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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京第一寵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第32章 故意撩撥

    沈卿卿還沒去前院,就聽見了喧鬧之聲。

    她去了沈老太太的善秋堂吃早膳,沈家諸人都已經(jīng)到齊了,另外盛家夫人,和盛三郎、盛四郎也皆在。

    不多時,管事過來通報:“老祖宗,擂臺已經(jīng)搭好,就等著敲鑼開賽了?!?/br>
    沈家地位崇高,沈氏雙珠的身份特殊,對朝中勛貴而言,娶了沈家女,不亞于是災(zāi)難,可對家境落寞,亦或是平頭百姓來說,今天無疑是個大日子,誰若是能在今日拔得頭籌,那就意味著一朝鯉魚跳龍門,自此富貴不可言喻。

    故此,這次前來參加比武招親的人比比皆是,更有甚者是專門遠(yuǎn)道而來碰碰運氣,要是能當(dāng)上沈家的上門女婿,那就是三輩子修來的運氣!

    沈老太太點頭,又與蕭瑾年對視了一眼,蕭瑾年是名義上的繼侯夫人,除卻沈老太太之外,他就是沈家權(quán)力最大的人了。

    “可都準(zhǔn)備好了?”沈老太太問道。

    蕭瑾年淡淡應(yīng)了一句:“老祖宗放心,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

    沈卿卿就坐在蕭瑾年身側(cè),她覺得奇怪,比武招親之事,不是皆已準(zhǔn)備就緒了么?還需要蕭瑾年另外準(zhǔn)備什么?

    她正看著蕭瑾年,心里暗暗嘀咕,蕭瑾年的目光與她對視,她瞬間低下頭去,不看他。

    昨天后半夜,他對她做的那些事,她到了此刻,還能隱約感覺后.臀.的抵觸。

    簡直有辱斯文!

    等到爹爹歸家,她定要去爹爹跟前問個清楚,為什么要把蕭瑾年領(lǐng)回家?還讓他當(dāng)上了侯府的繼夫人,成為了她的繼母!

    蕭瑾年甭管是怎樣的身份,總比當(dāng)一個女子強吧!

    娘走的早,她爹爹這十幾年一直單著,可不是被蕭瑾年占據(jù)了侯夫人的位置了么?

    擂臺賽開始之前,蕭瑾年一直牽著沈卿卿的小手,他作為沈卿卿的繼母,與繼女這般親密,自是無人會起疑。

    沈卿卿被男人牽著走在廊下,他側(cè)頭俯視,低低問了一句:“我們卿卿可知擂臺賽的規(guī)矩?”

    沈卿卿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她點頭道:“自是知道,誰若是贏了最后的擂臺賽,我便嫁給誰?!?/br>
    話雖如此,她知道沈家是不會允許任何人贏了今日的擂臺賽。

    沈卿卿暗暗期待,她倒是盼著能有那么一人,他有備而來,身懷絕技,在眾多挑戰(zhàn)者中脫穎而出,為了她潑灑熱血,奪得魁首。

    沒有哪一個女子,不希望有這么一個人為了她連命都不要的搏斗。

    尤其是身為沈家女,自幼耳濡目染的便是男兒馳騁沙場、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事跡,導(dǎo)致沈卿卿也隱隱期盼,將來會有這么一個人能橫空出現(xiàn),拯救她與沈家。

    而這個人在相貌俊美的前提下,務(wù)必得英雄不凡。

    沈卿卿又開始幻想連篇,蕭瑾年的步子略大,他手掌力道又大,幾乎是拖著她往前走。

    她幼時,蕭瑾年時常抱著她,幾乎沒有讓她下地走過路,自從少女的身子開始漸漸發(fā)生銳變時,他便不再抱著她了。

    他比她大了那么多,如何能覬.覦.她?!

    沈卿卿一肚子牢sao。

    不過……如果要怪,主要還是怪她太過美貌,即便像蕭瑾年這樣城府陰騭的男子,也因為她難以免俗呢。

    ……

    忠敬候府占地極廣,整個一條西津胡同僅此沈家一戶,而此番比武招親的擂臺就設(shè)在西津胡同外的礦地上。

    沈卿卿早就知道自己魅力難擋,今日定會有無數(shù)英雄男兒前來打擂,但她還是太低估了自己的美貌,就見擂臺下人頭攢動,除卻觀賽臺上之外,再無空隙。

    場面盛大。

    蕭瑾年突然止步,對一旁的婢女吩咐了一聲:“去取冪籬。”

