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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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修建宜州橋時正值雨季,埋入河床里的橋墩的巨石剛放上去,就會河水沖走,于是秦堅便在不是雨季的天氣修橋,為了防止前幾次橋墩巨石被河水再次沖走的現(xiàn)象發(fā)生,他便在橋下養(yǎng)殖了大量的牡蠣,用以鞏固橋基,巧妙地利用牡蠣外殼附著力強,繁生速度快的特點,把橋基和橋墩牢固地膠結(jié)成一個整體,這樣一來,宜州橋建成后,便可牢固如城墻,幾百年屹立不倒。 當時他眼見宜州橋快修好,正焦頭爛額之時,忽發(fā)現(xiàn)宜州又迎來了雨季,宜州橋修建工程不得不暫時擱淺,要等雨季過去再次修建,他便瞧準這個時機,命人在宜州河上游投放無數(shù)的螃蟹,又買通了秦堅身側(cè)的柳卿,命他暗下將鞏固橋基的牡蠣里面悄悄混入大量螃蟹。 那螃蟹是牡蠣的天敵,很快就將依附在橋墩上鞏固橋基的牡蠣蠶食干凈,于是,沒了牡蠣穩(wěn)固橋基,原本就不甚穩(wěn)固的橋基在再次迎來雨季河水暴漲時,不出意外的坍塌了。 此事,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就連替他做事的柳卿也是一知半解,于是,他便留下柳卿的性命,以令圣上調(diào)查宜州橋坍塌事宜時,柳卿做個證人,能一擊即中令圣上如愿治秦堅的罪。 “你這方法真的妙?!甭牭竭@里,就連韓暮都忍不住稱贊巍那豬腦子能想出這么精妙的計謀實屬不易。 誰能想到……本應(yīng)固若金湯的宜州橋就因幾只螃蟹而坍塌。 正得意著的巍威見韓暮唇角泄.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心頭突突直跳,只覺不安,仿佛他說了什么天大的韓暮不知道的秘密,忙道:“韓暮你笑什么,是不是想說話不算數(shù)。” 韓暮撩起眼皮瞧他,眸色似一枚利刃直刺過來,那目光令他害怕,巍威嚇得險些從地上彈跳起來,他忙從韓暮身邊站起,正要威脅韓暮和他做交易,卻發(fā)現(xiàn)……此刻的韓暮哪還有方才將死不死的模樣。他用指腹輕輕擦拭唇角鮮血,一手撐地從地上站起來,幽聲道:“本來我還對著秦堅的案子一籌莫展,不知要從哪里查,你就給我送來個大驚喜,我這回真要謝謝你,巍威,解決了我的□□煩?!?/br> 他最后叫自己姓名的兩個字時,語氣極重,似是終于捕住了他這頭狡猾的獵物。 火光電石間,巍威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聲:“韓暮你他娘的竟裝死敲訛我,逼我承認罪名,你根本就沒想過和我做交易,沒想過放我一條生路。” 巍威說著,急促朝后退,他身后東廠的人忙持刀將他圍攏在中間,拔刀朝向韓暮。 “是又如何?!表n暮神色一凜,用腳尖挑起地上殘劍,迅疾的朝眾人殺去。 廝殺聲中,巍威嚇得面色倏然慘白,還沒被人護著退出破廟,頸上一涼,卻是韓暮的劍已搭在他脖上。 他甚至不知韓暮是怎么出手的,保護的人已全部死在韓暮劍下,他驚駭萬分,能屈能伸的“噗通”一聲朝韓暮跪了下去,在地上重重磕頭:“韓大.爺,韓祖宗,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人吧,小人以后保證,保證再不做惡,再不和您作對?!?/br> “宜州橋坍塌時,河水沖毀河道兩岸農(nóng)田無數(shù),沖垮房屋無數(shù),那些本該安居樂意的村民沒了房田,流離失所,困苦不堪,你把宜州橋弄塌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放過他們?”韓暮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冷聲質(zhì)問。 巍威身子在地上滾了幾滾,等停下來時,原本瓷白的臉頰布滿細汗,他痛苦張大嘴巴喘著粗氣:“我自己都沒活路可走,為什么要考慮哪些賤民死活?