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江珃以為他是開玩笑,于是也開玩笑道:“那我豈不是可以穿著黑色的禮服在大舞臺上彈鋼琴?!?/br> 楊繼沉彎了點腰,說:“你會穿著黑色的禮服被我按在鋼琴上干。” 江珃發(fā)現(xiàn)這個人越來越下流,從前只是逗逗她,再過分也不會有太露骨的字眼,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可現(xiàn)在動不動就對她動手動腳,言語挑逗,真要發(fā)生點什么,他又很合事宜的收手,美名其曰君子色而不yin。 楊繼沉伸手,掐了下她的臀,江珃嘶了聲。 “很疼?”他問。 “當然會疼,不許再打我?!?/br> “可我看你挺享受的啊?!?/br> “你!”江珃抓著腦袋,“我才沒有!” 她推開他,走回鋼琴邊上,身后的男人放了水杯,握住她的腰一攬,直接把人推到了床上。 “讓我看看,有沒有打紅。” 他作勢扒她褲子,江珃死命拽著。 楊繼沉笑的不可抑制,往邊上一躺,攬過人,說,“睡午覺了,下午再練?!?/br> 江珃靠在他懷里沒動,這幾天他白天陪著她練琴,晚上出去練車,睡覺的時候大概一天只有四五個小時。 楊繼沉扯過邊上的空調(diào)被,摟著江珃,下巴擱她額頭那,江珃親昵的蹭了蹭他。 楊繼沉壓低點聲音,湊近她耳邊問道:“其實挺爽的是不是?” 江珃穿的是t恤和西短,褲子口大,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侵占了。 他的撫摸一向溫柔纏綿,但卻帶著絕對的侵略性,幾根手指動動就能讓她酥了骨頭。 江珃覺得自己也不是不矜持,只是太情不自禁了,面對喜歡的人,她也很渴望去和他有親密的接觸,這就是為什么常說,愛情使人沖動瘋狂,因為打心底里的無法拒絕。 楊繼沉吸住她的耳垂,他閉著眼,聲音聽上去十分懶散和性感。 他說:“再等你兩年,完了,我和你好好玩玩。” 說罷,他狠狠捏了把。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七月中旬江珃收到華西的錄取通知書,在楊繼沉的魔鬼訓練下琴技略有進步, 當然吻技也進步了。 不管她考去哪兒, 江眉其實都是高興的, 江珃趁著她近期心情不錯, 試探著,說要出去和季蕓仙等等同學出去玩一個晚上。 江珃說這話時江眉正在掃地, 江眉手里的動作一停, 看了江珃幾眼, 目光略有深意。 江眉張了張口,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她想叮囑的太多, 但又不好挑明說, 她想給江珃留一點退路。 十七八歲的女孩會萌生愛情這種東西最正常不過, 但不是愛上了就是對的, 也不是真的勇往直前就是對的, 江眉希望她能為自己多考慮考慮, 即使是二十一世紀, 有些東西也最好不要逾越。 江珃從小一直是個乖寶寶, 雖然偶爾耍點小聰明, 但因為懂事所以做事很有分寸, 脾氣有點像鄭鋒,認定了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 那個楊繼沉江眉向鄭鋒仔仔細細問了個遍, 說白了不過是個有點小成就的混子, 就和當年的鄭鋒一樣, 還無父無母,居無定所,脾氣也是一等一的傲氣,太過自負的男人一旦遇到什么困難解決不了,整個人都會變,這樣一個人江珃怎么可能壓制的住。 江眉在這事上吃了虧,她直到現(xiàn)在還是不希望江珃步她的后塵,選擇這樣一個人去共度一生,風險太大。賽車,說的好聽點是個風光刺激的職業(yè),收入也頗高,但同理,它投資的錢財也多,更是拿性命做賭注。有些賽車手不斷地在追求刺激和新目標,世界上有名氣的賽車比賽個個參加,但有些賽事真的是玩命。 江眉自從認識鄭鋒之后沒少了解這方面的事情,那時候她常聽鄭鋒說誰誰誰死了,誰誰誰殘了,那場面怎么樣怎么樣,聽的她膽戰(zhàn)心驚,但因為是鄭鋒喜歡的,她只能一忍再忍,那顆心每天都懸著,特別是他去比賽的時候。 可話到嘴邊,江眉只有一句:“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別讓mama擔心。” 江珃喜笑顏開,歡快的跑上樓,可上樓的腳步漸漸緩下,江珃想起那個在小路口等江眉的男人。 那天送手機以后,江珃隔天悄悄的跟了過去,那個男人和那輛車依舊在,日復一日,堅持不懈。 江珃躲的老遠,只看過一次男人的側(cè)影,是個高大挺拔的人,江珃甚至能夠想象他年輕時的英姿。 江眉到現(xiàn)在還沒和她提過那個人。 