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她感覺整個身子都在發(fā)抖,腦中像是閃過星河萬里,又像是有無數煙火同時爆開! 所以、所以他看見她那本手札了? 想到此,木樨感覺渾身開始發(fā)燙,那本手札記錄了她太多小心思,那些小心思都是關于他,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去看,實在讓人看得太羞恥。 如果他真看見了,她…… 會沒臉面對他! 他會不會想,想當年在他面前那么咋呼,上躥下跳,喜歡跟他對著干,每次跟他見面都吹胡子瞪眼,最后還把他直接上了的女人,竟然心里一直有他,而她那些愚蠢又自大的行徑其實只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不、他不可能看見那本手札,只是隨口一說。 就算看見了也沒什么大不了,那時候是她傻、是她笨、是她蠢,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渣男! 愛過、痛過,也就能徹底痊愈了。 厲紹棠垂眸盯著她,見她表情不斷轉化,從害羞到驚喜又到怨恨,以及現(xiàn)在的無所謂的云淡風輕,每一種表情他都盡收眼底,每一種他都能大致猜到她心里所想。 “唐太太,你剛才害羞什么?”他調笑著,語氣依舊晦澀不明,讓人頭皮麻到完全失去知覺。 木樨立刻回神過來,眼神下意識地閃躲,在他面前她沒有把握將一切掩飾的完美無缺,只想躲開點,逃遠點。 男人眸光深邃,突然伸手拽住她,她驚得一陣顫栗爬滿全身,“厲總請放開!” “呵,以唐太太聰明的腦袋應該不至于總用乏陳無味的話來威脅我,況且……”他又向她靠近了些,像是要將她困在雙臂間,“我覺得你剛才是在勾引我,嗯?” 木樨整個人簡直要炸! 沒想到四年過去,這個男人比之前更加無恥—— “胡說,我和我丈夫感情很好,他很疼我,跟他比起來,厲總渾身上下也就一張臉不錯,其他都比……唔唔唔!” 男人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直接用唇堵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他討厭她夸別的男人,非常討厭! 木樨感覺口中氧氣被霸道奪走,她不斷用手捶打男人,但她的力道、對他而言就是蜉蝣撼樹,根本毫無殺傷力,反而讓他侵占地更加肆無忌憚。 她趁機咬他的唇,兩人唇齒間立刻彌漫上血腥味,黏黏地、卻不讓人惡心,憑添了色氣。 男人真的將她松開,她如獲重生,不斷喘息著,眼眸像是蒙著一層水霧,特別誘人。 她怒瞪他,眼神如昔。 厲紹棠喜歡看她這種眼神,就如一只慵懶驕傲的小貓,正準備張開舞爪襲向自己敵人—— 而他就是那個敵人。 木樨以為他不會再繼續(xù),會停下,卻不想他再次將她扯入懷中,用力揉著她,“喜歡我這樣對你,是么?” “不是——”女人盡量不被他迷了心智,不斷告訴自己要理智,“要是你再敢,我就告你強jian!” “強jian?”男人笑,單手擒著她,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機,“啪”地一聲放在汽車蓋上,“那我?guī)湍懔糇C據,待會別叫的那么歡,要表現(xiàn)出痛苦,不然警方不會相信是強jian,會以為……” 他咬著她白嫩耳垂,“是你心甘情愿想跟我睡一次?!?/br> “無恥!” 木樨再也控制不住揚手就要打過去—— 沒打成,被他再次吻上唇,他的雙臂將她牢牢困住。 突然,滿天飄雨,雨水順著兩人臉頰流淌進彼此嘴里,涼涼的、又暖暖的。 到最后,木樨自己也忘記有沒有回應他的吻,只知道一切似乎越來越不受她的控制。 車上,兩人渾身濕透,車內的暖氣呼呼地吹,但木樨依舊覺得冷得入骨。 厲紹棠從車里翻找出一些干毛巾,朝她遞過去,“干凈的,給你擦頭發(fā)?!?/br> 木樨看著那條潔白毛巾,然后又看向那張完全窺探不出情緒的臉,“厲總到底想怎樣?” 男人見她不接,就主動坐到她身側,她閃躲、他就用力將她扯入懷里,摁著她,“別動,再動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這樣的威脅很有用,女人果然不再亂動,就算心里再恨、再怨也不敢在車子這種狹小地方亂來—— 下一秒,她感覺頭發(fā)被他用毛巾裹住,開始慢慢擦拭,細致又溫柔。 “厲總你這樣做就不怕女朋友吃醋么?”她皺著眉頭。 他們已經分開四年,她跟她jiejie應該將該做的都做了吧,那次在他辦公室所見就是最好的證明。 像他那樣的人,是有多沖動才會在辦公室就想…… 呵,那種沖動估計也就只有她jiejie有本事激起來。 “女朋友?”厲紹棠亮著的眸光瞬間暗滅,“那唐太太你呢?