨牙,視線陡然陰沉。 “阿晝。”江瀾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剛走進(jìn)來,本來笑嘻嘻的,看清楚那堆人的面孔,神色也變了。 “江瀾。”身后有個人叫出了他名字,“不是之前那慫包嗎,居然還沒退學(xué)?” 一群男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話沒說完,桑攸手臂一松,那說話的男生臉頰上已經(jīng)挨了重重一拳,鼻血瞬間奔涌而出。 遲晝收回手,似笑非笑,“慫包?” “你們被我按在地上打的時候……”他聲音輕飄飄,半邊清雋的面頰隱沒在陰影里,“怎么就只會哭著喊爹了呢?!?/br> “媽的。”那男生抹掉臉上血,覺得腦子都在嗡嗡作響,他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像頭發(fā)怒的公牛,咆哮著罵出一連串臟話。 嗅到樓梯里蔓上一股血腥的味道,桑攸腦子瞬間一陣空白。 那男生扭曲流血的面龐格外清晰,他半路被一只手死死拉住,“遲晝,你厲害?!笔悄菫槭椎哪猩?,平頭,陰測測的眼睛,笑容狠毒,“夠狠。” 他視線從他身后嚇呆了的桑攸身上瞟過,帶著這群人,一步一,從垂著頭,雙手緊緊攥起的江瀾旁走過。 “你等著?!币蝗喝撕退麄儾良缍^,“有時間了,再慢慢算我們的賬。” “阿晝,對不起?!苯瓰懴袷潜欢ㄔ诹嗽?,良久,聲音嘶啞道。 遲晝垂了垂睫毛。 桑攸的手指纖細(xì)冰涼,握住他的手臂,還在一陣陣顫抖。 “遲晝……”她唇抖了抖,說不出話來。 “沒事,一堆混混?!边t晝環(huán)過她,桑攸的面頰貼在他胸口,聽到他堅(jiān)實(shí)有力的心跳,剛劇烈運(yùn)動后,他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卻一點(diǎn)都不難聞,他忍不住低頭,在她柔軟的臉頰上親了親,“別怕?!?/br> 他的唇瓣依舊柔軟,微涼。 他的目光漸漸平靜下來,桑攸抬頭,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和清冽的眸子,那股暴躁陰郁的氣息慢慢褪去,遲晝緊了緊手臂,再度在她發(fā)頂上吻下。 癢癢的,暖烘烘的懷抱。 * 中場休息很快結(jié)束。 桑攸回到座位,一直沉默,蘇薇倒是在旁邊碎碎念,“江瀾今天真的有毛病,第一場打博雅都這么吃力,之后咋辦???” 旁邊有人說,“博雅其實(shí)也還好吧,湛大附實(shí)力才叫墊底?!?/br> “就職高那堆不讀書的人最厲害?!迸赃呌腥税腴_玩笑,口氣里有淡淡的不屑。 “今天他們也來了一堆人吧?!壁w毅說,“我今天去南區(qū)商店買水,被一群人插隊(duì)了,頭毛都五顏六色,好像都是職高來的?!?/br> “都是混社會的,最好別惹?!倍〔┧嚸Φ溃按蚱鸺軄矶疾灰?,搞不好就把你捅死了,太不值了。” 桑攸顫了顫,收緊了手,沒作聲。 比賽最后被一高拿下。 眾人紛紛回了教室,邊議論紛紛,都在討論下午比賽的事情。 離放學(xué)還有一段時間,桑攸寫著題,心神不寧。 直到旁邊椅子被拉開,有人坐下。 遲晝已經(jīng)換下了球衣,估計(jì)剛沖過澡,黑發(fā)上有股好聞的淡淡的橙子味道,他一只手撐著頭,另一只手握著筆,在紙上飛快計(jì)算著。 離選拔考試只有一周了,他不想再多浪費(fèi)一分一秒的時間。 夕陽西下時分,男生濃密的睫毛影子落在白色的紙張上,側(cè)顏好看得過分。 桑攸心慢慢平定下來,他握著筆的手,修長干凈,中指上有薄薄的繭——似乎天生就應(yīng)該是一只握筆的手,而不是用來……她咬唇,努力把那一幕從腦海里驅(qū)散。 桑攸不想打擾他,靜靜的在旁邊做自己的事情。 “等下我送你回家?!边t晝頭也不抬,忽然道,用的肯定句,沒有疑問。 桑攸怔了怔,想起自從遲晝搬回家,而且開始忙競賽后,她和他說話的時間都少了很多。 她輕輕應(yīng)了聲“嗯”,寫起了自己作業(yè)。 心里涌上一絲清清淡淡的甜,她忽然想起兒時夏天,牽著他的手走過街道,喝下的冰鎮(zhèn)橙子汽水,清清爽爽,小氣泡兒咕嘟咕嘟。 第24章 chapter24 離選拔考試只要不到一周,不光遲晝,連謝舟行,來教室上課的時間都越來越少了,即使偶爾回教室,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在算題。 湛州高中生籃球聯(lián)賽決賽定在這月中旬,正好是遲晝?nèi)ネ馐袇⒓痈傎惖臅r間,決賽又是和職高那堆人打,很多一高學(xué)生已經(jīng)慢慢收了心,對決賽不怎么抱希望了。 “江瀾也不去了。”遲晝不在的時候,桑攸聽到趙毅等幾個男生討論起比賽的事情。 “他又不去競賽,干嘛呢?” “你們高一和江瀾不是一個班的吧?”趙毅清咳了下,神情略有些不自在,“他那時候吧,怎么說,有點(diǎn)混,還經(jīng)常翹課去網(wǎng)吧,不知道惹了什么事情,得罪了職高那堆混混,給找到學(xué)校來了……” “不對啊,我怎么聽說他們是和遲神不對付?”有人想起高一那起聞名全校的打架事件。 “遲晝跟他們不對付還不是因?yàn)榻瓰憽!壁w毅嘆了口氣,沒往下說,“反正他不上也挺好吧,別再跟那堆人攪和了,上次比賽我看他狀態(tài)也不好……” 說著,他眼角余光看到教室門口走進(jìn)來的一道修長身影,忙噤聲不再說了,低頭下去依舊寫自己的物理試卷,眾人看清來人,忙也都紛紛做回自己的事,周遭一下靜了下去。 遲晝把書和草稿扔回桌上,揉了揉太陽xue,面無表情。 桑攸在寫英語作文,睫毛顫了顫,沒轉(zhuǎn)過臉,筆下傾瀉出一行行清秀端正的字母,遲晝等了又等,半天沒見她看過來,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淡淡的不爽。 桑攸寫著單詞,右手忽然被人掰住。 她抬眸,有些無可奈何,“明天要交呢?!?/br> “等下再寫。”遲晝揚(yáng)眉,他不松手,一路往下,捉住了桑攸的中指。 因?yàn)殚L時間握筆,學(xué)生中指靠內(nèi)一側(cè)大部分都有薄薄的繭,他指尖觸到那處,輕輕的摩挲,黑眸沉湛湛,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