韓暮,你我易地而處,你只會比我做的更絕?!?/br> 韓暮見他到現(xiàn)在還死不悔改,眸底騰起濃重的失落,再不和他廢話,拿起繩索就要把他捆起來,巍威卻忽然驚喜道:“柳時明快幫我殺了韓暮,他受了重傷,不是你的對手,你快快,快幫我殺了韓暮,我就幫你入主內(nèi)閣?!?/br> 韓暮身子猛地一僵,朝巍威視線看去。 不知何時,柳時明攜帶倌倌從藏匿處走了出來,想必倌倌的xue.道……是柳時明給解開的。 他眼神一暗,倌倌已哭著奔過來一頭撞入他懷里,哽咽道:“韓暮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br> 韓暮聽到她關(guān)切驚懼的聲音,心軟的一塌糊涂,忙展臂攬緊她的腰,將臉埋入他秀發(fā)內(nèi),輕嗅著她身上的芬芳,“是怕我死了,給我做寡婦嗎?” 都什么時候了他還給她開玩笑了!正驚懼的倌倌聞言,心頭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可更多的是關(guān)心他的傷勢,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要錢的往下砸,只抱著他哭。 韓暮見她這般傷心,心疼的緊,不停的朝她道歉,倌倌很快喜泣而笑,眸色晶亮的看著韓暮嘰嘰喳喳的和他說著她方才如何擔憂韓暮等云云。 那些諸如“吃飯了嗎?我吃飽了”等普普通通的話,聽在柳時明耳中太稀疏平常不過,而韓暮卻似像聽到什么最重要不過的事,頻頻對她點頭,時不時對她說兩句逗樂的話,令她開懷。 兩人眼中似只有彼此,再容不下其他。 將這一切看入眼里的柳時明自嘲一笑。 他終于明白倌倌為何寧愿陪韓暮一起死,也不要和他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 韓暮珍視她,珍視她的一切,包容她所有壞脾氣。 這樣一個視她如珠似寶的男人,整日陪在她身邊,如同空氣,塵埃,一點一滴的蠶食倌倌那顆曾經(jīng)只為他悸動的心,將他從她心中剔除,占據(jù)滿她的心房。 他不是敗給了韓暮,而是敗在了自己的雄心壯志里,忽略了她。等他驀然回首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在以往十多年的陪伴中慢慢盈滿他心間時,想要回頭找他,她卻沒在原地等他。 人生在世的遺憾從來不是沒有擁有,而是擁有過,他卻不小心將這份彌足珍貴的真心弄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修修錯字馬上發(fā) 第82章 (10.10號開始補番外) “柳時明你聽見了沒有,快快幫我殺了韓暮。”巍威的聲音在一旁叫囂。 倌倌忽然想起來,這屋中還有巍威這號人物,忙要去看巍威,韓暮已摟著她,和她一起面對著巍威。 巍威見柳時明站著不動,氣急敗壞的又說了一遍。 他便不信……柳時明會放棄唾手可得的權(quán)勢,不來救他。 柳時明卻負手忽然對他道:“巍大人可還記得十多年前,你曾jian.yin一位縣令的女兒嗎?現(xiàn)在就是你為那些曾給你□□過的女子贖罪的時候了?!?/br> 巍威一懵,不知柳時明為何和他說這些,難道柳時明不愿幫他嗎?想到這,他忽然打個寒戰(zhàn),怎么可能? 明明前幾天柳時明還替他擄走倌倌,配合他擒殺韓暮,難道說……柳時明私下早背著他和韓暮勾結(jié)了,這次兩人聯(lián)手做了一場戲?qū)Ω端?/br> 想到這,巍威大驚失色,咒罵道:“好啊你柳時明,你竟然背叛我改投韓暮,韓暮那狗東西他恨你和他搶秦倌倌還來不及,他會幫你入主內(nèi)閣嗎?只有我……只有我會幫你,你莫要被韓暮騙了,你……” “夠了?!绷鴷r明厲聲打斷他:“我的事就不容巍大人cao心了,這些年巍大人惡貫滿盈,是時候為自己做下的惡事贖罪了?!?/br> 柳時明說罷,似懶得在和巍威掰扯,撿起方才韓暮拎過的繩索就要把巍威捆綁,巍威驚懼的在地上爬跪著倒退,“不不不,我做那些事是逼不得已的,我不是有心的,我為什么要贖罪,柳時明……” 他說到這,見柳時明執(zhí)意朝他走來,他眸色一動,忽道:“柳時明小心身后,韓暮要殺你?!?