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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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奉上,發(fā)遲了,紅包補(bǔ)償哦,么么么噠~ 第104章 北疆重逢日 三日后,宮中突然傳出噩耗,竟是皇后娘娘薨逝了。 宮人疾步前去景帝跟前匯報(bào)時(shí),景帝正與白羅博商榷政務(wù)。 景帝恍恍惚惚,以為自己誤聽了。 他腦中一片嗡鳴,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一切根本不像真實(shí),直至白羅博開口道:“皇上!節(jié)哀啊!保重龍?bào)w要緊!” 景帝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上,他看著白羅博的唇角分明溢出了一絲淺笑,這笑意雖然轉(zhuǎn)瞬即逝,但他依舊看的分明。 “朕的皇后死了,帝師怎的好像很開心?”景帝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失去了焦距,他不知道自己看向了哪里,里面空洞惶恐。 他用了心機(jī)得來的女人,花了二十幾載也不曾獲取她的真心的女人,就這樣……走了…… 白羅博聞言,當(dāng)即大驚。 穆婉柔一死,他的女兒白貴妃就有機(jī)會坐上皇后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四皇子能夠子憑母貴,取代太子指日可待。 如此一來,四皇子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儲君,省去了不少謀劃和等待。 只是令得白羅博自己也很詫異的是,穆婉柔竟然死的這般突然,上回不是已經(jīng)被江湖高人所救了么? 莫非是回光返照? 白羅博當(dāng)即跪地,“皇上啊,皇后娘娘乃一國之母,臣豈敢對皇后不尊!臣之長孫至今下落不明,臣又哪會高興的起來!” 景帝似乎并沒有聽見白羅博的話,他從皇位上起身,下臺階時(shí),步子闌珊。 之后一路朝著穆婉柔的宮里走去,他步子很慢,潛意識的放緩了腳步,如果永遠(yuǎn)也走不到就好了。 她走了! 她竟然走了! 那他呢?豈不是永遠(yuǎn)都輸給了沈楚風(fēng)?! 景帝還有很多事沒來得及和穆婉柔一起去做。 他以為來日方長,一輩子會很長。 看到穆婉柔時(shí),殿內(nèi)跪了一地的宮人,哭泣聲連綿不絕,震的景帝心肺酸疼。 穆婉柔躺在榻上,一身素衣清淡,她的面容蒼白,早就沒了半點(diǎn)生機(jī)。 “婉柔……你怎么能這樣對待朕,你要徹底斷了朕的所有機(jī)會么?你走了,你讓朕如何自處?!”景帝站在榻前,他看著穆婉柔清瘦的身子,還有她入宮之后鮮少會綻放笑意的唇。 直至今日,他尤記當(dāng)初的穆家嫡女,絕代風(fēng)華,她騎著白馬自四牌樓路過,惹得多少京中貴公子移不開視線。 可人人皆知,她穆婉柔心里只裝著沈家郎。 縱使是盛京滔天的權(quán)貴,在沈家郎面前也會黯然失色。 沈家男兒一應(yīng)文韜武略,才華橫溢,還一個(gè)個(gè)長的貌若潘安,灼灼其華。 有沈家郎在前,穆婉柔對尋常貴公子而言,就是水中花,井中月,可望而不及的。 景帝從十來歲開始就暗暗喜歡她,所以他接近沈楚風(fēng),與他稱兄道弟,如此一來,便能時(shí)不時(shí)的看見穆婉柔。 至于之后發(fā)生的一切,景帝亦是別無選擇。 如果不對付穆家,最后問鼎帝位的人便不會是他! 只不過他在皇位和穆婉柔之間,選擇了前者,而傷害了她。 “都給朕下去。”景帝聲線低迷,待到宮人盡數(shù)退下,他抓起了穆婉柔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婉柔,朕是真的喜歡你,喜歡的連朕自己都難以想象。你信么?朕也想真心待你,是你一直不給朕機(jī)會?!?/br> 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一定是沈楚風(fēng)!一定是他!你是因他而死對么?你這些年陰郁成疾,不是因?yàn)樗€能是因?yàn)檎l?對!是沈楚風(fēng)害死了你!是他害死了你!” 太子過來時(shí),就見景帝將穆婉柔抱了起來,放在懷中搖曳。 太子是在一天之前已經(jīng)知道的真相。 他是個(gè)極為矛盾之人,皇兄對父皇有恨,他能夠理解,若是站在外人的角度,他也會對父皇的行徑而感到不齒。 可父皇待他還算好,最起碼身為太子,這些年經(jīng)受了那么多的明槍暗箭,他依舊穩(wěn)居?xùn)|宮,這里面便有景帝的庇佑。 母后痛恨父皇,父皇愛而不得,他都有些羨慕皇兄,不必夾在其中煎熬。 太子上前,低低喚了一聲,“父皇,節(jié)哀順變?!?/br> 景帝抬起頭來,見太子神色悲切,伸手拉著他的手腕,“墨池啊,你千萬不要離開朕,朕什么都沒了,朕如今只有你,你待在朕的身邊,朕把皇位留給你,可好?” 