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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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三萬兩換個如意郎君,倒也不虧。 周涎直接忽略了現在嫁女陪嫁的行情,便是京城貴女,陪嫁也就三到六萬兩左右,當然頂級的不在此范疇。 “你對蓁蓁的親事,難道就沒個自己的想法?”何老安人問得更直白一些,“這么些年,你也算是交游廣闊了,難道就不曾替蓁蓁和憲兒留意一些青年才俊和一些宜室宜家的姑娘?” 周蘭心中一動,期待地看向她二哥,還是她娘厲害,如果她二哥有中意的女婿,那也能算是他們毀約在先了。 周涎一時語塞,臉色訕訕,他能說這些年他一直沉浸在與同道友人交流書法之道,未曾留意家中兒女已經逐漸長大到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嗎?在他固有的印象中,只覺得兒女還小呢。 看他這神色就是未曾替兒女尋摸合適的對象了,周蘭失望。 何老安人搖頭,“你啊你,不知道怎么說你才好?!?/br> 周蘭佩服地看著她娘,沒人比她更知道她娘此時對周蓁蓁這孫女的厭惡的了。但對這兩孩子,她娘這當人祖母的就是表現得比周涎這親爹還cao心,這真真是先發(fā)制人啊。即將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損害到她侄女的利益,也沒人敢質疑她不疼周蓁蓁和周憲這對孫子孫女吧? 周蘭打趣,“娘,二哥一大老爺們哪有那么細心啊。話說,二嫂已經去世多年,俗話說孤陰不長,孤陽不生,您是不是該給二哥再找個伴???” 何老安人罷罷手,“此事再說吧,現在先解決眼前之事。” 周涎思索了一會說道,“謹兒很優(yōu)秀,其實蓁蓁不錯。如果履行約定,讓蓁蓁嫁過去蔡家,這三萬兩銀子就當作是嫁妝的一部分…… ” 周涎話還沒完,就被周蘭尖叫打斷,“二哥,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周涎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一臉惱火的周蘭,叫他過來,又提起這合約,難道不是眼見著孩子大了,要抓緊辦事的嗎? 何老安人沖周蘭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是這樣的,這締結兩姓之好呢,講究個你情我愿,謹兒和蓁蓁打小也沒見過幾次,謹兒只拿蓁蓁當meimei來看,并無男女之情,實在不宜結成連理。若是勉強,謹兒倒是無所謂,大不了再納妾。但蓁蓁呢,依蓁蓁喜歡吃獨食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性子,怕是很難受吧?你這當父親的不心疼?依娘看來,蓁蓁和謹兒不適合做夫妻。這姑娘家還是得找一個喜歡自己心疼自己的男人,才會過得幸福?!?/br> 如果周蓁蓁在此,就會知道這一套說辭和當初蔡彤在文會樓對她說的那番話何其相似。 而且這番話也足夠表現他們的無恥嘴臉了,不管怎么樣,李氏對他們都是有恩的吧?李氏趁機要求訂下婚約固然有趁人之危之嫌,但也不是沒有留余地,她蔡家若反悔,只需要說一聲并將三萬兩銀歸還就行,甚至不必付利息。若是履行約定更好,周蓁蓁嫁過去的話,除了那三萬兩之外,還會再帶一份豐厚的嫁妝嫁進去。 無論從哪個角度而言,李氏于他們都是有恩的。如今李氏故去,周蓁蓁身為她的女兒,假如嫁過去蔡家,蔡謹和蔡家至少盡量做到善待吧? 