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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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真香進度 17% 最后三個字, 晚晚咬得很輕。 輕得就像一片羽毛, 搔在人的腳心。 陸知行的心隨著晚晚的話顫動了一下, 全身血液都要凝住了。 她貼得他這樣近, 近到呼吸可聞, 近到教導(dǎo)主任路過看到,一定第一時間沖過來把他們兩個分開。 他對上這雙眼,那么水潤, 輕易就能看透人心似的。 幸好她不是審問犯人的警察,他也不是惡貫滿盈的罪犯, 否則他一定完蛋了,他會不打自招,繳械投降。 他的眼睛左右閃了閃, 心跳砰砰如擂鼓,掌心開始冒汗。 這樣的感覺,就跟三歲時不小心打碎陸振川的玉質(zhì)筆筒,而被陸振川關(guān)在書房逼問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行,這樣下去太被動了。 陸知行立即清醒, 他先是“哈”了一聲,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 他咬住一邊嘴角, 隨意地看向別處。 笑夠了,又轉(zhuǎn)回來,回答晚晚的話。 “我?喜歡你?哈!”陸知行再次放聲大笑,來表示自己對這句話的不屑, “別逗了,怎么可能,老子才不會喜歡你!” 秋風(fēng)拂過。 花壇里的秋菊搖動,也將晚晚的話吹進陸知行的耳朵。 “哦,這樣啊?!?/br> 晚晚后退一步,彎起唇角:“你不喜歡我,那最好了,如此,才好各過各的,互不干涉?!?/br> “各過各的?”陸知行一秒警覺,抓住關(guān)鍵字眼。 “當然?!蓖硗碚f,“我不管你喜歡誰,別喜歡我就行,同理,也別來管我?!?/br> 這是什么意思?暗示他管太寬? 不,應(yīng)該不是,他可沒管,他就是過來找她吃個飯。 陸知行哼了一聲:“本少爺懶得?!?/br> 可那心頭好似被一盆涼水澆下,小火苗還是個火種呢,就熄了,但熱意還在。 說不清什么感覺,他不喜歡她是一回事,親口聽她說不喜歡自己,又是另一回事。 熱意轉(zhuǎn)化為燥意,他總感覺不對勁。怎么會呢,她怎么可能不喜歡自己? “唉?!边@個時候,木晚晚假模假樣地嘆口氣,語調(diào)哀傷,“我還以為少爺喜歡我,想跟我將錯就錯呢?!?/br> 聽見這話,陸知行心頭剛被澆滅的小火苗,一秒復(fù)燃。 火苗變成火焰,燥意轉(zhuǎn)回熱意,熱意沿血管走過全身各處,像冬日泡在溫泉里那種暖,每個毛孔都透著舒服。 連腦后的小小辮子都支棱了起來。 原來是在欲擒故縱呢。 就說么,他從小到大就是行走的人民幣,沒有人不喜歡他。 陸知行一下子感覺自己又行了,他咳了一聲,說:“你也不用太難過,得不到本少爺?shù)男?,你還能得到本少爺?shù)娜税??!?/br> 是說他們兩個人被包辦婚姻這個事。 雖然說,他陸大少爺最討厭被.cao控的感覺。關(guān)于木晚晚的到來,他主要是氣陸家人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決定了他的人生。 憑什么呢,他不愛讀書,父母要逼他讀書;他想從藝,陸振川卻要他繼承家業(yè)。 如今,連他娶什么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都說陸家縱容他,溺愛他,可沒人知道,他的自由是有高度的。 一匹野馬,跑得再自由,終出不了這片馬場。 可他要的是大草原。 他像一個牽線木偶,他人生的每一步都要被人安排好,吃什么,學(xué)什么,早有人為他安排好了戲本章程。 他可勁叛逆,也逃不出這章程。 他知道,生在陸家這樣的家庭,他沒辦法擇娶喜歡的人,婚姻都是工具。 至于他以后的妻子,大概會選一個不喜歡也不討厭的女人,起碼,是自己選的。 人生空降一個木晚晚,他要多厭惡有多厭惡,他覺得,她就是陸家人找來的工具人而已。 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那么排斥她了。 