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jié)
…… 兩天后,某公寓。 周翹手捧茶杯坐在沙發(fā)上瑟瑟發(fā)抖,她目光顯得有點呆滯,時不時會向站著的男人尋求幫助,可男人眼中并沒任何星火,她吱吱嗚嗚地說:“親、親愛的,我、我真的不知道張慎在哪?” 容言兩拳握緊,向著坐在藤椅上滿臉冷冽的男人鞠躬道:“厲總,我想這件事應(yīng)該跟周翹無關(guān),請您別為難她?!?/br> “你在幫她說話?”厲紹棠并未表現(xiàn)出過多情緒,“在這個時候你還幫他說話?” 容言沉沉低頭,“厲總是我失職在先,是我沒仔細(xì)查張慎的底細(xì),跟她真的沒關(guān)系,請您高抬貴手?!?/br> “容言,你待在我身邊這么多年,鮮少求我什么,若是我記得不錯,上一次求我好像是為了……黎洛,我說的對么?” 周翹緊緊攥著茶杯,閃爍的眸光落到容言身上,“為了黎助理?” 容言抬眸,“我以后向你解釋,現(xiàn)在先說少奶奶的事,你跟張慎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你為什么要將他介紹給少奶奶?” “我、我那時候剛出獄,父母不認(rèn)我,覺得我丟人,回家卻被趕出家門?!敝苈N哽咽道:“后來,后來我就遇上了他。在那種時候,我太需要一個人在我身邊,一個值得依靠,有寬厚肩膀的人。” “而他的出現(xiàn)恰到好處,我、我覺得遇上了對的人,我和他……在一起過。” 容言咬牙,臉上表情漸漸變得無溫,“然后呢?為什么后來又分開,之后又跟我在一起?周翹,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也存著什么目的?” 周翹忙說:“沒有沒有,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單純的喜歡你?!?/br> “喜歡我?”容言冷笑,“那你之前跟張慎在一起又算什么?” “我、我也喜歡過他?!敝苈N慢慢低下頭,“但是、但是他讓我害怕,開始我和他也算有過甜蜜期,只是后來漸漸就變了,他對我時而溫柔時而暴怒。有一次深夜,我在睡夢里聽見衛(wèi)生間傳出大笑聲,一種很詭異的笑聲——” “我起床去看,就看見站在衛(wèi)生間里一個人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像個神經(jīng)病,所以后來我就向他提出了分手。當(dāng)時,他答應(yīng)的很爽快,就好像本來對我也不是出于真心——” “一直以為這就是露水姻緣,分手后各過個的誰也沒必要再記得誰。沒想到,不久前他又來找我,說想請我?guī)蛡€忙,若是我不幫就將之前我和他在一起的照片跟視頻散播出去,還說他要、他要告訴你——” 她仰頭看向容言,“我害怕讓你知道這些,真的害怕,怕你知道后覺得我是濫交的女人,所以我就答應(yīng)了,他只要我將他介紹給繁星,其他并沒有說,起初我以為他只想斂財,但后來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對繁星很殷情,就像之前對我那樣。其實,我也很掙扎,怕他對繁星做出不好的事。我不是壞人,再加上繁星對我有恩,怎會真的害她?” “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想要怎么樣!” “……” 容言側(cè)身再次道:“厲總,我相信她的話,都到了這份上,她沒必要再撒謊?!?/br> 厲紹棠沒立刻開腔,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告訴我他在哪里,或許我可以考慮看在容言的面子上放過你?!?/br> “我、我真的不知道。”周翹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好惹,所以不敢再有任何隱瞞,“如果我知道的話肯定會說,他那個人很神秘,一直都是來無影去無蹤?!?/br> 容言皺眉,“你好好想想?!?/br> “我真的……”周翹突然抱頭,“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他已經(jīng)分手很久了,這次他也是突然出現(xiàn)。” 容言越想越覺得這事蹊蹺得很,他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厲總,難道、難道這個張慎就是之前在美國、美國將您帶走的人?” 厲紹棠突然開始咳嗽,他掏出帕子捂住嘴,咳完、將染血的帕子一卷又重新揣回兜里,說:“時間對的上,應(yīng)該就是他沒錯了,看來這場戰(zhàn)不好打。容言,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該跟她在一起?她跟我在一起老是不安生?!?/br> “她想要的好像只是穩(wěn)定安逸的生活——” “這個我不知道?!比菅缘椭^,“但我知道,若是真愛一個人,就算前面荊棘密布,也會勇往直前。厲總,少奶奶一直很勇敢,她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女人。” 厲紹棠眼中閃過悲愴,“是,她一直那樣,既陽光又開朗、勇往直前?!?/br> 四年前,她愿意承受所有非議也要將渝城攪和的天翻地覆,只為嫁給他。 四年前,在山上、她玲瓏剔透,干脆果斷做出決定,讓他拿下江悔。 四年前,他們坐在車內(nèi),當(dāng)她意識到他有性命威脅時,便毫不猶豫想要替他擋槍。 四年前,他被流放在鳳凰鎮(zhèn),她又毫不猶豫跟隨,從小她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卻愿意和他將餐風(fēng)露宿的日子過成別樣的逍遙自在。 四年前,為了能明白他的情,不惜傻里傻氣將自己折騰進(jìn)監(jiān)獄。 之后,他們便是一別四年—— 他們實在錯過太多時間,真的錯過太多。 每當(dāng)她需要他時,他都未曾在她身邊。 而這一次—— 他摸向心口位置,那里好像在發(fā)燙,猶如有燎原般的火焰正熊熊燒著。 