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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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被叫到了主院,博平郡主姿態(tài)高貴坐在主位,細(xì)細(xì)品味著口中的茶,過了半晌,才有空抬起眼睛看她,掐著嗓子發(fā)問:“硯兒怎么樣了?燒可曾退了?” 顧盼小心思量,答道:“燒退了。” 這可不是博平郡主想聽到的消息,頓時她連喝茶的心思都沒有了,挑了挑眉,繼續(xù)問:“我讓你送過去的補(bǔ)湯可否都給他喝了?” 顧盼哪能告訴她全都被自己給喝了呢,她低著頭,撒謊起來面不改色,“都喝光了?!?/br> 這碗湯里自然是沒有加料,博平郡主只是給外人裝裝樣子,偶爾心血來潮維持一下虛偽的母子關(guān)系。 她有點(diǎn)怕鐘硯這個孽畜,那雙眼睛仿佛能吞人。 沒有完全的把握,她還不想這么早就和鐘硯撕破臉皮。 博平郡主的視線堪堪落在顧盼的臉上,心中止不住冷笑,顧盼長的雖然貌美,架不住她是個沒腦子的蠢貨,輕易就被外人三言兩語煽風(fēng)點(diǎn)火。 看在這個蠢貨和她站在同一邊,博平郡主勉強(qiáng)對她擺了好臉,“你也辛苦了,一會兒讓趙嬤嬤帶你去庫房挑兩件首飾。” 顧盼道:“謝謝母親賞賜。”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趙嬤嬤看不出年紀(jì)多少,長了張兇臉,看著就是不好說話的人,一路無言領(lǐng)著她去了庫房,拿鑰匙打開箱子,“您挑兩件吧。” 這箱子里沒什么好東西,多是金制發(fā)釵步搖,做工也談不上精致,看上面的紋路似乎也有好些年歲。 趙嬤嬤親眼看著她挑了兩件金釵子,心中不屑她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嘴上卻還得說著軟話,“郡主也知道以你的姿色跟著少爺是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肯聽群主的話,將來的好處少不了你的?!?/br> 顧盼順勢而為,裝的自己很委屈,“這日子我真是受夠了,他廢物就算了,脾氣還不好,你是不知道今早我給他上藥,他有多嫌棄?!?/br> “我當(dāng)然是向著郡主的,她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鳖櫯伪е焘O愛不釋手,“這朱釵多好看啊,肯定值不少錢,那個廢物可從來沒給過我這些?!?/br> 趙嬤嬤面色稍緩,心跟著放下來不少。 當(dāng)初顧盼敢如此大膽去算計鐘硯,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她得了博平郡主的授意。 晚些時候。 顧盼瞅準(zhǔn)時辰去了鐘硯的屋子,打算和他一起吃個晚飯聯(lián)絡(luò)感情。 屋門大開,燭火晃晃悠悠,院子里的燈籠都點(diǎn)了起來。 顧盼的視線往里探了探,發(fā)現(xiàn)屋里平白無故多了個人出來,男孩神色倨傲,得意之色遮掩不住,標(biāo)準(zhǔn)的反派長相三白眼。 男孩對著鐘硯叫了聲哥哥。 鐘硯淡淡看著他,“何事?” 鐘虔很小就從他母親嘴里知道鐘硯不是他親哥,一直都對他不假辭色,又看鐘硯腿腳不好,明里暗里沒少欺負(fù)鐘硯。 鐘虔天資愚鈍,課業(yè)不好也不夠聰明,看樣樣都比自己出色的鐘硯就格外不順眼了。 