既然怎么都要跟一個陌生人在一起,不如就選個長得好看的,起碼足夠賞心悅目。 到時候生的孩子好看,不管生男生女,長得像誰,都是優(yōu)秀基因的結(jié)合。 對,名字,名字也要好聽。 陸知行正在思索孩子應(yīng)該取啥名字,就聽見晚晚開了口。 他一秒回歸現(xiàn)實。 晚晚道:“沒事,你不用安慰我。” 唉,為什么要故作堅強呢?這個時候,是不是應(yīng)該送上依靠的肩膀?陸知行在心里偷偷地想。 晚晚繼續(xù)道:“幸好你不喜歡我,不然可真是太惡心了?!?/br> “???” “光是想想,就雞皮疙瘩掉一地?!?/br> 陸知行一臉黑人問號,卻見木晚晚撫著手臂,原地打了個冷顫。 “我回教室了,bye?!?/br> 晚晚朝他揮了揮手,就這樣離開了。 留下陸知行站在原地,氣得雙手叉腰,百思不得其解。 “惡心?老子惡心?她說老子惡心???” * 這天下午,正是老郝的語文課。 上次發(fā)的語文試卷出了成績,老郝抱著厚厚一摞卷紙進來。 隔著眼鏡,老郝掃了一圈,說:“來兩個同學(xué),把卷發(fā)一下?!?/br> 話音剛落,就見七八個后排男生拍著球走進來,老郝立即板起臉:“又是你們幾個,下課就十分鐘也去打球,這十分鐘看看書不好嗎?” 他把試卷摔在講桌上:“不是愛動嗎?都把卷發(fā)了?!?/br> 幾個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人拿了幾張,走了。 陸知行懶得理會這些,大搖大擺向后走。 老郝最拿陸知行沒辦法,但沒辦法也得想出辦法,陸家是什么身份,陸家唯一的少爺在他們班讀書,到時候大學(xué)考不上,整天不好好學(xué)習(xí),傳出去顯得他這個班主任很無能。 思及此,他沉聲叫住少年:“陸知行,你怎么回事?” 陸知行走到過道中間,單手抱著球轉(zhuǎn)身,無辜道:“老師,已經(jīng)沒卷了,我總不能發(fā)空氣吧?!?/br> 老郝一噎,他攤開那摞新試卷,翻出最上面的幾張,說:“誰說沒有,這不是還有?” 陸知行沒法,把球拋到后面,回到講臺前,拿走那些卷子,開始下發(fā)。 低頭一看,陸知行樂了,你說巧不巧,第一張就是熟人的卷。 視線挪到分數(shù)那里,搭眼一瞧—— 恰好這個時候,老郝已經(jīng)總結(jié)起了這次測試。 “這次考試,試題還是比較難的,尤其是基礎(chǔ)知識部分,全年組只有一個滿分同學(xué)?!?/br> 底下有人問:“誰呀?” 老郝不答:“成績不理想的同學(xué)也不用灰心,高考題肯定沒有這么難。我和其他老師統(tǒng)計了一下,全年組分數(shù)過一百三十分的,只有十三名同學(xué);平時語文成績好的,這次大部分也都在一百二十分左右?!?/br> 底下看到自己分數(shù)的同學(xué),聽見這個消息頓時安慰不少。 老郝又道:“不過,試題雖難,也不是沒有得高分的同學(xué)。值得一提的是,全年組的最高分就誕生在咱們班。” “哇——” 下面的同學(xué)發(fā)出羨慕的聲音,著急的已經(jīng)猜了起來。 “肯定是許思齊,他哪次考試都是最高分?!?/br> “對對,一定是他。” 老郝很高興看到大家參與分數(shù)討論,他抬手虛按兩下,示意大家安靜。 “許思齊只有138分?!?/br> “只有138?”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許思齊才138,那最高分得多少分?。俊?/br> 下面七嘴八舌的,老郝不再賣關(guān)子,滿意地公布答案:“得最高分的同學(xué),是我們班新來的木晚晚,143分?!?/br> “多少???” “143?怎么可能!” “這也太狠了吧,作文滿分的情況下,只扣了七分?這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啊,這套題這么難?!?/br> …… 教室內(nèi)好像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回頭去看木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