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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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主府也是心氣兒不順的把長腿撂在桌幾上,一把攬住小金枝狠狠親了一陣。 甄明玉將白菊和白鳳仙摘成細(xì)條,細(xì)細(xì)的泡在了女兒紅里,總之,自家那駙馬怕是又翻了醋缸了,不過也是拿捏到了他的脾性,翻了醋缸讓他自個兒發(fā)酵發(fā)酵,就沒多大事兒了,索性釀起白鳳仙酒來。 徐長纓如今逃出了上都,雖說這江山的顛覆敗了,可終究根基在,再者他手段又狠,東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這次能帶數(shù)千人突襲興元府,這說明上都這邊兒還是有他的暗探的。 暗探要仔細(xì)的盤查,不過西突厥那邊兒也再不可耽擱,西突厥大皇子趁著西唐忙于吐蕃和河北節(jié)度使的亂陣,趁機(jī)帶兵攻占了西突厥的洛口,并進(jìn)逼老汗王的寢宮,強(qiáng)行逼著老汗王殯天,并修改了傳位詔書。 西突厥世子妃雖說據(jù)理力爭,可是身在亂世,本就沒什么道理可言,雖籠絡(luò)幾路皇叔整治了宮室,可是一切都太遲了,詔書已經(jīng)公告天下,西突厥的兵馬也都落在了大皇子手中,大皇子差精兵四處捕捉世子妃,還對外宣稱世子妃曾因妒恨世子寵愛吳夫人,故意自縊做威脅…… 一時間風(fēng)頭輪轉(zhuǎn),世子妃扮作取經(jīng)的僧侶才僥幸進(jìn)了西唐,皇帝如今因為江山顛簸,無心思處理西突厥的事兒,便將她安排在了禮明殿,等周璟什么時候忙過來,什么時候去處理。 其實按照大皇子那等一腦子漿糊的智商,定然沒有膽量作出逼宮殺父的事兒,再加上能在一月間就把世子妃善妒的謠言傳遍整個西突厥……這等瘋狂和謀略只有一人能做的出來。 待說完大皇子逼宮叛變修建演兵場的事兒,世子妃弘吉剌·恩珠白皙的臉蛋兒忽然浮現(xiàn)出一抹笑,“有件事周將軍怕是又要cao勞了,西突厥盛傳我恩珠善妒,那是沒見入吐蕃的那位正妃……” 聽到這話,周大將軍不由的皺眉掃了她一眼,弘吉剌·恩珠笑了笑,給他沏了一盞晚香玉濃茶,似乎并不愿直入正題。而是從袖里掏出一枚繡著芙蓉花的荷包,掰開周大將軍的手,笑著按到了他的掌心。周大將軍薄唇一抿,猛地一把撫掉她的手,“世子妃是有夫之婦,本將軍是有婦之夫,自重!” “將軍不是頑固,怎的端著那些枯理?!焙爰荨ざ髦楸滩ㄓ捻淄蝗婚W過一絲落寞,隨后又一臉平靜的將那荷包倒空,只見里面有大大小小,白白赤赤的稻米,“這是大冬稻,粒大米實,一年可收兩次,西唐若是得此稻,不出一年國庫米糧必定豐盈有余?!?/br> 說著又捏起另一種赤色的稻米,桃花玉面的跟周大將軍細(xì)細(xì)講述…… 甄明玉剛巧被賢妃請進(jìn)宮講授離sao,想著到藏經(jīng)閣去尋幾本子詩詞看看,誰知剛繞過禮明殿,就見西突厥世子妃笑著將一個繡著芙蓉花的荷包暗送秋波的按在周大將軍掌心。 