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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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天走?!彼鋈坏?,“你到時候去送我?!?/br> 桑攸被他鬧得沒法寫下去了,她想抽回自己手,被遲晝輕輕一捏,握住不放,“你答應我就松?!彼p輕松松道。 后天是周日,桑攸紅著臉,“你放手,我去行了吧?!彼龑嵲隰[不過他,只能答應。 晚上沒有培優(yōu)課,又是周五放大周假,桑攸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看到遲晝等在門口,他懶懶站著,斜靠著門,眉尖蹙著,斜斜的光線映照在他的側(cè)臉上,眉目清冷,他聽到她腳步聲,抬頭,勾唇?jīng)_她笑了笑。 暖暖夕陽落在他眉眼間,平時那一份冷郁似乎被消融,和桑攸記憶里那個少年影子近乎重疊。 桑攸心跳似乎慢了半拍。 “走了?!彼谶t晝身后,一前一后走出了已經(jīng)寂靜了的校園。 “遲晝,我之前給你的那些筆記還在嗎?”半路上,桑攸問他。 遲晝簡短答了句,“在?!?/br> 他眉目染上笑意,“怎么,要更新了?” 桑攸唔了聲,軟軟道,“你要帶著的話,能不能先給我一下呀?”她仰起臉問他,長長密密的睫毛幾乎清晰可數(shù)。 遲晝笑了聲,忽然起了點逗弄之心,“叫聲哥哥,給你?!?/br> 他忽然湊近,貼在她耳邊,低聲道,帶著股痞壞勁兒。 桑攸臉慢慢漲紅,一時梗住,只能怒視著他,說不出話來。 “又不是沒叫過?!边t晝懶懶道。 他聲音帶著股冷調(diào)兒,音色干凈,說話間薄唇微微挑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看著她。 那兩個字梗住喉頭,像燒了把火,就是叫不出來。 遲晝一點也不急,這樣和她耗著,倆人慢慢走在街頭。 “你要這些筆記干什么?”他慢下腳步,問她。 桑攸抿了抿唇,“有人要借?!?/br> 遲晝停下腳步。 “謝舟行這周也要缺課,但是他不想落下別科的內(nèi)容,所以想借借我的筆記?!鄙X忉尩?,“你給我,我拿去復印一份,很快的……” 話沒說完,看到眼前男生的神色一分分冷了下去,眸子沉沉的,夜幕下泛出一種極深的冰冷的黑。 “你要拿我的筆記去借給他?”他慢慢道。 桑攸無語,“那明明是我的筆記……”她小聲說著,撞上遲晝眼神,后半截話聲音越來越小,“就一會兒,復印完就還給你了……” “你想都別想?!边t晝笑了笑,眼底依舊是一片冰冷,“給了我了,就是我的東西?!彼坏馈?/br> “你怎么這么不講理。”桑攸氣急。 遲晝瞇起眼睛,“我就是不講理,你第一天知道?” 桑攸無話可說,她緊了緊背上書包,緊緊閉上唇,不想再理他。 遲晝微涼的指尖觸到她的手指,像是在尋找熱源,貪戀又強硬的攜裹,桑攸心里有氣,狠狠掐了一把他的掌心,遲晝不為所動,反而將她拉得更緊。 江風微涼。 “說過讓你離謝舟行遠一點。”他在她耳邊呵了口氣,沉沉道。 桑攸咬牙,“你憑什么干涉我和誰交朋友?” 遲晝勾唇,“替你爸看著你點,讓你不要早戀,好好學習。” “遲晝,你……”桑攸沒料到他還能這樣回答,顫著唇,都說不出話。 他還有臉說什么替她爸爸看著,不讓她早戀,那他之前對她做的那些事情都算什么?監(jiān)守自盜? 遲晝一眼看穿了她在想什么。 “我不算?!彼麘袘械?,“都親過抱過了,別和我見外?!?/br> “你不要臉?!鄙X鼜哪橆a燒到脖子,睜圓了眼睛罵他。 “是,我不要臉?!边t晝冷冷道,夾道路燈忽然開了,投下冷白色的光,在他英氣筆挺的鼻梁上落下沉沉的影子。 他忽然低頭,“我反正不要臉了,再親一下也沒所謂吧?” 竟然直接想在她唇上咬下。 男生清冽的氣息近在咫尺,他眸底涌著洶涌的暗瀾,桑攸腦子一片空白,在最后一秒前別開臉,他的吻落在了她粉嫩的頰側(cè)。 柔軟,白皙,帶著被風吹出來的涼意,香香軟軟像是蘋果,又像是多汁的蜜桃。 遲晝眸子一暗。 有濡濕柔軟的觸感在她頰側(cè)漾開。 桑攸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 回神想清楚他在干什么后,桑攸眼圈瞬間紅了,淚水奪眶而出。 “遲白,你就會欺負我。”眼淚斷了線一樣落下,濡濕在臉頰上,冰冰涼涼,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契機,倆人重逢之后,這段時間在他這里受的委屈似乎一下都釋放了出來。 從重逢后一切似乎就都cao縱在遲晝手里,他一開始都沒有告訴過她他就是遲白,她不喜歡他用這樣的方式和她說話,似乎只是在玩一個輕浮又隨意的游戲,甚至到現(xiàn)在,連她交什么朋友,都開始被他干涉。 桑攸哭得哽咽,淚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遲晝一顆心被她的眼淚攪得軟得不成樣子,他給她擦淚,指肚在她濕著的薄薄的眼瞼下停下,他把她眼淚吻去,把她抱進懷里,桑攸細細的哭,直到她終于平息,他校服胸口位置已經(jīng)被濡濕了一大塊。 “攸攸,別哭了?!彼袷菄@了口氣,“你到底想怎么樣?” “你把筆記還給我?!彼龁≈ぷ?。 