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無上寵愛、重生八零:農(nóng)婦山泉有點甜、被哥哥獻給暴君后(穿書)、折腰(作者:越十方)、朱雀橋、媽,救命!、重生八零:農(nóng)家小媳婦、妙醫(yī)鴻途、貴女不嬌(重生)、黏著你撒嬌
顧盼心口一滯,臉色越來越白,她又不是傻子,聽得出來鐘硯這是在威脅她。 用她母親和弟弟的命在威脅她。 她笑著問:“你在要挾我?” 鐘硯點點頭,毫不避諱的承認,“是?!?/br> 顧盼和他不一樣,心中有軟肋,輕易就被他拿捏住命脈。 可鐘硯這個人強大到?jīng)]有任何弱點。 他無情、自律,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鐘硯這兩天偶爾也會覺得舍不得,那些憐惜只不過出現(xiàn)短短幾秒便消失不見了。 他這幾天總是做夢。 火光沖天的宮殿、胸口衣襟浸透鮮血的母親,還有哭著求他的顧盼。 這些畫面交織在一起,不斷地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 他大汗淋漓的醒來,臉色慘白,低低的悶笑聲在深夜稍顯詭異。 鐘硯的恨意太深,執(zhí)念太深,偏執(zhí)倔強,冷血無情。 他是個瘋子。 對瘋子而言最不重要的就是感情。 鐘硯看她紅了眼圈,眼睫微動,“你若真的不愿意,我也沒法子逼你?!?/br> “不過你想好了,你母親和你弟弟的命,你還要不要了?!?/br> “窈窈,你好好想,想清楚再回答?!?/br> 鐘硯當真是把她逼到了死角,明知道她不可能袖手旁觀不顧家人死活。 他口中的每一個字都化作無形的刀,往她身上捅。 若是顧盼不喜歡他,也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痛。 偏偏顧盼犯傻對他動了真情,傷筋動骨痛不欲生。 她最不想在鐘硯面前哭,眼淚忍都忍不住,guntang的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流淌,她哽咽道:“鐘硯,你說過喜歡我的?!?/br> 還說了不止一次。 鐘硯靜默,選擇說了假話,“那是我哄你的。” 眼淚不聽她的話不停往外灌,聲音沙啞,“你說過不會害我。” 溫聲細語在她耳畔說過好幾回。 當著旁人的面維護過她。 抱著她親吻她。 “騙你的?!?/br> 用短短三個字,打發(fā)了她。 顧盼扶著桌角,連連說了幾個好字,也算是感受到了心如死灰的感受。 她想起自己之前做的夢,夢里面那個對著鏡子哭的不能自己的女人,那么的難過。 如今她比原主還要難過百倍。 她奉上一顆真心,被鐘硯踩在地上還碾了好幾下。 心底深處的痛,有口難言。 兩眼發(fā)昏,四肢無力,還呼吸不過來,像下一秒就要疼的昏過去。 顧盼小臉慘白,隨意抹干凈臉上的淚,已經(jīng)認命了。 她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到了嘴邊又覺得沒什么必要了,她跪坐在地上,眼眶發(fā)熱,嗓子啞的聽不出原音,“鐘硯。” “我曾經(jīng)是真的很喜歡你。” 喜歡那個站在玉蘭樹下的清冷少年。 抵抗不了他的溫柔。 舍不得看見他被欺負的樣子,很想把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送到他面前。 她也曾是真的想要和他過了一輩子的,想要為他撫平那些年的所有傷痛,卻不想到頭來遍體鱗傷生不如死的會是她自己。 鐘硯沉默了很久,好似有一輩子那么漫長。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長長嘆息了一聲,“情之一字,最是無用,你就當長一次記性吧?!?/br> 一句話,十幾個字。 卻是這世間最尖銳的長劍,分毫不差從她頭頂刺穿。 顧盼抹了把眼淚,徹底清醒了過來,或許她喜歡的只是原著里描寫的十幾歲的那個清雋少年。 而不是機關(guān)算盡的鐘硯。 她愛的那個人,很早就消失了。 她嗯了嗯,隨后說:“我聽話,我去東宮?!?/br> 她去東宮。 若是無論怎么樣她都一定要和原主的命運,她也就沒有掙扎的必要了。 鐘硯垂著眼,燈光灰蒙,忽明忽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顧盼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衣袖被灰塵弄臟了也不在意,她說:“我不該把這兩年的大好時光浪費在一人身上,世上好男兒千千萬,我都喜歡不過來?!?