周大將軍龍章鳳姿,手段又高,嫁過人的婦人不過來過幾趟,就把纖手兒縫制的荷包按了過去,若是再晚些時辰,怕是那不要臉面的周大將軍直接就在石桌上品嘗人.妻了…… 甄明玉抿了抿唇,捏著帕子直接轉(zhuǎn)身出了右安門,誰料剛邁步就被那男人一把緊摟在了懷里,“你不要多想,那是一年兩收的冬稻,并非女兒家的荷包?!?/br> 素來在朝堂上頂撞皇帝的周大將軍,如今竟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滿是緊張的避嫌,生怕那心尖兒上的小人誤會起惱走掉,一雙手緊緊的摟著不放。 “駙馬無需跟本宮解釋,左右本宮就是一顆棋子,什么時候用夠了,放在龍門炮上做了炮灰便是了!”甄明玉抬手掰開他的大掌,言語也是極為冷淡。 周璟掃了禮明殿的侍衛(wèi)一眼,終是想起了自己權(quán)臣的地位,便清了清嗓子,“你們甄家的公主,一個個倒真是善妒的一把好手,吐蕃正妃一刀剪了新任贊普的小兄弟,公主真的不管不問?!” 甄明玉一雙瑩潤的眸一瞬間就望向了周大將軍。 周璟清了清嗓子薄唇一揚(yáng),一把抱起來小佳人兒一路進(jìn)了翠靈殿。 甄明玉雖說有火兒,可是聽到僖寧那丫頭驕縱潑辣的剪斷人家贊普的子孫根,心里也是猛地一抽,就是在西唐,也沒有哪個妃子敢去掐父皇那啥一下,這倒好,直接剪了?! 三公主進(jìn)門發(fā)現(xiàn)大殿空蕩蕩,西邊窗戶處那紅色的窗帷里顫抖抖的,僖寧丫頭臉色蒼白的咬著袖子,黑溜溜的大眼睛里都是驚恐。 甄明玉一掀窗帷,僖寧桃腮杏面的臉上滿是驚惶,手緊緊攥著匕首胡亂的砍,卻見跟前那人兒一動不動,她微微冷靜,待看清楚掀窗帷的是甄明玉后,手里的匕首猛地落了地…… 這甄明雁自幼嬌生慣養(yǎng),性子又刁蠻潑辣,到了吐蕃后又整日捉弄在房里伺候的丫頭、太監(jiān),贊普的側(cè)妃就和溪原那位正妃一起說了她兩句,誰知她直接一鞭子過去把人家兩位貴主兒打暈了。 那兩位到贊普跟前告狀,贊普便說了她兩句,讓她過去給兩位敬茶賠罪,誰知僖寧公主一聽,刁蠻性子直接竄到了腦門子上,抓起桌上的小銀剪猛地插向了贊普那繁衍后代專用的寶器…… 第66章 僖寧在西唐時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 到了吐蕃那等荒寒之地,本來就瞧不上那些皮膚粗糙黝黑的婦人, 再加上那些婦人又整日勾心勾角的,瞧著心煩。 其實,嫁過去第一天,吐蕃贊普有個嬌嬌俏俏的通房,被側(cè)妃挑唆來新房鬧事兒, 在印象里覺得西唐的公主就是那等吹一口氣兒就能倒的弱雞, 可沒成想這僖寧公主簡直比十個婆子還要潑辣, 一鞭子就把那通房抽到了荷花池里。 這一抽,把那側(cè)室嚇壞了,專門到贊普那里抹淚嚼舌根子說僖寧公主是個狠辣又無情的女子, 根本不是西唐公主。 贊普本來對西唐的女人沒什么興趣, 誰知聽了那側(cè)妃的話,一時間就起了好奇心, 便擺架去了新房,本來以為會看到溫文賢淑遮著蓋頭的小嬌娘, 卻不想地上跪了一排人, 那穿著紅衣的潑辣小娘們兒手里甩著軟鞭,桃腮杏面的臉上掛著極壞的笑。 本來就好女色的贊普瞬間心里的嬌嬈熱火就洶洶的燃燒起來, 他一把抓住了軟鞭尾巴, 猛地一拉,想著把這潑辣的小婆娘壓在身下好好收服一番。 