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從小開始當(dāng)網(wǎng)紅學(xué)霸、侯門風(fēng)月、超神妖孽、你及時而來、他的吻好甜、穿越七十年代知青、這竹馬有毒!、萌寵甜心:惡魔少爺深深吻、我的安眠藥先生、重生八零:媳婦的彪悍人生
唐海川自然是沒什么意見,可他余光一看,呵,小美人的臉色都快蓋不住了。 真好看啊,那眉眼冷下來的時候,像雪山上的白蓮,冰清玉潔又拿人。 這期間唐州說什么,徐州平都沒有反駁,倒是這會兒看到徐杺一動不動,他看了女兒一眼,語氣淡淡的:“杺杺?” 徐杺在心底深吸一口氣。 可沒等她站起來挪位置,唐海川在心底已經(jīng)看過了癮,見徐州平開口,他忙自己站起來,笑嘻嘻地對徐州平說:“別啊徐叔,女孩子穿裙子不方便,我過去就行了!” 話音剛落,唐海川就站了起來,瘦長的他輕輕一挪,就在徐杺旁邊坐下了。 看這美人被她老子無聲無息地逼著,看著都怪讓人不忍心的。 周圍的各位總們一看,都戲謔地笑話他。 唐海川卻坦然:“對女性紳士這一點(diǎn)我隨我爸!” “臭小子!就會貧!”唐州樂得罵了一聲。 整個屋子的人,看起來都很高興。 只有徐杺,在身旁父親的氣場下,眉眼越來越淡。她誰都沒有看,臉上掛著笑,卻不會主動開口,雙手放在大腿上交疊著,滿腦子都是在想著時間趕緊過去。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挪桌了,到大圓桌上吃飯,唐海川還是挨著徐杺坐,期間唐州再次說到讓徐杺?cè)ニ麄児竟ぷ鞯氖?,徐杺沒有回答,徐州平倒是先說:“挺好的,讓海川帶帶她?!?/br> 到快結(jié)束的時候,徐杺覺得頭暈得難受,心底像被一塊巨石壓著,沉沉的讓人喘不過氣。 父親這一招讓她無力招架,原本是打算等應(yīng)酬結(jié)束,她能和他好好說清楚,可終歸她高估了自己對于父親的影響力。 在徐州平眼底,她的這些叛逆都不過是兒戲,他借著這些話和暗示,讓她不得不在那么多人面前妥協(xié),雷厲風(fēng)行,冷淡又強(qiáng)硬。 父母生命中某些深根蒂固的價值觀和做事方式她無從下手改變,她有些累了。 這時候唐州的秘書突然敲門進(jìn)來。 不僅唐州的,還有在座的幾位老總的秘書也進(jìn)來了,低聲在各自老板的耳邊說了什么。 唐州聽著,突然坐直了些,詫異道:“韓總?” 徐州平聞言,也面露詫異。 “今天什么日子?” 大家都覺得驚訝,但很快就整理著衣服領(lǐng)帶,坐直了。 而唐海川很明顯得感覺到身旁的徐杺,好像僵住了似的,他看過去,只見她愣愣地看著門口。 五分鐘后,門被打開了。 是唐州的秘書開的門。 進(jìn)來的男人大約四十來歲,但是身段高挑挺拔,相貌也極英俊,眼邊的細(xì)紋讓他看起來穩(wěn)重又淡漠。 而徐杺的雙眼,卻只落在他身后的年輕男人身上,耳畔的聲音忽然安靜下去,她看著韓朔,還是下午那一套衣服,他也正看著她,眼神一如既往深邃又熾熱。 在看到坐在沙發(fā)上臉色蒼白的女人時,韓朔就把手插進(jìn)了褲兜里。進(jìn)門的那一刻,她眼中的無助和無措那么清晰又直接,那種玻璃一樣的脆弱感像是一根針,刺得人從頭到腳發(fā)疼,看到他出現(xiàn)的時候他還能清楚看到她的眼眶漸漸濕了,可她的表情卻完全不自覺。 韓朔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眼睛就沒挪開,死死地凝視她,任由五指在褲兜中漸漸攥緊,掌心似乎連動血管,弄得他肺腑真的有種針扎一樣的痛。 死女人。 他心底不知道罵了她多少次。 可看著那樣倔強(qiáng)卻又仿佛一碰就要碎掉的她,此時此刻卻恨不得把她塞到懷里整個兒裹住才好。 他的姑娘,受了太多苦,別人不需要學(xué)會的成熟隱忍,她更是練的如火純青。 真招人恨。 也招人疼。 “韓總?”唐州第一個站起來,笑著對韓冬溯說,“好久不見!大忙人怎么有時間下來招呼我們?” 雖然沒有敬稱,可在座的各位基本人人都稱呼對方為“老唐”、“老徐”……只有這一位叫的是韓總,大家的表情都那么自然,可在徐杺看來,卻生生反映出地位高低來。 可的確,韓冬溯的地位和在座的諸位都不大一樣。 先不說韓家祖父三輩都是大企業(yè)家,以前韓冬溯的祖父和父親,經(jīng)營的都是極穩(wěn)的實(shí)業(yè),別人家都還在辛苦籌措進(jìn)入這個行業(yè),韓家已經(jīng)是領(lǐng)先地位的一家了,后來韓家搬遷回國,可國外的公司卻還保留著,一直作為資本龍頭運(yùn)作著。 