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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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碩才不管他們的想法呢,現(xiàn)在他只要‘四為句’的后兩句,誰給他,他就信誰。 “‘四為句’可以告訴你,但我需要強調的一點是,‘四為句’的創(chuàng)作人是張載,而非千行?!敝茌栎栌X得這樣,才能對得起大儒張載一丟丟,不然她的良心會痛。 “好,我記住了,請說?!?/br> “你聽好了。這原話便是,讀書人為何讀書?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在場的所有人,有人或許看過神童,知道前兩句,但無一不是第一次聽到完整版的‘四為句’。 毫不夸張地說,對讀書人來說這‘四為句’一出,真的如同滾滾驚雷在耳旁炸響,讓他們頭皮發(fā)麻。 不識字的老百姓聽了,也覺得這四句話氣墊磅礴得很,甚至不少人跟著喃喃有詞,準備學會了記住了然后回去將之教給家中的子孫。 “是了是了,四為句的后兩句就應該是這樣的?!蓖醮T癡迷地將它誦讀了一遍又一遍。 幾乎所有人在此刻都如癡如醉。 沈律忌妒地看著這一幕,為什么,為什么說出這一番話的人不是他沈氏子弟? “她說了,‘四為句’乃張載所作,又不是千行所作,你們干嘛那么激動。”沈氏族人帶著酸氣說道。 他旁邊立即有人懟道,“她是千行也很厲害了啊,那么多人喜歡神童這本書,她還不厲害嗎?” “即使她是千行,那又能證明什么?” “說得好,我是千行的話,能證明什么呢?”周蓁蓁接著道,“千行的身份,夠不夠證明我天資聰穎?有個聰明的腦袋瓜?” 漫天神佛,原諒她的自大,咳咳。 眾人沉默,這個還真的不能否認。 即使剛才他們不知道她為什么將‘四為句’推脫到神童的主角張載身上,但誰又能否認張載是她所創(chuàng)作的呢? 特別是王碩,自三歲入學,經(jīng)集史冊早已爛熟于心。同一輩人中,他視祝良為唯一對手??伤遭?,再過十年,他大概都無法說出這一番話來。 王碩深吸了一口氣,對周蓁蓁說道,“周六姑娘,我相信你是千行。” 王碩不去管那真相,既然周蓁蓁說她是千行,那他就當她是。 王碩頓了一頓,“周六姑娘,我欠你一個人情,歡迎你隨時向我討要?!?/br> 他說的話很中聽,周蓁蓁心中不為所動,這一切的一切,可以說是因他而起。 當然,沒有王碩,他們周沈兩家之爭也遲早會暴發(fā)。但或許有了時間,她慢慢布局,把握會更大一些,不至于如此倉促應戰(zhàn),甚至一直都提心吊膽的,擔心稍有不慎就滿盤皆輸, 王碩的話,等于印證了周蓁蓁那句天縱奇才無師自通的話,甩了藥王谷好大一個耳光。 “韓長老,經(jīng)過剛才的事,你應該相信,真的有天縱奇才無師自通的人存在了吧?”周蓁蓁直面韓雨。 韓雨鐵青著臉。 “我想說的是,世上的事無奇不有,千萬不要以自己淺窄的眼界去揣度別人。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br> “你們藥王谷不要見到一點好東西,就想據(jù)為己有。別說我所傳承的醫(yī)理藥理有極大可能并不是出自你們藥王谷,即使真的是出自你們遺失的那本藥典那又如何?我可曾用之來害人?如果藥王是個敝掃自珍的人,也就不會有你們的存在,也不會有藥王谷的存在。醫(yī)家藥道,存在于天地萬物之間,非一門一派一國所獨有,藥王谷也不能。最后我問你,你就那么相信你的徒弟不會撒謊嗎?” 王碩一愣,仔細品嘗周蓁蓁這番話,心中似有所得。 賀弦只覺得藥王谷的臉被打得啪啪作響。 