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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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溪隱翻開素描本,看一看他們信手畫的花卉植物,卻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一頁很草率地勾勒了一張女人的側(cè)臉,看著有些熟悉。 “這是我?”沐溪隱問應(yīng)書澄。 “嗯?!睉?yīng)書澄拿過本子和筆,繼續(xù)畫完,紙上一一浮現(xiàn)出女友的眉眼、鼻梁和唇。 “真的是我?怎么感覺有點嫵媚?” “這是我眼睛里的你,不是你眼睛里的自己?!彼f,“所以有些不一樣。” 沐溪隱若有所思,再看一看,這的確是自己。只不過,眉眼間流轉(zhuǎn)著的一種難以描繪的女人味是自己平常在鏡子里看不見的,估計只有他會挖掘出她的這些特質(zhì)。 “我有這么漂亮?” “你本來就漂亮?!彼f,“我相信自己的品味?!?/br> 她低了低頭又抬起微笑,眼睛里多了一層盈盈的喜悅。 他們坐的沙發(fā)后是全景玻璃,可以看見遠(yuǎn)遠(yuǎn)的青山輪廓,連綿、舒緩的線條向無盡的天邊延展,亙古不變的美像是一幅雋永的寫意畫,偶有鳥撲翅,從眼前飛向遙遠(yuǎn)的山脈。沐溪隱發(fā)現(xiàn)后就癡癡地看著美景,任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這里太美了,我都舍不得走了?!便逑[由衷說。 “不如我們在這里住一晚?” “住在這里?” “既然你這么喜歡,我們可以住一晚,明早再走。” 沐溪隱點頭,附和應(yīng)書澄的隨性而至,和他一起去找民宿的老板娘訂房間。 民宿的主人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女人,皮膚白皙,氣質(zhì)溫婉,沐溪隱頓時心生好感。他們訂了一間房,有露天陽臺,可以看得見遠(yuǎn)山。 房間被打掃得很干凈,空氣里沒有異味,角落找不到一點積灰,一看就是勤打掃的。 應(yīng)書澄煮了一壺茶,倒在托盤里的小茶杯里,遞給沐溪隱一杯,自己借故出去。沐溪隱坐在陽臺的藤椅上喝茶看夕陽,不知不覺地忘了時間,等應(yīng)書澄推開移門,她回頭看見他手里端著一碗番茄雞蛋面。 沐溪隱一問,竟然是他親手做的,是借了老板娘的廚房。另外他還點了幾個菜,讓老板娘親自下廚做了,需要一些時間,這碗面是怕她餓他先做好了的。他已經(jīng)算過時間,她一個下午沒吃什么東西,到這會兒應(yīng)該餓了。 沐溪隱吃了小半碗的面,等服務(wù)員送餐進房,又吃了不少老板娘做的菜,她吃得很飽,吃完后和他手牽手出去散步。日落之后,這里的游人很少,只有一些居民、幾只家寵和流浪貓。有一只貓似乎很喜歡沐溪隱和應(yīng)書澄,屢次回頭找他們,對他們“喵”一下再躥走,過了一會兒又從小徑旁的野花里躥出來,再對他們“喵”一下。他們和這只貓玩了一會兒捉迷藏,等折回去,到了民宿門口,那只貓怕生,就徘徊在門口。沐溪隱去問了問老板娘,老板娘說這只貓可能是剛來的,還不敢進屋,她親自去后廚準(zhǔn)備了一些食物放在一只碗里,走出去擱在門口的石階上,再慢慢走開。過了好久,那只貓憑著嗅覺走上來。 沐溪隱在陽臺上看了很久,莫名覺得很樂。 青山、斑駁的石墻、夾雜在石階里的野草、流浪貓,這里稱不上是世外桃源,這里只是一個安靜的地方。 因為不想看電視,兩人聊了很久的天。到了九點,沐溪隱提出早些睡覺。 “試試看,也許今晚你會有很好的睡眠,畢竟這里的空氣很好?!便逑[幫應(yīng)書澄攤開被子。 應(yīng)書澄走過來,忽然從她的身后抱住她,下巴有些蹭到她的臉頰。 “干嘛?”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 他說了聲沒干嘛,松開她,自己先躺下了。 夜色中,兩人面對面看著對方,不知多久。 “可以抱你一下嗎?” 