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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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元側(cè)過頭道:“他去辦,有些事怕是不敢去做?!?/br> “你去自然是極好的,可是你的身體不要了?”瓊?cè)菝靼讋⒃囊馑肌?/br> 可是這件事不能叫劉元去做,誰還不知道劉元去辦利于大漢,還能一次將所有貴族都收拾老實了,然而有些事明知劉元去是極好的,為了劉元的身體,也不能讓劉元去。 “去請尤廷尉進來。”人都來了,總也要見見人說說話,或許,她想到的目的,雖然她不能去,卻可以讓尤鈞想盡辦法做到。 劉元吩咐下,同樣也看向一旁聽說廷尉來了準備走的人,卻吩咐道:“不用走,留下聽聽,知天下時勢,知大漢未穩(wěn),身為劉氏子孫才會知道應該怎么樣想辦法為大漢江山出力?!?/br> 一個個面對劉元什么事都不瞞著他們的態(tài)度還是挺歡喜的,雖然對劉元話中所指的重擔覺得很沉,卻也想學著扛起來。 很快尤鈞進來了,“殿下,麗和侯?!?/br> “自你回長安以來,你還是第一次踏入我的公主府?!眲⒃{(diào)笑地說著,尤鈞確實也敢承認,“確實如此?!?/br> 劉元笑了笑,“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請坐?!?/br> 請人坐下,有什么話就說。尤鈞也不客氣,與劉元應了一聲是而入坐,對于一旁的少年少女如同沒看見,只是朝著劉元道:“鹽價一事只于北境之內(nèi)推廣,殿下沒有旁的打算?” “有,只是我這身子不便出門,有些事還得放一放?!迸c聰明人說話,就得直來直往,再說他們本來就合謀過,對于彼此的性情清楚著,劉元更不需要藏著掖著。 尤鈞道:“殿下只有一人,想做盡天下的事不可能,卻可以用人?!?/br> 說到此,尤鈞站了起來,“鈞與殿下自薦?!?/br> 也是十分的直接,引得劉元笑出聲來,“廷尉以為我會答應?” 尤鈞抬起頭看向劉元,肯定地道:“殿下想要養(yǎng)出一個合適的人選并不容易,相比于殿下而言,我算是除了殿下之外比較合適人選,殿下不以為然?” “此去若要推廣平價之鹽,不是只開鹽田即可,更要對付各境之中抱成團的貴族。廷尉,并非我不信任你,而是太危險,你一個人去扛不住?!币k事劉元有兵有人她是不怕的,然而尤鈞有什么? 更別說尤鈞本就是一個寒門出身的人,原本沒有人瞧得上尤鈞,可是劉邦卻讓尤鈞成為了廷尉,查案雖然不是尤鈞最擅長的事,擔任廷尉一職,尤鈞卻也一直做得極好,好得沒有人能挑出刺來,也就坐穩(wěn)了廷尉之位。 然而尤鈞也說了,只是北境推行了平價鹽而已,想在整個大漢的境內(nèi)推行此條,沒有兵馬做鎮(zhèn),才進入到旁人的地界,必會叫人收拾了。 劉元是殺名在外,貴族想殺劉元又不是第一回 ,只是可惜沒有一次成過,在他們的心里,他們對劉元是既畏也恨,有時候就得看是恨更多,還是畏更多,輕易是不敢動手。 換了旁人,尤其像尤鈞如此沒有家族,沒有靠山的人,他們動起手來連一絲猶豫都不會有。 “殿下可以給臣一些人?!庇肉x看中的是劉元的容軍,只要劉元以一支精兵而出,尤鈞自信可以做好這件事。 然而劉元搖了搖頭,“我可以帶你去,由你為我安頓后方,由你一個人,就算有容軍護著,你既無軍威,也并不清楚平價鹽從何而出要對付貴族太難。” 尤鈞看向劉元,抿著唇雖然不甘,卻知道劉元說的是事實,如果說劉元可以做到的事旁人都能輕而易舉的做到了,豈不是說劉元那些年的付出都是白做的? “殿下不能讓臣去試試?”有些事不撞南墻尤鈞并不想回頭,瓊?cè)菀苍谝慌缘溃骸坝行┦驴傄囋嚒!?