賀弦深深地看著她,沈氏逼迫她是沒錯的,但錯就錯在一直以為她是小菜蛇,誰知逼她現(xiàn)出真身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是一條大蟒蛇。 被周蓁蓁這么一頓羞辱,韓長老將信將疑,“春林,你來說,你到底有沒有找到過藥典!” 沈春林牙關緊咬,一口咬定了確實尋得了藥典。 看著這一幕,周蓁蓁完全不為所動,沈春林在這事上是欺騙了他,但韓長老真的是毫無所覺嗎? “賀弦,我要走了,你走不走?”王碩得了四為句的后兩句,他坐不住了,他此刻只想趕緊回京。 至于沈氏,他是連搭理都不搭理的。關于‘四為句’的后兩句,在剛才的情況下,周蓁蓁可以完全不說的,但她最后還是說了。這里面可沒有沈氏什么事,他也不會將功勞記在沈氏頭上。他還是原來的觀點,想從周蓁蓁口中套到‘四為句’的后兩句并不難,肯定是沈氏和周氏太不對付,人家才不愿意賣他人情。搞不好他一直在廬江耽擱,都是受沈氏的連累。所以他完全不覺得自己這行為像是拔那啥無情的渣男行為。 賀弦尚未回答,一旁的沈律聞言,看了過來,“賀四公子?”眼里滿是祈求。 賀弦垂下眼,點了點頭,“走吧。”從一開始他就說過,是為‘四為句’而來,這些日子,他也幫了沈家不少,并不覺得對沈氏有所虧欠。這一局,沈氏的布局各方面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奈何周氏那邊棋高一著。 “周六姑娘,我剛才的話,一直有效?!蓖醮T說完這句之后,就往大門走去。 周蓁蓁的視線落在兩人離去的背影身上,沒錯,剛才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她知道王碩得了‘四為句’一定就會立即離去的。 他們走了之后,一來去掉沈氏的盟友,可以更好地收拾沈氏。再者,曾老夫子以鏡水先生一起刊印的會試試題選已經(jīng)準備發(fā)售。如果王碩賀弦等人一直逗留廬江的話,見到那冊試題選,有可能會心生警覺,然后壞事,為了預防萬一,這兩人最好還是離開廬江為好。 沈律面如死灰,這一局,他們沈家棋差一著,輸了。不,他們還沒輸,只要在下一個案子中將周蓁蓁除掉,那他們沈氏損失那么多,也是值得的。 關于藥典盜竊一事,最后是沈君瑜蒼白著臉,出來背鍋,說其實藥典在她手上時,早就遺失了,她是太害怕了,所以才將鍋甩給周宸的。 這下,真相大白。 但沈君瑜的名聲也毀得差不多了。 廬江雙殊,沈君瑜廢,周盈盈,此刻也正被關在周氏宗祠呢。 出了公堂,兩人略作收拾,就往廬江碼而去。 半道上,他似乎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賀弦腳步一頓,他沒想到袁溯溟會為了周蓁蓁京城趕來。 他算了算,從周蓁蓁出事,到得知消息,再到抵達廬江,袁溯溟只用了五六天時間,真是快啊。 第72章 韓雨猶豫了一下, 朝周蓁蓁走了過來,“此事是我偏聽偏信誤會了你, 實在是對不住?!?/br> “我接受你的道歉?!?/br> 韓長老欲言又止,其實他是有些話想問問周蓁蓁的,但顯然之前他的一些做法將人給得罪了。 周蓁蓁說完那句就斷了話頭, 無視他欲言又止的神情。 最后,他只能無奈地走開了。 “徐大人, 您這下可以判決了吧?”周蓁蓁執(zhí)著地追問著這個問題。 情況發(fā)展到這, 已經(jīng)真相大白了。他的作用不過是人形圖鑒,但也正因為他官方身份, 所以她要他親口說出棺蓋定論的結語,要一句官方承認整件案子中她七哥周宸是被冤枉的。 周蓁蓁的逼問讓徐仲言又成為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他看向沈律, 但沈律眼觀鼻鼻觀心, 顯然也沒有什么好點子了。 