/br> 柳時明心中一震,忙拔劍朝身后看去。 與此同時,只聞一聲破空利嘯之音從他耳邊滑過,一枚利劍朝韓暮而去,倌倌大驚失色想也不想的推開韓暮,用自己的身子擋在韓暮身前。 只聞“噗”的一聲,預(yù)想的劇痛并沒到來,倌倌一愣抬眸,就見不知何時柳時明站在她身前,竟是替她擋住了劍。 倌倌震驚的不可復(fù)加,再想不到一向?qū)λ倫赫Z相向的柳時明竟會不顧自己安危救他。刺目的鮮血從他胸口噴薄而出,霎時將他身上的夜行衣侵濕,他似是劇痛不已,一手虛摸著傷口緩緩倒在了地上。 韓暮神色一凜,拔.出柳時明胸口插的劍,朝巍威用力一擲。正要逃跑的巍威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被劍洞穿了胸脯,跌摔在地沒了生息。 “倌倌?!钡乖诘厣系牧鴷r明虛弱的喚她。 倌倌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木著臉聽話的蹲下.身,將柳時明攬入懷里,聲音發(fā)顫的道:“你的傷口不深,并不在要害,不會有事的?!?/br> 柳時明聽了她安慰的話,似輕笑了下,“我知道?!?/br> 倌倌一時沒了言語。 她和柳時明走到如今這等陌路地步,并非她所愿,私心里她對他愛不起,又恨不起,她說不清楚這是什么感覺,就好似她真的從這段感情中抽身,回歸到他鄰家表妹的身份,眼下和他只剩一層親情的關(guān)系了。 心里雖是這樣想,可她看到他一改常態(tài)的救她,還會心疼他,這份心疼,并非是處于男女之情的心疼,而是下意識出于多年來曾濡慕他的本能,她一時還適應(yīng)不了,見不得他受傷,半晌才澀聲道:“我扶你去看大夫?!?/br> 柳時明卻是搖頭:“不用,我方才也不是為了救你,而是救韓暮,若他死了,我的仕途也跟著斷絕了,他不能有事,你不要自做多情?!?/br> 倌倌:“……” 前一刻還為柳時明挺身相救的舉動感動的險些哭出聲的倌倌,聞言后,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可這哭笑不得中心頭更澀。 這就是柳時明,哪怕再不堪,再落魄,他永遠不允許自己脆弱的一面示人。 他倔強的維護他的尊嚴,倔強的不允許在任何人面前出錯,可同時也脆弱的不堪一擊。 她眼眶微熱,拼命忍住喉頭的哽咽聲,輕笑了下:“好,那你也不要自作多情,以為我真的要陪你去醫(yī)館,我只是說說而已,不過,若你死在路上,等我回鄉(xiāng)的時候沒法給你.娘交代,你.娘.可.能.會罵死我,所以,為了我不被你娘,你還是屈尊降貴的和我一起去醫(yī)館吧?!?/br> 本想再聽幾句她關(guān)切的話的柳時明聞言,氣的險些背過氣去。他冷冷的道:“我不用你管。” 與此同時,搜索韓暮行跡的王湛領(lǐng)著一幫子暗衛(wèi)找過來,韓暮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吩咐王湛將柳時明抬走醫(yī)治,而他則牽起她的手朝破廟外走。 她擔憂他的傷勢,忙道:“我先幫你裹傷。” “不打緊。”韓暮聲音發(fā)硬的從前方傳過來。 倌倌一愣,猜這木頭是吃柳時明的醋,好笑的捏捏他的手:“生氣了?” 月色下,韓暮抿緊唇?jīng)]說話。 倌倌眸色一動,跳到他跟前阻住了他的去路,“柳時明只是我表哥,他為了我受傷,身為他表妹我怎么也得關(guān)切關(guān)切不是?“ 韓暮似拿她沒辦法,撩起眼皮瞧她牙酸道:“你剛才抱了他?!?/br> 這人有時候小氣的令她哭笑不得,倌倌忍住唇角的笑意,煞有其事的點頭:“那不一樣,他是我的左右手,我抱.他跟摸手一個樣,沒什么感覺,而你……” 她說著歪頭笑笑,心想:是我的心,是我的命,我不能沒有你。 韓暮正醋著,想著她接下來要說幾句好聽話哄他,便自得的挺起背脊,努力告誡自己,待會兒她說什么,他都要擺成一幅愛理不理她的模樣,對她絕不妥協(xié),好叫她急一急。 然,這念頭剛在腦中閃過,倌倌忽然探頭在他腰.腹間傷口處摸了一把,從中拎出個未流盡雞血的血袋來,她挑眉看他:“你和柳時明計劃好聯(lián)手對付巍威,為何不事先告訴我?還在我面前裝死?嗯?” 韓暮頓時大囧。 他知她一向聰穎,沒想到她竟這般聰穎,只僅從他和巍威的只字片語中便能猜到事情始末。 