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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都不是不諳世事的年紀(jì)了,樓下rou體碰撞的聲音代表了什么,心里一清二楚。讓他們膽寒的是那些女孩子如同殺豬一樣的尖叫,仿佛在花季雨季的年齡里,真的如一頭待宰的牲口。 “傅秉英……” “別說話?!?/br> “……小傅……” “不許哭?!?/br> 話音剛落,一道尖銳的女聲像彎刀劃破了夜空,緊接著是令人頭發(fā)麻的哭聲、擊打聲。 盡管什么都看不到,粟正還是感到背心發(fā)涼,他感到自己身后是一道深得望不見的裂谷,只消稍稍一仰,便會墮入十八層地獄。 恐懼因為未知而放大數(shù)倍,一切風(fēng)吹草動在他聽來都猶如死刑前的警鈴。 二人膽戰(zhàn)心驚地度過了夜晚,幾乎難眠,第二日一早那個光頭刀疤男往他兩頭上一人澆了一瓢水,算是喂過飯了。 此時的粟正嘴角干裂,他伸著舌頭去舔臉上落下的水珠,但那份量實在有限,不足解渴,粟正望著地板上向前蔓延的一道道水痕,在恥辱與痛苦中低下了頭。 現(xiàn)在,他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舔水喝,粗糙的木頭□□這那條吃慣了米其林餐廳的舌頭,悲哀像幽暗的鬼火幾乎要燒穿了他的靈魂。 他不敢抬頭,不敢看傅秉英的眼神,更希望自己就這么死掉好了,這樣也不至于要面對發(fā)作時生不如死的癲狂。 傅秉英表情冷淡,但內(nèi)心的動蕩不遜于粟正。 他何曾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呢? 盡管從小父母失職,常年讓他孤獨一人在家,但物質(zhì)上從未有過短缺,甚至是相當(dāng)?shù)母蛔恪?/br> 他的生命里有痛苦,卻絕非是令人絕望的痛苦——絕望,是沒有希望,是在怎么努力依舊原地踏步,依舊毫無進步,是低頭受人欺辱,是跪下奴顏諂媚。 優(yōu)異的生活條件將他培養(yǎng)成一個陽春白雪、曲高和寡的男人,也將他塑造成了一個尊嚴(yán)大過天的男人。 他寧愿讓喉嚨火燒火燎的guntang著,也不愿低下頭舔地板。粟正的屈辱他全部看在眼里,他做不到那樣,更沒有什么立場要求粟正不那么做。 茍活,還是有尊嚴(yán)地死去。 傅秉英平生第一次,感到了絕望。 然而命運卻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zhàn)人類的底線。 中午時分,傅秉英毒|癮發(fā)作了。 第13章 特種兵哥哥 中 日頭升到最高點,金光普照大地,綠植生機勃勃。 已經(jīng)被注射過兩次的傅秉英,在斷藥的二天毒癮發(fā)作了。一開始,他只是感覺身體有些發(fā)冷,這在熱帶雨林的高溫天氣里反倒是一件好事,但很快,他開始冒虛汗,冰冷的汗珠黏在他的背上、脖子上、額頭上,想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將豆綠色的短袖打濕,變成深綠色。 然后,他的呼吸也開始緊湊了起來,仿佛心臟和肺開始抗議,血液像黃河水一樣在血管里奔騰,氧氣亟待吸入。 然而快速地呼吸在不到一分鐘就失效了,他的五臟六腑開始出現(xiàn)了抓撓似的瘙癢,腦子里冒出了極深的渴望。 太難受了…… 他的指甲扣進血rou之中,疼痛稍稍令他清醒。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無功,摳破的傷口也開始癢了起來,心臟像長了腿在胸腔彈珠似的亂竄,肺仿佛要消失了一般,像一臺年久失修的發(fā)動機,讓養(yǎng)分無法輸送至各處。 他的大腦也開始失去協(xié)調(diào)性,一邊是閃爍不定的光線,一邊是現(xiàn)實世界扭曲的影子。 “傅秉英!傅秉英!”粟正害怕地挪了挪,傅秉英雙眼通紅,喉嚨里持續(xù)發(fā)出動物的嘶嘶聲,他在摳地板,摳得指甲蓋裂開,血跡滲進了木頭里。 “有沒有人!”粟正大叫:“有沒有人??!” 樓下響起腳步聲,沒一會兒上來一個枯瘦的緬甸老頭,像一把梅干菜,他黑黝黝的眼珠里往里邊瞧了一眼,搖了搖頭就走了。 粟正急忙大叫:“別走啊!他發(fā)作了!救救他!” 可老頭置若罔聞,下樓的腳步都不抖一下。 哐哐哐!哐哐哐! 一串撞擊聲傳來,粟正扭頭一看,原來傅秉英用頭在撞床角的四方柱,那柱子就是一根沒有打磨過的粗木材,倒刺多,拐角鋒利,沒幾下傅秉英的血就順著鼻梁流了下來。 這讓他覺得好受多了。他感到自己身體里有一條長的往不到尾的寄生蟲,從他的頭頂一直盤踞腳底,蟲子一蠕動,他就全身酸癢,只有用撞擊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才能勉強減少痛楚。 粟正嚇壞了。 傅秉英的血越流越多,像數(shù)條猩紅的傷疤爬在臉上。 這樣下去,他要么失血過多而亡,要么因為撞擊而腦損。 粟正的腦海里涌現(xiàn)了當(dāng)年傅秉英給他讀《資本論》,哄他睡覺時的模樣,暗黃的臺燈下,傅秉英的臉泛著象牙的光澤,嘴巴一張一合,猶如口吐蓮花,氣質(zhì)超然,模樣內(nèi)斂,卻依舊收不住滿身光彩。 而那樣的一個人,現(xiàn)在卻瞪著眼,面如惡鬼。 “……小傅……你別嚇我啊……” 只可惜,現(xiàn)在的傅秉英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到了。他機械得重復(fù)著撞擊的動作,期盼血流的更多一些,將那條惡心的寄生蟲殺死在身體里。 突然他感到有什么東西扯住了自己,力道不大,然也夠煩人的。 他用力甩開,沒想到那東西又粘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