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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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柔欣喜,沒想到慧能一口答應(yīng)了,也沒想象中那么難請。便抬手道:“大師請!” 慧能對守門的僧人交代了兩句,就跟著嘉柔往山下走。 李曄站在山門之中,安靜地看著他們走遠(yuǎn)。 “郎君是怎么說服方丈的?”鳳簫好奇地問道。 李曄輕松道:“不難,用一樣?xùn)|西換的?!?/br> 鳳簫也不好問是什么東西,畢竟這是郎君和慧能大師的私交。只覺得郎君好像很在意那個郡主,幾次三番出手都是為了她。 原本以為郎君此番來南詔,是要退婚書??蛇t遲不見郎君提及此事,莫非是舍不得了? 第11章 第十章 嘉柔把慧能帶回王府,崔氏和大夫都很是吃驚。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請動慧能。 慧能沒有多說,直接為木景軒診治。大約過了一刻鐘以后,他起身對眾人言道:“小郎君的確先天不足,故身體孱弱,進(jìn)食困難。應(yīng)該是懷胎之時,未悉心調(diào)養(yǎng)所致。貧僧先開幾服藥為小郎君調(diào)理,等過了今夜再說?!?/br> 崔氏聽出這話中的蹊蹺之處。就算柳氏居在別宅,也應(yīng)該是衣食無憂,何以會在懷孕時,不悉心調(diào)養(yǎng)?但見她哭得傷心欲絕,也暫時壓下心頭疑慮。 慧能在木景軒身旁守著,崔氏便讓眾人各自回去休息,又命乳母留下小心照看,有事再行稟報(bào)。 順娘扶著柳氏回房,柳氏坐在床上,叫下人都退出去,止了哭聲。 順娘坐在她身邊,以為她擔(dān)心年幼的弟弟,柔聲安慰道:“阿娘,您別傷心了,慧能大師不是開了藥給阿弟嗎?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柳氏卻握著她的手道:“我要說的不是此事。今日你也看到了,四大氏族明爭暗斗,南詔這幾年不會太平。為娘的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嫁到長安去最為妥當(dāng)?!?/br> “阿娘,您在說什么?女兒怎么可能……”順娘不懂柳氏之意。 柳氏往門外看了一眼,聲音壓得更低:“我收到一個消息,大王會帶著世子去長安,剛好王妃家中辦壽宴,可能也會帶著郡主去長安省親,阿娘會為你爭取同去的機(jī)會?!?/br> “阿娘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順娘一下緊張了起來,“王妃會同意嗎?” “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阿娘自然有辦法。你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機(jī)會,為自己謀一個好的前程?!绷险f道,“長安里頭世家大族那么多,你找個庶子做妻,也好過陷在這泥潭之中?!?/br> 今日看著四大氏族爭吵,順娘心中也很是不齒。無論他們怎樣富有,在南詔多有權(quán)勢,終究少了中原百年望族的那種底蘊(yùn)。她做夢都想去長安,從前不敢奢望,如今聽柳氏這么說,自然是百般愿意的。 過了一夜,木景軒的情況果然好了許多,慧能便向崔氏告辭回去。崔氏親自送他到門外?;勰芴值溃骸巴蹂埩舨??!?/br> “四郎的病多虧了大師,才能好轉(zhuǎn)??赡辉敢馐杖魏螙|西,這叫我們心中難安,不知如何感激您才好?!?/br> 慧能搖頭道:“王妃不必客氣。貧僧出手相救,本就不圖任何回報(bào)。只是四郎君的病并未大好,貧僧也只是勉力維持現(xiàn)狀。若怕積重難返,還請前往長安一試。那里匯集天下名醫(yī),還有很多能人異士,想必能找到方法?!?/br> “多謝大師,您慢走。”崔氏恭敬地說道。 她目送慧能離去,獨(dú)自站在門前深思。自十六年前,她被迫遠(yuǎn)嫁南詔之后,就再也沒有回過長安。不知那里是否人事全非,也該回去看看了。 出乎眾人所料,木誠節(jié)竟然在當(dāng)日傍晚,便已經(jīng)快馬趕回家中。他先是到木景軒的住處看了一眼,木景軒正在熟睡,便沒有出聲打擾,然后徑自去了崔氏的住處。 崔氏正在跟阿常繡花樣,聽到門外的婢女叫“大王”,兩人都十分意外。 阿常連忙下榻行禮,崔氏仍然坐在榻上,只微微俯了下身子,神情還是一貫地冷淡。 木誠節(jié)自己上榻,對崔氏說道:“競舟大會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的確需要調(diào)查清楚。另外我接到圣旨,圣人命幾地節(jié)度使和藩王攜嫡子入都城,我和二郎也在列,過兩日便要啟程?!?