可是僖寧可不是那等溫軟嬌弱的,再者這贊普蘇松長相也有些平常, 全然不像周璟那般一眼就覺得是美男子,心里憋著氣兒,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先是笑的彎彎的,那男人一下湊過來,誰知一只小粉拳就朝著□□力道十足的捶了過去…… 那些服侍婢女見到后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可是逢見這等見誰咬誰的瘋狗女主子也不能指出來,便一個個的垂著頭,倒是那滿地打滾兒的贊普,一把揪起那明艷的小潑婦兒重重的仍在了床榻上,威脅道:“為夫今個兒就把你這小婆娘收服了!” 僖寧公主怔怔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這人竟是吐蕃贊普蘇松。 她覺得這股子勇猛勁兒倒是不錯,誰料義正言辭的扯開褲子,要行那收服之事可是怎么都沒法一展雄風(fēng),身下的甄明雁見了捂著肚子大笑起來,明艷的眼角都笑出了淚。 新贊普陰沉著臉回了寢宮,到了第二會見眾臣工時,倒是穿的一身華麗的黑袍,發(fā)上也插著一只碧綠色的長簪,雖說不怎么俊美,可是卻有股子別致的俊美。他對誰都很溫和,獨(dú)獨(dú)牽著僖寧的一雙手狠狠用著勁兒,僖寧也毫不示弱的挑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直接掃射他的□□,直接把統(tǒng)帥吐蕃疆土的帝王羞辱的抬不起頭來。 如今,吐蕃疆土雖說比先前遼闊了不少,可是吐蕃的新貴和舊部之間的矛盾卻發(fā)酵到了極點,新任贊普一路打擊舊部,明知道宋麟打的算盤,可是依舊寬和的收攏他。二皇子故意差人來散布謠言說宋麟叛逃,可是蘇松卻一連給宋麟加封爵位,賞賜了百名美人兒。 僖寧公主覺得這些吐蕃人心真大,一個叛逃的權(quán)臣不斬了他就算仁慈了,這倒好,直接封爵賞賜美人兒的,想必這個贊普也是個膿包??墒撬齾s不知道一個蟄伏的猛獅越是低調(diào)的遮蔽著,等發(fā)起猛攻時的爆發(fā)力就越強(qiáng),如今舊部用二皇子做盾牌,他若不禮賢下士,吐蕃的江山就敗在二皇子那個有勇無謀的廢物手上了。 不過一向算計人的溫和男子,在新娶的小辣婆娘跟前卻是霸道又男人氣十足,待穩(wěn)住了朝局,飲了一壺新鮮的鹿血便氣勢洶洶的來了新房。 其實,宋麟覺得新贊普沉耽玉美色不是壞事兒,他就怕他不沉耽,人總要有個缺點才能更好用。 坐在軟榻上喝著燕窩粥的甄明雁,正翻著一本子從西唐快馬加鞭送過來刑獄器具大全,一雙本就潑辣的眸子里放著精光,驚的那些服侍丫鬟不敢往跟前去,生怕做了試刀的羔羊。 正愁沒個丫鬟過來試手,贊普那肥肥的羔羊就送上門兒來了,她笑嘻嘻的給他寬衣,隨后卻兩眼冒光的從袖子里掏出一根帶著軟刺兒的皮箍兒,要綁了吐蕃的君王,卻不想那蘇松是個機(jī)警的,一個反手將小婆娘綁住了,重重扔在床上,跟個餓狼似的受用著這潑辣小嬌娘。 本來以為是個銀樣蠟槍,卻不想真正入了巷倒是個生龍活虎的蒼龍,如今一下地雙腿都跟斷了似的。那些丫鬟瞧見她這般模樣,也不敢太過靠近,惹得甄明雁小潑婦兒簡直想用鞭子全都把她們抽上一遍。 那白日里對別人裝溫和謀算人的贊普,到了夜里卻成了一頭喂不飽的豺狼,把那潑辣的小刁婦兒收拾的妥妥帖帖,甚至還用上了那些刁鉆的法子,只覺得跟這小婆娘一起倒是真真的享受了。