被我親的時候心臟跳那么厲害,抑制不住的呻吟聲,你又怎么跟你丈夫唐先生交待?” “唐太太——” 男人擦完,將手中毛巾甩到旁邊,手撫上她柔軟耳垂,他知道這是她的敏感,以前兩人在一起時,只要他親這里,她總會哼哼不斷喘氣,還會咬嘴唇。 “你的反應會讓我以為……在床上,唐先生并沒有滿足你,是這樣么?” 分開四年時間,這四年顯然她一直待在唐維亭身邊。當時他就該想到,唐維亭是個不輕易放手的人,他跟容言找了那么久,她都杳無音信,那時他就該想到,她可能落入唐維亭的手中—— 唐維亭私生活不算干凈,習慣性身邊會有不少女人,情人大把,喜好美女、調情更是個中老手。 她這樣的容貌一直在他面前晃蕩,兩人之前到底發(fā)展到如何的親密程度,他有點不敢想,牽手、擁抱、撫摸、接吻,甚至于是否已經到探索彼此的身體。 無形中,這四年成了卡在他喉嚨里不上不下的魚骨刺。 木樨當然不會以為這話是在試探她,試探她和唐維亭的關系,只以為是厲紹棠這個男人無恥,連這種事都要放在嘴上說,還說的一本正經。 “那是我的私隱,跟厲總無關!”她看著車窗外,為什么雨還不停? 她有點著急回去,應該是著急從這個男人身邊逃開。 跟他多待在一起,她就會忘記曾經的那些痛,他總能輕而易舉擾亂她的思維—— “想睡么?”厲紹棠突然問。 “什么!”木樨表情咬牙切齒,顯然想歪了。 男人被她表情一秒逗笑,“唐太太,我是說單純睡覺的意思,你不想休息一會兒?” 木樨確實有點累,但再累也不想待在他身邊休息,“不用,等雨小點我就走。” 這么大的雨下山,說實話她確實有點害怕。 四年前那次車禍給她留下不少陰影,做了很久的心理輔導,她才敢重新碰車,但某些會讓她承受壓迫感的路段,她依舊不敢開。 總覺得會突然翻車,會突然爆炸! 厲紹棠想跟她待在一起,自然不會主動提出“我送你”這類話,即便有這個心,他也可能無力。 因為他現(xiàn)在感覺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似乎是在發(fā)燒。 車廂內安靜了十幾分鐘,后來是木樨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立刻掏出來看,是唐維亭的電話。 她看了眼旁邊的男人,雙眼微闔、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著。 心想有那么累么? 她摁下接聽鍵,“喂——” “在哪?” 唐維亭在那邊問。 “呃,出來兜風,馬上就回去了。” “注意安全,雨勢不小,實在不行我來接你。” “沒事,我自己可以,你忙吧!”說著,木樨看了眼身邊的男人,見他好似稍微挪了挪身子,“我、我先掛了?!?/br> “好——” 掛斷電話后,木樨暗暗松了一口氣。若不是她跟他還是夫妻,都要以為眼下狀況就是偷情。 幾分鐘以后,雨勢就小了不少,木樨怕他會醒來,不敢再耽擱,輕手輕腳下車,沖進雨絲里往自己的車跑去。 殊不知,此時坐在車里的男人慢慢睜開眼,嘴角揚起諱莫如深地弧度,他見她小心翼翼倒車,然后又怯生生地調頭,就那么關注著,直到她的車完全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掏出手機,“容言——” “嗯,厲總您聲音聽上去好像不太舒服,沒事吧?” “不太好、我車在去棠園的山路上,你過來一趟,我現(xiàn)在開不了?!?/br> “好,我馬上就到,最多十幾分鐘——” “……” 容言的執(zhí)行力一向很強,不到十分鐘就到山上,他看見那輛橫擋在山路中間的車,不禁嚇了一跳。 下車走過去,打開車門就見自家主子坐在里面,他閉著眼、氣若游絲地說“來了?!?/br> “厲總,您這是?”他這是秒變林黛玉。 厲紹棠有氣無力地睜眼,“淋了雨,可能有點發(fā)燒,直接送我去李醫(yī)生那里?!?/br> “真要現(xiàn)在去么?”容言砸吧著嘴,“那你可能會被他念死?!?/br> “對了厲總?!闭f著,容言就上了車,系好安全帶,“你怎么把車開成這樣了,你車技一向不是挺穩(wěn)的么?” 厲紹棠揉著眉心,“為了一個女人?!?/br> “呃,哪個女人?”問完,容言覺得自己最近智商下降,怎會反應那么慢? 男人閉著眼,“你說還能是誰!簡直是冤家。” 容言一副了然表情,發(fā)動車子問道“厲總,那個木、哦不是,少奶奶知道您清楚她真實身份了么?” “應該不清楚,怎么?”男人并未事情的嚴重性。 “哦,沒什么?!?/br> 容言表面淡定,心里卻在咆哮,媽的!那你這不是在耍她玩么? 一旦她知道你裝不知情,估計會被氣死吧! 唔,那畫面不敢想,反正這對夫妻的腦回路向來跟常人不一樣—— 他還是別摻和、別多嘴,免得惹火上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