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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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幕后之人不可小覷,一旦沈家被抓住了把柄,皇帝隨時會對沈家下手。不過……眼下倒有一計,就看沈澈與沈淳是否配合了?!?/br> 蕭瑾年話音剛落,沈老太太立即添油加醋:“既是沈家人,自是要為我沈家出力!他二人當然會好生配合!” 沈淳:“……”不太妙啊。 沈澈:“……”什么情況?配合什么? 蕭瑾年接著說:“郁大將軍常年鎮(zhèn)守西南,與西南王共同把持西南政務數(shù)年,積威甚重,只要沈家能拉攏了郁家,皇帝不會輕易對沈家下手,也不敢下手?!?/br> 帝王之術(shù),最講究的是平衡,一旦沈、郁兩家聯(lián)手,不管是沈家,亦或是郁家,景帝都不會輕舉妄動。如果沈、郁兩家重創(chuàng),關(guān)外的幾大軍閥不會坐以待斃。 沈老太太贊同道:“正是如此,那,老大,老二,你二人誰打算犧牲一下?” 沈淳瞬間明白了沈老太太和蕭瑾年的陰謀:“……祖母,我是一個自私的人,這件事還是交給大哥吧?!?/br> 沈澈身上的劍傷尤深,已經(jīng)疼的意識不太清楚。 不過…… 甚么犧牲不犧牲的? 他一點不想自我犧牲! 沈澈嗓音低沉沙?。骸白婺刚f笑了,我也不能犧牲!” 沈老太太今個兒已經(jīng)擺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和想法,至于沈澈到底愿不愿意,其實并不重要,身為沈家人,一出生就注定了享受榮華富貴,但與此同時也要扛起本應承擔的責任。 沈老太太道:“老大啊,你不犧牲,誰犧牲?” 沈澈:“……!!” 從堂屋出來,沈澈的視線已經(jīng)開始渙散,要不是他硬撐著沒有暈倒,只怕沈家會直接越過他,然后和郁家結(jié)親了。 走在小徑上,夜風微涼,沈澈告誡了一句:“今晚的事,你二人不得說出去!” 沈淳覺得自己是安全的,祖母的意思是讓大哥娶郁嫻,他身心舒暢,明知故問的笑道:“大哥是指什么事?” 沈澈:“……” 老二愈發(fā)圓滑了!沈澈憋悶,又看向蕭瑾年:“今晚在曹家那會,你為何那么做?” 蕭瑾年清雋的面容淡淡:“子嗣?!?/br> 沈澈:“……?。 本鸵獨庳蔬^去了,奈何此刻無言以對,武力值也不夠,感覺到了被整個沈家深深背叛了…… 要他委屈自身嫁給郁嫻……不!是委屈自身娶了郁嫻,他是寧死不屈的! …… 沈卿卿沒有用晚膳就睡下了,蕭瑾年走后,她又睡了一覺。 聽到門扇輕微的響動,她幽幽轉(zhuǎn)醒了,內(nèi)室光線昏暗,淡淡的玉蘭花的香味,讓她總想懶洋洋的躺著,一點不想動彈。 她不是第一次睡在蕭瑾年的臥房。 五歲那年,蕭瑾年以繼侯夫人的身份來到沈家,她就開始纏著他了。 但那時并不知蕭瑾年是男子,相處起來,自是不像如今這般尷尬。 沈卿卿豎起耳朵細聽,先是聽見他揮退了屋內(nèi)守夜的婢女,然后是凈房的水聲。 不消片刻,床榻“吱呀”響了一聲,緊接著沈卿卿感覺到有人在她身后躺下。 她是面對著床榻里側(cè)睡的,蕭瑾年連人帶被,把她圈入懷中,清冽的薄荷香雜糅著皂角的氣息,一瞬間席卷了沈卿卿的所有感官。 她不敢動。 裝睡的人,怎么能隨隨便便醒來呢? 沈卿卿默默的算著時辰,再有一會就要天明,蕭瑾年就要起榻練劍了。 當年爹爹將他帶回府時,曾說蕭瑾年是在他在邊陲救過的農(nóng)家女子,因為無家可歸,就收了他,還讓他在軍營歷練過幾年,所以他每日晨起練劍,沈卿卿也并不覺得奇怪。 沈卿卿心里叫苦。 蕭瑾年身上很燙,即便兩人之間隔著衣裳和薄衾,但她還是難以忽視那份.灼.燙。 此刻,她心里埋怨的想著,爹爹到底知不知道他帶了一個什么繼夫人回來?他自己女兒都快保不住了,他知不知道?! 這時,沈卿卿總覺得后.臀.有點不太舒坦。 她懊惱了半天,當那不適感愈發(fā)明顯時,沈卿卿腦子一熱,瞬間想到了什么…… 上輩子也碰到過,但彼時并未多想,現(xiàn)如今,深受話本熏陶的她,怎會不知這是甚么物件?! 沈卿卿:“……”心里太復雜,她對不起娘親的在天有靈,對不起爹爹,對不起未來夫君! 終于熬到天將將亮了,她以為蕭瑾年會從榻上起來,誰知這人卻伸手放在了她的小.腰.上,捏了捏,啞聲道:“我們卿卿該起榻了?!?/br> 沈卿卿一點不想裝下去,她都快要煩死了! 但以沈家如今的狀況,裝傻才是長久之計。 