至于那些后宅的女人,總覺得放不開沒甚意思。僖寧公主雖說刁鉆潑辣,倒是十分滿意贊普那床上的生猛功夫。 到了中原吃團(tuán)圓餅的日子,吐蕃的猛將跟蒲州刺史交鋒,蒲州刺史一刀斬了吐蕃將領(lǐng)的腦瓜子,吐蕃丞相覺得這是個絕佳的交戰(zhàn)機(jī)會,只要在這個猛將身上大做文章,那昏庸的老皇帝就會驚恐的送銀子求和。 僖寧知道這件事后,便用上了三公主給她的人.皮.面.具.扮成了火頭兵一路跟著贊普派出的軍隊順著雞鳴山到了西唐境內(nèi)的永寧寺。 本來到了永寧寺,想著歇歇腿腳,卻不想贊普蘇松竟千里迢迢的要御駕親征,整個軍隊斗志昂揚(yáng)的要日行千里,僖寧公主雖說颯爽英姿,可是終究不是個男人,再加上來了小日子,便機(jī)靈的又扮成了小尼姑躲在永寧寺里……本來想著直接回府邸,可是來永寧寺敬香祈福的西突厥世子妃卻勸她先進(jìn)宮面圣。剪了贊普傳宗接代的寶器,這件事兒可大可小,如今來西唐既然有求于人,到不如拿著這沒腦子的僖寧當(dāng)個籌碼。 僖寧雖說暴躁潑辣,可是被世子妃講了一通利弊后,覺得還是要進(jìn)宮見見那個昏庸的老皇帝,免得牽扯到自己的母妃和王父。 周大將軍本來聽說贊普被剪雞就已經(jīng)沉下了臉,沒想這西唐的和親公主在吐蕃倒是這般驍勇,上打贊普側(cè)妃,下捉弄房內(nèi)的丫鬟太監(jiān)……倒真是個不一般的惹禍胚子。 甄明玉卻覺得這個僖寧不僅有意思還勇氣可嘉,便是折子戲里也斷斷沒有這般驍勇的女兒家,再者這僖寧又不是宜陽縣主那等陰沉世故的性子,素來是有一說一的,所以甄明玉也喜歡跟她講話。 老皇帝卻是煩死了這個惹禍胚,恨不得當(dāng)眾謅僖寧倆大嘴巴子,知道周璟會處理這件事,便也不再理會僖寧。看著僖寧在宮里孤零零的模樣,甄明玉就向她父皇請了旨,讓她去了公主府的后廳住著。 僖寧公主進(jìn)了公主府,看到還有個跟甄明玉容貌七八分相似的側(cè)室,便不由的撇了撇嘴,嚴(yán)厲告誡甄明玉要小心這等窮的只剩下臉的小賤人。 僖寧這丫頭不僅性子刁鉆,玩兒的法子也多,經(jīng)常弄著甄明玉出門上山采筍下水捉魚,還專門帶她去了魯班造的那座廢橋。雖說有時被這話多又淘氣的僖寧惹的生氣,可是跟著她倒是游歷了許多新鮮的地方,甚至還有些陡峭的渡橋…… 到了十五日的祭月,甄明玉把買好的香燈供品讓唐蓮花擺上,又親手做了芙蓉餡兒的團(tuán)圓餅,那僖寧從熱氣騰騰的籠扇里取出燙手的團(tuán)圓餅,燙的跳腳還要吃,甄明玉笑著看著她,隨后又用小銀刀雕了一個西瓜,那西瓜微微一碰就像是菩提下的蓮瓣。一片一片的散開,惹得僖寧不住的拍掌叫好。 這邊拍掌叫好,周大將軍這邊兒卻是陰云遍布,自己從沒舍得讓小金枝下廚,這臭妮子一來,又是蒸團(tuán)圓餅又是雕芙蓉花的…… 不過這些也都是些皮兒上面兒上的,這僖寧公主一剪子中傷了贊普的小兄弟,若是沒掉下來這一切尚有商量的余地,可是一旦那玩意兒掉了下來,帝王就變太監(jiān)了,是個男人就接受不了這等羞辱。這僖寧是從永寧寺來,想必是隨著吐蕃軍隊來了,若是那新贊普聽信宋麟的話,一口咬定僖寧是西唐的探子,那這件事兒就真的難辦咯。 