鐘虔笑嘻嘻的說:“我聽先生說,他前些日子贈了你一方墨硯,可否能讓弟弟看一看?” 好硯不可多得,鐘虔不喜歡舞文弄字,對讀書也沒幾分興趣,他只是喜歡搶鐘硯的東西而已。 “在桌上?!?/br> 鐘虔拿起桌上這塊上等的墨硯,連連夸贊,溢美之詞不斷,最后才道出主題,“哥哥,這塊墨不如給我用了吧,我瞧著格外的合眼緣?!?/br> “隨你?!?/br> 鐘虔搶了他的東西卻沒得到應(yīng)有的快感,好像他在云淡風(fēng)輕的鐘硯面前像個傻子在胡鬧。 他捏緊了手,不免惱羞成怒,倒了杯熱茶,故意松了手,guntang的茶水連帶著茶杯一起倒在鐘硯的腿上。 這可是剛燒開的水,鐘硯竟然能忍著不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好像疼的人不是他。 顧盼進(jìn)門,鐘虔滿臉怒氣的快步離開,低聲罵了一句,“殘廢東西。” 她看了看地上的茶杯碎片,又看了看臉白的嚇人的鐘硯,問:“你沒事吧?” 鐘硯的手指緊扣著桌角,腕上的青色血管若隱若現(xiàn),面無血色,虛弱可憐,微微抿起蒼白的嘴角,卻是一言不發(fā)。 顧盼走上前,握住他的手,“疼不疼???” 青年眉眼冷漠,手指溫度冰冷如雪,指尖微顫,火光在他玉白的容顏上搖曳,將他的臉照的明亮皎潔,“不疼?!?/br> 顧盼才不信他說的話,她看得出男主還是很抵觸她,不愿意和她有過多的接觸,死鴨子嘴硬說不疼。 《暴君》此書中,惡毒女配的下場算最慘,第二慘的就是剛剛欺辱男主的鐘虔。 鐘虔鍥而不舍的和男主作對,堅定的站在太子殿下那邊,被男主抓到后破口大罵死不認(rèn)輸,最后被活活五馬分尸而死,尸體拿去喂了狗。 顧盼打了個冷顫,不禁開始思考,作者為什么要讓這么個神經(jīng)病小變態(tài)當(dāng)男主?。?/br> 有病病。 鐘硯默不作聲把自己的手掌抽了出來,眉峰像蹙著一層薄薄的霜雪,顯然是不喜與人觸碰。 顧盼一咬牙,干脆豁出去,說:“你把褲腿往上掀一掀,讓我看看?!?/br> 鐘硯的額角一抽,惜字如金,“不用。” 顧盼點(diǎn)點(diǎn)頭,“行吧?!彼厔邮诌呎f:“那我?guī)湍忝摗!?/br> 她都被自己這副不要臉的樣子給感動了。 鐘硯似乎忍無可忍,拂開她的手,聲音低啞,“我自己來。” 顧盼也沒打算偷看他,轉(zhuǎn)身去柜子里找了燙傷藥,回過頭來,他已經(jīng)將褲腿挽了上去,青年的小腿又瘦又白,肌rou勻稱有力,被燙傷的那塊地方格外顯眼,紅了一片。 她看著都覺得難受,這男主在侯府里過的什么豬狗不如的日子啊。 女人看了會流淚,男人看了要震驚。 顧盼佩服小變態(tài)鐘硯的忍耐度,都這樣了還能忍著不叫疼。 幸好他的傷口沒有破皮,要不然就麻煩了。 顧盼打了一盆涼水,擰濕了毛巾輕覆了上去,然后仰著半張臉,巴巴望著他問:“好點(diǎn)了嗎?” 鐘硯的眼珠盯著她看,從她的臉上看見了“討好”兩個字,他冷淡移開眼,對她的厭惡仍舊沒有改變。 “嗯?!?/br> 鐘硯的聲音很小。 顧盼邊替他抹上膏藥邊說:“你剛才怎么那么笨,就坐著讓他用熱茶潑你?這還好是腿,若是潑在你臉上可怎么辦?” 鐘硯實(shí)在不想理她,但她這個令人討厭的蠢貨還有利用空間,他說:“沒用的,躲不開?!?/br> 鐘虔有各種方法來折磨他,侯府里也沒人會管。 咳嗽犯了好幾天,鐘硯的嗓子一直沒好全,說話的聲音暗啞低沉,他緩緩抬起眸,定定凝神望著顧盼,“你以后也會像今天一樣,一直都對我好?” 顧盼看他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心軟,放柔了語氣,“這是當(dāng)然了?!?