我不會再讓你失望,繁星、一定要等我! “容言——”男人一聲令下,“讓下面的人勘察渝城所有隱秘地段,特別是山林位置,找隱蔽性極高的房子。一定要快,寧可錯找,也不要放過一個!” 容言頷首,“是!” 在兩人準(zhǔn)備離開時,周翹突然起身攥緊容言的手,“容言你等等,我們的事……該怎么辦?” “什么我們的事?”容言皺眉。 周翹咬唇,“你會不會嫌棄我?” 容言搖頭,“不會,我本來也不是好男人,我們挺般配。還有事,先走了,我們的事以后再說?!?/br> “好——”周翹緩緩松開手。 他說自己不是好男人,又說他們般配,那是不是在他眼里,她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嘭”地關(guān)門聲讓周翹瞬間陷入絕望中,總覺得她和容言之間不會樂觀。 …… 對此時的陸繁星而言,時間似乎變成不存在的東西。 她不清楚外面到底是何時候,只記得男人已經(jīng)給她送過十二次的餐飯。 若是用一天三頓來計算,便是四天。 她被囚禁在這里已經(jīng)整整四天,而她等的人依舊沒來。 耳畔傳來響動,她緩緩睜開眼,果然見男人端著第五頓飯進(jìn)來了,他說:“是不是有點失望?已經(jīng)四天過去,可是厲紹棠還沒來。” 陸繁星再次向墻壁挪了挪,“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不需要拐彎抹角。” 張慎端著餐盤走過去,“沒什么,就是想說若是你實在等的著急,我可以讓人給他點線索。你看,我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不像他一直那么尖酸刻薄。” 陸繁星語氣篤定道:“他一定會找到這里,不需要你假好心?!?/br> “我看未必?!睆埳髯叩酱才裕耙运哪芰?yīng)該不至于四天都還沒找到這里,指不定是真的不想管你們死活了?!?/br> “張慎,你給我閉嘴——”陸繁星呵斥道:“他不會,他比任何人都期待這個孩子,不會不管孩子!” 男人嗤笑道:“太天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只要他厲紹棠愿意,有大把的女人前仆后繼給他生孩子,就看他愿不愿意。所以孩子不是關(guān)鍵,他心里到底有沒有你才最重要——” 聞言,陸繁星心臟微微被涼意包圍。 真會這樣么? 不、不會。 她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撇開情愛不說,他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不然,這么多年他不會一直護(hù)著秦詩薇—— 只因在他幼年時,在厲家秦詩薇給過他溫暖。 是??!就是這樣。 為什么她現(xiàn)在才想通? 他對秦詩薇的種種擁護(hù),那只是親情而已。 之前,她到底在吃什么干醋? 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的自己真是可笑。 而她此時也確實笑了出來。 見此,張慎像是受了很大刺激,突然將手中的餐盤一扔,上面的飯菜瞬間撒了一地,他直接將床上的女人拎起來,“陸繁星,你這是在嘲笑我么?” “不、我是在笑我自己?!迸俗猿暗溃骸耙恢庇X得自己聰明,但最簡單的事都看不透。你、你說我到底有多傻!” 說完,她便大笑起來。 張慎看著這張臉,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在厲紹棠心里有著絕佳位置,他胸腔內(nèi)某些東西便被瞬間喚醒,突然朝女人湊過去—— 陸繁星嚇得不敢再笑,頭往后縮,但身子被控制著根本掙脫不得—— “你、你想做什么?” 張慎滿足她受驚的表情,覺得這樣的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明艷動人,所以他立刻朝著那張唇覆了上去。 陸繁星未料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突然侵犯她,閃躲不及、干裂的唇就被狠狠堵住。 一股子陌生氣息直往她身體深處鉆,既狂野又霸道。 張慎試圖要更加深入的侵占,奈何女人卻將牙關(guān)緊閉,他根本毫無機(jī)會—— 他瞬間惱了,惡狠狠瞪著她,“繁星,你最好識時務(wù)點,這樣誰都輕松,我看……呵、厲紹棠是不會來了,他若要來,人早就在這里,不會放你一個人擔(dān)驚受怕那么久——” “他、他一定會來!”她從牙縫中擠字。 張慎怒極,“他不會,就算他來也已經(jīng)晚了。” “刺啦”一聲! 陸繁星只覺胸前一片涼意,是男人將她衣服扯破,就在她以為這次真要完時,門外傳來響動聲! 她知道男人也聽見了,但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只是一雙眼盯著晃動的雪白。 “張慎,你是不是真瘋了,我是孕婦、放開我!” “……” 男人陰狠道:“不放,現(xiàn)在你可是我的……”他湊到她耳畔說:“戰(zhàn)利品。” 陸繁星倒抽一口涼氣,她還未來得及緩神過來,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砀蟮泥须s聲,她見男人眉頭皺了皺,心里便有了幾分猜想。 難道、難道是他找來了么? 隨即又是一陣噼里啪啦聲,亂得讓人聽不出那到底是何聲音。 之后,劇烈的敲門聲傳來! “先生、先生,有人闖入,您快出來!” 陸繁星此時才知曉原來這里不僅僅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有其他人,換言之、他早就知道他會來,肯定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即便最后真的毫無勝算,他手里也有她、以及腹中的孩子做籌碼。 張慎沒說話,只是笑了笑,伸手將被他扯破的衣服又重新合上,“繁星啊,你可知我等這一天到底等了多久?厲世昌總喜歡耍暗戳戳的手段,可我不喜歡,我要的是光明正大贏過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