后來韓冬溯慧眼,在大家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向娛樂圈和相關(guān)媒體行業(yè),在國外吸收進(jìn)來的豐富經(jīng)驗(yàn),讓韓冬溯迅速建立起成熟而又堅(jiān)固的體系,又恰逢遇上大陸娛樂圈蓬勃時期,韓冬溯借著在國外的一手資源,親自投身進(jìn)入了香·港及大·陸的娛樂圈興起,所以在后來越來越多的人進(jìn)入這個行業(yè)的時候,韓家的地位已經(jīng)無法撼動了,不僅國內(nèi),還有國外,例如好萊塢,韓家都有無法挑戰(zhàn)的一線班底。 唐州的公司再怎么厲害,都無法和韓冬溯相對比。由全球最大的經(jīng)紀(jì)公司、一線傳媒卡盧奇以及全球資源最多的影視公司陽炎一條龍打造的帝國就像一棵參天大樹,直到現(xiàn)在,陽炎的全球影視資源占有率依然都是高高占據(jù)第一位的,哪怕如今公司的發(fā)展風(fēng)格已經(jīng)趨向平穩(wěn)、不露鋒芒,卻仍然讓人無法忽略他們是這個市場領(lǐng)導(dǎo)者的事實(shí)。 韓冬溯也因此被許多國家的代表人物邀請見面,平時的行程很難打聽,沒想到今日,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讓在座諸位都有點(diǎn)受寵若驚,可大家都是商場中人,自然不會表現(xiàn)出來以拉大彼此明面上的差距。徐州平是詫異更多,作為這個會所的主人,徐州平只在剛來的第一天與韓冬溯見過面,對方還不是因他而來,主要是為了招待那位引薦人,而且沒談多久韓冬溯就有事離開了。 這是徐州平第二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韓總。 還有他身后的少年……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落在韓朔身上,后者一點(diǎn)都沒在乎,眼神落在徐杺身上,明目張膽,毫不掩飾。 而唐海川看到韓朔的第一眼起,心底就是一聲驚雷般響的臥槽——這不是!!這不是那誰嘛??。。。?! 難怪會覺得小美人那么眼熟,他平時關(guān)注時尚圈沒有娛樂圈多,所以一時半會真的沒有想出來徐杺是誰,是看到韓朔,才如醍醐灌頂般想起,然后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明目張膽地調(diào)戲小美人。 他看向自己老爹,唐州明顯也認(rèn)出來韓朔。這位最近風(fēng)頭正勁,名聲好壞參半的少年,此刻居然大大咧咧站在韓冬溯身邊。他高挑英俊,氣質(zhì)冷然,最要命的是,那張臉和氣質(zhì),咋一看,居然和韓冬溯有四五分相似。 想到某個可能,大家都安靜下來。 誰都沒有看到徐杺,所以她的肩膀慢慢地塌了下來。辛苦維持了一晚,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底的高地就開始慢慢塌方,寂靜無聲中,她清楚地聽見了自己心里兵荒馬亂的聲音。 像親赴戰(zhàn)場,周圍都是雷鳴炮火聲,而她立在原地,面對那些冰冷的惡意,心底居然詭異的一點(diǎn)都不害怕。 唯一清晰的,就是那個男人如火般燒灼自己身心的目光。 他為她而來。 第54章 fiftyfour(微修) “哪里?”韓冬溯微微一笑, 溫和中卻帶著冷淡,“今天我的孩子來看我,想著應(yīng)該帶下來和你認(rèn)識一下,畢竟算得上半個同行, 以后還請多多照拂他?!?/br> 韓冬溯話音剛落,眾人心底都偷偷倒吸了一口氣。 他們都悄然看向韓朔, 而韓朔在聽到韓冬溯的話之后收回目光,眼睛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淡淡地說:“你們好?!?/br> 這簡直比貍貓變太子還要驚悚。 唐州是在座那么多位當(dāng)中和韓冬溯算是關(guān)系比較近的一位, 可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韓冬溯還有個兒子。這么多年以來韓冬溯身邊都是一個人,對于合作對象送去的女人, 也一個都沒放在眼里, 大家也曾猜測過他是否秘密結(jié)婚,把妻子保護(hù)地很好,可沒想到,突然就蹦出來這么大的一個兒子。 而且......還照拂他?韓冬溯的親生兒子, 還需要什么照拂?他爹跺一跺腳,整個行業(yè)都要給他讓步。 唐州:“……想不到韓朔居然是韓總的兒子……最近這孩子風(fēng)頭正盛, 我們公司還想過挖他過來, 可惜之后他就說要做新公司了,現(xiàn)在看來倒是我們多想了?!?/br> 韓冬溯都沒有看韓朔一眼,對唐州說:“年紀(jì)還小, 趁著年輕多做點(diǎn)想做的事情也好。對于他,我干涉并不多, 公司也是自己要做,我并沒有參與?!?/br> “挺好的,我家海川也是自己喜歡才做的這一行。” “而且剛好那么巧,孩子的朋友也在?!