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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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席遠輕易就發(fā)覺了她的疏離,感到受傷的同時卻又無可奈何。身邊同學(xué)不是沒有在談戀愛的例子,也是時常小吵小鬧,柯席遠便安慰自己這是情侶之間的專利。 可是甘棠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慌,甚至慌到跑去班里早戀的同學(xué)那里取經(jīng)。 那男生以為柯席遠是有女朋友了,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末了才受寵若驚地給他分析情況、找出解決方式。 女朋友生氣,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哄啦。 那男生開始傳授經(jīng)驗:“如果女朋友是物質(zhì)型,最能打動她的捷徑便是買買買。如果女朋友是感性型,便要花點心思了,怎么浪漫怎么真誠怎么來。” 柯席遠思考良久,實在判斷不出他家甘棠是屬于什么型的,貌似兩樣都不沾邊,于是只好兩手準(zhǔn)備,隨機應(yīng)變了。 第一天,甘棠早早地回房間看書,不一會兒傳來敲門聲,她知道是誰,故意裝作沒聽到連應(yīng)都不想應(yīng)一下。 沒一會兒那敲門聲就停止了,還以為柯席遠知道自己不會開便走了,等她下半夜看完書準(zhǔn)備去浴室洗漱,經(jīng)過房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門縫底下擺著一個本子,拿起來一看,居然寫滿了“對不起”。 連翻五頁,密密麻麻的“對不起”三個字蒼勁有力,一看就是柯席遠親筆所寫…… “這人瘋了,不好好學(xué)習(xí)寫這些沒營養(yǎng)的東西……”她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又把本子擺回原位,裝作沒看到。 第二天早晨,柯席遠經(jīng)過甘棠房門,想看看自己這個道歉方式有沒有奏效,卻見她房門虛掩著,人已經(jīng)下樓去了。 把門稍微推開一點,自己昨天寫了一整天的“對不起”還孤零零地擺在原處…… 就跟此刻的他一樣,被人遺忘在不知名的角落里、黯然神傷…… 可是下一秒又安慰自己——此計不行,另行他策! 結(jié)果第二天,甘棠就看到自己梳妝臺上多出兩個某奢侈品牌最新款的手提包,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這包似乎是趕時間買到的,連標(biāo)簽都沒來得及拆,偷偷塞在內(nèi)袋里,甘棠翻出來看了看價錢,翻了個白眼。 她雖然穿越到了一個富裕家庭,但也從來沒這么奢侈過好嗎,而且就這兩個包的款式,壓根不適合學(xué)生背啊……送給甘妍還差不多…… 幾乎不用猜都知道又是誰在搞幺蛾子,面無表情地把標(biāo)簽塞回去,又送到他房間里去。 柯席遠正好從浴室里出來,用毛巾擦著濕頭發(fā),看到她嘴角咧開想笑,但看到她手里的包的時候笑容又凝固了。 “怎么?你不喜歡?” “無功不受祿,你買這些來做什么?”面無表情地把包塞到他手上,甘棠轉(zhuǎn)身就走,卻被柯席遠攔住了。 “你不喜歡這個我可以買別的給你,你喜歡什么?” 甘棠轉(zhuǎn)過頭來,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是聽了誰的餿主意,這兩天又是塞紙條又是買東西地,這些東西我都不需要,你有那閑心不如想著怎么好好學(xué)習(xí)吧?!?/br> 柯席遠眼神黯了黯:“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想跟你道歉?!?/br> “如果你真想道歉的話,就不要這么三番四次地做這些無聊的事,我只會覺得很困擾?!彼员M于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留柯席遠在屋里,傻傻地站了很久。最后把手里沒什么用的兩個東西狠狠砸在地上,還不能解氣。 …… 日子逐漸步入深秋,天氣也蕭瑟清涼起來,人們紛紛加上外套、毛衣以抵御深秋的涼意。 