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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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擔(dān)心嘛?!?/br> “有啥可擔(dān)心的!”季老太傅瞪圓了眼,“都到這地步了,他要再醒悟不過來,那腦子也沒救了?!?/br> 那邊薛鋮一口酪喝得急了,嗆得連聲咳嗽起來,惹得溯辭一邊給他順氣,一面笑道:“這也能嗆?” 薛鋮半晌才緩過氣,幽幽轉(zhuǎn)臉看了那碗酪一眼,眼神十分復(fù)雜。 剛才誰念叨我了? 等一碗酪喝完,雨也小了不少。薛鋮此時已無練劍的興致,索性陪著溯辭一同去還了食盒,再送她回院子。 空氣中彌漫著雨水和泥土的味道,二人共撐一柄傘并肩而行。不愿再提那些煩惱事兒,溯辭抬眸看著天際的一線光亮,突然道:“將軍,若午后雨停了,咱們?nèi)ナ屑涔浒?。來京城這么久,我還有好些地方?jīng)]有好好逛過呢?!?/br> 薛鋮垂眸看她,見她眼里滿是期待,心念一動,遂道:“何須等放晴,雨天京城也是有好去處的?!?/br> 溯辭頓時驚喜地拍手笑道:“那正好!就有勞將軍引路了。” 薛鋮微微俯身,低聲道:“榮幸之至?!?/br> *** 雨天的京城確實有一個好去處,名曰霜園。園主人酷愛東南一帶的園林建筑,仿其風(fēng)格建造霜園,院中奇花異石雕欄畫棟應(yīng)有盡有,還有水榭亭臺極盡雅趣。霜園一直以來多為京中文人士子青睞,但園子每日接待客人數(shù)量有限,加上高昂的酒水費用,也令不少人望而興嘆。 但雨天客少,想得一席位較平日也要容易一些。 等薛鋮帶著溯辭抵達(dá)霜園時,只剩竹居和曲水亭還空著,溯辭想了想,點了竹居,薛鋮又要了一壺酒,而后便跟著侍者沿著蜿蜒的石子路向竹居而去。 竹居顧名思義,乃是一間為翠竹林包裹的木屋,無門無窗,四面垂著層層紗幔和竹簾,內(nèi)有軟塌矮桌,甚至還燒著火盆。侍者將酒放下后便告辭離去,偌大的竹居頓時只剩薛鋮溯辭二人。 薛鋮拉著她在屋檐邊坐下,雨水從檐邊墜落,滴在光滑的石面,濺起水花朵朵,整個屋子沉浸在雨穿竹林的簌簌聲中,自有一番能寧靜心神的氛圍。 溯辭索性脫了鞋,光著腳伸出屋檐外,冰涼的雨絲灑落在光滑的肌膚上,激得她頓時打了個顫。 “也不怕冷?!毖︿呄肴ダ齾s被躲開,無奈道:“當(dāng)心著涼。” “不會的。”溯辭將溫?zé)岬恼菩馁N上他的臉頰,笑瞇瞇道:“就一會兒。” 薛鋮捉了她的手,轉(zhuǎn)頭斟了杯酒遞給她,道:“嘗嘗?!?/br> 溯辭興致勃勃地接過小巧的酒杯,想也沒想地一口悶了,辛辣的味道頓時沖上腦門,刺得她眼淚汪汪直吐舌頭,道:“怎么不是甜的!” 薛鋮頓時笑了開去,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道:“霜園從不賣甜酒,這里的酒多是窖藏的佳釀,照你這個喝法,三兩杯就得上頭?!?/br> “那你不早說!”溯辭憤憤瞪他一眼。 “誰知你喝這么急?!毖︿呌值沽艘槐f給她,囑咐道:“慢慢品才品得出味道?!?/br> 溯辭鼓著嘴接過杯子,狐疑問道:“將軍你怎么這么懂呢?” 薛鋮摩挲著杯沿,輕聲道:“我爹最喜歡這種風(fēng)雅的東西,在我第一次出征前,他就帶我來的這里,大醉一場,最后還是我給他扛回去的?!?/br> 溯辭看著他,慢慢抿了一小口酒。醇酒入喉,在最初的辛辣于舌尖散盡時,口腔里漫開一股清香的味道,如初生的嫩竹葉,而后慢慢涌起一絲回甘,縈繞唇齒之間,經(jīng)久不散。 從沒喝過這樣的酒,溯辭眼前一亮,贊道:“好喝!” 薛鋮含笑睨她一眼,道:“悠著點,這酒烈,可不許貪?!?