表n冬溯忽然話音一轉(zhuǎn),看向徐州平:“徐處長,好久不見?!?/br> 徐州平內(nèi)心一震,在眾人的目光中,原本下意識就要看向韓朔,卻還是忍住了,看著韓冬溯點(diǎn)頭:“韓總?!?/br> “名門出貴女,這話真的一點(diǎn)都沒錯?!表n冬溯把目光落在徐杺身上,眼神看不出什么變化來,可言談中卻盡是顯山露水的贊賞,“我的孩子多虧你女兒照顧了,是叫徐杺是吧?韓朔都跟我說了?!?/br> 聞言唐海川默默地坐地離徐杺遠(yuǎn)了一些。 這是什么情況?兒子帶著爹來給兒媳婦兒撐腰的? 簡直是年度大戲,比娛樂圈今年誰誰誰毀人設(shè)都要勁爆! 徐州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在座諸位也是,尤其是唐州,一臉詫異地看向徐杺,再看看自己兒子,心底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韓冬溯這話讓徐州平幾乎沒有辦法接。 還是徐杺站了起來,她把目光從韓朔身上收回來,直視著韓冬溯,說:“韓叔叔您好?!?/br> 女孩子的眼睛又大又亮,哪怕對著自己,眼神都是平靜的。韓冬溯看了一會兒,才對在場的各位說:“諸位今晚隨興。徐處長,不知是否方便借一步談話?” 徐州平:“……” 到底還是站了起來。 徐杺看著父親走出去,韓冬溯隨后跟上,然后下一秒眼睛一花,原本安安分分站在一旁的男人就在一屋大人的目光中握住了她的手。手是涼的,男人幾乎是立刻皺起了眉,抿緊嘴唇一副要發(fā)作的表情。 徐杺卻馬上握緊了他,對他輕輕搖搖頭。 韓朔深深地看了她兩眼,然后深吸一口氣,對著一屋子人扔下一句“告辭”,拉著徐杺頭也不回地跟了出去。 屋內(nèi)的人才全都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暗暗消化剛才猝不及防扔到他們懷里的這枚炸彈。 唐州拽過唐海川,低聲罵道:“什么情況?!” 唐海川看著自己老爹一臉“我的兒媳婦怎么被人截胡了”的表情,攤攤手,也是身心疲憊地說:“我也不知道啊?!?/br> 剛撿回來一條命的是他好不好?剛才韓朔目光掃視眾人的時候,唯獨(dú)他感覺到了背后一寒。這韓朔以前開始就是圈內(nèi)有名的無派別人士,誰都敢弄,現(xiàn)在還突然一躍成了太子爺,他真怕以后碰面對方會記他和他女人相親之仇。 慘了——看來最近一段時間,還是低調(diào)一點(diǎn)比較好…… 韓冬溯早已跟人吩咐好,他和徐州平出了包間之后,轉(zhuǎn)身就走進(jìn)走廊拐角的一個小包間。 徐州平坐好的時候,看到韓朔牽著徐杺的手走進(jìn)來。 父女兩目光相對,徐杺愣了愣,但很快就移開了視線,跟著韓朔在一旁坐下。 再看看韓冬溯,見到這場面卻什么也沒說,一副聽之任之的態(tài)度。等兩個孩子坐好,他才開口對徐州平說:“雖說現(xiàn)在孩子間的交往都是自由隨意的,我一直以來對韓朔的干涉也都不多,可徐杺是個好女孩,總不能隨便。我想著既然我碰巧又在國內(nèi),就和徐處長好好談一談孩子們的事。” 徐州平穩(wěn)著場子,說:“我對徐杺的交往對象并不了解,今日我和令郎也是第一次見面?!?/br> “我明白。孩子長大了,總是開始自己做主的。你也別怪徐杺,我這孩子,以前的確有些不懂事??伤俏覂鹤?,我也知道,一旦認(rèn)真,他會對徐杺很好?!表n冬溯說話的聲音不緊不慢地,比徐州平這個外交官還要沉得住氣,每一句話看似公正,細(xì)細(xì)一讀卻都是偏袒,“而且據(jù)我所知,徐杺也在韓朔的新公司擔(dān)任要職,我真的很感謝她,要是可以,我希望他們能在兩邊父母同意下,穩(wěn)定地交往?!?/br> “當(dāng)然,結(jié)婚對于他們來說還太遠(yuǎn),而且我認(rèn)為,他們雖然是我們的孩子,可這事關(guān)人生未來大事,其實(shí)我們不應(yīng)該過多干涉。不過我能答應(yīng)你,如果將來有一日是韓朔先做出對不起徐杺的事,我會給徐家一個交代,作為交換,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的兒子,我覺得,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br> 徐州平沉默了很久。 最后韓朔在父親若有若無的目光中站起來。 他看著徐州平,眼神靜默,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可話說出口卻是—— “我也愿意給您承諾?!?/br> 徐杺和徐州平分別的時候,韓朔正在韓冬溯的車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