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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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也不喜歡動的。今日酒席的事都由二娘cao持,我難得落個清閑?!北R氏溫和地說道,“倒是郡主和順娘可以出去走走看看。” 順娘便小聲地問道:“母親,我也可以去看荷花嗎?”她才不是想看荷花,而是想看崔時照。幾日不見,她這心里就空落落的。 崔氏點頭應(yīng)道:“想去就去吧。年紀小,應(yīng)該活潑愛動一些。昭昭也去吧?!?/br> 順娘高興地站起來,看了嘉柔一眼。嘉柔這才起身,雙雙行禮之后退出去了。 嘉柔不想去看荷花,她只是覺得崔氏和盧氏在一起,聊的也不過是些家長里短,她沒有興趣聽,不如隨便在院子里看看紫薇花。順娘另有目的,帶著春桃自己走了。 花園里的紫薇花開得很好,碧葉遮眼,花紅滿堂。她自己隨便逛著,也沒讓玉壺跟,畢竟崔家的內(nèi)宅還是很安全的。她走著走著,忽然聽見假山那邊似乎有動靜,好奇地繞過去,竟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頭皮發(fā)麻,立刻要走,卻被虞北玄一下拉進了假山里。里面的空間狹窄,他們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嘉柔要開口,虞北玄卻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別鬧,有人來了?!?/br> 不久,外面響起長平的聲音:“虞北玄,你到哪里去了?我話還沒說完呢!趕緊出來!” 嘉柔不能出聲,此刻被長平發(fā)現(xiàn),他們就說不清楚了。等到那陣腳步聲過去,她才用力拉下那只大手,怒道:“放我出去!” 虞北玄低頭看著她,眼中升騰起幾分笑意。一陣子不見,這丫頭的姿色更出眾了。他摟著她的腰,讓她更貼進自己的胸膛,瞬間滿懷馨香:“你真的打算嫁給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病秧子?李曄有什么好?他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甚至他不能給的,我也可以給。” 這話說得霸道,是他向來的風(fēng)格。 “我嫁給誰好像與你無關(guān)吧?你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是長平郡主,你的妻子?!奔稳崂淅涞卣f道,伸手推虞北玄,可他胸膛如磐石般,怎么都推不動。虞北玄伸手撫摸她的臉頰,肌膚細嫩光滑,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我想娶的人只有你。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不惜任何代價帶你走?!?/br> 嘉柔側(cè)臉躲開,冷笑道:“不惜任何代價,包括放棄你好不容易得來的權(quán)位嗎?我跟李曄已經(jīng)正式定親,要你娶長平郡主的圣旨已下。這個時候帶我走,意味著什么,你心里清楚吧?” 虞北玄的神情凝固,手臂微微收緊。他剛才也是脫口而出了,沒想那么多。 他的確想要她,在離開南詔之后,日思夜想都是再度把她擁入懷中,甚至還有些更露骨的夢境。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對一個女人產(chǎn)生這樣的迷戀。大概活到現(xiàn)在,還沒有他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伤f得也沒錯,他不可能放棄現(xiàn)在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只為了跟她在一起。