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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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真把你給撿回來了?”夏子陽不滿地撇撇嘴。 對于同在戶口本上是假jiejie,本質(zhì)上是自己表姐的夏茗,夏子陽是不怎么歡迎的。 “住下來可以,但你別把亂七八糟的臭毛病帶到家里來,要是給家里招麻煩,讓爸媽不高興,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毕淖雨柊逯樈o夏茗立規(guī)矩。 夏茗挑了挑眉。 夏子陽現(xiàn)在讀初中,就是未成年的小屁孩一個,但還挺懂事,知道維護(hù)家庭和父母了。 大概知道以前的夏茗名聲不好,還特別愛作妖,怕她把壞毛病帶到家里來,攪亂了家里的安寧,所以提前警告夏茗,讓她安分點。 當(dāng)然,他不可能知道,眼前的表姐,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表姐了。 夏茗倒沒覺得夏子陽故意針對她,她覺得好玩,又有點好笑,應(yīng)道:“好,我已經(jīng)洗心革面了,以后一定安分做人,不給家里惹事?!?/br> 小屁孩夏子陽滿意了,給了夏茗一個表揚的眼神,轉(zhuǎn)頭去了廁所,沒再搭理夏茗了。 夏茗搖頭失笑,轉(zhuǎn)頭往廚房的方向去,打算跟舅媽打聲招呼再收拾房間里的雜物。 還沒進(jìn)廚房,廚房里的對話傳進(jìn)耳朵里,讓她腳步一頓。 “再怎么說,她也是我外甥女,在戶口本上,還寫著是咱們的女兒呢?!毕镍檮偟恼Z氣,聽起來有點著急,“陸家人狼心狗肺,大晚上的把她趕出來,你不會也這么狠心,也要趕她走?這大晚上的,你讓她一個女孩子往哪里去?” “你胡說什么呢!我?guī)讜r說過要趕她走?”孫巧容也急了,很生氣夏鴻剛竟然這么誤會她,“可現(xiàn)在家里是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孫巧容深吸一口氣,把家里的困難,一口氣倒了出來。 “以前你跟工頭做工,有些收入,供她上學(xué)接濟(jì)她,我沒多說一句話,可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工頭拖著工錢,你已經(jīng)大半年沒收入了,子陽的學(xué)費還拖著沒交上,前幾天校長又來催交學(xué)費了,交不上學(xué)費,子陽隨時可能要被退學(xué)?!?/br> “地里的農(nóng)作物,還得幾個月才能有收成,家里揭開鍋都不容易,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這幾個月很難熬,這種時候你還把她帶回來?!?/br> “她是什么性子,你這個舅舅不清楚嗎?根本就不是能下地幫忙的,說明白點,就是光吃飯不干活的,家里這么困難,多一雙筷子吃飯,壓力有多大,你自己個兒不清楚嗎?” “不是我不愿意養(yǎng)她,但家里這個情況,已經(jīng)承擔(dān)不起多一張嘴了,她就算在這個家,日子也不見得會比在陸家過得好。” 孫巧容說話很不客氣,但她說的,的確是家里的現(xiàn)狀。 夏鴻剛啞了,好半晌才出聲,訥訥道:“可茶茶已經(jīng)想清楚了,跟陸家人斷絕了關(guān)系,沒地方可去?!?/br> 孫巧容也不說話了。 “我看她這次是真的改正了,你就給她一次機(jī)會,如果她還跟以前一樣死性不改,給家里惹麻煩,我……”說到這里,夏鴻剛頓了一下。 以前的夏茗是什么尿性,他見識過千萬次了,對夏茗這次突然的轉(zhuǎn)變,他也拿不準(zhǔn)夏茗是真的想通了,還是一時被陸家人刺激,所以跟陸家人賭氣而已。 “我會勸她的,她比子陽大不了幾歲,還是個孩子,思想不成熟,咱們多給點耐心,教育教育,會教好她的……至于子陽的學(xué)費,我再想辦法,盡快給補(bǔ)上。”夏鴻剛很認(rèn)真的說。 