但是聽聽他們的話,他們不說善待了,似乎對蔡謹放縱著自己身為男人的劣根性一點也不約束不責備,還將之造成的后果心安理得地怪到了周蓁蓁的性子上。 周涎吃驚地看向何老安人,您老當初可不是這么說的。當初他要娶李氏的時候,他娘死活反對,一直說門不當戶不對,他們周家怎能迎娶一商戶之女。還說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 此時周涎也回過味來了,他娘和大姐叫他來,并不是要履行合約。 “娘,你想說什么?” “依為娘的意思,人死債消,李氏都去了那么多年了,嫁出去的蓉蓉且不說了,蓁蓁和憲兒都有他們娘給他們留的嫁妝和私產等進項,那三萬兩銀子就算了。你想,以后他們三姐弟多的是仰仗蔡家的地方?!?/br> 如果周蓁蓁在此,定要嘲上一句,真是好祖母,三萬兩銀子的債,她上下嘴皮子一掀,就抹掉了。 周蘭也連忙表態(tài),“二哥,這三萬兩銀子一下要拿出來,也是真不湊手。但你放心,二嫂對我們蔡家的相助之恩蔡家都記著呢,日后他們三姐弟如果遇到困難,有需要用到蔡家的地方,蔡家定然義不容辭的?!?/br> 周涎明白了她們的意思,不想履行約定還不想還銀子。 何老安人道,“別的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再過不久,李家不是要來給蓁蓁他們送半年的鋪子盈利嗎?你讓蓁蓁問她外祖父拿回那約定憑證就行了。”李晉那人她太了解了,只要周蓁蓁或者周憲提的要求,即使明知道是吃了大虧他仍舊會愿意的。 “這樣的話我可沒臉去和兩孩子說?!敝芟迅纱嗾玖似饋恚靶邪?,這事我不管了,你們想咋樣就咋樣?!?/br> 周涎不傻,他仔細想想就知道里面必有貓膩,不然他大妹何必巴巴地和他娘說這事?還叫他過來。他妻子他是了解的,三萬兩拿出去,不會沒有憑證,周蘭定是被拿捏著某些把柄呢。這事他才不管了,真按他娘說的去做,在倆孩子跟前他成啥樣了,別人的擋箭牌嗎? “二哥,你怎么能這樣!”周蘭跺腳。 “我怎么樣?這事從頭到尾我都沒參與,李氏死了那么多年,你回娘家也沒吭過聲,現在提這事是什么意思?反正那三萬兩還在你口袋,你不想還,誰還能逼你不成?” 何老安人沖他喊,“老二,你給我回來!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娘,你別逼我,這樣的事我真的做不到?!币浪囊馑迹锞筒辉摀胶瓦M這件事來。 何老安人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道,“李家不缺這三萬兩,蓁蓁和憲兒也不缺,你要為這點銀子逼死你大妹一家子嗎?蔡家男子,做官的做官,讀書的讀書,你要他們上哪去弄三萬兩出來?你想讓他們犯錯誤嗎?” 周涎沒說話,蔡家拿三萬兩不容易,難道李家的銀子就是大風刮來的嗎? 說實話,周涎的反應教何老安人也吃了一驚,她一直以為兒子和周蓁蓁周憲的感情淡漠,卻也沒想到他死活都不肯虧了兒女,果然是父女天性么? “娘,這事你別摻和行不行?蔡家沒有那么難,況且這三萬兩借出去那么多年了,也沒人逼她還不是嗎?”周涎是真覺得他妻子這邊已經做得很好了,三萬兩銀子放出去,這幾年的利加起來最少也有大幾千兩了吧。 何老安人反問他,“既然如此,何不堂堂正正地消了債不更好?省得你meimei日夜擔憂,這筆銀子反倒成了你們兄妹間的隔閡?!?/br> “二哥,別忘了,父母在不敢有其身,不敢私其財。當初那李晉的做法就是大大地壞了規(guī)矩?,F在倒是兒女私財比自己父親祖母還多,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周涎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這個meimei他不想搭理。 