他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變成他生命里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可他不甘心就這樣放開她。所以他今日來了崔家的壽宴,因為知道她也在這里。 “你放不放手?再不放我就叫人了?!奔稳嵊昧Φ貟炅藪辏瑦琅卣f道。 “你盡管把人叫來,我看你怎么解釋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若是被李曄知道,他還會娶你么?”虞北玄氣定神閑地說道,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打算。 這人是故意要找事!還好她早就跟李曄坦白過了。他以為把她困在這里,她就沒辦法了嗎?嘉柔抬腳,狠狠地踩在他的鞋背上,趁他手臂微松的時候,一個彎腰從他臂下跑出去,然后大聲叫來婢女,說自己迷路了。 虞北玄呆在假山里,看著她跟婢女離去,微微揚了揚嘴角。 嘉柔低頭整理著身上的衣裙,跟著崔家的婢女回老夫人的住處。婢女看到她獨自一人在此處,雖然感到奇怪,但也不敢多問。 前面拜壽應(yīng)該進行得差不多了,崔老夫人也該回來了。從她們面前跑過去幾個婢女,好像在興奮地討論什么,看樣子是往前院去的。 嘉柔覺得這場景好像在哪里見到過,像上次李曄到府里拜訪的時候一樣。等她回到崔氏身邊,盧氏已經(jīng)不在屋子里了,顯得有些冷清。她問道:“阿娘,舅母去哪里了?” 崔氏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笑道:“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廣陵王來賀壽,她自然要出去迎了。” 怎么連廣陵王都驚動了? 廣陵王代表著皇室,他親自來給崔老夫人賀壽,給足了崔家的臉面。他送上一尊紫檀木雕刻的佛像,惟妙惟肖。額頭還鑲嵌著一顆很大的南珠,熠熠生光。 “愿您福壽綿長,身體康健?!彼_口說道。如此出眾的人物,自然是全場的焦點。 崔老夫人拱手拜了拜:“您親自來,真是折煞老身了。”本來拜壽的人都會收到老夫人回的一粒金餅。但廣陵王是上位者,老夫人反倒不好給他了。 李淳笑了笑:“您不用這么拘謹,我今日來也是討個吉利的,占壽星的光?!彼緛硎桥隳橙藖淼?,可到了崔家的巷子口,某人卻忽然改變主意,就變成他單獨來了。既然來了,也不好送完賀禮馬上就走,只能留下吃頓酒席了。 崔植安排廣陵王入了上座,前院這邊也到了開席的時間,眾人依次落座。 盧氏扶著老夫人回到后院,女眷們也都回來了,獨獨不見長平郡主。舒王妃說:“她賭氣回宮去了,各位不用理她,盡興就是了。母親,不如我們也開席吧?等了許久,大家也都餓了。” 崔老夫人便吩咐開席。今日的壽宴是由崔雨容親自cao辦的,盧氏有意鍛煉她,一點都沒幫忙??偣采狭巳啦?,果品六樣,糕點八樣,每一樣都做得十分精致。 眾人都夸崔雨容能干,小小年紀已經(jīng)能將這么大的酒席安排得如此井井有條,將來出嫁,也必定能為夫家主持好中饋。盧氏聽到這些夸獎,比夸她自己還高興。她的一雙兒女就是她全部的驕傲了。 酒足飯飽,眾人正在閑聊,有一個王府的婢女匆匆走進來,直接到了崔氏的面前稟報:“王妃,南詔發(fā)生了內(nèi)亂,云南王已經(jīng)帶著世子進宮去辭行了。他要婢子來告訴您一聲,盡快做好準備。” 眾人都安靜下來,面面相覷。崔氏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我知道了?!彼侨崭菊\節(jié)商量過,一時半會兒弄不清這動亂是真的還是假的,但他們能夠借此平安離開長安就行了。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崔老夫人聽說她們要走,自然是舍不得的,險些要落淚。眾人連忙過去安撫她,崔氏道:“母親,我只是回府去等消息,并不是今日就走了。您還能見到我的?!?/br> “阿念,你不要騙我?!贝蘩戏蛉司o拉著崔氏的手,“當年我送你出長安的時候,你也說會回來看我,這一等就是十六年啊。我再也等不起十六年了?!?/br> 在座的人看到這幕,也難免動容。