/br> 身體里慢慢升起暖意,連浸在雨幕中的足尖也不那么冷了,溯辭靠在薛鋮的肩上,抬眸看著霧蒙蒙的天,輕聲道:“小時候教我課業(yè)的師傅們總是告誡我謹(jǐn)言慎行,一直說我是云浮的圣女,每一句話都代表著云浮,必當(dāng)慎之又慎。但凡我說些他們覺得不合身份的話,就會毫不留情地訓(xùn)斥我。到后來,我也變得不愛說話了,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無論是喜悅還是難過,都一個人默默受著?!?/br> 薛鋮微愣,轉(zhuǎn)臉看向她,卻見她凝望著屋外的雨簾,繼續(xù)道:“有一回師傅訓(xùn)得狠了,我滿心委屈滿腹牢sao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最后只能悄悄躲在閣樓里哭。那回是嬤嬤找到我的,我問她為什么我成了圣女卻不能隨心所欲地說話了?嬤嬤卻告訴我,人這一生真真假假需要說很多話,一半是說給別人聽的,另一半才是自己內(nèi)心真實所想。” “她說我不能把心里的這一半到處說給旁人聽,因為有些人不在乎,而有些人會利用?!?/br> 她又輕抿了一口酒,目光似乎穿過了這山河萬里,看向遙遠(yuǎn)西境深處那座潔白的宮殿。 “我當(dāng)時問嬤嬤,是不是我這一半的話就要永遠(yuǎn)悶死在心里了。但嬤嬤說不是的,她說這一生每個人都能遇到那個愿意為你傾聽心聲的知心人,令你的萬語千言得以安放?!?/br> 溯辭抬起頭看向薛鋮,凝望他的雙眼,十分認(rèn)真地對他說:“將軍,你愿不愿讓我成為你的知心人?” 薛鋮的目光柔軟下來,伸手捧住她的臉頰,將頭貼上她的額頭,低聲道:“我讓你擔(dān)心了?!?/br> “這樣大的變故,說不擔(dān)心都是假的?!彼蒉o眨眨眼,“不僅是我,恐怕王爺王妃心里也是擔(dān)憂的?!?/br> “我沒事?!毖︿厙@聲道:“只是……有些失望而已?!?/br> 溯辭抬起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道:“沒事的,現(xiàn)在看清了總比他日生死關(guān)頭才恍然大悟要好?!?/br> 薛鋮沒有說話,輕輕印上她的唇,留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溯辭眸光閃動,伸手攀上他的衣襟,低聲問:“將軍,你這算默許了?” “嗯?!毖︿厬?yīng)道:“總不能讓你白擔(dān)心。” “那下回你再一個人悶頭練劍,哼,我可要罰你咯?!彼蒉o輕哼一聲,惡狠狠地說。 薛鋮眸中笑意更濃,問:“夫人打算怎么罰?” 溯辭欺身上去,在他唇角輕咬一口,道:“這樣……”那個罰字還沒說出口,只聽薛鋮低笑一聲,深深吻下,將尾音吞入腹中。 第51章 驚險 雨珠順著光潔的腳踝滑下, 薛鋮捧著溯辭的臉吻得深入而沉醉,舌尖殘存的那點酒意渡入對方的唇齒間,溫軟的唇舌勾纏,他貪婪地掠奪她口中的香甜,一手滑向她的頸側(cè),一手探向她的腰跡,將她攬向自己。 風(fēng)穿竹林而過,帶著濕潤的水氣闖入屋中,卷起輕紗幔帳貼向薛鋮身側(cè), 粘向溯辭垂落的衣袂,將二人輕輕包裹。 薛鋮手上發(fā)力,只手將她抱起, 放在自己腿上,這才松開她的唇, 輕輕撫摸她頸側(cè)的肌膚,看著她淺淺喘息, 啞聲道:“溯辭,此生能遇見你,實我之幸?!?/br> 前世無知無覺的橫沖直撞全在遇見她的那天戛然而止,開始折向另一個雖然未知、卻能看清一切迷局的道路。他甚至開始懷疑上蒼重新給他一次機(jī)會,是否就是為了遇見她。 “那當(dāng)然?!彼蒉o一點也不謙虛地滿口應(yīng)下, 道:“為了能到你身邊,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的?!?/br> 薛鋮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笑道:“真是辛苦夫人了?!