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賀深挺正經(jīng)道:“我可不是隨口說說?!?/br> 喬韶抬頭瞪他:“請問賀先生,您有多少輛跑車多少艘游艇?幾百億身家又在哪兒?” 賀深有模有樣道:“目前只有八輛三艘,幾百億的話還在路上?!?/br> 喬韶給他一個白眼:“我竟不知道那小小出租屋里有這么多寶藏?!?/br> 賀深也不多做解釋,只道:“反正我不會騙你?!?/br> 喬韶笑了:“也對,再過個幾十年,沒準你真有這些東西?!?/br> 哪個少年不輕狂? 以賀深的能力,以后肯定會出人頭地。 跑車、游艇、幾百億又算什么? 喬韶相信此時此刻的賀深。 相信他全心全意想把一切給他。 喬韶胸口熱乎極了。 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物質(zhì)真的能讓人感覺到幸福。 后來他把爺爺姥爺爸爸的短息都給刪了,唯獨賀深的這條一直留著。 留到連手機都開不了機也一直留著。 經(jīng)過這次事件,他給手機上了鎖,絕不能再出幺蛾子了! 冷靜下來后喬韶也知道這事是有驚無險。 一來是他窮得深入人心,二來是他這三條信息太夸張。 也就他情況特殊,但凡正常點的,像趙璞玉他爹媽絕不會這樣慣著他。 不是錢不錢的事,而是長輩的威嚴。 說到底——喬韶心里一陣酸澀——他的家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領(lǐng)了成績,暑假也就正式拉開帷幕。 喬韶還沒回家就開始愁著沒法天天見賀深。 賀深以為他是不想回家:“去我那兒?” 喬韶搖頭道:“剛出成績就不回家,我爸的跑車豈不是很委屈?!?/br> 見他還能開玩笑,賀深笑道:“晚點我給你發(fā)微信?!?/br> 喬韶應道:“嗯!” 賀深道:“那我先回去了。” 喬韶舍不得他:“好?!?/br> 賀深一眼看穿,把他拉到了角落里。 喬韶猛地睜大眼:“這、這是在學校。” “沒人看得到。”說完賀深飛快地在他額間親了一下。 喬韶心砰砰直跳,想推他又使不上勁。 賀深到底是沒忍住,又垂首在他微顫的嘴唇上碰了下。 這下喬韶更是呼吸凝滯了! “走吧,”賀深握住他手道,“再不走我都舍不得放你回家了?!?/br> 喬韶掙開他的手,小聲低喝:“不許在學校里亂來!” 賀深也知道問題嚴重性,道:“以后不了?!?/br> 喬韶瞪他:“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該怎么辦!” 他還好說,反正沒人敢怎樣他,可賀深呢! 同性戀這個帽子是能毀了人一生的。 賀深想得和他差不多。 他也覺得自己沒事,可是擔心喬韶。 他從不在乎其他人眼光,但是喬韶不行。 所以他得更謹慎才行。 “是我莽撞了?!辟R深跟他道歉。 喬韶又怕他難過,小聲哄他:“等回家關(guān)上門,你想怎樣就怎樣?!?/br> 賀深心一跳。 說完喬韶才意識到自己說得太有歧義,他紅著臉解釋:“那個,我是說在家里你想怎么親就怎么親……” 好像更不對了! 賀深低笑一聲,道:“你再勾引我,就別怪我干壞事了。” 喬韶:他沒有,他真沒有! 然而就沖他那兩句話,小少爺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啦! 當天晚上,喬韶看到了新跑車:“我駕照都沒有,你給我買這么多車干嘛?” 喬宗民:“這都是限量款,先買了屯著,等你成年你就可以隨便開?!?/br> 喬韶一眼看穿他:“行,您先幫我磨合磨合,回頭別給放生銹了?!?/br> 喬宗民理直氣壯道:“我真是給你買的,我這么個年紀了哪能開這種小年輕的車?” 喬韶:“嗯嗯嗯,您不是給自己開,是幫我開?!?/br> 喬宗民勉為其難:“哎,當?shù)沁@樣的,總得辛苦點?!?/br> 喬韶心想:難怪賀深把您當戲精,您就是戲精本精了好嘛! 喬韶這邊熱熱鬧鬧,賀深那兒冷冷清清。 不過他早就習慣了。 賀深向后靠在椅子里,打開了電腦。 他單手敲擊鍵盤,鍵入了喬宗民三個字。 一些被故意壓到后排的搜索信息全被賀深翻了出來。 喬宗民獨子——喬逸。 賀深點開了那張五六年前的照片。 第83章 按理說這種家庭的孩子, 照片都被藏得很死,未成年前基本不會在公眾面前露面, 畢竟要考慮很多安全問題。 賀深眼前的這張照片拍得很清楚, 是張非常標準的證件照,他滑動了一下鼠標將照片放大,占了半張屏幕的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男孩。 男孩穿著一身精致的校服, 白色襯衣,深藍馬甲,領(lǐng)帶是白藍相間的條紋,左胸處鑲著金色的?;铡?/br> 這是國內(nèi)知名的一所貴族名校,里面的孩子非富即貴, 賀深也是從那畢業(yè)的,只不過他用一年上完了尋常學生六年的課程。 照片里小男孩生得很好看:膚色白, 發(fā)色淡, 一雙眼睛很靈動,寫滿了天真爛漫;他鼻梁不高,鼻尖微翹,嘴唇紅潤, 臉蛋也圓圓的,有著未退的嬰兒肥, 一笑還露出個淺淺的梨渦。 這張照片剛發(fā)布出來的時候, 很多人都說喬家這位小少爺很可愛,像個小天使。 賀深眼睛不眨地盯著,像是透過電腦屏幕看到了那個真實的人。 他見過喬逸, 在七歲那年,遠遠地看見過他一次。 當時喬逸穿了一身筆挺的定制小西裝,被一位身著同色系晚禮服的美麗女性牽著,他們站在璀璨的宴會廳,如同歐洲上層社會中的貴族,優(yōu)雅矜持,滿溢著閑適與親昵。 謝深的母親連出席這個宴會的資格都沒有。 七歲的謝深獨自一個人,站在無數(shù)成年人面前,無依無靠。 那時的謝深只看了喬逸一眼就挪開了視線:他不喜歡他。 同樣的年紀,不同的人生,他們是不會有交集的兩類人。 喬韶是喬逸? 賀深腦中浮現(xiàn)出這句話時,最先涌上來的就是荒謬二字。 怎么可能? 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對比照片和記憶,找不到絲毫相似之處。 一個是含著金湯勺出生,受盡萬千寵愛的小少爺。 一個是家境貧寒,堅強努力生活著的小孩。 怎么會是一個人。 賀深手機里有喬韶的照片,可是他完全不需要拿出來對比。 他清楚地將兩個人放在了腦海里,他可以很確定,這兩人不像,氣質(zhì)上給人的感覺差太大了。 氣質(zhì)…… 賀深怔了下,重新看向屏幕里的照片—— 不要去想這種感官上的感受,只去客觀的評價兩人的五官。 他們膚色都很白,發(fā)色都有些淡,五官輪廓細看之下也有相似之處。 如果喬逸瘦下來…… 賀深心猛地一跳。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