聽他冷不丁地提出要求,她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她依偎在他寬闊的懷里,他伸展手臂環(huán)住她的人,讓她如同一只貓似的蜷縮著。 她閉上眼睛,睡意遲遲沒有到來,只覺得他的皮膚很燙,她被他包裹著,有越縮越小了的錯覺,甚至要融化了。 她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他吻住,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整個人被他扭過來,頃刻間像是掉進了沒有底的云霧里,又被他一手托起。她頭發(fā)滿滿都是汗,整個人熱到短暫地喪失了思考能力,等感覺他的吻確實落在她從不可想象的陌生地方,她才震驚,費力推開他。 他總算停下來,撤回手,替她扣好了襯衣的六顆扣子。 “抱歉。”除了這兩個沒多少誠意的字,他也說不出別的。 “你快背過身去?!彼叽偎安灰倏次伊?,我的意思是,我們別再面對面了。” 他被推搡了一下后,遲遲轉(zhuǎn)了個身,卻聽見背后她略微急促的呼吸聲。 “不對勁,你還是轉(zhuǎn)回來吧?!彼饾u發(fā)現(xiàn)他背部的肌rou線條流暢分明,看久了怕是更胡思亂想。 “到底怎么躺?”他索性坐起來,伸直腿,閑閑地看天花板,“你決定好了再告訴我?!?/br> 她拉了拉他的手臂,又一次讓他躺下。 還是面對面自然一些,她將被子拉到了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 月光照在她白皙如瓷的臉上,她感覺臉上仍有余溫,悄悄伸手碰了碰,果然是熱的。 “放心睡,我不碰你?!彼]上眼睛。 “哦?!?/br> 她心想既然他承諾了一定會做到,可是她自己呢?能堅持到早晨嗎?只好閉上眼睛默念明天的花式早點。 不知是不是心跳太快了,這一晚她做了噩夢,夢到初中時被欺負(fù)的事。一群人將她的書包背帶剪斷,把她的書包丟進噴水池,她跳下去撿起,又被他們?nèi)酉氯?,反?fù)循環(huán),沒有停歇。 她想發(fā)出聲音卻喊不出來,這樣掙扎許久,直至感覺到一只手穿過了重重帷幕,中斷這一切。這只手耐心撫她的額頭,又慢慢地拍她的后背,她呼吸由急促變緩。 穿越了一條模模糊糊的漫長隧道,她走到了入口處,看見一線光亮,很美麗。 等她睜開眼睛,覺得胳膊有些酸,微微仰起臉,看見應(yīng)書澄一個人在陽臺布置早餐。 她慢慢爬起來,整理好衣服,坐在床沿,雙手?jǐn)n了攏頭發(fā),再看一看時間,六點二十五分。 應(yīng)書澄走進來,彎腰撿起離她有些距離的鞋子,放到她面前,又蹲下解開鞋帶,拿起來套在她腳上。 室內(nèi)陽光宜人,其實赤腳踩在地板上也很舒適,但她還是聽話地任由他幫她穿好鞋子。等他靈活地給鞋帶打上了一個簡約的結(jié),手指輕輕擦了擦她的腳踝,溫柔地說:“我做了早餐,一起去嘗嘗看?!?/br> 第36章 吃完早餐,兩人出去散步,回來的時候遇見早起的老板娘,就一起坐在院子里喝茶聊了會兒天。原來這家民宿是老板娘和她老公一起開的,他們之前都是固定的上班族,收入都不錯,無奈老公忙于應(yīng)酬,一次體檢后發(fā)現(xiàn)胃有問題,兩人立即停下腳步,深思熟慮后放棄了當(dāng)時的工作,休整了一段時間,后來在這里開了一家民宿。 “開始就沒想過盈虧的問題,我和他都是別人眼里很幼稚的人,今天有的吃就開心,明天的煩惱明天再說。”老板娘禮貌地將自己調(diào)制好的一壺水果茶放在桌上,供他們品嘗。 沐溪隱喝了一口覺得很清甜,雖然用材簡單,但配上身后的山色和晨光,也不輸任何瓊漿了。 當(dāng)應(yīng)書澄問現(xiàn)在收益如何,老板娘回答也實在:“年初時剛回本,現(xiàn)在開始賺了,之前確實比較辛苦。開始我和他都懶,沒有做廣告,就在親朋好友間宣傳了一下,本打算全靠口碑的,誰知還是天真了點,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句話不適合現(xiàn)在這個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了。