太子:“……” 父皇敢情是悲傷過頭了,皇位豈能說就給? 況且,他也不太想要。 當(dāng)個(gè)太子就把他給折磨壞了,可想而知,君王有多難當(dāng)! “父皇,你……你莫要說這些,母后昨個(gè)兒交代過兒臣急句話,她想早日入土為安,還望父皇成全?!碧拥?。 景帝的目光縹緲,蕭瑾年是不可能再認(rèn)他了,太子成了他和穆婉柔之間最后的牽絆。 此刻,他看著太子的眼神,充滿了慈祥和父愛,“墨池,婉柔走了,朕心里難過,不過你放心,朕一定會給你母后報(bào)仇,朕一定要讓沈楚風(fēng)陪葬!” 太子以為自己誤聽了。 這件事與沈侯爺有什么干系? 沈家百年忠烈,是大周的肱股之臣,沒了沈家,大周的安穩(wěn)難以保證。 太子被他的父皇嚇的呆了呆,上一輩子的恩恩怨怨,他無從插手,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皇對付沈家,當(dāng)即就道:“父皇!此事萬萬不可!父皇不是一直忌憚沈侯爺么?若是沈侯爺死了……他與母后在地下相見呢?!” 這話提醒了景帝,他如若醍醐灌頂,道:“對!墨池你是說得對!朕不能讓沈楚風(fēng)那么輕易就死了,朕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子:“……?。。 盻|| 父皇瘋了,他無能為力了,解鈴還須系鈴人,可母后已經(jīng)“死了”,誰也解不開他們幾人之間的恩怨糾葛,更何況,事關(guān)穆家滿門血債,母后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父皇。 而父皇的執(zhí)念,也不可能放過沈楚風(fēng)。 上一輩的恩怨,本就是一個(gè)死局,根本無解。 這一刻的太子覺得,他自己也是個(gè)可憐人。 難得遇見兄長,可他似乎并沒有要和自己重續(xù)兄弟情的意思,唯一的“酒rou”哥們仇珺瑤也離開了盛京,如今母后也要走了。 太子只覺寂寞如斯。 他眼眶微紅,景帝以為他是過于悲切之故,再一次道:“墨池,朕的好兒子,你母后沒了,日后你還有朕,朕不會讓老三老四傷害你,你放心,皇位一定是你的!” 太子當(dāng)真不想當(dāng)皇帝,一輩子太短,能隨心所欲之人寥寥無幾,縱使是身處帝位的君王,也還是有諸多難以達(dá)成的夙愿,和諸多的無可奈何。 “父皇,兒臣并無那個(gè)心思,況且父皇正當(dāng)壯年,兒臣能在父皇的庇佑之下當(dāng)幾年安穩(wěn)太子已是大幸?!?/br> 這話無疑勾起了景帝的心酸。 穆婉柔和太子背后沒有母族支應(yīng),這些年備受白家排擠。 景帝早就將一切看在眼里,可一直不曾動作。 “你皇兄回來了,墨池啊,他會殺了朕的,也會來搶你的皇位,你一定要站在朕這邊,你知道么?”景帝激動道。 太子:“……”(⊙o⊙) 好煩吶,為什么他在意的人偏生都喜歡爭鋒相對! 他夾在中間很為難的! 太子一臉生無可戀,“父皇,只要父皇不對沈家下手,我皇兄不會那樣做的。” 景帝不聽,“墨池,他恨朕!他是沈楚風(fēng)的棋子,他們都想殺了朕!” 太子,“父皇想多了!” 景帝,“不!朕要先下手為強(qiáng)!” 太子,“……” 此刻的蕭墨池,腦子里從未有過的清明,他覺得天下人皆醉,唯他獨(dú)醒。 …… 一個(gè)月后,北疆天寒地凍,眼看著又下起了茫茫的大雪。沈卿卿剛睡醒就聽見外面的馬蹄聲。 她從牛皮帳篷里出來,身上裹著厚重的白狐毛披風(fēng),幾日的羊乳羊rou滋養(yǎng)下來,小臉圓潤粉嫩,她看清來人,就朝著馬隊(duì)奔了過去。 蕭瑾年策馬上前,靠近她時(shí),就立刻拉緊了韁繩,他縱身一躍,雙腳一落地,就上前圈住了他的小嬌嬌,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又轉(zhuǎn)了幾個(gè)圈。 惹得沈卿卿一陣哈哈哈大笑。 沈楚風(fēng)的諸人已經(jīng)等待多時(shí),見此情景,不免為難。 男未婚女未嫁,這副樣子肯定是不好的。 沈楚風(fēng)走上前,掃了一眼蕭瑾年身后的馬車,他已經(jīng)提前收到蕭瑾年的書信,也知道穆婉柔出宮了。 但他不敢直接上前詢問。 還是保持著最得體的距離,“咳咳咳,卿卿不得胡鬧,還不快下來!” 沈卿卿還沒抱夠,她喜歡蕭瑾年修韌的體魄和他身上的味道,小臉湊到他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才罷休。 蕭瑾年同樣也沒抱夠。 不過眼下還是暫且作罷。 沈卿卿被放下之后,小手塞進(jìn)了蕭瑾年的大掌之中,又故意用了披風(fēng)遮掩,但她這點(diǎn)小把戲,豈能瞞得過沈楚風(fēng)。 看著小女兒恨不能貼在蕭瑾年身上,沈楚風(fēng)除卻怒其不爭之外,還有種nongnong的憂傷。 “侯爺,老祖宗拒絕離京,不過我已在老祖宗身邊安排了人,一旦發(fā)生變故,自有應(yīng)對之策。”蕭瑾年另一手朝后,負(fù)手而立。 沈楚風(fēng)的目光又瞄了一眼蕭瑾年身后的馬車,但到底又是欲言又止。 這時(shí),穆婉柔由婢女?dāng)v扶著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