孫巧容半天沒吭聲。 “巧容?”夏鴻剛語氣很忐忑地叫了妻子一聲。 孫巧容長嘆一聲,態(tài)度軟了下來,“炒飯好了,你端出去給她,我去給她收拾屋子,她腦袋撞傷了,不休息幾天養(yǎng)不好。” 夏鴻剛傻乎乎地笑了。 妻子這個態(tài)度,很明顯是妥協(xié)了,所以炒好了飯讓夏鴻剛端給夏茗,自己轉(zhuǎn)頭去收拾屋子,分明是接受了外甥女在家里住下的事情,只是還不大樂意看到夏茗的臉。 夏茗站在廚房門口的邊上,聽完了兩人的對話,心頭五味雜陳,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夏子陽上完廁所回來,看到夏茗杵在門邊,臉立刻就拉了下來,“你鬼鬼祟祟站門口偷聽什么?” 他突然來這么一嗓門,驚動了廚房里的人。 夏鴻剛端著炒飯走出來,大概猜到了他和孫巧容的對話被夏茗聽到了,他表情僵了一下,給夏茗找臺階下,說:“茶茶,你怎么過來了,餓了?” 夏茗也有點尷尬,“我不想讓舅媽麻煩,打算自己收拾屋子,就是不知道屋子里的東西,哪些可以動,哪些不可以動,所以想過來問一下舅媽來著……” 孫巧容似乎誤會夏茗是偷聽的,本來就不大歡迎夏茗的到來,這下也沉了臉色,說:“不用了,你坐下吃飯,我去給你收拾?!?/br> 說完,臉色不大好看地往堆了雜物的房間去了。 夏鴻剛也尷尬了,試圖緩解氣氛,“茶茶,你別往心里去,你舅媽她就是有點鬧脾氣……” “沒事的舅舅,是我站門口這里沒出聲,才造成了誤會?!毕能\懇地笑笑,態(tài)度溫順而柔和。 夏子陽嗤了一聲,心里的不爽,毫不掩飾地展露在臉上。 他見夏茗出現(xiàn)在家里,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家里來了個麻煩,以后鐵定不安寧,果不其然,剛來就鬧得家里不愉快。 “子陽,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夏鴻剛有些不悅,怕兒子要給外甥女難堪,趕忙把兒子趕回去睡覺,“你明天不是很多作業(yè)要寫嗎?快回去睡覺去?!?/br> “哦?!毕淖雨枒醒笱蟮卮蛄藗€哈欠,轉(zhuǎn)身回房了。 第25章 給錢 氣氛有點僵。 “你餓了吧?來,先吃飯?!毕镍檮偮氏却蚱瞥聊?。 “那我就不客氣了?!毕能陲堊肋呑?,端起飯碗吃了一口炒飯,朝夏鴻剛豎起大拇指,“很好吃,舅媽的廚藝真好?!?/br> 夏鴻剛裂開嘴笑了,“你舅媽的廚藝真不是蓋的,好吃就多吃點?!?/br> 夏茗點了點頭,開始扒飯。 一天下來,就吃了兩個野梨,她早就餓扁了。 她吃得很快,但動作并不粗魯,反而散發(fā)著一股莫名的優(yōu)雅氣質(zhì)。 夏鴻剛看得一愣。 夏茗把嘴里的飯咽下去,抹了抹嘴角,卻沒見飯粒,遂問道:“怎么了?我臉上沾到飯粒了?” “沒……”夏鴻剛搖了搖頭,感慨道:“茶茶,你變了,人還是這個人,臉沒變,可……給人感覺,真的不一樣了?!?/br> 夏茗垂下了眼瞼。 雖然皮囊和她前世長得一模一樣,但她的確不是這副皮囊的原主人,在愛護(hù)外甥女“夏茗”的夏鴻剛面前,此刻的夏茗沒有多少底氣。 “這個變化,舅舅覺得好,還是不好?”夏茗抬起頭來,直視夏鴻剛的眼睛,很認(rèn)真地問。 “當(dāng)然是好!以前你……算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不提以前了,你以后就像現(xiàn)在一樣就很好,真的!”夏鴻剛連忙說。 比起過去的外甥女,眼前的外甥女,性情變得討人喜歡了,這當(dāng)然是好事,夏鴻剛高興都來不及。 夏茗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 她吃完了碗里的炒飯,放下碗筷,冷不丁突然問:“舅舅,表弟的學(xué)費要多少?” “你都聽到了?”夏鴻剛神色一僵。 孫巧容那番話的確刺激人,雖然沒說要把外甥女趕出去,但被外甥女聽到,她的自尊心怎么受得了? “你舅媽的話,你別往心里去,安心在家里住下來,其他的事情,舅舅會想辦法的,這是大人的事,你還小,別擔(dān)心這個?!毕镍檮傔B忙說。 “既然從今天開始是一家人,那家里的困難,我也有責(zé)任出一份力?!毕能f著,伸手進(jìn)口袋里,把口袋里的紙幣都掏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姓霍的男人給了她的錢,她本想拿去住旅館再做打算,現(xiàn)在既然住到了舅舅家里,那么這筆錢就另有用處了。 正好能緩一時之急。 夏鴻剛瞪大了眼,舌頭都打結(jié)了,“你,你哪兒來這么多錢?” 這錢一看,加起來就不止一百元,普通工人一個月也就掙二三十塊呢,這些是半年的工資了。 夏鴻剛匪夷所思地看著夏茗,簡直懷疑夏茗從陸家出來之前,是不是從陸家哪個人的房間里,順走了這筆錢。 “茶茶,你是不是因為……因為做了壞事,才被陸家人趕出來的?”夏鴻剛咽了咽口水,沒直接問夏茗是偷錢才被趕出來。 夏茗嘴角抽了抽。 只怪以前“夏茗”是賊娃子的名聲太響亮,真不怪夏鴻剛會想歪。 夏茗想了想,才說:“舅舅放心,這錢不是偷,也不是搶來的,我賣了點東西,賺了一些,無意中幫過一個人,他也給了我一點錢當(dāng)謝禮,得到的錢都在這里了?!?/br> 夏鴻剛一聽,半信半疑地問:“你賣的什么,能賺錢?誰給你的錢,認(rèn)不認(rèn)識?” 他怎沒聽說過,外甥女還賣過東西賺錢? “這個季節(jié),山上的野果很多,我賣野果賺了一點,至于給我錢的人,我也不認(rèn)識,就見過兩次面,他也沒告訴我名字?!毕能槐菊?jīng)地胡謅。 她并不是故意騙夏鴻剛,實在是這筆錢的來源,她不好解釋,而且那姓霍的男人如果真的跟犯罪組織有關(guān),那么舅舅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對舅舅家的安危,也是個隱患,夏茗不想冒這個險。 再加上,她打算明天去山里找些野果和草藥去縣里賣,擔(dān)心夏鴻剛不同意她去,覺得她在瞎倒騰,索性就胡謅了這么一個理由。 “賣野果真能賺錢?”夏鴻剛震驚了。 這個時候,的確滿山野水果成熟了,山捻子、山莓、牛甘果、野番石榴這些,進(jìn)一趟山出來,就能裝滿好幾個簍子。 村民們干農(nóng)活之余,也愛上山摘一些,當(dāng)零嘴來吃,尤其是半大的孩子們,很愛成群結(jié)隊進(jìn)山摘果子吃,這可比在池塘邊玩泥巴有趣多了。 可這些果子現(xiàn)在熟得好,汁多香甜,卻放不了幾天,很容易壞掉,村民們多是在山上摘了就吃,吃飽了用草帽裝一些帶回來而已,很少帶回家屯著。 山里人見多了,也吃多了,對野果沒什么熱情了,但是對城里人來說,土生土長的野果不說受熱捧,但也是有些市場的。 不是沒有人拿去賣過,但銷量并不樂觀,賣不出幾個錢,而且現(xiàn)在是農(nóng)忙時節(jié),惦記著農(nóng)作物的村民,讓他們放下農(nóng)活去賣野果,他們覺得得不償失,沒幾個人做這趟小生意。 “要是賣不出去,那我這些錢,從哪里來的?”夏茗臉上掛著笑容,說:“我明天上山再摘些果子,后天拿去縣里賣?!?/br> 看著桌上的錢,夏鴻剛信了幾分,可他瞅著夏茗額頭上的傷,他不樂意了,“你的傷還沒好?!?/br> “這點傷不礙事,山上的野果是季節(jié)性的,過了這陣子就賺不了這錢了?!毕能椭宰觿裾f。 她從桌上的錢里,拿了一小部分,把剩下的錢推到夏鴻剛面前,很認(rèn)真地說:“這些錢你收著,先把表弟的學(xué)費交上吧,學(xué)費拖久了,表弟在學(xué)校容易遭人閑話。” “這怎么行?”夏鴻剛連連拒絕,“而且子陽的學(xué)費總共是30塊,用不了這么多錢。” 夏茗在他眼里就是個孩子,他一個大男人,讓外甥女掏兒子的學(xué)費還不夠,還多拿錢,這多昧良心? “收下吧,舅舅以前幫我交學(xué)費供我讀書,就是把我當(dāng)一家人?!毕能彦X塞進(jìn)夏鴻剛的手里,很堅持道:“既然是一家人,我這點錢也不說是報答了,太生分,你就當(dāng)是一家人同甘共苦吧,我也想為這個家出一份力?!?/br> “茶茶……”夏鴻剛眼眶紅了,好半晌說不出話。 第26章 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