幸好有一回,老朋友介紹了一個生活雜志的編輯過來采訪,做了一個有關(guān)民宿的專題,陸續(xù)有客人按圖索驥找到這里。” 沐溪隱覺得聽老板娘說話很舒服,就像是對著一個老朋友。 “我和他都沒什么特別的物質(zhì)需求,現(xiàn)在喜歡安安靜靜地守著家,干一些農(nóng)活,養(yǎng)幾只貓貓狗狗,親手做吃的給自己,順便招攬朋友和客人,這樣很好。”老板娘說,“當(dāng)然,朋友們都說我們提前過上退休生活了?!?/br> 老板娘說著走進去,片刻后出來手里拿著一只相框,給他們看自己和老公的照片。 老板娘的老公竟然是一個清秀的帥哥,說起他,老板娘很開心:“他人超級萌的,真的,你們要是見過他就知道了,他心理年齡不過十幾歲?!?/br> 沐溪隱看著這張照片,想象不到。 老板娘慷慨地分享了幾個關(guān)于自己老公的蠢萌事,像是偷偷抹她的面霜結(jié)果過敏了,為了躲開蟑螂跳到沙發(fā)背上喊她來救命,為了自拍臭美地買了一堆卷發(fā)堆在沙發(fā)上,半夜起床以為是什么兇猛野禽,嚇得立即趴下…… “他這樣的奇葩除了我誰也消受不了。”老板娘溫柔地笑笑,“連走在路上被年輕女孩搭訕,他都拔腿就跑,就怕是仙人跳,膽子小得和老鼠一樣。” 沐溪隱覺得他們很有趣,聽了很羨慕。 “婚姻生活嘛,可以很單調(diào),也可以很有趣,看你怎么過了?!崩习迥镎f。 提到“婚姻生活”四個字,沐溪隱看一眼應(yīng)書澄,察覺他似乎聽得比她還認(rèn)真。 她托腮聽下去,偶爾望一眼老板娘身后的連綿青山,幻覺一般,每看一回,山尖的形狀都不太一樣。她再看一看天,白云浮動,和咖啡上的奶泡一般可愛。 這樣的生活真好,這樣稱心的伴侶可遇不可求,和她身邊的人一樣,難得一遇。 回到燈塔里咖啡館上班,沐溪隱碰見了好多天沒來的駱姐,笑著打招呼。 駱姐盤起了頭發(fā),精神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不過衣著整齊樸素,僅僅化了一個淡妝,沒有刻意修飾眼角的紋路。 “你男朋友呢?”駱姐問。 “他今天沒來?!?/br> 駱姐若有所思,又問:“他是做什么的?” 未等沐溪隱回答,駱姐自己說下去:“你眼光倒不錯,找到這么一個善良的人,竟然連我一落魄大嬸他都愿意和我聊幾句?!?/br> “駱姐,你今天心情好嗎?”沐溪隱問她。 “我不打算去想心情好和不好了,一想就是無底洞。今天也不在這里坐了,打包咖啡帶回家給兒子。對了,明天開始曉恒不來了,他要參加一個數(shù)學(xué)競賽,每天放學(xué)后多留一個小時輔導(dǎo),我準(zhǔn)備在家做好飯送去他學(xué)校。” “你學(xué)會做飯了?” “閑著也是閑著,學(xué)了一個拌飯,對著視頻學(xué)的,幾分鐘就好了?!?/br> 駱姐說完低頭,意興闌珊地剝指甲,等幾分鐘后拿到咖啡后說:“好歹又賴活了一天?!?/br> 看駱姐走下樓梯,沐溪隱輕輕嘆氣,畢竟是別人的人生,她幫不了忙。 “小沐,和你說件事?!辩阈χ哌^來。 “什么?” 琦琦姐告訴沐溪隱,這周五下午在燈塔里咖啡館有一個新晉作家的簽書會,若她感興趣也可以過來看看,那本書的線上銷量不錯,近期內(nèi)很受歡迎。 “書名是《林中的撿憶》,我曾在網(wǎng)上書店看見過書的宣傳,這是一本半自傳體的小說,筆者回憶自己的一段青春往事。對了,她是女的,筆名叫清晨的山雀。”琦琦姐說。 “我很久沒看小說了,那周五我來幫忙,順便聽一聽?!便逑[說。 “好,沒問題?!?/br> 下班后,應(yīng)書澄過來接沐溪隱,兩人手拉手一邊走一邊說話。 他提起那天在民宿的事,問她有沒有生氣。 “生氣倒不至于,只是有些沒想到?!彼遄弥f,“你怎么也會毛手毛腳的?” “我不該對你有想法嗎?”他停住問。 這倒難住她了,她撓撓頭,不說話,心里竟然有些甜。 “有想法也不是壞事?!彼止疽痪?,“但我現(xiàn)在沒有準(zhǔn)備好?!?/br> “我知道?!?/br> “那你會不會……我是說,你畢竟是一個男人,你會不會有些不太滿意?”她覺得自己問得很含蓄了。 “不用擔(dān)心,這方面的樂趣憑想象也可以獲得。” “……哦,那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