/br> 她將燙傷藥塞入鐘硯的掌心,指尖相撞的瞬間,鐘硯飛快避開了手,顯然不想和她有不必要的觸碰。 坐在窗格下的青年模樣俊俏,輪廓似鬼斧神工精致到極點(diǎn),唇紅齒白,文靜乖巧,他微微別開臉,忍著被她觸碰的不舒服,在心底無聲說了兩個字,“騙子。” 第五章 《暴君》此中鐘硯和顧盼除了新婚之夜外,再也不曾同房同床而眠,交流甚少,感情淡漠。 原主就是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女配,樂此不疲的和男女主作對,內(nèi)心陰暗變態(tài)的男主喜歡的當(dāng)然是溫柔美好的女孩子。 原主一心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擺脫卑微庶女身份給她帶來的恥辱和不平。 顧盼的母親原是府上的一名丫鬟,因?yàn)橄嗝渤錾荒兄魅丝瓷涎?,睡了一次就懷上了孩子,得了個姨娘的名頭,她的母親怯懦膽小,從小就不讓她去爭去搶,母女倆受了欺負(fù)也只會忍著,如履薄冰度過。 原主就在年復(fù)一年的壓抑中徹底變壞了。 日日做著嫁給王權(quán)貴族的美夢,把病弱無能的鐘硯當(dāng)成自己的跳板,天天盼著自己的夫君早日去死,怎么會心甘情愿和他睡覺伺候他呢? 所以當(dāng)顧盼提出要打水幫鐘硯沐浴更衣時,鐘硯臉色都變了。 鐘硯緊繃著下顎,面色如霜淡漠無情,烏黑的眼珠動了動,過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用?!?/br> 他邊拒絕還邊扭過身子,不太情愿讓顧盼碰自己。 “你出了汗不洗澡肯定又要生病。” “我自己洗。” 這幾天京城連綿細(xì)雨不斷,下了有半個多月,鐘硯膝蓋舊傷發(fā)作,尖銳的刺痛從骨頭里冒出來,幾天高燒,又是雪上加霜。 顧盼也是為了他好,才說幫他洗。 見他不樂意,也不好勉強(qiáng)。 顧盼想了想后說:“那我讓丫鬟抬水進(jìn)來,我就在外邊,你如果不行可以叫我?!?/br> “我行?!?/br> “行行行,你最行了。” 看不出來鐘硯還挺有自尊,顧盼說完這句話抬眸發(fā)現(xiàn)鐘硯的耳朵似乎紅了。 青年五指蜷縮,低垂眼睫,無聲吐字,“不知羞恥?!?/br> 言語粗鄙,愚鈍蠢笨。 熱水很快被送進(jìn)屋里,木桶被幾道屏風(fēng)遮擋,鐘硯脫下來的衣服端正掛在上面,要帶上垂落著半塊青玉。 顧盼望著那半塊玉,突然間想起來另一半好像在她的手里,剛穿過來的時候,顧蘿不斷慫恿她砸了那半塊玉佩。 要說這玉佩的來歷也簡單,乃是鐘硯逝去的外祖母給他留下的唯一遺物。 他佩戴多年,從不離身。 另一半會落在原主手里,還是她不要臉的去偷過來的。 她正考慮著要怎么把玉佩還回去,屏風(fēng)后的水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鐘硯慢慢從里面走了出來,上身赤/裸,身材勻稱,胸膛精瘦,肌理分明,鎖骨凸出,上面的疤痕格外奪目。 顧盼知道男主前期日子不太好過,但沒想到會這么可憐,又被罵又被打的。 而他本人似乎早就習(xí)慣了這一切,不會喊疼也學(xué)不來示弱賣慘。 青年的烏發(fā)散落在后背,發(fā)梢正滴著水珠,眼神淡淡,一直在壓著咳嗽聲。 顧盼覺得這個小病嬌似乎對自己的身體不太上心,昨天發(fā)高燒都不肯吃藥,受了傷也一聲不吭,那些看起來就觸目驚心的傷口,他本人臉上好像就寫著“無所謂”“隨他去吧”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