/br> 崔氏心中一動,問道:“為何如此突然?只招了你們幾位?” 木誠節(jié)神情凝重:“說是要在曲江設(shè)宴,考一考這些年輕子弟的才學(xué),優(yōu)勝者可以授予散官的品階,以示天恩。我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等到了長安,再向兄長請教一番?!?/br> 木誠節(jié)口中的兄長,自然是崔氏的長兄崔植。崔氏想了想說道:“妾身剛好也有件事與大王商量。母親過壽,妾身已有十?dāng)?shù)年沒有回過長安。趁此機(jī)會,想回去一趟。” 木誠節(jié)看向她,目光灼灼:“你,是要與我同去?” 崔氏別開臉,淡淡地說道:“我只是想著母親和兄長還沒見過二郎,順道還可以看一看那位李家的郎君。既然目的地相同,自然是與大王一起去?!?/br> “阿念……”木誠節(jié)傾了下身子,想去抓崔氏的手,覺得她也是在擔(dān)心自己,才提出同行。 婢女卻在門外說道:“大王,王妃,高夫人說有要事求見?!?/br> 木誠節(jié)惱她來的不是時候,問道:“是何要事?” 婢女回答:“高夫人說找到了救世子的人,特意帶來?!?/br> 兩個人都有些意外。崔氏原以為那人只是暗中出手,不愿意留下姓名,卻不想被高夫人找到了。 木誠節(jié)也正好奇到底是誰救了木景清,按理說憑著這一條,便可以讓云南王府對其感恩戴德,答應(yīng)任何條件,那人卻不愿露面。 現(xiàn)在終于肯現(xiàn)身,他自然是要見一見的。 他們到了前堂,高夫人將一個其貌不揚(yáng)的年輕男子帶上前來。他自稱是高家的弓箭手,事發(fā)時在江邊巡邏,看到木景清遭遇危險(xiǎn),便出手相救。當(dāng)時也沒想那么多,事后就收隊(duì)回去了,所以王府的人才沒有找到他。 眾人皆知高家的箭法精妙,恐怕整個南詔也找不出第二家。此事情理上倒也說得通。 高夫人說:“族領(lǐng)不在,我為著競舟大會上的事,徹查上下,才發(fā)現(xiàn)了他。當(dāng)時有幾個人跟他在一起,都可以作證。還有,這是從江中打撈上來的箭,上頭有我高家的族徽。” 木誠節(jié)只看了一眼高夫人呈上的箭,然后審視那名男子,緩緩地說道:“你既然救了世子,便是我王府的恩人,想要什么賞賜?” 那人跪下,誠惶誠恐地說道:“小的不敢要賞賜,只是做了應(yīng)當(dāng)之事?!?/br> “話雖如此,我卻一向賞罰分明。來啊,賞他五貫錢?!蹦菊\節(jié)揮手吩咐道。 五貫錢是不小的數(shù)目,尋常人家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這么多錢。那人感恩戴德地收下了。 高夫人走了以后,木誠節(jié)將箭放在一旁。他雖賞賜了那人,直覺競舟大會上出手的人不是他。 既能在混亂之中,有那樣的膽識和判斷力,絕不會是如此的言行舉止。 高夫人今日來,不過是想撇清高家與銀環(huán)蛇一事無關(guān)。但高家還不能完全排除嫌疑。四大氏族各個都有可能,都想取而代之。木景清是嫡子,若有三長兩短,云南王府便難以為繼,自然要把位置讓出來。 可事發(fā)之時,幾家的郎君又全都下了水,誰都有可能接觸到銀環(huán)蛇,這又實(shí)在是難查了。 此時,堂外傳來木景清的聲音:“阿耶,射箭的人是不是找到了?快給我看看。”話音剛落,木景清和嘉柔便一道進(jìn)來了。 “你還有沒有規(guī)矩?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tǒng)!”木誠節(jié)斥道。 嘉柔向木誠節(jié)行禮,木景清卻徑自坐在崔氏旁邊:“阿娘,快說說那人長什么模樣?” 崔氏柔聲道:“是高家的弓箭手,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你阿耶已經(jīng)賞過他,這會兒,跟著高夫人回去了。” 木景清臉上難掩失望的神色。他還想當(dāng)面謝過,跟那人好好切磋一下的。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蹦菊\節(jié)嚴(yán)肅地說道,“你需跟我去長安一趟,圣人會在曲江設(shè)宴,考察你的才學(xué)。你自己好好想想,到時該如何應(yīng)對!” “阿耶,您嚇我的吧?為什么要考我啊?詩詞歌賦我樣樣不行,這不是要去御前出丑嗎?”木景清睜大眼睛。 木誠節(jié)威嚴(yán)地看著他:“知道這次山南東道為何叛亂?就因?yàn)槟侨讼胱映懈肝?,可人品能力全都不夠格,才被圣人否決。表現(xiàn)不好,你這世子之位,只怕到時候也難保?!?/br> 木景清有種天塌了的感覺,像根霜打的茄子一樣,歪倒在塌上。他并非貪戀權(quán)位,而是做了十三年的世子,要是被圣人剝奪了封號,那他以后就沒臉在南詔待下去了。 