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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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的擔憂成真,這次鄉(xiāng)試,安慶廬江這邊一定會成為被天下學子討伐的重災(zāi)區(qū),在這樣的前提下,還你覺得周氏今年的考生因意外錯過鄉(xiāng)試是意外嗎?”沈律輕聲問他。 “哥,你想多了吧。縱然我也很想認同你的話,也不憤周氏的幸運,但依你的思路推斷的話,那份試題選是出自周氏,我是不相信的,他們沒那能耐從嚴老太傅那里盜取這么機密的資料?!彼麄冋嬗心悄苣停麄兩蚴袭敵踟M敢算計他們啊。 “而且,如果周氏真的知道什么,有意識地不摻和不牽扯,怎么還留兩條漏網(wǎng)之魚?”沈衡指的是進去考場的周寄兩人,“大哥,或許周氏就真的只是巧合和幸運而已?!?/br> 沈律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但他直覺設(shè)局的人就是周氏。不過算了,“這個已經(jīng)不重要了,做最壞的打算,有些事早做準備吧?!?/br> 周氏宗房客院 阿譽去前院取東西回來,看到有小丫環(huán)端著一壺熱水往書房走去,連忙示意對方將水交給他。 他走進書房的時候,他家公子正背對著他把玩著懸掛在窗側(cè)的鈴鐺。 阿譽搖搖頭,又是沒有見到六姑娘的一天。 阿譽掰著指頭數(shù),從他家公子入住周氏宗房起,其實兩人也沒能天天見上,三兩天能見上一面就已經(jīng)很好了,可憐哪。 “沈氏要完了。”袁溯溟回過身就扔下這么一枚炸彈。 阿譽手一抖,“公子,你是說沈家這次要完?”完全沒有征兆啊,不過算了,從他家公子口中吐出來的話鮮有不實現(xiàn)的。 袁溯溟輕輕頷首,“不止,王碩也完了?!鄙蚴鲜遣皇菬o辜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且一個沈家還不夠向天下考生交待的…… 這沈氏也是倒霉,前面和周氏一族幾番交手,不僅沒占到便宜,還血虧了三十萬兩,現(xiàn)在又要被人連根拔起了嗎? 不過這事是誰干的?阿譽心中剛一琢磨,就迎上自家公子似笑非笑地眼神,連忙打住。管他是誰干的呢,反正沈氏倒臺,六姑娘高興了,他家公子就高興,至于里面的彎彎繞繞,這不重要。 袁溯溟收回目光,一臉柔和地看向掌心的鈴鐺。 這局設(shè)得太精妙了,真是個聰明的小家伙,就是心還是太軟,露出了些許破綻。他有些苦惱地想道。 考完后,周寄回到家狠狠歇了兩天,才緩過勁來。 他起來洗漱一番后,他娘過來了,還讓廚房做了一桌子好菜,然后招呼他吃飯。 他娘不餓,所以沒有動筷子,而是在旁邊給他盛湯添菜,看得出來他娘挺高興的。 “兒呀,你說你這次考得不錯是嗎?” “嗯,如無意外,一個舉人跑不了的。” “真是太好了,今年周氏就只得你和周宓進了考場,如果周宓考不中,那磕族的風光可就全落在你身上了。娘沒想到啊,周宥他們竟然因為一個廚娘進不去考場考試。幸虧我兒那天胃口不好沒吃那頓飯躲過一劫,真是老天保佑?!?/br> 周寄頓了一頓,沒說話。那天無意中撞破周蓁蓁和馬冬梅的談話時,他就留了一個心眼,拉著周宓一起,想不到果然躲過了一劫。 看到卷子的時候,那么多熟悉的題,他是吃驚無比的,接著便是大喜。大喜之后便是疑慮,馬冬梅幫了她那么多,周寄不明白為什么周蓁蓁會勸他別參加今年的鄉(xiāng)試。 接著他陷入了煎熬之中,這么些日子以來,他縱然不喜周蓁蓁,也知道她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總覺得繼她勸馬冬梅別參加鄉(xiāng)試之后,同族的兄弟們又因為這樣的原因莫名地進不去考場,太過巧合了。 可是他看著卷子,覺得機會難得,讓他故意考砸,他舍不得也不樂意。 現(xiàn)在考完出來,興奮之余,內(nèi)心總也存著一絲不名所以的擔憂。 “兒呀,鄉(xiāng)試考完了,是不是該去和宗房那邊商量一下,接你meimei出來了?”謝氏始終惦記著周蓁蓁,縱然知道她在祠堂目前看來只是清減了一些,也足夠讓她心疼的了。 “meimei一定要接的,但是娘,我覺得是不是等放榜之后再去宗房那邊比較好?如果我真能考中舉人,他們也不敢輕視我們了。” 謝氏想到上次兒子一回來就找到宗房去卻無功而返的事了,于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如果你真考中了舉人,將你meimei接出來后咱們就一起上京?!?/br> “也好?!敝芗念h首,他回來的時候并沒有打算將母親和meimei接進京的,但現(xiàn)在卻不忍將她們留下來受搓磨了。 安慶府 “放榜了放榜了!” 府衙邊上,紅榜一張,無數(shù)人朝紅榜下方擠過去。 “中了中了,大少爺中了!” “我們表少爺也中了!” “快回去稟報給老爺和夫人!” 有人死命擠進來,有人拼命擠出去,如此這般熱鬧了大半個時辰之后,紅榜還是紅榜,只是下方的人總算沒那么多了。 