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長公主長嘆了一口氣,“難為你了?!?/br> 趙翼驅(qū)馬在前,一行人浩浩蕩蕩入了城門,過了近一個時辰,才在長公主府門外停下。 公孫月已經(jīng)在府門外恭候多時,見長公主下了馬車,就直接撲了過來,那個高傲俊俏的公孫月此刻儼然又是另一番模樣,趙翼還是頭一次看到她軟弱的一面。 他胸口微微一緊,有些羨慕長公主,如果這個時候他是長公主該多好。 “娘親,您可算是來了,女兒受委屈了?!惫珜O月撒嬌道。 公孫月雖能力強大,但依舊是長公主與公孫衍的眼珠子。 他二人也知道公孫月受委屈了。 皇帝雖封了她為長平郡主,但實質(zhì)意義上,就是皇帝用了她來代替了自己的女兒外嫁。 一家三口說了幾句話,趙翼知道自己可以離開了,他眸光幽幽的看了公孫月一眼,這眼神里的不舍與眷戀實在明顯。 公孫月也看見了,心道:真是個呆子,他就這么走了么? “喂!留下吃個便飯吧?!惫珜O月挽留了他,不然真不曉得他是不是將她放棄了,兩人雖然都沒有表明心意,但是已經(jīng)心思互通了。 公孫月有些恨他,若是他早些求娶了她,還有現(xiàn)在什么事??! 趙翼答應(yīng)的很干脆,“也好,那就打擾貴府了?!?/br> 公主府的午膳已經(jīng)擺好,公孫月還特意備了酒。 公孫衍瞧著趙翼,也覺之是個好苗子,要是能當(dāng)他女婿就好了。 那高麗太子雖是身份高貴,可聽說早年就娶妻了,只不過高麗太子妃已逝,就算公孫月嫁去高麗,也只是繼室。 公孫衍是武將,酒量甚大,他心頭不爽,自己的女兒被人當(dāng)作了“替罪羊”,他還不能吱一聲,怎叫他痛快? 是以,公孫衍便拉著趙翼喝酒。 這二人都有心事,一來二往難免喝多。 公孫月出來透透氣,趙翼處處讓她滿意,就是兒女情長上太過含蓄,她的爹爹和娘親都入京了,趙翼因何對他們二人的事只字不提? 他莫不是真的要放棄她了? 公孫月這條魚釣的太墨跡,早知如此,她大可以施計,早早讓他娶了自己。 日頭漸漸西落,公孫衍與趙翼從天南聊到地北,就是沒有提及公孫月,快至日落昏黃了,公孫月實在等不及了,她便讓讓丫鬟去叫了趙翼過來,而這時突然有人從背后抱住了她。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子酒味。 奇怪的是,公孫月絲毫也不覺著討厭。 “是我?!壁w翼的臉貼近公孫月的脖頸,那里白皙無暇,誘.惑著他只想更近一步。 趙翼的雙手摟著公孫月的腰肢,將她緊緊抱住,好像一個不留神,她便會不翼而飛了,又道:“我知道你心悅我,真是巧了,我也心悅你?!?/br> 這家伙,原來還會說這些,早說不就行了么? 公孫月禮貌性的羞澀了一下,“趙翼,你還不放開?你我毫無干系,你這般抱著我,你讓我如何自處?” 這話讓趙翼很是不高興,他突然打橫抱著她,行至回廊下,將她放在膝頭,她當(dāng)年是怎么抱著他的,他便如何抱著她。 公孫月的貼身丫鬟嚇了一跳,正要出口制止,公孫月忙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退下。 喝醉的趙翼像是換了一個人,所有的情緒統(tǒng)統(tǒng)爆發(fā)了出來,都是他最為真實的狀態(tài),他的唇黏在公孫月臉頰上,狠狠的啄了一下,“這是你欠我的。”說著又親了公孫月的額頭,“這里也是你欠我的?!?/br> 公孫月原本沒有太多的女兒家的羞.澀,可趙翼這樣一撩撥,她當(dāng)真有點招架不住,她生的白凈,臉頰上突然泛起了紅暈,“還欠么?索性我今日都還了吧。” 趙翼倒是希望她還欠著,可似乎.....就算欠著,那也不能繼續(xù)計較下去了。 趙翼并沒有徹底醉,他明白公孫月的意思,那畫面他也曾幻想過,支支吾吾道:“.....我,我沒想好如何讓你脫身?!?/br> 公孫月瞧他喪氣的樣子就來氣,她雙手在趙翼胸口捶了一下,“我且問你,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趙翼對這樣的質(zhì)問很有意見,他若不真心,豈會這般抱著她,還親她? 他又不是市.井.流.氓! 既然已經(jīng)與她這樣了,即便到時候搶婚,然后帶著她浪跡天涯,他也一定沒有半分退縮。 “你摸摸看。”趙翼抓著公孫月的手,將她的掌心摁在他微熱的胸膛,反復(fù)的問,“那里是真心的,你感覺到了么?” 公孫月捏了一把,但太硬了,她什么也沒抓到。 趙翼:“........” 公孫月也不舍得讓趙翼太過難堪,她從趙翼身上跳下來,拉著他的手去見長公主與公孫衍,“走吧,你我去把話說清楚。” 趙翼雖不知道公孫月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他腳步不聽使喚的跟著她去了。 長公主與公孫衍見他二人手牽著手過來,夫婦兩有些神色赧然,但并沒有出言斥責(zé),且聽孩子把話說完也不遲,皇上那里若是通融不了,干脆安排了公孫月與趙翼私.奔。 總之,就這么一個心肝女兒,絕對不能嫁到高麗去。 高麗是虎狼之地,近些年又不甚安穩(wěn),就算高麗太子順利當(dāng)上了高麗王,公孫月一人遠在他鄉(xiāng),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公孫月長了這么大,干過多少胡鬧的事,長公主與公孫衍都不曾斥責(zé)過一句,豈能容忍這輩子與女兒再無相見之日? 長公主與公孫衍心情澎湃的看著眼前這對金童玉女。 