當年在家中,老夫人就最疼崔氏。舒王妃聽了自然不舒服,她三天兩頭往家里跑,事事盡孝,竟比不過一個離家十六年才回來的人。但她還是安慰老夫人:“母親,南詔發(fā)生了大事,阿念得回府去打點。她不會不告而別的。” 盧氏也勸道:“大家,今日是您的壽辰,應(yīng)該開心才對。王妃真的有要緊事,您先放她回去吧。改日我親自去把她請回來看您,好不好?” 崔老夫人這才放了手,但委屈得像個孩子。崔氏看了也覺得辛酸,交代盧氏好好照顧母親,帶著王府眾人離去。 她們走得匆忙,馬車直接從側(cè)門出去。前頭有些賓客還未散,崔植和崔時照正在門前送客,看到她們離去,崔時照問道:“父親,南詔不會有事吧?我們要不要幫一下姑母?!?/br> 崔植嘆氣道:“今時不同往日了。當年天子看重云南王,是因為云南王可以制約西邊的吐蕃,所以想盡辦法拉攏他。但如今吐蕃已成猛虎之勢,云南王再也壓制不住。南詔成為棄子,朝廷不會出兵,更不會干涉它們的內(nèi)務(wù)。我們又如何幫得上忙?” 崔時照心中一沉,脫口道:“那姑母他們……會如何?” 崔植看了他一眼,兒子向來對旁人的事漠不關(guān)心,怎么如此關(guān)心阿念一家?有點反常。他依舊解釋道:“你放心吧。云南王父子皆驍勇善戰(zhàn),朝廷不管南詔也不是一兩年了,他們能夠應(yīng)付的。等真發(fā)生大事,到時為父再出面也不遲。李家也不會袖手旁觀的?!?/br> 李絳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真跟云南王府結(jié)成親家,難道南詔出事,他還能撇得一干二凈嗎? 有了父親這句話,崔時照才放心一些。他現(xiàn)在的力量太弱小了,所以想努力變得強大。他要手握權(quán)柄,并不是為了維護家族的榮耀。清河崔氏已經(jīng)延續(xù)了數(shù)百年的榮光,所謂月滿則虧,水滿則溢,這世上還沒有長盛不衰的東西。 他所想的,就是有能力保護家人,保護自己所看重的人。 崔氏回到府中,仔細詢問了從南詔來報信的人,才知道南詔是真的發(fā)生了內(nèi)亂。競舟大會的事是一個導(dǎo).火索,讓氏族之間徹底失去了信任,甚至還草木皆兵。刀氏和高氏借題發(fā)揮,又眼饞田氏的富有,三方因為爭地而互不相讓,最后動用了私兵打起來。 木氏雖沒有卷入其中,但也無力阻止,著急派人來長安送信。 嘉柔知道這件事,最后木誠節(jié)判定刀氏和高氏惹事在先,為了杜絕后患,不許他們再豢養(yǎng)私兵,否則就趕出陽苴咩城。那之后,在田氏和木氏的合力打壓之下,那兩家元氣大傷。等到吐蕃來襲的時候,他們所能發(fā)揮的作用已經(jīng)大大減弱了。 她前世不明白,為何南詔的軍隊會變得那么不堪一擊。后來才從虞北玄那里知道原因,四大氏族雖然明爭暗斗不斷,表面看并不團結(jié)。但是,數(shù)百年來,他們早已經(jīng)互相依存,在南詔的軍隊中發(fā)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一損則俱損。 從競舟大會開始,就有人一直要分化南詔。最后想要達到的目的,恐怕就是如上輩子一樣。她需要提醒阿耶,不能再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木誠節(jié)和木景清進宮辭行,并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貞元帝正為了裴延齡的事情煩心,也沒心思再開曲江宴。聽說南詔發(fā)生內(nèi)亂,急需人解決,就叮囑幾句,大方地放行了。 木誠節(jié)原本的打算也是命人在南詔制造一起小動亂,借機帶木景清回去。沒想到這場內(nèi)亂來得如此及時,讓他們能夠全身而退。但他需在事情變壞以前,馬上趕回去。 回到府中,他對崔氏說道:“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和二郎收拾東西,今日就走,免得再生事端。你幫我們簡單收拾幾件衣裳就行,多了也帶不走。你們不用一起回去,先留在長安,等我穩(wěn)定局勢之后再叫人來接你們?!?