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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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mama聞言,緊繃的心弦一松,她也不知道正在屋中議事的任道非和柳時明不知什么時候察覺不對,借著樓中姑娘倒茶失誤的岔口,忽然撞入公子房中,將正偷聽的公子抓個正著,也因如此,兩人籌謀的事被打斷,令她無從查起。 她歉疚的摸了摸臉,正要下去,忽頓住腳,快步過來澀聲道:“此次是老奴失職,令公子暴露行蹤,真對不住?!?/br> 韓暮卻并未責(zé)罰她,只面無波瀾的道:“無礙,這兩人既已對我起疑,那么遲早會猜到我在監(jiān)視他們的,與你無關(guān)?!?/br> 自上次他教訓(xùn)了任,柳兩人后,這兩人早恨他入骨,背地里不知想出多少詭計想要對付他,他倒是不怕這兩人,然……卻怕狗急跳墻的兩人害他無門,繼而如上次般打倌倌的主意,挾倌倌令他就范。 他不得不防。 眼下,他已暴露,兩人背著他究竟籌謀了什么,他無從得知,還要警惕為妙。便又道:“繼續(xù)加派人手跟著兩人?!?/br> 劉mama低聲道:“是?!闭f罷,轉(zhuǎn)身出了屋。 韓暮走出青樓時,天邊霞云移去,湛藍色的夜幕中點綴無數(shù)璀璨星辰,街邊小販的吆喝聲,行人的喧鬧聲,孩童的嬉鬧聲匯集到一處,似一道輕快悅耳樂聲充斥著整個街頭。 他聽著此曲,沉悶的心弦隨之一松,正要抬腳回客棧,忽從街邊斜角處竄出一道人影,猝然撞入他懷里。 他一驚,正要叱那人莽撞,就見那人從他懷里抬頭,睜著亮晶晶的眸子笑道:“木頭,你怎么呆在里面這么久不出來,害我好等?!?/br> 卻是他的倌倌。 韓暮叱責(zé)的話頓時梗在喉頭,他詫異的垂眸看倌倌。 她還是穿著方才兩人見面時的衣裳,清麗的小.臉上紅彤彤的,睫毛上掛著一層白霧,渾身沒一絲熱氣,似是在這兒等他好久了。 這小東西他一眼看不到就從客棧往外瞎跑!萬一被惡人捉去怎么辦?韓暮眉峰狠狠擰起,輕叱道:“怎么不好好呆著客棧休息?” 這人背著他偷偷跑來青樓還有理了?倌倌撇嘴道:“我睡不著,再說你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 她說罷,為防韓暮抓著這問題不放,胡亂指著街上的一個攤位,仰面笑道:“我餓了,陪我吃一碗小餛飩。” 果然此話一出,正陰沉著臉的韓暮霎時臉色緩和許多,他揚眉看了眼倌倌指的攤位,隨即眉峰一凝。 只見離他幾丈遠的一張食桌上,放著兩三個空碗,一小瓶酒,外加一個做小販打扮的老頭正期期艾艾的看著倌倌欲言又止。 倌倌見狀,心里咯噔一聲,暗叫不好。 她怎么這么蠢,一見韓暮從青樓出來就樂的忘了形,竟忘了付餛飩錢?這不是送把柄給韓暮,讓他譏諷她嗎? 果然,下一瞬就聽韓暮皮笑rou不笑的問道:“吃了這么多。你還吃的下嗎?” 被韓暮戳破小謊話的倌倌臉猛地一燙,心虛的道:“你陪著我,我自然……自然是吃得下的?!?/br> 說罷,抬眸小心翼翼的看韓暮。 韓暮唇角微微一抽,似嗤笑她“此地?zé)o銀三百兩?!?/br> 倌倌頓時來了氣。 她在青樓外足足等了他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哎,若她不用吃的打發(fā)時間轉(zhuǎn)移注意力,她得發(fā)瘋! 她張嘴就要對他辯上一辨,韓暮卻忽然拉起她的手朝攤位走,邊對小販揚聲道:“給我下一碗小混沌?!?/br> 小販聽聞有新生意“哎”了一聲,眉開眼笑的去了。 待兩人在桌案前坐下,倌倌小聲抱怨道:“怎么沒有我的小餛飩?” “哦。說謊的人沒有小混沌吃?!表n暮怕她吃多撐著,斜睨她緋紅的臉一眼,心想:還背著他偷偷喝酒,膽兒是越來越肥了。 “……” 自覺被嫌棄的倌倌一愣,頓時說不出話了。 本想著她先說幾句輕松的話,趁韓暮不備再旁敲側(cè)擊的問他,如今卻沒必要了。 人家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你,擺明了是要你攤開講實話嘛。 