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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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雖然在這些年熬枯了,不過好歹是武將之后,尚且能撐住。單是看到這廣袤的北疆,還有一覽無余的天際,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以至于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留意到沈楚風(fēng)。 沈卿卿是個人精,她看了看穆婉柔,又看了看沈楚風(fēng),登時開始慌張。 她是一定要嫁給蕭瑾年的,絕對不會讓蕭瑾年變成她哥! 作者有話要說:沈卿卿:爹爹啊,為了女兒的終生幸福,請你一直緬懷著我的母親就好了。 沈楚風(fēng):…… 第105章 他的小卿卿 沈澈和沈淳二人對視了一眼。 撇開他二人與蕭瑾年的交情不說,這世上沒有人希望自己的親生母親被父親遺忘的。 如若沈楚風(fēng)一直念及著穆婉柔,那他們的母親又是站在一個怎樣的位置呢。 兄弟兩人對穆婉柔的到來并不排斥,畢竟她是蕭瑾年的母親,日后就是沈卿卿的婆母。 況且,他們也聽沈老太太說起過,當初穆婉柔大可一走了之,是景帝拿了沈家和沈楚風(fēng)作要挾,她才被迫入宮,還給滅族仇人生下了一對雙生子。 這等屈/辱,尋常人是根本辦不到的。 故此,沈澈和沈淳雖然心中不快,表面上對穆婉柔還算敬重。 沈卿卿不曉得如今該如何稱呼穆婉柔,張嘴就來,“穆姨!” 小姑娘聲音清甜,將穆婉柔拉回神,她看著站在一塊的沈卿卿和蕭瑾年,真真是一對璧人,不由得更是喜歡沈卿卿,“好孩子,難怪瑾年說……” 穆婉柔不太好意思說下去,只見這小丫頭身段婀娜玲瓏,即便是冬裝也掩蓋不了她的前/凸/后/翹的身段,難怪把自己兒子迷成那樣。 沈卿卿問,“他說我什么了?” 穆婉柔心情復(fù)雜,沈楚風(fēng)的女兒,要給她當兒媳了。 這便是緣分了吧。 前半輩子她與他無緣,如今他們的兒女情投意合,郎才女貌,只要時局定下來,便可準備大婚。 是不是意味著……她也該放下了? 穆婉柔從來都不覺得“放下”兩個字會很簡單,可真正走出了皇城那座牢籠,她再一次見到沈楚風(fēng)時,已經(jīng)沒了當初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淡然一笑,對上了沈楚風(fēng)的幽深的眸子,“許久不見了?!?/br> 沈楚風(fēng)喉結(jié)滾動,到底是曾經(jīng)愛過的人,說毫不動容是假的,其實很多時候,男人遠比女人長情,“許久不見?!?/br> 寥寥四個字,似乎一切皆是多說無益。 日暮開始降臨,沈卿卿上前挽住了穆婉柔的胳膊,火速要將她帶入營帳,就生怕自己的爹爹與未來婆母再續(xù)前緣。 蕭瑾年也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唇角溢出一抹溺寵的笑意。 沈卿卿和穆婉柔進了帳篷,蕭瑾年這才抱拳,道:“侯爺,我有話與你說,還請侯爺借一步說話?!?/br> 沈楚風(fēng)點頭。 兩人單獨站在了一處空曠之處,旁人也不知道他二人要說什么。 沈淳很好奇,“大哥,你說,父親他應(yīng)當不會與皇后……呸呸呸,是穆姨舊情復(fù)燃吧?!?/br> 沈澈對這一點都很放心,“二弟,你真是太不了解瑾年了,你以為他會心甘情愿給卿卿當兄長?” 聞言,沈淳如釋重負。 是啊,若是父親和穆婉柔好上了,蕭瑾年就無法娶沈卿卿。 郁嫻、沈詩詩和仇珺瑤也在一邊看著,他們?nèi)藚s是另有想法。 皆覺得,若是沈楚風(fēng)與穆婉柔這輩子再無緣分,簡直就是太虐人了。這不是造化弄人么? 有情人終成眷屬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個世上,多數(shù)人窮其一生也無法和自己喜歡的人共白頭。 …… 這廂,蕭瑾年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道:“侯爺,我遲早會娶卿卿,日后我母親與侯爺便是親家,還望侯爺能明白這道理?!?/br> 沈楚風(fēng)怔住。 以前他無能為力,可如今或許可以一搏。 他欠著穆婉柔的,在他心里,陶氏是發(fā)妻,可穆婉柔的地位也無人能頂替。 為何一個男子不能同時喜歡兩個女人呢? 沈楚風(fēng)沒有開口,似乎答應(yīng)從此以后和穆婉柔撇清干系,對他而言有些困難。 曾經(jīng)真正喜歡過的人,即便是世事變遷,這個人在他心里仍舊占據(jù)了一定地位。 蕭瑾年與沈楚風(fēng)身高相當,但在氣勢上多了一層強勢與冷漠,他仿佛天生為王,又說,“那些事已經(jīng)過去了,曾經(jīng)侯爺不是沒有機會,只不過你是沒有選擇全力護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如今一切都遲了?!?