崔氏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對嘉柔說:“昭昭,你也要準(zhǔn)備行裝,我和你一同去長安?!?/br> “我們也去?”嘉柔不敢相信,竟然這么快又要去長安了。雖然這個時候的天子還不是元和帝,她也不是被捕的死囚,可她心里莫名地抵觸那個地方。 到了長安,便有機(jī)會見到她素未謀面的未婚夫了吧?上輩子他一直籍籍無名,退婚以后如何了,她也沒有太在意。 這輩子她既然決定遵守婚約,那么他是否體弱多病,是否人中龍鳳,她其實(shí)沒那么在乎。 可能她無法再去愛一個人了,卻會努力地過好余生,彌補(bǔ)上輩子的錯誤。 第12章 第十一章 闔府上下開始準(zhǔn)備去長安的事宜,柳氏找到崔氏的住處,崔氏正交代阿常要準(zhǔn)備哪些衣物和禮品。 崔氏請柳氏坐下,柳氏說道:“四郎君就拜托給王妃照顧了?!?/br> 崔氏點(diǎn)了下頭:“你放心,到了長安以后,我會探訪名醫(yī),為他治病?!?/br> 柳氏感激地說道:“王妃心慈,有您這樣的母親是四郎君的福氣。只不過妾身今日來,實(shí)在是有個不情之請?!?/br> 阿常正在旁邊疊衣裳,聞言說道:“既然柳娘子知道是不情之請,那還是不要說了,省得讓王妃為難。”她對柳氏曾經(jīng)所為耿耿于懷,自然不如崔氏那么大度。 柳氏低頭,手緊張地絞在一起:“是賤妾逾越了。” 崔氏看了阿常一眼,阿常繼續(xù)低頭疊衣裳,她才對柳氏道:“你先說說看。” 柳氏低聲說道:“賤妾的祖宅被查封以后,質(zhì)押在官府。賤妾離家之時,曾立誓等安定下來,便將祖宅贖回,放回祖宗排位。賤妾自知身份低微,不配與大王和王妃同行,能否讓三娘子代賤妾前往,圓賤妾一個心愿?” “這事,你可同大王說過了?”崔氏問道。 柳氏連忙搖了搖頭:“這是內(nèi)宅之事,不敢驚動大王,只敢先來告知王妃。若有不便之處,就當(dāng)賤妾沒有提過。” 阿常嗤之以鼻,居然拿這種理由讓那個妾生女也跟著去長安,娘子才不會答應(yīng)。 崔氏斟酌之后說道:“那便讓順娘同去吧,今晚我會跟大王說?!?/br> “王妃大恩,賤妾銘感五內(nèi)?!绷锨Ф魅f謝地走了。阿常來到崔氏身邊,急道:“娘子,您怎么能輕易答應(yīng)她呢?她這明顯是打別的算盤呢!” 崔氏猜測,柳氏是打算將順娘嫁到長安去。去長安容易,選到一門好親事卻難,還得看順娘有沒有這個機(jī)緣。 好在順娘有幾分姿色,年紀(jì)又剛好,辦成了對王府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京中的世家大族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常將家中兒女的婚事,作為政治的籌碼。 順娘雖只是個庶女,頂破天找個不受寵的庶子做妻,但若她有那個造化,崔氏也愿意推她一把。她的親母和親弟都留在王府,她不敢不幫著家里。 崔氏無法將這些打算一一告訴阿常,便笑道:“她先來找我說,已是敬著我?guī)追帧:螞r沿途有順娘照顧四郎,我們也安心些?!?/br> “娘子您就是太心善了,對妾生的孩子這么好。希望他們將來能念著您這位母親的恩德,別忘恩負(fù)義。” 崔氏拍了拍她的手:“將來之事不可期,趕緊收拾東西吧?!?/br> 府里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另外還需添置一些。嘉柔陪著木景清去南市買書。南市賣的都是些生活所用之物,綾羅綢緞,柴米油鹽,百姓也比北市多一些。 南市最大的書肆人滿為患,他們便找到了角落里的一家,安安靜靜,沒有幾個人。 木景清看到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書卷,十分頭大。他問嘉柔:“阿姐,你說圣人會考我什么?” 嘉柔想了想說:“無非是進(jìn)士科要考的經(jīng)史子集那些,畢竟優(yōu)勝者要封官的。考別的也不太可能?!?/br> 木景清垂著頭走到書架前面,無精打采地挑選起來。嘉柔看到這小小書肆竟然還有二樓,便拾裙而上。 二樓更是無人,卻別有天地,除書架之外,還擺著幾張小方桌,上面放置筆墨紙硯,似乎供人抄錄所用??看皵[著一個巨大的繡屏,繡的是魚躍龍門的圖案。躍登龍門,是普天之下所有寒門學(xué)子畢生所求,放在這里也算應(yīng)景了。 嘉柔隨意挑了張方桌坐下來,對玉壺說道:“我剛剛好像看到旁邊有家酒肆,你去偷偷買一壺好酒帶回去。家里的酒都不好喝?!?/br> “郡主,您就別再喝了。上回婢子去拿酒,差點(diǎn)被常嬤嬤發(fā)現(xiàn),小命都快嚇沒了?!庇駢嘏闹乜谡f道。 嘉柔托著腮說:“你家郡主我就這點(diǎn)嗜好,你不要再剝奪了。不然人生就徹底沒樂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