有好事者盯著數(shù)了數(shù),然后吃驚地說道,“這次廬江上榜的考生有點多啊?!?/br> 他這么一叫,又有人過來盯著紅榜幫忙確認,“嘶,這次廬江的考生厲害了,這么多人考中上榜?”都祖墳冒青煙了不成? “不早在意料之中嗎?廬江的考生聽說都考得挺好的?!?/br> “他們也是走了狗屎運,聽說鄉(xiāng)試前十天左右,他們廬江有個書肆刊印的試題選和鄉(xiāng)試的題目有很多類同重合的。你想想就知道他們占了多大便宜了?!?/br> 旁邊豎著耳朵聽的人眼睛都綠了,差點仰天長嘯,恨不生為廬江人,也好讓他們沾一回光。 “聽說今年的鄉(xiāng)試是由嚴老太傅主持出題的,嚴老太傅知道那什么鏡水先生,押他的題押得那么準嗎?”有人懷疑了。 “有沒有可能是泄題啊,那什么鏡水先生的名聲不顯,怎地今年就壓中那么多題?” 眾人恨不得將這說話莽撞的家伙的嘴巴給堵上,這猜測當他們想過嗎?猜測歸猜測,卻沒有人敢將它說出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被落榜的人視為救命稻草,他們?yōu)樽约旱穆浒裾业搅死碛?,原來落榜不是因為他們學識不夠,而是有人在這場考試中舞弊了。 不怪他們有這樣的想法,怪只怪今年廬江考生考出來的成績太耀眼了??纯窗裆系拿麊?,某些人肚里墨水不多,就半桶水晃蕩的水平,不如自己多矣。可如今靠著一份押題很準的試題選考中了上榜了,這讓他們?nèi)绾尾浑y受? 如果剔除這部分人,那他們是不是就有上榜的可能? 懷著這樣的想法,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將這話迅速地擴散出去了。 放榜日起,往返于安慶府和廬江郡的車馬多了,廬江開始捷報頻傳。 沈氏好消息:十三人考試,十二人中舉。 顧氏好消息:顧氏十人考試,七人中舉。 …… 這一日,廬江的鑼鼓震天,都是慶賀高中的。 周氏這邊,如謝氏所料,僅一人中舉,那就是她的兒子周寄。 接到喜報時,她喜極而泣,覺得日子就要苦盡甘來了。 周寄這邊送走了報喜的隊伍,又打聽了一下各族中舉的情況,心情并不如外人所料的那么欣喜若狂,他心底始終壓著一絲不確信。 安慶府 這次落榜的考生迅速地凝聚起來,沒多久,就喊出了口號:“天理不公,科場舞弊!請求嚴重舞弊者,還我朗朗乾坤。” “廬江那些考生考上的全部都不是靠他們真水平,靠的是一份試題選輕松中舉,太不公平了!” “對對,我們辛辛苦苦讀了那么多年的書,憑什么是他們考中我們落榜?” “我們要為自己討回公道!這次考試不能作數(shù)!” “走,咱們找府臺大人評評理去!” “大家沖啊,一定要問官府要一個說法!” 目前廬江還是一片安寧。 接到喜報的次日,周寄被人請出來了。 “阿寄,能抽個空和我們聊一聊嗎?” 周寄看向周宥,心想終于來了,真夠沉得住氣的,于是點了點頭。 周宥將周寄帶到了一個堂兄弟家,里面還坐了九位因意外沒有參考的族中兄弟。 “阿寄,那一日你是不是知道我們的吃食有問題?”周宥直截了當?shù)貑枴?/br> 周寄說道,“那是因為我知道有人要動手腳——” “等等,你知道有人動手腳你就只顧著你自己,提醒都不提醒一聲?”有人沉不住氣打斷他。 周寄一臉苦笑,“因為我也不敢肯定,只能自己小心再小心。而且,即使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 “這個且不說我們信與不信,你提醒一下不該?”他們要的只是他的態(tài)度。 周寄語塞,“這卻是我考慮不周了。” 周宥又問,“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動手腳的人是誰?!?/br> “是誰?” “我六堂妹周蓁蓁!” “不可能!”好些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大家都不信周寄的話。 “你們信我,我親耳聽到她和馬冬梅的對話,她讓人家盡量避過這次鄉(xiāng)試?!?/br> “那他有沒有去考?” “去了,不過因為路上遇到意外被耽擱了,錯過了此次鄉(xiāng)試。你們信我了吧?” “這并不代表什么?!?/br> “對,因為這么做,對她有什么好處?” 周宥等人臉色沉重。 周宥他們說什么也不相信周蓁蓁是這次讓他們錯過鄉(xiāng)試的幕后黑手。更別提,他還知道因為周盈盈,周寄和周蓁蓁之間的嫌隙頗深。 “你敢不敢和我們到宗房對質(zhì)?” “敢!” “又怎么了?”看著前來找他的少年郎們,周海一陣頭疼。 周宥上前說明來意,聽到此事涉及周蓁蓁,周海也是第一個不信。而是反問周寄,“你怎地也不提醒一下?還是那句話,都是族中兄弟,動動嘴提醒一句的事,你怎么都不做?” 周寄心一苦,“我當時是不想打草驚蛇?!?/br> 周海氣,“那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進不去考場?” 周寄避重就輕地道,“海大伯,要不要請我六堂妹來問問?” 周海一揮手,“不用問了,沒可能的事?!?/br> “不是——” 周海打斷他,“你說蓁姐兒做這事,圖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