    “是!”婢女當(dāng)即去照辦。

    蕭瑾年見沈卿卿小臉明媚,十三歲的小姑娘被他教養(yǎng)的太好了,如含.苞.欲.放的白玉蘭,眉若蒼黛,水眸瑩潤,清媚之色難遮難掩。

    蕭瑾年來沈家八年了,全盛京皆知,沈府的繼侯夫人少言寡語,為人嚴(yán)肅冷漠,但獨獨對繼女格外寵溺,不過蕭瑾年臉上此刻的表情實在是稱不上和善。

    婢女取了白色冪籬過來,蕭瑾年接過,親手給沈卿卿戴上,繼而又牽著她的小手往觀賽臺上走。

    郁嫻今日難得踏出府門,她身邊跟著貼身丫鬟小翠。

    小翠從小就跟在郁嫻身邊,主仆二人在西南長大,小翠的性子活潑,看見方才這一幕,直言道:“姑娘,奴婢怎么瞧著侯夫人怪怪的,沈二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倒是怕急了這位侯夫人。”

    郁嫻瞇了瞇眼,從一開始沈家出現(xiàn)在山賊窩,她就發(fā)現(xiàn)這位侯夫人有問題。

    昨日在曹家,不也正是他么?

    他到底是誰……

    沈家當(dāng)真有意思了。

    鑼鼓聲響,擂臺賽馬上就要開始,郁嫻收斂好奇之色,領(lǐng)著小翠往觀賽臺走去。

    她現(xiàn)在是沈家的“貴客”,觀賽臺也專門給她準(zhǔn)備了位置。

    ……

    觀賽臺分男女席,女席這邊以沈家女眷為主,另外還有一些收到帖子的貴婦。

    男席那邊,除卻沈家男子之外,陶家長公子陶文淵、太子、四殿下也在場。不過沈卿卿掃了一眼之后卻發(fā)現(xiàn),那個口口聲聲要娶的表哥蕭子琰卻沒有到場。

    已經(jīng)重生了一次,她不會揪著上輩子的背叛不放,蕭子琰于她而言,是年幼時間的歡喜和幻想,不過是泛著彩虹的泡泡,一旦吹破了,就會徹底消失,了無痕跡。

    蕭子琰沒有露面,她不是失望,反而是擔(dān)心……難道蕭子琰又在計劃什么?

    被嬌慣壞的人,腦子不夠用啊。

    沈卿卿蹙著眉頭,老實巴交的坐在蕭瑾年身側(cè),她的手被他握在掌中,粗糙的掌心,繭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她的手背,癢癢的。

    她側(cè)過臉看著他,男人的側(cè)面硬挺俊朗,挺拔的上半身如泰山偉岸,體格健碩。若非是人人皆知沈家繼侯夫人是忠敬候從北地帶回來的,當(dāng)真難以令人信服他是一個婦人。

    北地女子粗狂高大,這是所有人的認(rèn)知。

    比試已經(jīng)開始,擂臺賽分兩撥比試,一方面沈詩詩親自上場,而想求娶沈卿卿的打雷者,則直接和茯苓比試,一旦對方贏了沈家人,便能迎娶沈家女。

    沈詩詩今日穿了一套月白色錦緞的窄袖束腰勁裝,墨發(fā)高高扎起一個馬尾,眉目之間有些沈家人獨有的錚錚傲骨和高傲。

    沈家大爺和長房的幾位公子都戰(zhàn)死在了沙場,獨獨剩下她一人。

    她何曾不痛恨自己是女兒身,否則憑著一身本事,也能保家衛(wèi)國,砍了蠻夷人的頭顱,祭奠父兄亡魂!

    沈詩詩手持長劍,目光看向了不知何處的遠(yuǎn)方。

    什么狗破比武招親?!

    沈家若非逼不得已,又何故演這一場?