公孫月開口道:“爹爹,娘親,女兒和趙翼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飯,女兒不能嫁高麗太子,還望爹爹和娘親去皇上跟前替女兒說清楚?!?/br> 趙翼一僵,他側(cè)過來臉,怔然不動的看著公孫月。 這便是她的法子了? 可圣旨已下,即便他二人即刻成婚了,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屆時搶婚便是。 公孫衍端著茶盞的手一頓,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趙翼,心情甚是復(fù)雜,想罵又罵不出口。 長公主揉了揉眉,以防夫君動怒,她讓趙翼與公孫月先出去,“月兒啊,你先送趙公子出府,這件事娘與爹爹再商榷一番?!?/br> 公孫月曉得自己在爹娘心中的份量,只要他二人極力反對,或許還有機會,最起碼可以有一份助力。 公孫月拉著趙翼的手走出了廳堂,二人這才剛剛定情,此刻有些難舍難分。 趙翼一開口,聲線低迷的不行,“你,你怎么那樣說?對你名譽不好?!?/br> 公孫月瞄了他一眼,見他耳垂通紅,她笑話他,“怎么?我為了嫁你,連名譽都不要了,你趙翼就什么也不做?” 趙翼突然緊張,“我......你想讓我做什么?只要我能辦到的,我定會去做!” 公孫月逗他,“實在不行,假戲真做?!?/br> 趙翼先是一愣,轉(zhuǎn)而卻十分不同意,“不行,我.....我還沒娶你。” 這個呆子! 公孫月又道:“若是宮里指派了嬤嬤過來查驗我,便知我扯謊了,到時候我還是免不了嫁給高麗去?!?/br> 趙翼已經(jīng)不知作何想法,他不想么?他想的!在無數(shù)次的夜里,他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想過,一聽公孫月此言,他覺之甚是在理。 “總之,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他岔開了話題,突然誓言道:“我趙翼對天發(fā)誓,此生心里只有你!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 公孫月抬手堵住了趙翼的嘴,“渾說什么?你想讓我當(dāng)寡婦么?” 公孫月神色一正,道:“圣旨難改,我才不稀罕什么長平郡主的封號,若是讓高麗太子反悔,或許咱們勝算更大一些。趙翼,不如盡快.....那個煮成熟飯吧。” 趙翼眼神朦朧,一陣頭昏目眩。 “不行!我不能讓你就這樣跟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贈文】 趙寧算著日子,皇帝大約還有三年可活。 她記得趙慎奪權(quán)之后,皇帝還沒有死,而是被趙慎囚禁了。 后來,年輕的帝王處理宮里的那些嬪妃皇子時,還將老皇帝提了出來,讓他親眼看著這些人或是去死,或是流徒。 手段可謂出奇的陰狠。 趙寧其實幫不上四哥什么,因為她四哥壓根用不著她去幫,即便她知道那些微不足道的歷史,估計在四哥眼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四哥太過高深莫測,以至于趙寧總覺著自己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趙寧將春竹和夏雪叫了過來,她身子疲軟,就直接趴在了軟榻上問話,樣子實在沒什么威嚴,“你二人跟著我多久了?” 春竹和夏雪如實道:“回姑娘,從肖家開始,前前后后有四年多了?!?/br> 趙寧兀自撈了一只軟枕墊在小腹下面,繼續(xù)問,“四哥一早就安排二人在肖家的目的是什么?” 趙寧單刀直入,時至今日,四哥若對她是真心的,那么也沒有必要有所隱瞞了。 春竹和夏雪二人最怕的莫過于此事,主子的事,她二人也不是很清楚,一開始的任務(wù)只是在肖府靜等時機,然后她二人就被安排在了王氏身邊當(dāng)差,這之后的事,也是有人隨時與她二人聯(lián)絡(luò),她二人才敢行動。 春竹和夏雪正糾結(jié)中,趙慎繞過屏風(fēng)走了過來,道:“下去!將這包姜茶煮了,一會端過來?!?/br> 待趙慎一吩咐,春竹和夏雪先得了自由,當(dāng)即抱著藥包走出了內(nèi)室。 趙寧是趴著的,小臀.高高翹起,趙慎一眼掃過,他上前一步,與趙寧對視,“你想知道什么?” 既然他自己問出來了,趙寧抓住了機會,“春竹和夏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還有.....你是不是一早就認得我?”這個問題困擾了趙寧太久了。 趙慎曉得她這幾日身子不利索,脾氣也大,他在軟榻上落座,一只手在她背后輕.揉,生生世世以來,頭一次伺候人。 他能說什么呢?說他許久之前就許諾過她,這今后他便是她的,不在這天下黎民百姓的? 趙慎輕笑,眼底都是溺寵,“我曾得一高人指點,說你便是我趙慎這輩子的妻子,所以我便尋你去了。只是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巧,母親會嫁給父親做續(xù)弦?!?/br> 趙寧一聽,就知道四哥是在敷衍她。 什么高人指點,當(dāng)她是傻子么? 【小劇場】 趙翼:心很亂,究竟要不要煮飯?煮?還是不煮? 公孫月:你不煮,我來煮。 良哥兒:哪有飯吃?我也要!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