他本來想審問那僖寧一頓,卻不想自家小金枝總是護(hù)著她,還專門去她父皇那里求了折子,名正言順的跟著那臭妮子四處游山玩水。那僖寧性子刁鉆潑辣,自家小金枝又是個耳根子軟的,到時候?qū)W了那些潑辣的性情,怕是臍下三寸的小周璟也要整日處在危機(jī)彷徨中了、 本來還想替這僖寧公主消災(zāi)解難一番,可是看到自家小金枝滿頭大汗的為她蒸餅雕瓜,一時間俊臉就黑沉了,若非克制著,怕是早讓錦衣衛(wèi)把那臭妮子打的爬不起來了。 這不,今兒個這等西郊祭月的纏綿日子,自家小金枝就又跟著那臭妮子去了皇城司,周大將軍專門欽點了幾個剛猛異常的周家軍,在皇城司劫了三公主,直接在月下抵在樹上就受用了,待到了公主府,又霸道的把她拘進(jìn)了汾王府,那嬌嬌軟軟,一聲聲的嬌聲燕啼把汾王二老都震驚了,二老拄著拐棍兒過來重重的敲門,驚的甄明玉重重的擰著那壞男人的腰。 待小金枝溫軟的躺在他的懷里,周璟抬手揉著她的發(fā)心,慢條斯理道:“僖寧公主不可再留西唐?!?/br> 甄明玉睜開困倦的眼,轉(zhuǎn)身抱住了男人,細(xì)細(xì)的氣息傳了過來,“帝王最重顏面,重傷君主本就是大罪……” 周璟聽到她嬌嬌軟軟的話,便用下巴抵住了她的發(fā)心,她呆板又頑固,可卻又是個是非分明的,不會任性妄為的大哭胡鬧。 其實大哭胡鬧也沒有用,吐蕃贊普御駕親征,還專門綁了永寧寺的眾尼姑。過了五日,又聯(lián)合叛逃的昭儀節(jié)度使,一夜間攻陷了洺州。 ****** 洺州素來是吐蕃和西唐地界模糊的地方,如今吐蕃贊普明目張膽的攻陷洺州,自然是下了背水一戰(zhàn)的念頭。 如今西唐國庫空虛,再加上前陣子剛在河北打了一仗,若是跟吐蕃硬碰硬的干一仗,到時便是打贏了,國庫內(nèi)也無米糧供應(yīng)士兵,到時遍地流民,處處餓殍…… 當(dāng)時選這個僖寧公主,便想著是讓贊普忍無可忍,到時給西唐一個出兵的借口,可如今這廢物點心竟然傷了突厥的蠻夷根,這讓素來謀算天下的周大將軍覺得想一手捏死她。 但是這種情緒又不能表現(xiàn)的太明顯,畢竟自家小金枝那邊兒是個口是心非的,嘴里說著國家大義,可私下里連私房錢都搬了出來,想讓僖寧連夜離開上都。 這不,錦衣衛(wèi)捉住了卷帶財物奔逃的僖寧公主,自家小金枝就帶著人來汾王府興師問罪了,那陰沉的小臉兒簡直能捏出一把電閃雷光來。周大將軍將她攬在膝上,沉默了半晌,又溫和道:“仗可以打,可是這一打,西唐的國庫將再無米糧,百萬餓殍流民,國將不國……” 甄明玉微微嘆了一口氣,“正是這個道理,本宮才想讓僖寧遠(yuǎn)走西域,到時從死囚了拖出一個,燒化了送過去李代桃僵……如今想想倒是本宮太過幼稚了?!?/br> 她和僖寧公主走在宣德樓的掖門處,靜靜的看著州橋曲轉(zhuǎn)和繁華的金銀鋪子。 那金銀鋪子是傳承了百年的好手藝,鋪子里賣的都是鐲子頭釵都是獨(dú)一份兒,就拿這個蓮花簪來說,小小的蓮蓬雕琢打磨的像是煮出來的雞蛋一般盈潤光滑,簪尾設(shè)計成了錦鯉尾巴,意味著福順有余。 這等精致的珠釵沒有女子不喜歡,拿起來看了半晌,又晃了晃上面的小蓮蓬。 甄明玉看著蓮蓬就想起吐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只覺得心里發(fā)悶,倒是僖寧公主笑嘻嘻的比量這那些珠釵銀鐲,好像要把人家金銀鋪子要買光了一般。