/br> 陽苴咩城現(xiàn)在肯定亂糟糟的,她們幾個女眷回去也不安全,不如留在長安。舒王要對付的是他們父子倆,不會對幾個婦孺下手。阿念再怎么說也是崔家的女兒,舒王妃的親meimei,現(xiàn)在又有李家的婚事做保,舒王總要顧忌這一層。 崔氏知道這樣最好,但還是擔心他們父子的安危。木景清一邊穿甲一邊說道:“阿娘,您放心吧。別的我不行,打仗我很在行的?!彼麖男【透菊\節(jié)經(jīng)歷無數(shù)戰(zhàn)役,已經(jīng)有許多戰(zhàn)功在身。軍中的人提到他,都不稱云南王世子,而是木都尉。陽苴咩城其它氏族的繼承者還在爬樹斗蟋蟀的時候,他肩上早已扛起了保家衛(wèi)國的責(zé)任。 嘉柔聽了這句話卻有些心酸。他并沒有夸大其詞,前世他以區(qū)區(qū)三千兵馬擋住吐蕃七萬大軍整整半月,讓數(shù)萬百姓得以安全后撤,最后戰(zhàn)死沙場。朝廷追封他為威武大將軍,他也是國史上得此封號的最年輕的人。 崔氏走過去,幫他系帶:“你自己也要擔心。別什么事都沖在前頭,要聽你阿耶的話,知道嗎?” 木景清咧嘴,低頭小聲道:“阿娘還是擔心阿耶的,對嗎?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他的。哪怕我死,都會……” 崔氏按住他的嘴巴,皺眉道:“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佛祖會保佑你們的。” 木景清拉著她的手,沒心沒肺地笑。他知道阿娘信佛的,但他從來都不信神佛,只信自己。 順娘也幫不上什么忙,跟著阿常在旁邊收拾他們的行裝。她聽到消息的時候,如晴天霹靂,以為馬上要離開長安了?,F(xiàn)在知道能留下,自然是高興的。她對木誠節(jié)的感情談不上多深厚,十幾年來,也沒見過幾次面。但到底是父女,血脈相連,也是擔心他的。 只不過那一家人在依依惜別,她倒顯得有點多余,所以就沒過去。 府中上下都在忙碌,木誠節(jié)去點了幾個人隨行,得力的還是留下保護崔氏他們。嘉柔走到他身邊,行禮道:“阿耶,女兒有幾句話想跟您說?!?/br> 木誠節(jié)看了她一眼:“說吧?!?/br> “我也是亂想的,您聽了覺得不對,就當我沒有說過。上次競舟大會的事,我們一直懷疑是四大氏族的人動了手腳。但有沒有可能,是外面的人呢?就我所知,各地的節(jié)度使想要南詔的鹽鐵,但您守朝廷律法,不肯私下交易,他們自然就想扶持新的王,更不要說對我們虎視眈眈的吐蕃了?!奔稳嵴f到這里,特意停頓了一下,觀察父親的反應(yīng)。 木誠節(jié)卻點頭,認真道:“你繼續(xù)說下去?!?/br> “這次的事情,聽起來是高家和刀家在挑事,但如果有人故意在暗中誤導(dǎo)他們呢?目的就是為了分裂四大氏族,削弱南詔軍隊的戰(zhàn)斗力,好讓外部的勢力能夠吞滅南詔。吐蕃雖跟我們有休兵的協(xié)議,但他們翻臉無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與其嚴懲那兩家,倒不如找出真正的癥結(jié)所在,您以為呢?” 木誠節(jié)再次看向女兒,目光卻截然不同了。她從前個性天真爛漫,無憂無慮,從不過問家中的事。他為了保持她的天性,也盡量不干涉。直到出了虞北玄的事,他才察覺自己對她放縱太過,想要嚴加管教,動手打了她。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一巴掌下去,似乎把她徹底打醒了。她不僅性情大變,不再滿腦子情愛,甚至對南詔的內(nèi)憂外患竟然有一番自己的見解。還因為憂心他而來提醒,這讓他覺得很欣慰。 木誠節(jié)伸手按住嘉柔的肩膀,柔和地說道:“你的話我會慎重考慮的。我和二郎不在,你作為長女,多照顧阿娘和弟妹?!?/br> “阿耶放心,我們在長安等你們的好消息。您多保重?!奔稳崆硇卸Y。在她心中,阿耶一直都是個大英雄。盡管他很有原則,有時不懂得變通,但對于南詔的百姓來說,他是個有責(zé)任有擔當?shù)耐酢?/br> 木誠節(jié)父子騎馬出城,守城的士兵驗過文牒,就放行了。他們行到城東的灞橋,有一個穿綠袍的中年男子忽然攔馬。