倌倌也顧不得氣了,忙開門見山的道:“此次柳時明破了南京布政司的案子升了職歸入你的錦衣衛(wèi),是不是嫌你影響他的仕途,想要對你不利?” 韓暮微微一訝,并未回話。 他早知倌倌聰穎,沒想到……她這么聰慧,竟從今日.他和柳時明任道非的三言兩語中,便推敲出他和柳時明最尖銳的矛盾。 他并非刻意隱瞞她此事,只不過……依他和柳時明如今的關(guān)系,遲早有一日,他和柳時明會有殊死一戰(zhàn)。 而她眼下心系與他,愿意嫁給他為妻,是他用卑鄙的手段強求得來的。 這種搶來的“本不屬于他的東西”抓不住的感覺,令他心頭時時難安,他不確定,萬一那日一直對她情誼視而不見的柳時明忽然回頭接納她,她會不會棄他改投柳時明懷抱…… 抱著這種隱晦的心思,他決不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他會發(fā)瘋。 所以,為了倌倌,他不能輸給柳時明,更不想在和柳時明斗的過程中倌倌摻和進來,擾亂他的心神。 “木頭?”倌倌見韓暮神色晦暗不明,遲疑的喚他一句。 韓暮猛地從臆想中回過神,他啞聲低問:“什么?” 倌倌見他面無異常,忙將方才的問話說了一遍。 攤位旁的竹竿上掛著一盞紅燈籠,夜風(fēng)輕拂,暈紅的燈籠光影幽幽晃動,坐在燈籠后的韓暮因背著光,臉上神色叫人瞧不清楚。他聞言,半晌沒坑聲,許久,他的視線從桌案上移開,落在她臉上,低問:“怎么忽然問這個?是怕我對付柳時明嗎?” 倌倌見他肯為自己解惑,心頭一喜,忙搖著小腦袋笑道:“不是?!?/br> “嗯?”韓暮似有些意外。 倌倌掰著手指數(shù)落著:“我是怕他對付你。你也知道,柳時明官雖不大,看起來對你沒什么威脅,可這人心思深沉,鬼知道他整日里盤算什么,你一定要防范他?!?/br> “你是擔(dān)心我,還是擔(dān)心柳時明?”韓暮聽到她維護自己的話,擠壓在心頭的惶惶不安瞬間消散不少,他狀似漫不經(jīng)心的低問。 “當然是你?!辟馁暮敛华q豫道。 韓暮聞言,似是一愣,繼而輕笑起來。 那笑容看起來真摯無害,可和以往卻不太一樣,似透著自鳴得意,又似有些恍然。 倌倌詫異的看一眼,正要再問他,就聽他低聲道:“但愿你說的是真話?!?/br> 這句話如夜風(fēng)般輕飄飄的散在夜空,快的令倌倌抓不住,她一呆,點頭如小雞啄米般表忠心:“當然是真的,比針尖還真?!?/br> 然而她的誠意卻沒換來韓暮的好臉。 “咚——”的一聲,她額頭驀然一痛,她忙捂著額低叫道:“干嘛又敲我?” 韓暮好笑的俊美一揚,將小販端來的小混沌挪到她跟前,“吃小餛飩還堵不上你的嘴?” 已吃了兩三碗小混沌的倌倌撐的連口水都喝不下,怎么吃得下小餛飩,婉轉(zhuǎn)的推拒道:“木頭,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不吃?!?/br> 韓暮聞言,笑的欠揍極了:“我何時說要回答你問題了? 竟是死不認賬! 敢情……她這又是等他,又是恭維他的說一大串好話都白做了? “什么呀?!辟馁念D時急了,拉著他衣袖不依:“你剛才的意思不是說要告訴人家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敷衍人家了?” 正郁氣未散的韓暮怎么抵得住她那一把軟糯的撒嬌.聲,聽得心都要酥了,他強斂住親她的沖動,斜眼看她。 知他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倌倌氣的想要擰他,剛把手伸過去觸到他臂膀,又覺擰不動,泄氣的別開眼,暫時不想理這耍賴的惡人了。 然而她人剛扭過頭,韓暮忽然道:“不想知道了?” 這人怎么這么壞!明明知道她撓心撓肺的想知道還吊她胃口!倌倌斂住氣剛要回頭看他,忽聽他笑一聲似在嗤笑她沒出息,她頓時更氣了,咬緊后槽牙,豎著耳朵聽他動靜,拒不應(yīng)聲。 偏偏這人還給她拋小鉤子,想要她上當:“湊過來一些,我告訴你?!?/br> 鬼知道他又想怎么嘲笑她!去了才是真的蠢!倌倌揚起下巴,目不斜視的瞧著正前方,拒絕和他說話。 這副“大義凜然”寧死不屈的模樣,落入韓暮眼中,韓暮直覺好笑,他失笑的斂住逗她的心思,“咚咚咚”敲桌面。 