毖粤T又湊去吻她。 溯辭緊緊貼著他, 推著他的胸膛想把他壓向地面,薛鋮識破她的想法,緊緊圈著她的腰,又捉住她的手,在她唇邊低語:“想做什么?” 溯辭吟著笑,伸出粉嫩的舌尖在他唇上勾過,曼聲問:“將軍以為呢?” 薛鋮輕咬她的唇瓣,用行動代替了言語。 然而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將溯辭抱去屋內(nèi)時,瀟瀟雨聲中突然傳來一絲異樣的動響,薛鋮尚未起身,想也不想地抱著溯辭往旁邊一滾。 只聽篤篤篤三聲,在方才他們坐的位置,赫然釘著三枚短鏢! 薛鋮扶著溯辭起身,警惕了看著短鏢襲來的方向,拉著溯辭慢慢走向放置一旁的佩劍。 然而這一擊過后,竹林中再沒了動靜,又或是這細(xì)密的雨聲遮住了那輕微的聲響,薛鋮不敢大意貿(mào)然上前,只將溯辭護(hù)在身后,聚精會神捕捉著哪怕一瞬的異常。 時間緩慢流逝,再幾乎教人以為方才那一瞬只是錯覺的時刻,呼嘯的風(fēng)聲夾雜著鎖鏈的窸窣聲陡然從身后傳來。薛鋮驀然轉(zhuǎn)身,摟著溯辭彎腰仰倒,勾著鐵索的飛鐮幾乎貼著面門而過,一擊落空后又很快連著鎖鏈被拽回。 薛鋮拔劍出鞘,立即帶著溯辭直起身看向襲來的人,只見四個各持一對飛鐮鎖鏈的蒙面人慢慢走入屋內(nèi),在光滑的木板上留下一個有一個濕漉漉的腳印。 “來者何人?”薛鋮冷聲發(fā)問,但意料之中的未得到任何回應(yīng)。 蒙面人的目光在薛鋮面上一掃而過,隨后落在了溯辭身上,溯辭心頭一跳,很快反應(yīng)過來,蹙眉道:“黎桑?!” 那一瞬,蒙面人動了,鋒銳的飛鐮脫手而出,齊齊擲向溯辭。薛鋮即刻提劍就擋,然而溯辭沒有趁手的兵器,僅靠薛鋮一人難以攔住四對飛鐮,她看著一只漏網(wǎng)之魚切向自己,閃身避讓的同時伸手握住了連接的鎖鏈,順勢輕身而起,攀上了房梁。 赤裸的足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溯辭翻過房梁,帶著那截鎖鏈繞過木櫞落向地面,同時手上發(fā)力狠狠一拽。 那鐵索飛鐮不知是用什么東西扣在蒙面人腰上的,被她猛地一拉,令那蒙面人猝不及防向前跌了幾步。薛鋮瞅見空檔頓時一劍蕩去,與此同時溯辭將鎖鏈在手上飛快纏了幾圈,向反方向發(fā)力狂奔幾步。 這些蒙面人善用飛鐮遠(yuǎn)程布陣,但一旦近身自然敵不過薛鋮的快劍,一個避閃不及便被薛鋮一劍貫胸。鮮血濺落,看著同伴抽搐著倒地,剩余三人頓時后撤幾步,又將飛鐮向薛鋮纏去。 此刻溯辭距薛鋮已出五步之外,忙甩開鎖鏈正欲上前相幫,然而后背陡然一涼,令她生生止住步伐扭頭看向身后。只見雨幕重重間又有三個蒙面人持劍躍入屋內(nèi),劍鋒直沖她而來!薛鋮被飛鐮絆住手腳,卻也察覺了她這邊的異狀,頓時驚叫道:“溯辭!小心!” 溯辭急中生智,一把抓起鎖鏈絞住逼近的利劍,彎腰側(cè)翻,又避過了劈下的兩柄劍。但這幾人訓(xùn)練有素,很快從溯辭手中脫身,又齊齊攻來。 細(xì)長的鎖鏈在她手中如長鞭般舞動,一次又一次化解了逼至眼前的殺招,但這些人武功不俗又是有備而來,溯辭不會用飛鐮,僅靠鐵索能守卻難攻,也漸漸有些吃力起來。 薛鋮那邊又捅穿一個蒙面人,這才得以從層層鎖鏈中脫身,回護(hù)溯辭。 看見她被鐵索勒得發(fā)紅的手,薛鋮心頭涌起怒意,狠辣的劍招不遺余力地施展開,頓時迫退了那三個蒙面人。那三人互換了一個眼神,又提劍纏向薛鋮,一人虛招先行,后兩人專攻薛鋮空隙,頓時緊緊咬住了薛鋮的注意力,令他無法分神。 而溯辭剛喘一口氣,想到那幾個使飛鐮的蒙面人,不敢大意,立即回身看去。然而除了那兩具倒地的尸體,另兩名蒙面人竟憑空消失在屋內(nèi)。四周幔帳隨風(fēng)而動,竹簾低垂,成了絕佳的藏身之處。 她握緊了手里的鐵鏈,屏息凝神四下張望。眨眼的瞬間,涼風(fēng)吹開幔帳,一名蒙面人赫然出現(xiàn)在一側(cè)帳后,同時飛鐮脫手而出,擊向溯辭。 