木景清堪堪勒住馬韁,喝道:“你是什么人?不要命了!” 那中年男子長身一拜:“可是云南王和世子?小的乃廣陵王府的長史王毅,奉廣陵王之命,來給您送一封信?!彼p手呈上信件,木誠節(jié)俯身接過。從得知南詔生變到進宮辭行,再到他們出城,不過用了半日的光景。 廣陵王倒是消息靈通,知道派人在這里等他們??伤鷱V陵王一向沒什么交情,信中要說什么呢?王毅說道:“廣陵王知道您一片忠心,但朝廷如今實在沒有兵力可以支援南詔。這信中所述之事,或許可以助您一臂之力?!?/br> 木誠節(jié)將信揣入懷中:“請長史替我謝過廣陵王。我還需快馬趕回南詔,就不與你多言了?!?/br> 王毅連忙讓開,目送著木誠節(jié)一行離去。然后他走到灞河邊的柳樹下,對站在樹影里的人說:“先生,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云南王收了信,也安全離開了。” “有勞長史,您可以回去了。”李曄望著灞河說道。 王毅告退離去,李曄沿著河邊往前走。灞橋折柳,許多人在此依依惜別。云松坐在馬車上等他,看他回來,問道:“郎君,我們接下來去哪里?”今日郎君實在有些詭異,本來約了廣陵王去崔家賀壽,但中途忽然不去了,又跑到這里來散心。 “去大慈恩寺?!崩顣戏愿赖馈?/br> 云松還想著去那里干什么,行到半路才想起來郎君和郡主的生辰八字由夫人拿著去大慈恩寺占卜吉兇了,想必是去看結(jié)果的。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夜晚的長安城格外寂靜,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只有巡邏的金吾衛(wèi)。 舒王府里燈火通明,婢女魚貫進入會客的堂屋,手中端著美酒佳肴。幾名胡姬正跳著回旋舞,鼓樂輕快。薄紗遮掩著身體,曼妙的曲線若隱若現(xiàn)。那把細腰不盈一握,眉目嫵媚多情。 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被兩名美婢殷勤地勸酒,起先還有些抗拒,幾杯酒下肚,膽子也壯了起來,不僅左擁右抱,眼睛還直勾勾盯著那些衣裳暴.露的胡姬。 李謨邊用金杯飲葡萄酒,邊含笑看著他們。心腹齊越走到他身邊,附耳說了兩句。李謨的手一頓,吩咐堂上的人盡興,起身走到外面。他盯著齊越:“你說云南王和世子下午就離開長安了,而本王現(xiàn)在才知道?” 齊越被他的目光所懾,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低下頭:“事,事情發(fā)生得突然,云南王著急回去,所以……” 李謨一拳打在他臉上,他整個人撞到墻,立刻跪地請罪。他是舒王撿回來的一個孤兒,從小跟許多人在一起訓(xùn)練,因為辦事得力,脫穎而出,才能跟隨舒王身邊。他視舒王如父,舒王卻視他如狗。差事辦不好,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我看長安四門的守備都要換一換了,情報如此滯后,若有一日涌進了大批刺客,就潛伏在舒王府外。等本王人頭落地了都不知道?原先那幾個不中用的,殺了。”李謨冷冷地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齊越顧不得臉上的傷,起身就要離去,李謨又叫住他:“王妃最近在干什么?” 齊越想了想說:“這幾日都在忙崔家老夫人的壽辰,今日從崔家回來之后,一直都沒有出去。倒是有個大慈恩寺的沙彌到府中來了一趟,別的就沒有了?!?/br> 李謨瞇了瞇眼睛,崔清思從來不信佛的,怎么跟大慈恩寺的沙彌有往來。他把玩著腰上掛的麒麟白玉,略一聯(lián)想跟她相關(guān)的人……她最在意的就是崔清念了。之前,她也不知從哪打聽到崔清念的女兒跟虞北玄有染,還打算把此事大肆宣揚出去。 李謨倒不在乎那小丫頭的名聲,但虞北玄可是他的心腹愛將,又將迎娶長平郡主,他怎么能讓崔清思搞破壞。嚴詞警告一番之后,她才老實了,這下又不知在動什么歪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