何老安人盯著他說,“三天,為娘只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后我就要見到結果,否則娘就不活了!” 在何老安人看來,這一丁點事他去做了又怎么樣,那些銀子也不是他的,周蘭還回來也進不了他的口袋??偠灾?,他又沒損失什么,為什么一點小事都不肯去做! “娘——”周涎不知道怎么說,此刻真是莫名難受。 第20章 雖不知道他們談得如何,但呆在春華院的周蓁蓁還算淡定,反正那三萬兩她也沒見著,還在別人口袋里的銀子,就還不是自己的,她也就不著急了。 但她大姑母周蘭想要圓滿解決這事,就越不過她以及她外祖父。 所以甭管她祖母或者她大姑母會和她父親說什么,都不可能一語定乾坤。 她看了看日子,今兒七月十三了。 反正任她們如何蹦跶,想不履行約定又想將三萬兩銀子收入囊中,都是不可能的。那三萬兩或許最終不一定是回到他們姐弟倆的口袋里,但一定不會在周蘭甚至她祖母的口袋里。 她有這個自信。 萱北堂 周涎走后,周蘭忍不住抱怨,“娘,你看二哥都不疼我了。以往要什么,他都是二話不說就給了。最重要的是,不僅不疼我,對你也沒有以前孝順了。” 周蘭自己也不看看她說的情況是什么時候了,還是她未出閣之前的事了?,F在他們都各自組成家庭,她自己都一心扒拉著夫家呢,何曾管過兄長為兄長著想過? 周蘭這話是明晃晃地挑撥離間了,何老安人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她確實能感覺到老二的改變。 “想想還是當初娘說得對啊,就是不能娶商人之女,娶了之后您瞧親戚間相互幫忙也要提條件?!?/br> 瞧她說的,事關三萬兩銀子,人李家的銀子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也不想想,若非當年娶了李氏,李家豪富,李氏手里又握著大筆的銀錢,她蔡家落難時需要的隱秘的三萬兩還不知道上哪能籌借得到呢。 …… 周涎回來后,臉色一直不太好,一臉的凝重,想必是他們起了爭執(zhí)。 周蓁蓁見了,倒沒有跟著憂心重重。 她爹要是云淡風輕,她才糟心呢。 比起以前,他對祖母的要求二話不說就答應,現在已經好多了,至少此刻臉色不好,說明了他會站在他們姐弟倆的立場為他們想一想了不是嗎? 她對她爹要求不高,其實是要求高了他也做不到。 她祖父去的早,沒人教會父親做如何做一個好父親和好兒子。她爹就如同一棵被大石頭壓著的豆牙,他已經習慣了滿足母親的要求,他不可能穿石而過,只能繞開石頭生長。 不是有一句話嗎,改變自己是神,改變別人是神經病。她爹孝順她祖母,習慣她予取予求都三十多年的習慣了,你讓他一下子改過來,可能嗎? 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慢慢來,現在看來,這些日子他們功夫沒有白做,至少她爹為他們著想了,而不是她祖母一張口說什么他就依什么,也不管他們做兒女的利益會不會有損。 發(fā)現這一點,再思及現在讓她爹痛苦為難的祖母和大姑母,周蓁蓁心想,那就別怪她拼命刷她爹的好感度,將她爹拉到他們的陣營里來咯。 “爹,祖母的身體如何了?” 啊呃?周涎愣了一會才后知后覺想起這兩天他娘正稱病呢,“你祖母無事?!?/br> “那就好,我還以為急匆匆地將您喚去是祖母身體有什么變故呢?!?/br> 聽到這話,兩廂一對比,周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這廂女兒還關心著祖母的身體無恙否,那廂他母親卻幫著他大妹想踏掉那筆三萬兩的銀子。 “蓁蓁,你和憲兒缺銀子用嗎?” “不缺啊,每年外祖父都將產業(yè)上的盈利給我們送來呢?!敝茌栎锠钏茻o意地道,“爹你問起這個,是不是缺錢用啊,是的話你說啊,等外祖父他們過段時間送盈利來,我和弟弟就不花了,都給你?!?/br> “不是,爹不缺錢花?!敝芟延行└袆?,又有些狼狽。 “這樣啊,那外祖父這次送來的盈利我就存起來吧。其實這些年女兒花錢不懂節(jié)制,娘的嫁妝用去不少。”周蓁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其實最初的時候他們手里是有一筆很大的浮財的,是何老安人以家中困難為由,或者自己出面或者讓周涎這個當爹的出面,問他們姐弟拿走了。 “眼見著弟弟一年年大了,再過幾年就能娶妻了,聘禮這些也該準備起來了。唔,這個是大頭,得攢錢了不能亂花了?!敝茌栎钄抵种福f著自己的計劃。 “不過爹,如果你缺錢花,你就說。這些銀子,咱們父女三人一起花。之前女兒一直不知道爹的錢沒有多少,對不起啊。” “不用!” 周涎連連罷手,在周蓁蓁說出那樣的話之后,他哪好意思花兒女的銀子?而且不巧的,他也想起那幾次何老安人陸續(xù)讓他從兒女這里拿銀子的事了。 一時間,他心里那叫一個難受啊。 “蓁蓁,你覺得你謹表哥怎么樣?”周涎心想,那三萬兩銀子或許拿不回來了,聯(lián)姻一事倒是可以爭取一下。 “爹,你去祖母那里,大姑母和你說了當初和娘的約定的事了?” “這事你知道?”周涎吃了一驚。 “知道,五年前,蔡姑父家遇到事了,需要三萬兩來周轉,偏偏還不能大張旗鼓的籌借銀子,于是找娘借了三萬兩。并且當時就將我和謹表哥的婚事訂了下來,但約定了,如果雙方有一方不愿意是可以毀約的。如果蔡家毀約,只需要將三萬兩銀子歸還即可,如果是我們這邊毀約,那三萬兩銀子蔡家就不用歸還。爹,這便是娘當初和大姑母訂下的約定的全部內容。”周蓁蓁頓了頓說道,“娘去世前和我說了,還說大姑母那邊要求保密,不希望那么多人知道這事,讓我嘴巴緊一點?!?/br> 娘,勞煩您背個鍋。 “還有,前陣子蔡彤表姐找過我,就是想讓我主動和外祖父說退親的事?!?/br> 周涎沒想到一直以來咋咋呼呼的女兒竟然身懷秘密,守口如瓶多年。 “爹,是不是大姑母讓你為難了?”周蓁蓁小心地猜測,“其實那筆銀子數目確實有些大,當初娘拿出來的時候也不容易,還變賣了兩個生意最好的鋪子呢?!?/br> 周蓁蓁不動聲色地上著眼藥。當初我娘為了湊銀子給你渡過難關,都做到這份上了,現在輪到你還錢了,你是怎么做的? 她想也知道周蘭不想還錢。 果然,一聽到女兒說當初妻子為了給meimei湊錢,兩個最紅火的鋪子都賣了,再一對比自己meimei還錢時的嘴臉,周涎的心情很不美麗。 “大姑母一時還不出來那么多銀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周蓁蓁低聲說道。 周涎語塞,傻姑娘,你大姑母壓根沒想還。 “那筆銀子我們也不急用,離弟弟娶妻還有幾年呢。三萬兩大姑母一下子拿不出來不要緊,都是親戚,我們也不用逼得太緊,讓她每年還四五千兩,咱們也不要她的利息,還個五六年就能還完了。這樣算來,一個月攢出四百兩來還債,對大姑母來說不難吧。要知道她家良田都有幾百頃,還有莊子鋪子之類的進項。” 周蓁蓁不動聲色地給她爹刷了一波好感和上了一波眼藥???,她是多么善解人意啊。 周蓁蓁給她大姑母來了個分期付款的方案。其實她還有另一個備用方案,但她怕一下子拿出來,對她爹刺激有點大,也不符合她循序漸進的思路。 周涎無語,這還銀子的方案就跟月月年年揭他大妹的皮一樣,讓她一想到就是無時無刻的痛苦,她愿意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