    沈詩詩眸色一冷,握著長劍的手緊了緊,抬步朝著打雷者攻擊了過去,速度之快,招數(shù)之狠,令人瞠目結(jié)舌。

    男席上,仇珺瑤捏了把汗,不知為何,如斯緊張。

    他是帶著娶妻的任務(wù)來盛京,今日沈家比武招親,朝中權(quán)貴都前來看熱鬧,他的席位極佳,甚至能看到沈詩詩臉上的倔強,和那股子不服輸?shù)陌寥弧?/br>
    “噗——”第一個挑戰(zhàn)者在五招之內(nèi)受傷吐血,輸了。

    沈詩詩并未戀戰(zhàn),收起長劍,目光依舊清冷絕艷。

    她是個美人,但與此同時,她更是沈家人,仿佛只要冠上沈家的名字,即便一個女子如此厲害,也無人覺得奇怪。

    這種常識已經(jīng)在盛京百姓心目中根深蒂固。

    晨光微熱,燦爛的日光照在沈詩詩身上,淡化了她身上的清媚冷艷。仇珺瑤默默看了一眼,突然有點熱血沸騰。

    女子尚可握劍贏敵,那么他自己呢?身為西南王世子,西南邊境屢遭南夷進(jìn)攻殺戮,他也想如那些堅守邊陲的將士一樣,將一身男兒熱血灑在廣闊的江河國土上!

    他一緊張就握住了一旁太子的手背。

    太子蕭墨池怔住,側(cè)頭看著這位表弟,見他一雙瀲滟的眸子濕潤,明顯氣息不穩(wěn),詫異道:“表弟,你……”

    仇珺瑤回過神,忙收回了自己手,白玉小臉堆滿歉意,“殿下,方才是我失態(tài)了?!?/br>
    蕭墨池看了看仇珺瑤粉嫩又惆悵的臉,又看了看被他握過的手臂,一時間心情很是復(fù)雜。

    沈詩詩對弈的第一場剛結(jié)束,茯苓那邊也正打的如火如荼,沈家派出來的都是女子,而縱然是女子,也將挑戰(zhàn)者打的屁股尿流。

    這無疑讓挑戰(zhàn)者顏面大失,觀賽的盛京貴公子,即便其中有些人想娶沈家女,這時也基本徹底打消了念頭。

    開甚么玩笑,沈家門第再高,也不能冒著被打殘的風(fēng)險!

    比試還在繼續(xù),挑戰(zhàn)者一波接著一波上來,無一例外皆是被揍的鼻青臉腫。

    沈詩詩和茯苓也不知是怎的了,觀賽臺上的人明顯能感覺到二人戾氣甚重,與其說是在比武,倒是更像泄憤。

    沈卿卿看到這里,突然覺得沒趣了。

    jiejie和茯苓女將軍都太厲害,這樣子搞,外界只會認(rèn)為沈家家風(fēng)彪悍的!

    沈卿卿在席位上坐不住,蕭瑾年把她的小手抓得更緊:“小東西,你又要干什么?”

    沈卿卿已經(jīng)太久沒有聽見蕭瑾年這么喚她了。

    當(dāng)初,他初來沈府,每次都是這么喊她,她只能挨到他的大腿,像一只蘿卜樁子,蠻橫霸道的驅(qū)趕他,可那個名義上的繼母,雙手將她舉過頭頂,嚇的她再也不敢直接挑釁。

    后來,沈卿卿養(yǎng)成了在背后說繼母壞話的習(xí)慣,畢竟,在武力上,她沒有一點勝算。

    沈老太太輕咳了一聲,蕭瑾年與她對視,兩人仿佛是達(dá)成了某種旁人不知道的共識。

    沈卿卿納悶。

    祖母怎的與蕭瑾年一個鼻孔出氣?!

    沈卿卿說:“母親,以我看,今日就無人能打敗jiejie和茯苓將軍,要不打擂還是早早結(jié)束吧。”

    蕭瑾年親手剝了一只蜜桔,又掰成小瓣遞到她的櫻.桃.小嘴邊。

    如往常一樣,繼母對她的溺寵依舊不著邊際。

    沈卿卿稍一愣神,柑橘已經(jīng)塞進(jìn)了她的檀.口,蕭瑾年給她吃橘子的同時,指尖似有若無的擦過她的唇,又如若無事的離開,他倒是一派寡淡,沈卿卿卻是腦袋一轟,她腦中仿佛瞬間綻放無數(shù)煙花,唇齒間的沁甜緩緩沒入喉嚨,甜入心肺。

    這一刻,沈卿卿堅信,蕭瑾年是故意的。

    為了引起她的注意,這人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

    沈卿卿內(nèi)心憤恨的想著。

    而這時,擂臺上打斗還在持續(xù),沈詩詩連續(xù)重傷了幾個挑戰(zhàn)者之后,看了一眼手中的寶劍。

    沈家世代從武,忠君報國,碩大的忠敬候府看似滿目繁華,恩寵無邊。

    可唯有沈家人知道,沈家的門楣是靠著沈家數(shù)代人的鮮血提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