/br> 如果劉元身體康健,瓊?cè)菀膊粫岢鲎層肉x代替劉元去行此事的,可是特殊的情況就得特殊處理,天下再重,再要惠及百姓,再要做好許多想做又必須要做的事,也得先把小命護住了。 劉元道:“好!” 試,總要讓人去試試的,若是不去試,誰也不會甘心,劉元也從來如此,因而對于心高氣傲的尤鈞,她也知道他一樣如此。 “多謝殿下。”尤鈞得劉元松口自是高興,忙與劉元作一揖而謝之。 “此事我會尋機會與陛下說,然后與丞相他們商量,想來很快就能得到肯定的答案?!庇行┲饕馄鹆?,還得先征詢皇帝的意見,總不能真把人家皇帝當擺設。 尤鈞再一次地抬起頭來,有些話想說,劉元卻似乎察覺了,與他警告地道:“有些話,有些事,能不說出口的永遠也不要說出口,代價你我都擔不起?!?/br> 自知要說什么的尤鈞最終還是在劉元的警告下朝著劉元作一揖,“殿下所言臣記下了?!?/br> 劉元滿意了,再沒旁的事,尤鈞也就退了下去,劉元有些頭痛地揉了揉腦袋,要是讓尤鈞去各地推行平價鹽,各州郡縣內(nèi),各方的兵馬勢力全都要弄清楚,哪些可以收,哪些要殺,全都要理清楚了,否則尤鈞過去,他絕對鎮(zhèn)不住那么多的貴族。 “阿姐,平價鹽要推行很難?聽你與尤廷尉說起來,好像極難。”聽完的人總有很多的想法,輕聲地問起,帶著不確定。 “自然是難的。你想想看,阿姐才在北境推行,那還有容軍坐鎮(zhèn),他們沒辦法在北境做手腳,便在朝堂上告阿姐的狀,聽說先帝在時參阿姐的奏折,堆得老高。本來的鹽都是由貴族們把控,價高得離譜,他們既不愿意降價以售之,想偷學阿姐的制鹽之法還偷不到,最是盼著阿姐出事。” 有問自也有人答,那一個看起來跳脫的少年搖了搖頭道:“尤廷尉雖然是一片好心不假,可是他想像阿姐那樣,只是站在那里就讓貴族害怕,做任何事都三思,難!” 老氣橫秋的語氣,叫劉元聽得笑了,“你們之中要是有人可以做到,我自是最歡喜的?!?/br> 一個個其實都不太明白到底有多危險,但是尤鈞想用命來試,劉元對他這樣的精神也是佩服的。 “先生,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看不透尤先生?!痹撜f的都說完了,劉元將自己早就做好的書閣事宜,學宮諸便全都丟給他們一人一本,讓他們尋個地方看著去,在瓊?cè)萃鶗咳ヒ?guī)劃書閣和學宮時,朝著瓊?cè)菡f了一句,瓊?cè)輰Υ说溃骸昂苷?。?/br> 手下的筆并不停,而且與劉元再道:“你以為你在世人的眼里就是人人都看得透?” 劉元道:“我又沒什么多的心思?!?/br> “那只是你以為而已,世人的心都是復雜的,所以不相信世上有心思簡單的人,比如對你?!杯?cè)莓嬛鴺牵胫趺凑f這也是長安,書閣和學宮,總要比其他的地方都要更大更氣派,氣死一群霸著太學不撒手的人。 “尤先生所求很多?!币怨诹⒑昧俗?,接下來就該想盡辦法的開始實施他的法家之學了。 瓊?cè)萋犞鴧s是不以為然,“他求得再多又如何,給不給在你,在陛下?!?/br> 能給的劉元自然會給,不能給的,尤鈞再想要也沒用的。 “現(xiàn)在的情況更是宜靜不宜動,以嚴刑峻法而建國,秦亡之鑒,不能忘。”劉元提起亡秦來,瓊?cè)萁K于是給了劉元一個眼神,“聽你的意思,你想如何?” “天下戰(zhàn)亂久矣,若非逼不得已,宜靜不宜動,動貴族倒好,百姓卻是絕對不能動,不僅不能動,還得讓他們自主恢復,行法令而嚴格讓他們執(zhí)行萬不可取?!?/br>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不認同用法家的一套再來治理大漢。 “亂世以重典,現(xiàn)在大漢是要休養(yǎng)生息,你以為尤鈞有那么蠢,蠢得犯下如此的錯?”瓊?cè)輵涣藙⒃瑒⒃溃骸爱斖⑽镜臅r候他是什么樣子,你在長安比我更清楚?!?/br> 以法而定刑,尤鈞還是嚴懲于人,并無寬恕之意,要說他沒有打算以重典而治天下,劉元是一個字都不信。 