遲晝黑眸里劃過一絲陰霾,“還給你可以,不能去給謝舟行。” 他永遠都記得,他那時候還是個小孩子,被遲城拉著,看著原雅笑容燦爛的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歡天喜地,越走越遠。 原來看似溫馨美滿的家,一夜之間支離破碎,遲家親戚當他是個小孩子,背地里的指點和議論沒有避開他,有說原雅放蕩的,更多是指責遲城窩囊,看不住自己女人。 遲城是個傻子,遲晝長大后才慢慢知道,家里公司的股份和不動產(chǎn),都被他心甘情愿的割去大部分給原雅,理由是她過慣了優(yōu)渥的生活,而那個男人只是個中學老師,不足以支撐她這樣的花銷水平。 離婚還沒有半年,原雅就再度生下了秦蔚。 原來在他被送去北城的那一年,他們根本不是出國。 把一切逐漸想明白后,遲晝覺得惡心到了極點,惡心到直接把那女人取的名字改掉,把她東西全部扔掉,拒絕再見那一家人,就只差不能把自己身體里的那一半血脈給除掉。 遲城消沉了很久,日夜不歸家,在公司里拼命工作,似乎想借工作麻醉自己。 家里只有遲晝一個人的時候,他有時會想起桑攸,小小的,軟軟的,會跟在他身后叫他遲白哥哥,只屬于他一個人的…… 桑攸說長大了要嫁給他。 遲晝?nèi)諠u長大,想起她說過的這句話,彼時少年已經(jīng)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他忽然揚唇笑了,冷沉沉的黑眸再度柔軟下來,是他回湛州后真心露出過的第一個笑容。 溫暖,柔軟,純潔,和原雅截然相反。 只屬于他的,桑攸。 * 桑攸紅著眼圈,遲晝把外衣脫下給她披著,緊緊握著她的手,手掌溫暖有力。 “遲白?!彼_口,低低叫他名字,忽然發(fā)現(xiàn)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我和謝舟行沒任何關(guān)系,只是普通同學?!?/br> 她眉目間全是疲憊,面頰上有未干的淚漬,眼睛是水洗過后的清亮。 “我不管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遲晝低聲道,黑眸緊緊逼住她,“你要不徹底拒絕我,讓我消失在你生活里,要么就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都滾遠點。” 謝舟行完美扮演了一個長大版的遲白,溫柔文雅,甚至還對她別有用心,一步步,不動聲色的接近她,用那種他極其厭惡的偽善的面孔。 一想到她可能也會這樣對謝舟行露出這種柔軟甜美的笑,甚至被他觸摸甚至親吻……光是想象,就足以讓他心里燃起足以燒毀理智的滔天妒火。 “和我在一起吧?!彼陧饾u變回溫柔纏綿的模樣,抬手輕輕揩去她眼角殘余的淚水,俯身在她耳邊,喃喃的叫她的名字,聲音低沉喑啞,“攸攸?!?/br> 他喜歡她。 ——喜歡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喜歡到想恨不得能一口吞下,從而霸占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喜歡到再也忍不下去,貪婪的也想從她那里索取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回應。 是他第一次用這樣溫柔而正式的語氣,對她表白,而非輕佻的戲謔,如果沒有之前那一段暴戾冰冷的爭吵。 遲白和遲晝徹底混在了一起,讓人難解難分。 “讓我再考慮一下?!彼穆曇粝袷潜灰癸L里飛來的浮絮,既輕且飄,滲著迷茫。 “考慮多久?”他抿起薄唇,黑眸熠熠生輝,步步緊逼。 桑攸退無可退,“等你競賽回來?!?/br> “在我考慮清楚之前,你……”她咬了咬唇,眼睛濕漉漉的,垂著睫毛看著他,面色微微燒紅。 遲晝了然,輕哂,“不能親也不能抱,是吧?” 桑攸避開他灼熱的目光,紅著耳朵,輕輕點了點頭。 “行?!?nbsp;他驀的笑了,意味深長,略略勾起唇角,牽住了她的手,“周末記得來送我?!?/br> 第25章 chapter25 桑攸這周起得很早,本來她原定在周末的時候會先打掃房間,給家里養(yǎng)的花澆水,給魚喂食,隨后再給毛團鏟屎。 因為這周要去送遲晝,她只能把這些都在周六先弄完了,周日起了個大早。 她對杜茹和桑正平直說是和同學出去玩,杜茹沒多說什么,只叫她多穿幾件衣服,不要凍感冒了。 等她收拾好,到一高校門口時,正好看到停在門口的校車。 桑攸趕忙進了學校,左看右看,猶豫著想掏手機給遲晝打個電話,頭上戴著的帽子頂?shù)拿蚝鋈槐蝗司咀×恕?/br> 她回頭一看,遲晝歪頭對她笑了笑,漆黑額發(fā)被晨風撩得有些凌亂,因為剛騎過車,手指冰涼涼的。 “挺早啊?!彼?。 桑攸頗有些怨念,她本來也不想來這么早的,可是怕誤了發(fā)車時間又攪出什么事情來,不如直接早起趕過來一了百了。 “等我一下?!边t晝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手指把玩著她帽子上絨球,似乎覺得挺有意思,桑攸脖子都快仰斷了,又不敢說,只能等他終于滿意,騎車朝自行車棚的方向走去。 她在校車附近看到了侯志平,謝舟行,和另外一個看著挺陌生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