沈卿卿哼哼唧唧的爬了起來,不動聲色遠離了蕭瑾年的魔爪,她爬行的動作很緩,身上還蓋著薄衾,爬到千工床的角落,才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沈卿卿墨發(fā)及腰,只是側(cè)過臉,用了一雙朦朧的水眸看了蕭瑾年一眼。 不看還好,這一看呼吸就漏跳了兩拍。 他、他身上的中衣敞開,能看見清冽鎖骨下的一半.胸.脯,修韌結(jié)實,再往下是似遮非遮的茱.萸,畫面太過妖嬈,沈卿卿小臉一紅。 蕭瑾年這樣做,就不擔心被她看出真實身份么? 而且,這人明明一宿未睡,怎的還這般俊朗無儔,真真是沒有天理! 沈卿卿果斷轉(zhuǎn)過臉,趴在被褥上,身子躬成了一小團,背對蕭瑾年,一管小嗓子像沾了蜜糖,宛若真的剛睡醒的樣子,沙啞卻柔軟,喃喃道:“母親,我曉得了,這便起了?!?/br> 蕭瑾年幽眸瞇了瞇,倒也沒有勉強,他兀自起身下榻,洗漱一番之后,才見小姑娘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 蕭瑾年沒有與她胡來,眼下還不是時候…… “來人。” 他一聲令下,幾個相貌秀麗的婢女端著銅盆和托盤魚貫而入。 沈卿卿瞄了一眼,她發(fā)現(xiàn)蕭瑾年房里的這幾個婢女皆是容色上佳。 以前也沒覺得不妥,今日一見,心里有點古怪,這種古怪導致她對蕭瑾年很有意見。 他安排這幾個美貌的婢女在房中作甚吶? 蕭瑾年吩咐道:“伺候二姑娘洗漱更衣?!?/br> 男人已經(jīng)穿戴好,他看了一眼沈卿卿,眸中意味不明,就抬步離開了臥房。 沈卿卿:“……”分明對她垂涎已久,還裝甚么清.心.寡.欲?! …… 蕭瑾年剛邁出寢房,隨風和隨影二人已經(jīng)在院中恭候已久。 除卻他二人之外,之前沈卿卿買來的兩名面首也在院中。 胡玥和胡朗都是窮苦出生,若是沒有被沈家收留,他二人只能淪落風塵,能不能活到弱冠都難說。 胡玥和胡朗也是兄弟兩人,相貌上有神似之處,對侯夫人這般雌雄莫辯,身手不凡的“女子”甚是敬重。 上前就恭敬道:“夫人,茶已沏好?!?/br> 隨風冷眼看著這一幕,心道:這二人不過只是南風館出來的玩意兒,還妄圖搶他一等隨從的地位! 簡直癡心妄想! 這樣想著,隨風也往前湊了湊,倒也不敢離著蕭瑾年過近。 主子不喜旁人靠近,再想得寵,他也不敢放肆。 “你二人下去吧?!笔掕攴愿懒艘宦?。 胡玥和胡朗這才躬身退下。 來到了沈家,他們才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即便是做奴仆,也是甘之如飴,更何況主人還是個如此英勇灑脫的侯夫人! 隨風瞄了一眼,這才上前道:“主子,昨夜之事已經(jīng)查清,白家人的確露面了,不過白家一無所獲,并未找到賬本?!?/br> 蕭瑾年斂眸,“還有呢?” 隨風一怔,“……主子的意思是?” 這時,隨影稟報道:“主子,昨晚那一幫死士不像關(guān)內(nèi)人?!?/br> 蕭瑾年抬眸,眼底露出一抹狠色,他不喜歡任何事情超乎他的掌控。 沈澈和沈淳的本事,他自是清楚的,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根本不會受傷。 不管藏在暗處的那人是誰,他都要揪出來! 蕭瑾年沉聲:“繼續(xù)查!” “是!”隨影領(lǐng)命退下。 這時,隨風動了動嘴唇,最近總是不能在主子面前露臉,他很煩躁,“主子,屬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瑾年又繼續(xù)垂眸飲茶,隨風猶豫了一下,兀自道:“二姑娘的那兩個面.首實在不宜留在梨園,若不交給屬下處理,不如直接發(fā)賣了去?!?/br> 蕭瑾年放下杯盞,抬頭看了一眼。。 隨風和隨影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兩個心腹。 他不允許自己的人有其他莫名其妙的想法,嗓音無溫道:“你缺銀子?” 隨風:“……不!主子!屬下只想為主子效力,什么都不缺!” 蕭瑾年擺了擺手:“下去吧,再不做正事,你就去回事處刷馬桶!” 隨風:“……” 作者有話要說:隨風:我也發(fā)現(xiàn),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沈卿卿:贊同! 沈澈:不能再贊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