劉元朝著瓊?cè)菘戳巳?,“先生倒是想支持尤先生的。?/br> “對待百姓不能用重典,對待貴族們,讓尤鈞去對付有什么不好?”說得那叫一個意味深長,劉元頓了頓,“你的意思是讓尤先生成為一把利劍,劍之所指,殺的是貴族們?!?/br> “那是他所求,不是你把他變成一把劍?!杯?cè)莞嬖V劉元,這一切都是尤鈞自己想的。 作為法家的人就是一把劍,最后是死是活只看用劍的人是什么樣的心境,是要毀了一把沾滿了鮮血的劍,還要豎之高樓。 前者是諸多變法之人一貫的下場,后者,或者已經(jīng)是他們這樣的人認為最好的結(jié)局,卻不知能不能得到。 劉元道:“這就是我不愿意讓他去的原因,讓他成為一把殺貴族們的劍,倒是對我們有利而無害,可是將來,就算再有人要護著他,保他一條命,都不是件容易的事?!?/br> 說到這里,瓊?cè)莸溃骸皬某鍪说哪且豢唐?,很多人都已?jīng)做好了死無全尸的準備,并不會因為你說什么就能讓他們退卻,殺身而成仁,不是只有儒家的人,你以為我做了那么多,就沒想過自己會死?” 樓頂畫好了,瓊?cè)菀贿叜嬕贿厭哌^劉元收回目光,“你自己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死?” 劉元不以為地道:“誰還能不死,我得罪的人那么多,看看我現(xiàn)在不就是因為仇人太多而落得下場?!?/br> 早就已經(jīng)想過自己會有什么下場,然而劉元還是一步不退,一步不讓。 做與不做,開始能選 ,到了最后卻是不能再選了。而且作為一個手握大權的公主,握著權而不作為,為官而不為之,簡直就是國之蛀蟲,劉元不可能讓自己成為蛀蟲。 “你都打算讓尤鈞去試了,且讓他去,沒準人家能做得比你以為的更好,到時候正好叫你放心,你有你的手段,人家也有自己的手段,對付貴族在行,尤鈞也也不差,想想當初云中那些人?!?/br> 提起此事,劉元當然也沒忘,朝著瓊?cè)莸溃骸澳銈儍蓚€不是一向相互看不順眼,為何這一次卻這般一致?” 還有另一件事叫劉元想起來了,這樣的兩個人可是從來都不對頭的,這一次反而是瓊?cè)萘νψ層肉x去收拾貴族,于各地推行平價鹽。 要想開辟平價鹽,就得在沿海之地開辟鹽田,還得派兵馬駐守,事情想要辦好極是不易。 “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自然是看對方不順眼的?!蓖瑯拥娜?,同樣的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自然也就不喜歡有一個懂他們心思的人與他們在一起。 因為那會讓他們感到不安全,生怕自己有一天會叫人剝開了。 “故而雖然你們彼此看不順眼對方,當面卻還得作作樣子,私下也從來不會說對方的不是,自然也不會夸對方。” “我沒有夸過他?”不說對方的壞話一點沒錯,只是瓊?cè)葸€是夸過尤鈞的。 劉元想了想確實夸過,連連點頭道:“先生是夸過,夸過?!?/br> “你總要放手?!杯?cè)萦之嫼昧艘粚樱@一層一層的下來,一層比一層大,提醒著劉元要學著放手,要知道誰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好好的,教出人來接手,也是保證將來不會因為她不在,而影響天下。 “你瞧我現(xiàn)在不就在培養(yǎng)人接手?”放手,劉元也想放,可是想放也得有人接手,幫著她把事情做好,若是沒合適的人,她又怎么放手? 瓊?cè)莸溃骸笆虑檎f完就回去歇著吧,把你這幾年都沒能睡的覺補回來。” 說讓劉元補覺的,引得劉元笑了,“也對,補個覺還是可以的?!?/br> 瓊?cè)輵艘宦?,劉元走了,只是劉元才走,瓊?cè)莓嫯嫷膭幼鲄s停了下來,突然卻抄起案上的墨硯朝著門砸了過去。 “劉邦,縱然你死了,我也要你不得安寧?!