大約是估計到自己的行為舉止太過暴發(fā)土包子氣,便朝著甄明玉尷尬一笑,將那蓮蓬銀釵插在了甄明玉的發(fā)髻上…… 甄明玉抬手揉了揉僖寧的發(fā),默不作聲的嘆了一口氣,“有什么喜歡的,一律都買了,還有北街的珠子鋪,珠花做的最為精致,一會子,我們再去曹婆婆rou餅,吃上十個八個的rou餅,且得意盡歡一回?!?/br> 僖寧公主迷茫的掃了甄明玉一眼,只覺得她講話突然變得前言不搭后語的,像是什么事兒要發(fā)生一般,不過片刻又被李家香鋪的迷迭蘭花香膏給迷住了,一蹦一跳的朝著香譜跑去。 待吃完了rou餅,正要去薛家分茶去吃烤羊rou,就見大理寺的人穿著官袍大步走過來,給甄明玉請安后,便帶著僖寧公主進(jìn)了宮。甄明玉看著轎輦上那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闹殁O和香膏,不由的斂起了眉眼,大理寺能來,說明這件事就不簡單了。 甄明玉將周大將軍的令牌交給了大理寺的主簿,并攔下了所有的罪責(zé),執(zhí)意要把僖寧公主帶回公主府。僖寧本來覺得恐慌,可是看到三公主一把扔出周璟的令牌,腦際卻一陣清明。令牌是個人的私物,若非那等親密關(guān)系,怎么會隨意相贈?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jì),自然而然的就收斂了性子,這三公主雖說隨意的拋擲周大將軍的令牌,可是私下里指不定怎么被那男人收拾,要不眼皮子底下怎么來的那圈兒縱.欲的青黑? 看到僖寧公主發(fā)呆,甄明玉便笑著把那堆珠釵按在了她的掌心,“這可都是你細(xì)心挑選的,本宮可不是那等小性兒的,你可是怕本宮奪了你的珠釵不成?” 僖寧聽后,笑著擰了甄明玉一把,是了,一個嬌嬌軟軟的貴重公主都能被她父皇當(dāng)作棋子,她不過是任性才去的吐蕃,說起來,這是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她抬手戳著甄明玉的眉心,笑道:“瞧你眼底這片青黑,可是你那夫君不讓你睡覺?或者他用什么變態(tài)法子欺負(fù)你?若真的如此,你就在枕下備上一把小銀剪,待他毫無防備時,一剪子過去,直接解決了他,然后在跟他和離……咱們西唐的公主,又不是沒有二嫁的!完全不用擔(dān)心未來的婚事?!?/br> 甄明玉聽到僖寧又講話刁鉆起來,便抬手?jǐn)Q了擰她的嘴。這丫頭果真是個刁鉆的,若是別的男子興許這法子還有用,可是壓在自己身上的是那個處處孟浪又慣會撩撥人的大紈绔……再者,這青黑的眼皮不是周璟弄得,而是近些日子為僖寧這丫頭cao心,睡不好才生出來的。 記得當(dāng)時,她倆并立在城墻,當(dāng)時的僖寧就指點江山的一臉刁蠻,那時她還百般勸告讓僖寧收斂性子,可是如今自己竟被當(dāng)初那個潑辣丫頭教御夫術(shù)了,想到此,甄明玉不由的一笑。 僖寧公主雖說口不擇言,可是這句話卻是真的,當(dāng)時在城頭,甄明玉百般告誡自己要收斂刁鉆脾性,不要與那些吐蕃后妃爭長短,可是在那等荒僻的地方,若是一味的軟弱,那不僅是自己受欺負(fù),連帶著整個西唐都被人瞧不起。 