/br> “太子很好,體貼周到,日后他若是為帝稱皇,我也能撈個貴妃當當?!?/br> “再不濟,喜歡我的男子能從侯府排到城門口,我每天都換一個都夠用了?!?/br> 顧盼用輕賤自己的話,企圖用來傷害鐘硯。 她的目的確實達到了,鐘硯聽到這些話心情的確好不到哪里去,抬起冰冷的臉頰,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顧盼像是嘗到了甜頭,反正她逃脫不了這個穿書系統(tǒng),又沒法子躲開原有的命運,倒不如說個爽快。 她將眼中的輕蔑發(fā)揮到了極致,“我知道你想殺了太子,沒關(guān)系,如果太子真的死了,我就去和李都濟上床,誰都可以,只不過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你了。” 顧盼的腦子里忽然之間冒出了很多原主罵過他的話,好像就發(fā)生在相似的情節(jié)里。 其實她之前已經(jīng)崩了好幾次人設(shè),系統(tǒng)都沒出來和她斤斤計較。 顧盼如今不想當個好女人,干脆利落的當起惡毒女配,她將書里的話原封不動送給鐘硯: “我現(xiàn)在也總算懂了,博平郡主為何三番兩次要置你于死地?!?/br> “你沒爹沒娘疼,也是你活該?!?/br> “鐘硯,你就是一個下賤的孽種?!?/br> 鐘硯眸中冷冽之氣更甚,將人用力丟在床上,捏著她的下巴。 “孽種”兩個字是他的逆鱗。 顧盼抬起臉,眼睛通紅,順著原著的記憶往下說:“你看之前除了一個眼瞎心瞎的我,還有其余人愛你嗎?” “你就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孽種。” 鐘硯的兩根手指用力掐著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幾乎要把她的下巴卸落,眼底扭曲,一片幽暗:“窈窈,不要逼我對你動手?!?/br> 顧盼有點想笑了。 原著里這段,男主可是毫不猶豫就甩了顧六小姐兩個耳光,半張臉都給他打麻了。 鐘硯竟忍了她的辱罵,脾氣看起來好了點。 她只得了一聲警告,沒有挨打,這么一想,似乎比顧六小姐好點。 顧盼有點累了,閉上眼睛看都不想看見他,只是問:“什么時候讓我去東宮?” “搞快點?!?/br> 第五十六章 又過了兩日, 顧盼病了,發(fā)著高燒, 臉蛋guntang, 燒的粉撲撲的。 她早早從床上爬起來, 面不改色喝下煎好的苦藥,然后從衣柜里挑了件艷麗的紅裙。 齊腰的襦裙,勾勒著她纖細的身段,交領(lǐng)上衣,上面繡著精致的海棠花紋。 顧盼將她平時都舍不得穿戴的珠釵首飾找了出來,金簪步搖,叮鈴作響, 珠光寶氣, 華麗斐然。 她坐在鏡子前, 銅鏡里倒映的臉龐沒什么氣色,皮膚透著病態(tài)的慘白,唇色淺淡,看起來就很虛弱, 好像站都站不穩(wěn)。 顧盼給自己畫了個很漂亮的妝容,涂上胭脂, 面若粉黛, 唇上也抹了紅色口脂, 她一筆筆給自己畫眉,鏡子中的女人的面容褪去脆弱,逐漸艷麗起來。 碧青站在她身后, 大氣都不敢出,心驚膽戰(zhàn)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心里發(fā)酸,有許多話想說卻又覺得是徒然。 顧盼轉(zhuǎn)過身,對碧青笑了笑,“我這樣好不好看?” 碧青眼睛也酸酸的,“好看?!?/br> 漂亮的像天上剛下凡的仙子,美的驚心動魄,似乎多看一眼就要被她勾去魂魄。 顧盼放下手中的胭脂,靜靜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過了一會兒,她將鐘硯很久之前送給她的那個很珍貴的玉佩拿了出來,輕輕地放在桌上。 有關(guān)鐘硯的任何物品她都不想留。 死心好像只是一瞬間的事,在鐘硯說出那些話之后,顧盼對他最后那么點卑微的愛也都徹底消失了。 不過是愛錯了人,誠然如他所說,就當是讓自己長一次記性。 顧盼想明白了,鐘硯只是不夠愛她。 她坐在銅鏡前發(fā)呆,腦海里猝不及防多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系統(tǒng)說:【劇情加載中,劇情已過半,經(jīng)檢測主線未崩,恭喜宿主,請再接再厲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