贝藭r此刻的瓊?cè)菅壑斜M是恨意,那是對劉邦的恨,每每看到劉元蒼白的臉色時,瓊?cè)菥透蓿讨鴽]有在人前露出分毫,可是她的心里,卻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從來沒有。 可是再恨,罵完了這一句,瓊?cè)萦趾芸斓鼗謴瓦^來,慢慢地畫著畫,規(guī)劃著整個長安城,還有劉元的書閣與學宮,所有的道路都將通往此處,將來,必讓天下人都知道長安城內(nèi)的書閣和學宮是大漢的一絕。 劉元說是回去休息,其實還得去安排谷威入宮,兵馬帶上,谷威一人進宮見駕,可是在劉盈與周勃提起由容軍駐守未央宮守衛(wèi)時,周勃卻反對強烈。 劉盈沒有想到竟然會叫周勃起了那么大的反應,卻是安撫地與周勃解釋,只道是未央宮而已,未央宮之外還是由周勃來守衛(wèi)。 可是周勃還是一再表示反對,不能同意,劉盈沒想到這點小事還能叫周勃反對成這個樣子,僵持不下時,呂雉來了。 “周將軍可還記得未央宮的事?”呂雉這個太后想來未央宮沒有人敢攔著,故而她這突然的出現(xiàn),問出的內(nèi)容,沒有人敢指責呂雉,周勃聽之而臉色一變。 “你失職之先,累及先帝,陛下不曾問責,你便認為自己無罪了?若是今日先帝要換未央宮內(nèi)的防衛(wèi),你可敢說一個不字?”呂雉犀利地問著,步步緊逼,一步不讓,叫周勃想要反駁又不敢。 呂雉半瞇著眼睛危險地看著周勃道:“你不敢??墒悄銋s敢如此對待陛下,因為什么?不過是欺陛下年幼罷了。陛下敬你是功臣,與你輕聲解釋,你卻敢一再拂了陛下的臉面,你可記得你的身份?” 呂雉死死盯著周勃,周勃已經(jīng)連忙地跪下道:“陛下,太后,臣無不敬陛下之意。” 呂雉一聲輕哼,“宮中守衛(wèi),一向是陛下說了算,陛下想讓誰來守衛(wèi)就讓誰來守衛(wèi),以容軍而來守衛(wèi)未央宮,你是覺得那是對你侮辱不成?” “容軍之勇天下皆知,那更是陛下的親姐所領之兵馬,陛下想要掌軍,想要練兵,當jiejie的便給他一支兵馬,既可以護衛(wèi)于他,也可以讓他學來領兵。若是讓你許一支兵馬來讓陛下學,你愿意?”呂雉以勢壓人壓完了,開始講理。 周勃想說自己會愿意的,可是呂雉卻冷聲地提醒道:“話說出口你便想清楚了,如果你想試試你與容軍對待陛下態(tài)度的差在哪里,大可一試,可是,代價你想清楚了?!?/br> 警告的話再丟出來,呂雉顯然要出手收拾這些不曾將劉盈放在眼里的人。換一個未央宮的守衛(wèi)而已,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周勃沖著劉盈喊著反對? 要是劉邦在,借周勃十個膽子都不敢說一個不字,反而還會反思自己做錯了什么。就因為劉盈年紀小,周勃就想欺負劉盈,真以為呂雉是吃素的。 “臣知罪了?!毖劭辞闆r不對,周勃趕緊跪下請罪。 “哼!”請罪就想把事情掀過了,呂雉卻不打算如此輕易地饒過他們,目光如刀地掃過周勃,周勃只能再拜道:“請陛下恕罪,太后恕罪?!?/br> 第277章 臨朝稱制 反正還是請罪為主,只盼著能得他們原諒。 劉盈看向呂雉,呂雉道:“這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br> “諾?!边€能聽不出呂雉的警告嗎?再有下一次,呂雉斷然不會再容周勃,想來在周勃護衛(wèi)未央宮不利在先,呂雉要是提出換了他這個將軍,也不會有人不同意。 “谷將軍。”谷威一直都站在一旁,面對反對的周勃也好,好聲好氣的哄著周勃的劉盈也罷,或是一來就大發(fā)雷霆,直指周勃欺凌少主的呂雉,他都沒有多余的反應,直到呂雉喚了他的名字。 “末將在!”谷威立刻抱拳而應聲,恭敬無比。 “未央宮的守衛(wèi)交給你了,陛下若是在你的手里有半分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