事情還要從三天前六.九私自擄走她說起,當時他正焦急找倌倌時,柳時明忽然向他坦白了巍威要他擄走倌倌的事,臨走時,他忽然問柳時明為何忽然改變了主意,怎么不投奔巍威反而幫他? 柳時明目光沉寂的道:“我不是在幫你,而是不想看倌倌受苦?!?/br> 那一刻,他明白了柳時明的決定。 柳時明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倌倌,他甚至放棄了之前對他的敵意,愿意出手幫倌倌父親翻案,目的便是要倌倌幸福。 他不知柳時明為何忽然轉(zhuǎn)了性子要幫他找倌倌,也慶幸他及時回頭,便和柳時明聯(lián)手設(shè)計了今日的事。 巍威性子狡詐,在他沒有遇到危險的時候,巍威很難上鉤主動承認他陷害秦堅的事,于是,他假裝被巍威的人追殺不敵,性命垂危,果然,巍威那只老狐貍見他快死了,經(jīng)不住他訛詐什么都招了。 此計策,他曾和柳時明演練無數(shù)遍,可以確保萬無一失,饒是如此,他還是怕今日籌謀之事不受控制橫生枝節(jié),便隱瞞了倌倌,這樣做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倌倌畢竟是女子,心性不如男人堅韌,若她看到他性命垂危,保不準會在巍威面前露餡,所以,他便瞞了她,見到她后將她藏在佛像后,令柳時明看顧著。 倌倌聞言,喃喃的道:“那巍威說的你呈給圣上的匿名信呢?!?/br> 聽她言中失落頗多,韓暮也不敢和她再慪氣,將她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柔聲道:“在離開南京之前,我便懷疑你爹的案子是巍威一手策劃的,便書信回京城將巍威這些年做的惡事羅列一番,呈給了圣上,想用圣上得手逼巍威自亂陣腳露出把柄,當時我沒想那么多,只想巍威就算沒牽扯到你爹案子,就憑他這些年惡事做絕的秉性,也該治一治他,熟料……前幾日柳時明忽然倒戈,將他所知道你爹案子的一切始末告知了我,我便……” “你便順堂摸瓜,將巍威活捉?!辟馁妮p聲將心中疑惑問出:“那柳時明……在我爹案子里有什么作用?!?/br> 提起這個,韓暮傲然笑笑:“柳時明當年在你爹入獄之前,便察覺到巍威不對勁,曾猜想巍威是你爹案子的主謀,便私下來往宜州和襄縣搜集巍威的證據(jù),之后你爹入獄,他便將搜集來的證據(jù)編寫成冊藏在了私宅內(nèi),于是,前陣子我們查到柳時明在你爹入獄后的一系列反常的舉動,便是在這,他本想等著時機一到,便替你爹翻案,只是……” 他剩下那句:“只是柳時明一心想用她爹案子逼她回頭找他再續(xù)前緣美夢破碎了”這句話并沒說。 他私心里極不愿倌倌和柳時明再有牽扯,只因眼下柳時明雖放棄了倌倌,可將來萬一他又回頭找倌倌再續(xù)前緣,到時他要如何自處,便語氣一轉(zhuǎn):“等我回京之后,只需將巍威的罪證呈給圣上,相信不久你爹便會被圣上無罪釋放?!?/br> 倌倌聞言,并未如他所想的高興,而是秀眉緊擰道:“我聽柳時明說,圣上對我爹意見頗深,恐怕不會這么容易答應(yīng)你替我爹翻案?!?/br> “這個你不用擔心?!?/br> 頭頂星光熠熠,他滿是血污的臉浮起一絲笑容,和以往一樣鎮(zhèn)定自若,如巍峨高山般在她身后幫她遮擋風雨。 “早在我來宜州之前,我便以聯(lián)絡(luò)了朝中依附韓家的朝臣,令他們到時助我?guī)湍愕福炖硖鎏?,公道自在人心,到時……圣上就算再不愿你爹翻案,他是九五之尊,也不能無視這么多民意執(zhí)意而為?!?/br> 倌倌看著這樣神采奕奕的他,心頭悸動,不覺濕.了眼眶。 這便是她的良人,無論何時何地他都在她的身邊,為她著想,和她不離不棄。她忽然摟著他脖頸低聲道:“謝謝你,韓暮。” 她聲音綿綿.軟軟的,帶著一絲委屈,一絲欣慰,半分劫后余生的慶幸,韓暮心頭微暖,回抱她輕笑:“那你要怎么謝我?” 倌倌報澀的抿了抿唇,伏在他肩頭沒開口。 韓暮只以為她聽了他輕佻的話躁得慌,怕惹怒她正要說些別的,倌倌卻忽然牽著他的手放在她腹部,生若蚊蠅的道:“孩子的爹你愿意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