甘棠人瘦,特別怕冷,一到秋冬手腳就冰涼刺骨。在眾多同學(xué)中,她絕對是第一個不用mama叮囑就穿上秋褲的人。 一天,從早晨就開始飄雨,甘棠照常穿了件套頭針織衫出門。沒想到這雨就一直沒停,到了下午,天色還陰沉沉地,教室外刮起大風(fēng),把校園綠化吹得東倒西歪。 毛衣是漏風(fēng)的,甘棠縮在教室里還是覺得冷,她又沒帶校服外套,嘴唇都凍紫了。 許司鳴察覺到她的異樣,問她要不要請假,甘棠只是搖頭答否,盼望著再過一會兒這妖風(fēng)就能停。 “你是冷的吧?我外套借你穿,反正我不冷?!痹S司鳴一邊說一邊解紐扣。 甘棠心里有點感動,卻也搖搖頭攔下來:“不用了,我打電話讓家里的司機送一件就行。你別脫,當(dāng)心感冒?!?/br> 她說完也不給許司鳴反駁的機會,已經(jīng)摸出手機。 王師傅很快接起來,聲音卻不似平常從容:“喂?甘小姐,不好意思啊,我老家鬧大水了,跟少爺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這段時間不能來接送您了,實在抱歉?!?/br> 甘棠沒想到會這么巧,安慰了王師傅兩句才掛了電話。 “怎么?你們家司機請假了?還是先穿著……” 許司鳴話還沒說完,教室門口處就傳來一道聲音,喊道:“學(xué)委,有人找?!?/br> 大家的目光都隨之看過去,一眼就瞧見了門口處杵著的柯席遠。 甘棠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不是說好了不準(zhǔn)下來找她的嗎,怎么又違反約定了…… 抱著興師問罪的心思,甘棠氣鼓鼓地走出去??僧?dāng)她看到柯席遠濕了半截的襯衫時,才怔住。 “我回去給你拿了件外套?!彼麖目诖锬贸鲆患侍牡囊路?,遞給她。 柯席遠的板寸已經(jīng)長長了許多,偶爾幾絲黑發(fā)垂了下來,濕漉漉地還在滴水。 “你……”甘棠有點傻眼,才想起司機有事請假了,他應(yīng)該是自己親自跑了一趟的,“你怎么不打傘?” 說完又反應(yīng)過來,早上他們是被王師傅送到學(xué)校的,哪里會記得帶傘。就算是打車回去,這么綿綢的雨也難免會淋到的…… 柯席遠二話沒說,將衣服抖落開,給她披上。 “快進去吧,外邊冷?!?/br> “你還有閑心關(guān)心我,你看看你,全身都打濕了一半,趕緊去跟老師請個假借一借同學(xué)的宿舍洗個熱水澡吧?!备侍募鼻械馈?/br> 因為她的關(guān)心,柯席遠的心情卻不合時宜地愉悅起來,眸子像被雨水洗過,亮得耀眼。 “好,我就去,你也快回去?!彼谠仵饬藘刹?,催促著甘棠。 甘棠也不敢跟他膩歪了,只想讓這人快點去換衣服。她說了聲謝謝,轉(zhuǎn)身進教室。 在門口等了幾秒,又回身去看,柯席遠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樓道。步履如風(fēng)比平時輕快許多。 身上的衣服還帶有暖意,在通風(fēng)的走廊里似乎也沒那么冷了,甘棠看著柯席遠離去的方向,不自覺笑著搖了搖頭。 以前挺沉著睿智一人,怎么現(xiàn)在渾身冒著傻氣…… 第50章 說柯席遠傻, 他還真就傻得冒泡, 明明回了一趟家,連傘都忘記了拿。 到晚自習(xí)下課后, 天色依舊沒放晴,淅淅瀝瀝下著綿綢細雨,把兩人堵在回家的路上…… 看著校門口濃郁的夜色和車來人往的光影, 甘棠忽然發(fā)覺沒了專人司機,他倆回家還真有點困難。 “回不了家了, 怎么辦呢。”柯席遠嘆了一聲, 如他能夠抑制住嘴角不要上揚, 或者將眼眸中的愉悅掩藏好一點, 甘棠可能會信他也在煩惱。 可是……家都回不了了, 這人到底在高興什么???! 甘棠很郁悶,面無表情道:“我去攔輛出租車?!?/br> “唉等等, 你就在這兒躲雨,我去攔車?!笨孪h把她拉回原地, 自己裹著外套跑進雨里。 夜里刮起的風(fēng)尤其冷, 甘棠裹緊了身上的外套,不自覺在原地跺腳。 等了有五分多鐘, 視線里終于又出現(xiàn)柯席遠的身影, 他跑回甘棠身邊, 把身上半濕的外套脫下來搭在她頭上。 “車叫到了, 走吧?!闭f著就要以手做傘沖進雨里。 甘棠無奈地嘆了口氣, 叫住他:“你等等?!彼帜_麻利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 把他的還給他,“你自己遮著吧,誰的身體都不是鐵打的?!?/br> 她說這句話的原意是關(guān)心柯席遠,可不知是語氣還是措辭不對,落進柯席遠耳朵里便成了不接受他的好意的意思,那張明媚張揚的臉以rou眼可見地黑沉下來。 