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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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長房嫡女,爹爹和兄長們時常教她習(xí)武,并且告訴她,她是沈家人,日后即便嫁人為婦,也斷然不可僅僅居于后院,繡花撲蝶!沈家人骨子里的精魂永不覆滅。 十二歲那年,沈家軍遭蠻夷圍困,雖有二叔營救,父兄還是落了個馬革裹尸的下場,她和母親在城門口相迎,再也看不見父兄的音容笑貌,那天四月的雨連綿不絕,四只棺槨埋葬了她的父親和三位兄長。 若非是二叔以命相保,皇上甚至還想治了父兄的罪。 憑什么錚錚鐵骨最后只能凄慘下場? 憑什么桀貪驁詐之人卻安居盛京,享受太平繁華? 憑什么?! 而如今,沈家為了保住兩個姑娘,還不得不設(shè)擂臺比武。 真真是可笑! 沈詩詩揮舞著手中長劍,她眼眸微濕,招招致命的朝著挑戰(zhàn)者刺了過去。 沈家的武功霸道狠辣,沈詩詩又情緒難掩,一時間將挑戰(zhàn)者打的落花流水,血濺當(dāng)場。 沈家管事覺得不太對勁,生怕一個不留神就鬧出人命,站在臺下提醒了一句:“大姑娘,點到為止,莫要傷及性命?!?/br> 沈詩詩充耳不聞,她憋屈的太久了,從十二歲那年,便想這么干了。 她是沈家人,本該就手持利刃,策馬平天下! 難得打的這么痛快,沈詩詩難以自持,見挑戰(zhàn)者欲要逃離擂臺,又將人捉了回來,索性一頓拳打腳踢。 管家:“……”大姑娘,你這樣子做是不行的??! 一眾看客:“……”只覺一陣rou疼。 作者有話要說:挑戰(zhàn)者:沈家好可怕,我要回家!不娶媳婦了!小命要緊! 仇珺瑤:我、我、我很方! 盛三郎,盛四郎:我們大概是多余的。 沈澈:大妹啊,你…… 沈淳:咳咳,沒事,想揍就揍吧,最后留下一口氣就行。 郁嫻:沈家的姑娘,我都喜歡,這可怎么破? 沈澈:??? 第33章 魁首 沈家男子個個清雋俊美,父兄們也都是人中龍鳳的好男兒。 三哥戰(zhàn)死那年還未娶妻,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他本該有著大好前程,與盛京其他貴公子一樣,新衣怒馬,醉酒香樓。 可她的好三哥這短暫的一生卻永遠(yuǎn)定格在了十五歲! 可笑的是,那場大戰(zhàn)之后,朝廷一直不曾給沈家一個說法,二叔派人暗中調(diào)查,才知沈家長房的全部覆滅,不過只是一場營私舞弊的交易。 二叔大病了一場,一夜之間頭發(fā)雪白。后來就去了關(guān)外,再也不曾歸來,就連他最疼愛的小女兒,他也不曾回京見過一面。 祖母告訴她,沈家人流血不流淚,那些欠了沈家的人,總有一日要連本帶利還回來! 所以,當(dāng)年的沈詩詩沒有哭!她也加入了祖母和堂哥們的陣營,步步規(guī)劃,一點點的侵入大周權(quán)利的中心! 終有一日,她能提著仇人的頭顱,祭奠父兄的冤魂! 沈詩詩手中長劍滴著艷紅的血。 將對手踩在腳下,她突然仰面朗聲大笑了起來。 真是可笑至極! 沈家到底是在為誰效命?又在為誰犧牲?! 她的聲音甜美,笑起來卻底氣雄厚,那笑聲頗有英氣,在擂臺賽上久久不散。 沈淳有些擔(dān)心,道:“大哥,堂妹她……” 沈澈的眉心微蹙,沈家從未有過內(nèi)斗,但如今沈家滿門就只剩下兩男兩女四個子嗣,縱使沈詩詩平時從不表露出來,沈澈也能明白沈詩詩心里的憤恨。 他道:“隨她去吧,我沈家的姑娘,便就有跋扈驕縱的權(quán)利,誰敢不服!” 大伯和堂哥們都去了,堂妹便有二房護(hù)住! 擂臺賽的另一端,茯苓見大姑娘如此驍勇,她也不甘示弱,要是連大姑娘都比不上,她還拿什么臉去見侯爺?! 一時間,上臺打雷的挑戰(zhàn)者又一波接著一波被打了下去。 沈詩詩絕美的臉上,溢出似癲似狂的笑意,嚇的挑戰(zhàn)者兩股戰(zhàn)戰(zhàn)。 沈家女莫不是有病吧! 這樣的女子,饒是沈家權(quán)勢滔天,他們也不敢娶了。 怕了!怕了!投降還不行么?! 仇珺瑤親眼看著沈卿卿一腳踩在了男子的.胯.下三寸之地,他一慌張,手立馬抓住了太子蕭墨池的手腕。 蕭墨池默了默,心道:表弟歲數(shù)尚小,許是見不得這等殘暴場面,我自是不會與他計較。 仇珺瑤慢了一拍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他移開手:“太子殿下,我又莽撞了?!?/br> 蕭墨池面無他色,話說……他自己也差點沒有繃住了!沈家女忒可怕了! 幸好他此前想娶沈家女也只是腦子里想了想,并沒有付出實際行動。 蕭墨池為自己的智慧深感僥幸。 …… 同一時間,一匹黑鬃的駿馬疾馳到了白府大門外。 