溯辭同時甩開鎖鏈,鏈條纏住飛鐮,她翻轉(zhuǎn)手腕驀然用力一拽。但這回,那蒙面人不知何時接下了縛在腰間的鐵鏈,在她發(fā)力的同時突然松手!溯辭猝不及防,頓時向后急退,而就在這瞬,她身后另一個蒙面人擲出鎖鏈,纏向她的后背。 溯辭用盡全力翻身避讓,然而還是慢了一步,鐵鏈纏住她的兩只手臂,頓時將她拽著向后倒去。而面前的那蒙面人疾步而來,也將鎖鏈纏住她的腰腹,二人一見得手,同時朝屋外奔去! “將軍!”溯辭被拖著向后滑出,驚聲疾呼。 薛鋮這才注意到她的險狀,驚怒之下被面前的蒙面人抓到空檔,在腿上留下一道劍傷。他眼也不眨,反手切斷那人手腕,又一腳踹開擋路的一人,飛快朝溯辭奔去! 使鎖鏈的兩人輕功極佳,須臾之間便奔出屋子,闖入漫漫雨簾,雨水當(dāng)頭澆下,頓時將溯辭淋透。薛鋮眥目欲裂,想也不想地將手中長劍狠狠擲出。 這一劍極快也極準(zhǔn),破空聲響起,而后將一個蒙面人的頭顱扎了個對穿! 鐵鏈脫手,溯辭身形一滯跌倒在地,但雙手的束縛已松,她立即爬起身,一邊去解腰間的鎖鏈,一邊奔向薛鋮。 另一個蒙面人顯然被駭住了,步履有一瞬的停頓,甚至被溯辭拉著向后退了幾步。等他駭然回首,只見雨幕中薛鋮疾步掠來,雖失了兵器,但那雙眼、那一身迸發(fā)而出的殺氣足以震得人肝膽俱裂! 只一個恍神,薛鋮攔腰摟住溯辭,同時也握住了那截鎖鏈。手臂青筋暴起,只聽他厲喝一聲,瞬間將那蒙面人拽了回來。 后頭那三人一見失了先機(jī),很快抽身而退,眼前這人正要咬破毒囊自盡,就被薛鋮卸了下巴。手如鐵鉗般死死捏著那人的下頜,大力之下幾乎要將他的牙床捏碎,薛鋮在確認(rèn)溯辭安好之后,慢慢附身看向他,冰冷的雙眸中怒火燃燒,他說:“回去告訴黎桑,北宮政還沒交到他的手上。他若再敢動溯辭的主意,我哪怕是闖了天牢,也必斬下北宮政的頭顱為他踐行!” 一字一頓,飽含威懾與殺意,那人手足冰涼冷汗涔涔,被薛鋮捏著下頜狠狠摜在地上,一腳踩在心口,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慘呼。 “記住了?”薛鋮冷聲道。 那人捂著下巴連連點頭,等薛鋮一松腳便連滾帶爬地逃竄而去。 這樣的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園主人,薛鋮剛把溯辭抱回屋中,幾名侍者便撐傘而至,一見這滿室狼藉和二人狼狽的模樣便連連告罪,立即差人給他們送來傷藥熱水和干凈的衣物棉布。 園主人似乎也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的角色,手下處理起尸首血跡也十分利索,不問緣由、不好奇窺探,只是委婉地告知薛鋮這些損壞的幔帳恐怕要記在帳上了。 薛鋮擺擺手,一言不發(fā)地抖開棉布緊緊裹住溯辭,侍者見狀很快清理干凈屋舍告罪離開。 薛鋮擁著溯辭坐在火盆邊,等人走干凈了才掀開棉布查看她是否受傷。濕漉漉的衣物緊緊貼在身上,依稀還能看出鐵索勒過的痕跡,看得他面容緊繃、眸光森冷。 “我沒傷著,就是胳膊有些疼?!彼蒉o輕聲道,低眸就看見薛鋮染血的衣擺,驚道:“你受傷了?!” “皮rou傷,不妨事?!毖︿呄崎_她的衣服,看著手臂上的淤痕,又輕輕捏了捏各處關(guān)節(jié),這才松了口氣,道:“沒脫臼,回頭好好揉揉,怕是要青上好幾天?!?/br> “淤青而已,倒是你?!彼蒉o連忙去拿藥粉和棉布,跪坐在他身側(cè),又伸手去卷他的褲腿,卻被薛鋮拉了起來,一言不發(fā)地?fù)нM(jìn)懷里。 “哎呀,先把傷口處理了。”溯辭拍了拍他的肩,皺眉道。 “一會兒,就一會兒?!毖︿吢袷自谒i間,輕輕閉上眼。 他不敢去想如果自己方才那一劍慢了或者偏了會是怎樣的后果,只能慶幸老天爺終究還是眷顧了他一回,沒有眼睜睜地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