霎時,對面那賭氣不理她的小姑娘身子猛地緊繃,偷偷的瞟他一眼,見他除了敲桌子沒別的反應(yīng),賭氣的又扭過頭去不理他。整個人似炸了毛的幼貓,可愛的緊。 他忍住想捉她過來的想法,失笑的湊過去,輕聲道;“是你爹的案子好像和柳時明有關(guān),我還沒確切的證據(jù),不想告訴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補昨晚的,明天雙更補今天的,抱歉要收尾了不太好寫了,總卡文。 第62章 韓暮話畢。 前一刻還正襟危坐誓要和他“賭氣”到底的倌倌,下一瞬猛地扭過頭,一臉震驚的望著韓暮,低叫道:“你說什么?” 當年她爹任職南京布政司時,柳時明是曾做過爹的幕僚,和爹爹關(guān)系親密,可隨后……她爹被圣上貶到永州做太守修橋時,柳時明并沒跟著她爹去永州上任,而是回到了襄縣做了地方官,再不曾和她爹有過政事的接觸。他怎么可能和她爹有關(guān)呢? “現(xiàn)如今只是猜測并沒證據(jù)證明他和你爹的案子有關(guān)?!币娝鲎兊脟烂C,韓暮收了戲謔的笑,溫聲問道:“你覺得柳時明此人如何?” 震驚過后的倌倌忽聽他問這一句,一呆,實話實說道:“深不可測。” “他和你爹的關(guān)系怎么樣?”韓暮循序漸誘的問。 “你是懷疑他和我爹的關(guān)系并沒表面看上去那么好?”倌倌一瞬抓著韓暮話中的重點,猶豫半晌自覺不可能,喃喃道:“可怎么可能呢?當年我爹修橋出錯剛?cè)氇z哪會兒,家里的親戚怕被我爹連累,紛紛摘清和我家的關(guān)系想要自保,只有柳時明站出來……是他為我爹說話,為我爹向皇上請命,讓我一家老幼免了死罪不死,性命得以保全,他若真的害我爹,沒理由再害我爹之后又救我家的人,這與常理不符?!?/br> 這也是韓暮想不通的地方,然,前幾日王湛從襄縣查訪的秘報中稱:在秦堅做宜州太守后,柳時明雖人在襄縣做地方官,可卻隔三差五的去宜州拜訪秦堅,這兩人是遠親,又曾是上下屬的關(guān)系,柳時明去找秦堅無可厚非,然而,怪就怪在,柳時明每回拜訪完秦堅之后都要在宜州逗留數(shù)日,這期間無人知曉他的去向。 這還不是他行止最可疑的地方,他最令人不解的是……在秦堅剛?cè)氇z哪會兒,柳時明人當時分明在襄縣,然而……卻有人在秦堅剛被抓的第二日在宜州見過他。 這就奇了。 秦堅被抓入獄這消息一傳出來,第一時間不是應(yīng)該秦家人知曉并趕往宜州探視秦堅嗎?怎么會輪到柳時明? 以此類推,極有可能柳時明在秦堅入獄當日根本沒在襄縣,而是在宜州,他故意對世人做出他在襄縣的假象為的是什么?或者掩蓋什么? 他還沒查出原因,但直覺告訴他,柳時明十有八.九參與了秦堅入獄的事,至于柳時明是以何種方式參與的,他目前還沒查到。 韓暮便道:“你相信柳時明不會害你爹?” 被戳中心事的倌倌聞言,一下子攥緊已然汗?jié)竦闹讣?,怔怔的看著韓暮,迷茫的搖頭:“我……我不知道?!?/br> 自她爹入獄后,她見過太多踩高捧低的小人,就連與她家血脈相連的親戚都會對她爹見死不救,就更別說其他和她家毫無干系的人了。 那時,她求親戚救爹無門,彷徨無助,每日夜里都為自己無能救爹羞愧的以淚洗面想要一死了之。這時候是柳時明不顧已身安危毅然站出來為她爹說話,他如一道光般驅(qū)散她心中的陰霾,令她重拾對“生”的希望,救爹的希望。 她感激他的挺身相助,并將這份感激深深放入心底,從沒忘卻,哪怕如今他們兩人早已“形同陌路”。 所以,一個在你危難之時不惜賠上自己的仕途愿意伸手拉你一把的人,怎么會是害你全家的人呢? 她私心里是想否認的。 可韓暮沒必要騙她,倌倌腦海頓時亂成一鍋粥,令她無法繼續(xù)思考,她要回去好好捋捋思緒,遂狠狠掐了下手心,令自己鎮(zhèn)定了些。 夜風(fēng)拂動,遠處小販的笑鬧聲傳入這邊,韓暮卻似充耳不聞,只盯著倌倌瞧著,似在看她對他剛才說的話會做出何種反應(yīng)。 許久,只見她艱難的動動唇角勉起一絲笑,將手邊那碗他給她的小餛飩推過去,艱澀的說:“小餛飩快涼了,你趕緊吃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