來人身穿黑色錦緞,他跳下馬背,從腰上取下令牌,白家守門小廝當(dāng)即讓道,不敢阻攔。 男子被人領(lǐng)到白家府邸后院,白家祖孫兩人正在對弈品茶。 白羅博是景帝恩師,深得帝寵,白家出了一位白貴妃,地位僅居皇后之下,加上四皇子也備受景帝寵信,一旦他日四皇子登基,白家將一飛沖天,成為大周朝數(shù)一數(shù)二的門第。 男子站立后,喘.著.粗.氣,恭敬道:“老太爺,公子,咱們府上派出去的人都敗下陣了,那沈家長女和女將軍真真是武功駭人!” 男子回想著他看見的畫面,仍感覺后脊背一陣拔涼,尤其是.胯.下……簡直就是涼颼颼。 白羅博手中棋子倏然落下,花白的山羊須顫了顫,氣急敗壞,仿佛白家的護(hù)院被打敗,失了他的顏面。 白令堂蹙了眉:“祖父,原本沈家比武招親,我白家從中作梗并非難事,但從白家直接派人出去只怕是不妥,萬一被沈家知道,以沈家人的性子,咱們白府定沒安生。這件事不如讓孫兒來辦,孫兒手下倒是有幾個武藝高強的,只不過其貌不揚。” 聞言,白羅博心情大好,一想到當(dāng)年沈楚風(fēng)砍了他二兒子的腦袋,他對沈家就恨的牙癢。 其貌不揚才好??! 沈家比武招親舉朝皆知,如果沈家輸了,就不得不嫁女,他巴不得沈家女都不得善終! 但這種有損儀態(tài)的話,他自是不會說出來,就道:“好,令堂,此事就交給你了!” 白令堂會意,當(dāng)即就帶著心腹和幾個高手往沈府方向疾馳而去。 …… 自擂臺賽開始才將將一個時辰過去,但已無人應(yīng)戰(zhàn)。 此時,日頭漸大,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擂臺上的人。 沈家男子個頭高大,身段頎長挺拔,但女子都生的嬌小美貌。穿著一身勁裝的沈詩詩,身形纖細(xì)玲瓏,但饒是如此,她單單站在那里,高高的馬尾隨著徐風(fēng)左右晃了晃,英姿颯爽,如站在廣闊草原上的女將軍。秀氣的臉上是對強權(quán)的漠視與鄙夷。 男子們看呆了去。 這樣美貌的女子,誰能不喜歡。 可她太烈了,像帶刺的野薔薇,難以馴服。 沈詩詩也就罷了,奈何沈卿卿那邊的招婿也戛然而止,茯苓女將軍也握著大刀,她站的筆直,冷眼看著在場的看客。 這時,沈詩詩仰著面,清越的嗓音仿佛飽含了太多,似久經(jīng)風(fēng)霜:“可還有人上場挑戰(zhàn)?若是無人,那我沈家這次比武招親馬上就會結(jié)束,哈哈哈哈,難道爾等就連沈家女子都不敢挑釁?” 她的笑聲甜美,可偏生這說這話,讓人不寒而栗。 是啊,沈家單單女子就這般英勇,那男子呢? 仇珺瑤呆呆的看著擂臺上的女子,因為所有人都在看著沈詩詩,所以他也沒有避嫌,也目光直直的看著她,似乎移不開眼了。 又是過了幾息,就當(dāng)沈家管事準(zhǔn)備敲鑼結(jié)束擂臺賽時,不遠(yuǎn)處馬蹄聲傳來,一聲音粗狂的男子爆喝了一聲:“我來挑戰(zhàn)沈家姑娘!” 話音剛落,一男子從馬背上跳起,催動輕功跳上了擂臺。 除此之外,另有一男子也飛了上來,與茯苓面對面站立,看架勢這二人是要向沈家發(fā)起挑釁了。 在場的人不由得一陣唏噓。 沈老太太看了一眼蕭瑾年,蕭瑾年對她點頭示意,讓她莫要憂心。 但沈老太太依舊發(fā)現(xiàn),蕭瑾年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像冰凍的千年寒冰,讓人不敢直視。 老人家心里有數(shù)了。 不管今天誰人想打沈氏雙珠的主意,只怕單單蕭瑾年這一關(guān)就過不去。 沈卿卿看清前來挑戰(zhàn)的兩名男子,登時來火。 只見那兩人年紀(jì)稍大,約莫二十出頭,雖是穿著錦衣,但也難掩身上的江湖匪氣,而且還長了一臉的麻子。 沈卿卿感覺到被.褻.瀆。 她與jiejie相貌秀麗,放眼整個盛京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這種粗鄙之人怎有資格前來比試求娶?! 而且,jiejie和茯苓將軍已經(jīng)連續(xù)戰(zhàn)了一個時辰,粗鄙大漢此時挑釁,豈不是乘人之危? 沈卿卿那個暴脾氣,立馬從圈椅上站了起來,正要命人將那兩個大漢驅(qū)走,蕭瑾年伸出長臂,圈住她的細(xì)腰,將她抱在了身上,他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卿卿休惱,一會我親自教訓(xùn)他們!” 男人的聲音低沉,很有說服性。 沈卿卿動彈不得,只能暫時坐以待斃。 坐在女席上的郁嫻目睹了方才的一切。 作為一個姑娘家,她也看不慣擂臺上的那兩個大漢,可更吸引她的是,繼侯夫人對沈卿卿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