她拉著甄明玉的手,再次告誡道:“當(dāng)時你教我御夫術(shù),可是如今我也要說說你,這男人總歸在床上有兩把子力氣外,也沒什用。你莫要整日守著那些陳府的規(guī)矩,要知道人生不過百年,及時行樂才是?!?/br> 甄明玉靜靜的看著這個滿口狂言的丫頭,可是一垂眸卻覺得這丫頭可憐,天生一副要強(qiáng)的性子,又被嬌寵到大,一個人在荒僻的吐蕃,受了多少委屈?雖說她明白國家大義,可是同一血脈的姐妹,瞧著心里卻十分不是滋味兒。 先前這僖寧公主是為了好奇去的吐蕃,可是如今已經(jīng)厭倦了那個勾心斗角的地方,她是個赤誠的性子,若是吐蕃贊普不欺負(fù)她,她如何就剪掉了那子孫根?!總歸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 心里正想著,誰料一柄長劍卻順著僖寧的臉飛了過來,“哦?男人只在床上有兩把子力氣?本將為何聽說僖寧公主不僅迷戀贊普的床計還為了贊普吃醋拈酸呢?!如今不好好守著你那帝王,倒是挑唆起別人的夫妻感情了!”周大將軍一把扔掉弓箭,眼底墨色翻沉。 第67章 周璟一箭射過來, 驚的刁蠻任性的僖寧公主一下跌在地上,僖寧公主一聲刁縱, 饒是皇帝她都能頂撞三分,可是獨(dú)獨(dú)這個行事不羈的周璟,她自幼就躲著他。 僖寧想起自己方才說的,用小銀剪剪去周大將軍的臍下寶器……還說讓甄明玉二嫁,另擇新鮮的駙馬, 不由的心里一抽抽。 甄明玉看到僖寧像個戰(zhàn)敗了的兵, 不由的睨了周璟一眼, 左右這丫頭就是口無遮攔的,說這個也不過小女兒家的悱惻,也做不了真, 如今黑著臉一箭射過來, 帶著嗖嗖的狠風(fēng),饒是誰也怕。 不過她倒是可以理解周大將軍的處境, 便溫和道:“今兒個和僖寧去逛了幾家胭脂鋪子,趕巧瞧見了一個話本子, 說的是個公主擇婿的事兒, 看到了難免嫁接一二,再說本宮這等性子, 哪有氣力剪你那……”后面什么寶器、塵根的, 她是說不出來的,但是有些事總歸要把其中的道理講清了。 小女兒家看家什么折子戲,私下議論且稍稍嫁接一下, 也沒什么不可,這般講話也散了那挑唆別人夫妻感情的定論輕了些。 周大將軍可是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人物,如今這小金枝講這等歪理,他如何不知?就是聽那僖寧公主的話來氣,都多大個人了,講話直接是用腳后跟的,男人只在床上有兩把子力氣?胡扯到了地獄里,當(dāng)年西唐疆土被吐蕃蠻子打的屁滾尿流,他率三千兵馬用奇兵擊退了吐蕃兩萬鐵騎。若是男人只在床上用力,那不是男人是鴨子!她男人只有在床上有兩把子力氣就是了,還在小金枝跟前敗壞自己,真的是該一箭射穿她的腦漿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裝的漿糊。 甄明玉將一個紫檀繡墩兒遞給了僖寧,隨后又掏出帕子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今個兒在金銀鋪子瞧見一個孔雀石腰扣,覺得很適合駙馬,便隨手帶了過來,駙馬戴上,本宮瞧瞧好不好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