/br> 兩個男人對視著,二人之間有暗潮涌動,蕭瑾年繼續(xù)道:“侯爺,你知道么?若是換做是我,我絕對不會放棄自己喜歡的姑娘,縱使違背天下大義/倫/常,我的姑娘,那也只能是我的!侯爺或許曾經(jīng)真心待過我母親,但你并沒有盡力。這二十幾年,侯爺恐怕早就放棄了奪回我母親,既然如此,我認為侯爺已經(jīng)沒有機會。” 蕭瑾年的話,如一道驚雷,劈的沈楚風(fēng)遍體鱗傷。 是啊。 他曾經(jīng)不是沒有機會護著她,亦是奪回她。 但是他沒有盡力,他妥協(xié)了,甚至被景帝所逼,去娶了陶氏,還對陶氏呵護有加,與她生兒育女。 不管是對陶氏,又或是穆婉柔,他都不是一個良人! 沈楚風(fēng)喉嚨干澀,北疆的風(fēng)很急,像成年的烈酒,他站在冷風(fēng)里吹了半天,雪花落在了他臉上,他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 因為心太冷了,身體的冷已經(jīng)完全可以忽視。 …… 帳篷內(nèi),穆婉柔一直盯著沈卿卿看,“卿卿這身段還是瘦小了些。” 這句話是發(fā)自肺腑,穆婉柔覺得,沈卿卿站在自己兒子身邊,與小鵪鶉遇到了雄鷹沒甚區(qū)別。 這日后若是成婚,沈卿卿的小身板未必適合生育。 蕭瑾年剛撩開帷幔進來,便聽見了這一句話。 其實,沈卿卿只是骨架小,身上該有rou的地方,非但不消瘦,還很/豐/腴。 沈卿卿抿了一小口羊乳茶,抬頭看著蕭瑾年,都說小別勝新歡,對自我放縱的盛京第一寵而言,就更是如此了。 可煩惱的是,她根本找不到和蕭瑾年獨處的機會。 沈卿卿朝著蕭瑾年眨了眨眼,指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蕭瑾年哼笑,落座之后,在矮幾下面牽住了少女的手,對穆婉柔道:“母親,你暫且先住下,等到沈家軍一舉滅了南夷,再啟程回盛京,給外祖父一家平反?!?/br> 穆家是景帝滅的,要給穆家翻案,那唯一的途徑就是推翻景帝。 穆婉柔只覺心中暢快,二十多年的囚禁,并沒有讓她看破紅塵。 她也曾是一個鮮活的少女,也曾想和自己愛的人攜手游歷天下,景帝毀了她的一切,她不可能放棄仇恨。 當然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兒子和小兒媳。 “好,母親都聽你的安排?!蹦峦袢峥匆娚蚯淝浜褪掕晖低得臓渴郑幻馐?,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卿卿還小,你注意些?!?/br> 沈卿卿當即反駁,“穆姨,我已經(jīng)及笄,他不必過多注意。” 蕭瑾年,“……”心上人比他還要心急……這對一個成熟男人而言,無疑是一種折磨。 穆婉柔以帕遮唇,輕咳了兩聲,心道:這丫頭這般隨性,倒是像極了我年輕的時候,莫不是這一切當真是天注定的緣分? 穆婉柔又單獨和蕭瑾年多說了幾句。 蕭瑾年和太子雖然都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rou,但蕭瑾年這些年流落在外數(shù)年,穆婉柔對他自然是格外關(guān)心。 沈卿卿又是沈楚風(fēng)的女兒,她當然要多多交代幾句。 “瑾年,卿卿這等容貌的確是罕見的好看,可你也要知道分寸,她歲數(shù)還小,不宜生育,且再養(yǎng)幾年,你們再……母親的話,你可明白?”穆婉柔當然相信自己的兒子,日后就算是問鼎帝位,身邊也不會鶯鶯燕燕一大群。 所以,沈卿卿身上肩負著生育子嗣的任務(wù),身子骨一定要調(diào)養(yǎng)好了。 蕭瑾年素來很有主張,在沈卿卿身上雖也有失控的時候,但也不至于僭越。 此刻聞言,他俊美的臉上溢出一抹淡淡的紅,因著他尋常時候過于冰冷,這副模樣倒是更顯得清雋異常,“母親,兒子明白。” 穆婉柔點頭,“你能明白就好,女子太早生育,對身子骨不好,你若是實在忍不住就……” “母親!”蕭瑾年打斷了穆婉柔的話。 他做事一慣有分寸,當然不會讓沈卿卿有任何危險。 至于那種事…… 也不是他能控制好的。 蕭瑾年面容淡淡,仿佛并沒有因為方才的事而受到任何影響,“母親,兒子自有分寸,你莫要擔(dān)心了。” 穆婉柔笑了笑,如今離開了皇宮,又和兒子待在一塊,她心情大好,“瑾年,母親甚是高興?!?/br> 蕭瑾年點頭,表示自己理解她。 “母親,沈侯爺那邊……母親知道怎么做吧?”蕭瑾年問道。 穆婉柔臉上的笑容一滯。 她也搞不清自己如今對沈楚風(fēng)是什么心境了。 曾經(jīng)一心為了他著想,后來聽說他娶了陶氏,她還親眼看見了沈楚風(fēng)帶著身懷六甲的陶氏入宮,她起初當真是心如刀絞,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老天不會對每一個人都憐憫。 “瑾年啊,母親心里只有你和墨池了,只盼你們兄弟兩人好,日后你回京,定要保下你弟弟,這些年他很想你?!蹦峦袢嶙顡?dān)心的莫過于兄弟反目成仇。 好在,太子并不看重帝位。 不過……蕭瑾年似乎也不是很在意。 他道:“嗯,兒子明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