甘棠愣了一下,就見他黑著臉氣沖沖地走進雨里…… “你!又發(fā)什么脾氣……”她趕忙披著衣服追上去,短短幾秒鐘的時間。柯席遠里面的t恤已經(jīng)淋濕了,有水珠沿著光潔的下巴滴落下來,滿臉寫著:本大爺不高興,就是要自虐。 甘棠著急想把自己的衣服搭在他頭上,可奈何他人太高大,根本就夠不著。沒好氣地吼了一句:“柯席遠你淋壞了身子,就算自己無所謂,難道別人不會心疼嗎?” “別人?這個別人是誰?”他一下子停下腳步,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我怎么知道,是你爸總行了吧?!?/br> 柯席遠切了一聲:“他才不會管我的死活?!弊焐想m這么說,但還是接受了甘棠的好意,伸手將她遞過來的衣服拉走一半。 好在甘棠這身外套款式寬松,讓兩人遮著頭也綽綽有余,就是挨得太近了些,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了。 甘棠不自在地想加快腳步,可柯席遠卻像只蝸牛似的慢慢挪,她受不了了,索性一手勾住他的臂膀,把人往前拉。 “快點,待會兒出租車都開走了?!?/br> 從學(xué)校門口到馬路邊其實也不過十幾米遠的距離,他們卻足足耗了半分多鐘……好不容易上了車,將濕衣服擱旁邊,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也沒好到哪兒去,除了頭發(fā)以外,其他濕的都濕了…… 柯席遠給司機報了地名,轉(zhuǎn)頭見甘棠正拿濕衣服擦拭著手上的雨水,可效果并不大,反而越擦越濕,有幾縷濕發(fā)貼在頰邊,襯得臉只有巴掌那么大,整個人在昏暗的車廂內(nèi)還白得發(fā)光,多了一絲楚楚可憐的味道。 柯席遠看得入神,她忽然抬眼睇著他說:“坐過去點,渾身都是濕的難受死了?!?/br> 柯席遠感覺心臟被什么東西電了一下,酥酥麻麻地,笑了笑答:“過去不了,就這么寬?!?/br> “都怪你,回去一趟也不記得拿傘,待會兒下車走到家里都還要淋一場?!?/br> “那我跟周姨打個電話,讓她給我們送傘?” 甘棠攔住他:“算了吧,這么晚了,人家周姨早已經(jīng)回家了,別去麻煩她?!?/br> “那好,待會兒我們跑快點。” 從學(xué)校到市郊路程挺遠的,下雨天尤其耗時間,車窗外黑黢黢一片,雨水噼里啪啦地抽打著車身,與車廂內(nèi)靜謐的氛圍恰好相反。 半個小時后,車子終于來到別墅區(qū)門口,這片別墅區(qū)隱私保護得很好,非登記過的私家車不能駛?cè)雲(yún)^(qū)內(nèi),可憐甘棠他們只能下地走回去。 好在安保處還剩了一把雨傘,跟安保人員道了謝接過來,兩人才避免淋成落湯雞。 別墅依山而建,他們回家還要爬一個陡坡,站在坡下往上看,雨水已經(jīng)淌成了小溪,汩汩地沿著陡坡往下流,還沒開走呢,甘棠的帆布鞋已經(jīng)能呱唧呱唧踩出水了…… “只有一把傘,遮不住兩個人的,我背你吧?!笨孪h忽然提議道,說著已經(jīng)蹲了下去。 甘棠抬眼看看坡度,不免擔(dān)憂:“我又不是小孩子的重量,待會兒你背不動怎么辦?!?/br> 柯席遠挑眉仰視她,一雙眸子黑白分明:“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的能力?兩個你我都背得動好么??禳c,再磨嘰天都要亮了?!?/br> 雨水從斜面襲入,柯席遠整個背上都是濕的,的確不能再耽誤時間了,甘棠道了聲謝,一手舉著雨傘,攀到他背上去。 柯席遠這人看著瘦,其實身體很健壯,后背寬闊結(jié)實,一點都不膈人。看他背著自己步履穩(wěn)健,大氣都不喘一下,甘棠那顆不安的心也就放下了。 平時坐車出入習(xí)慣了,從未感覺這條路如此漫長過,期間甘棠忍不住問了兩次:你累不累?要不然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可柯席遠每次都搖頭:“就你這點rou,還沒糖糖重?!?/br> 聽他提起那只金毛犬,甘棠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你跟我說實話,當(dāng)初是不是故意氣我,才給糖糖取這個名字的。”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習(xí)慣了,但總有點意難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