王碩和賀弦相繼離去之后, 徐仲言也是大感不妙,但他和沈氏牽扯太深了,相互間都握有對方的把柄…… 他心里嘆氣, 既然不可能棄它而去,那就只能共同御敵。 “本官宣布——”他頓了一頓, “沈氏沈君瑜告周氏周宸偷盜沈氏千里霜藥墨方子以及藥典一案, 系屬誣陷,周宸無罪釋放!另,受其牽連的人周蓁蓁蠻洗脫同犯之罪名!” 周氏子弟全都神情肅穆地注視著這一幕, 等徐仲言最后一個字落下,他們發(fā)出狂歡的尖叫聲。 “太好了!” 徐仲言頓了一頓,繼續(xù)道,“而原告沈君瑜藐視本朝律法,無中生有誣告他人,獲反坐之罪!來人,將誣告者沈君瑜押下去,即日施行。” 隨著徐仲言手中的判簽落地,旁邊走出來兩位衙役,將她反手一押。 “爹?”沈君瑜心中害怕,眼中含淚地看著她爹。 沈律不忍看向女兒,撇過頭去。 反倒是沈衡忍不住向前,“君瑜——” 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啊。 幾乎所有看向周蓁蓁的目光都帶上了情緒,或欽佩,比如周氏子弟比如圍觀的老百姓:或厭惡,比如沈氏族人。 彪??!這一局,周氏大逆轉,贏得漂亮。 周海周淵等知曉內幕的人,心中是既感激又驕傲。他們深深地意識到,如果沒有周蓁蓁,他們周氏是斗不過沈氏的。這一局必輸之局,可以說這一局全憑她一己之力扭轉了乾坤。 “七郎,你聽到了嗎?官府終于判了,你是冤枉的!”周海忍不住握住了兒子的手。 “爹,我聽到了?!彼砩媳徽_陷的罪名終于洗脫了,周宸只覺得全身上下,從來沒有過的輕快。 “走,咱們這就回家!” “對,回家,族長太爺他們都在家等咱們呢。” 周氏一族的人簇擁著周宸和周蓁蓁,就想往外走。 “慢著!周宸可以走,周蓁蓁不行,你們忘了她身上還背著一起命案,本官可沒忘!”徐仲言冷酷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沈律冷冷地笑了,他的心就已經(jīng)麻木了,現(xiàn)在的他反倒顯出了超乎尋常的冷酷。 周氏一族的人都驚呆了。 “來人,將周蓁蓁押入套牢,明日再審!”徐仲言冷漠地下令。 徐仲達此話一出,周氏一族的人就如同全被掐了脖子一樣。 “海大爺,怎么辦?”周氏的一個小伙子低聲問。 所有人都看向周海,像是身體里住了一團火,似乎周海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一擁而上。周氏一族的人此刻是前所未有地團結。 “我沒事的,大家先回去吧?!敝茌栎璧?。其實她心里并不如面上表現(xiàn)的那么輕松。以她對沈律的了解,她知道今晚她會很危險。但是,沒有辦法,避不開。 沒事嗎?沈律冷笑。今晚他就讓人動手,給她來個‘畏罪自殺’! 他現(xiàn)在算是看明白了,對周蓁蓁這樣的人,就得一絲機會都不給,才能將她給摁死。 “徐大人,這事還要好好查一查吧,不要冤枉了好人?!?/br> “是啊,三秦藥莊的藥很好用的,我不想以后都沒得用了?!?/br> 民眾百姓們忍不住自發(fā)地替周蓁蓁求情。 這些人都忘了他們求的徐大人剛才是若有若無地幫著沈氏的,也不算忘了忘了吧,主要是他們以為沈君瑜誣陷周氏兄妹偷盜的案子已經(jīng)結束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另一起案子了,他應該不會那么針對周氏才對。 徐仲言嘴角抽了抽,不想理會這些屁民。 啪!“不要廢話,將人押下去!” 兩名衙役上前,拿住了周蓁蓁。 “慢著!”一道好聽的男低聲從外面?zhèn)鱽怼?/br> 徐仲言端坐在公堂之上,一眼就看到了來人,而沈律此刻也正是最敏感的時候,他倆幾乎是同時發(fā)現(xiàn)來人的。 袁溯溟?!沈律沈衡幾乎驚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