江珃望了眼江眉,佯裝忘卻了這件事,走進了房間。 …… 隔天傍晚,江珃穿著牛仔褲和t恤早早地出了門,那一段小路她都是蹦跶著走的,江眉站在院子門口望著她,扶了扶額頭覺得頭疼。 更頭疼的是鄭鋒后腳就來了,那傭人已經(jīng)和他混熟,打著招呼說:“小珃她爸你又來了啊。” 鄰里都知道江珃有個爸,唯獨江珃不知道,江眉頭一回費那么多唇舌和功夫去一個個解釋封口。 鄭鋒指著路口的方向問道:“大晚上的你讓小珃和那小子出去玩?” 江眉說:“她成年了,有選擇的權(quán)力?!?/br> “不是,我只是不放心?!?/br> “她好好的活了十八年,現(xiàn)在不放心有點晚了?!?/br> 這段時間江眉雖對他不是冷言冷語,但字里行間難免有些諷刺,這是她心里的酸與澀,鄭鋒都受著,不反駁也不辯解,江眉肚子里這窩火估計得消一陣,畢竟憋了那么久。 鄭鋒說:“什么時候讓我和小珃吃個飯?” 江眉在廚房洗菜洗鍋,嘩啦啦的水流聲淹沒鄭鋒的聲音,他走到她身后又問了一遍。 江眉瞥了他一眼,說:“再說吧,找個合適的機會?!?/br> 鄭鋒喜出望外,連著哎哎了兩聲。 這父女倆笑起來都一個樣兒。 鄭鋒說:“我來洗?!?/br> 江眉不愿意,就這樣,兩個人的手搭在一起,江眉快速抽出手,鄭鋒笑笑。 江眉在圍兜上抹了抹手,問道:“你知道他們晚上去哪兒嗎?” “我估摸著小珃是跟著去看比賽玩了,最近那幫小子忙著訓練呢,沒空在外面瞎搞?!?/br> …… 江珃在二斜口爬上楊繼沉的摩托車時鄭鋒正從遠處駛來,鄭鋒瞧見了他們的背影,江珃卻什么都沒看見,楊繼沉也是。 連著搞了個大半個月的鋼琴,楊繼沉看她疲憊不堪,白天練琴,晚上琢磨譜子和書籍,前幾天還遇上生理期,江珃高考的時候都沒累哭過,這會矯情的哭了。 回頭想起來,江珃都覺得丟臉,天知道那會兒她為什么要哭。 不過這一哭楊繼沉心軟了,這段時間他也忙,騰不出空帶江珃出去玩,又想著讓她放松放松,樂一下,于是就問她,要不要晚上跟著他一起去練車?小姑娘頭點的似小雞啄米。 巧的是第二天來了錄取通知書,她有了光明正大的夜不歸宿的理由。 訓練場就是上回的比賽場地,為了讓各隊不發(fā)生爭執(zhí),場地方分配好了時間,如教練有要求也可以安排模擬性的總隊比賽。 賽事在八月初舉行,墨城是第一站。07年的csbk非常成功,所以08年的規(guī)模被擴大,除了鄭鋒他們幾支老隊伍外,聽說這次有許多知名摩托車企業(yè)組建了車隊參與進來,都是些新人,卻不免會有天才。 兩個人到賽場的時候天還沒完全黑,幾絲霞光劃在天際,形成一道蜿蜒的弧線,成片的灰云從東方飄來,薄似輕紗,一點點的籠罩住最后的光芒,賽道和觀眾席上隱隱約約都是人,漆黑的影子被拉的老長。 楊繼沉拉著江珃的手走過去,季蕓仙隔得老遠就朝他們招手,向江珃狂奔而去。 她們已經(jīng)好些天沒見面了。 楊繼沉從來都是人群中的焦點,就走了幾步而已,江珃就感受到四面八方灼灼的視線。 江珃一抬頭就和徐梔夏的視線撞了個正著,她一向冷靜,不卑不亢,此刻也是用這種眼神望著她,僅靠一個眼神,兩個人霎時都心知肚明。 這是江珃自從那天后第一次見徐梔夏,江珃對她談不上生氣或者憎恨,因為她只是闡述了她認為的事實,雖然有點添油加醋。 但她已經(jīng)和楊繼沉在一起了,徐梔夏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徐梔夏似有話和楊繼沉說,但楊繼沉避開了,轉(zhuǎn)頭和周樹說笑,這個細節(jié)江珃都看在眼里,徐梔夏也不再自討沒趣,倔著背影走去了另外一邊,為練習做準備。 這次的csbk徐梔夏也參與。 大伙瞧見了楊繼沉,沒一會,都圍了上來,熱情的喊著嫂子,好像誰不喊誰就要被發(fā)配邊疆一般。 楊繼沉掌著她腦袋,“這些你都見過,還記得嗎?” 江珃當然記得,那天她哭的像個二傻子。 哎,她怎么總做這么丟臉的事情。 想著想著她低下了頭。 一幫爺們打趣著,突然從中冒出一句話:“哥,你這是老牛吃嫩草??!真禽獸!” 周樹拍拍張嘉凱的肩膀,說:“還有這位,也是禽獸?!?/br> 哄笑幾句,大伙散了,楊繼沉給兩小姑娘安排好了位置,自個兒換了衣服,戴上頭盔進了賽場,車輪一打,賽場上起了一層輕薄的塵埃,唰——賽場上的大燈忽然開啟,在明亮的光線下塵埃粒粒浮沉。 江珃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那會兒的翻蓋手機像素也就那樣,拍出來的人只有個輪廓,但江珃依舊很滿足,因為她知道哪個是他。 季蕓仙朝張嘉凱做著飛吻,吻完她哎喲幾聲,拔腿就奔向廁所。 江珃打量著四周,晚上的賽場其實挺冷清的,有的只不過是車隊在這里訓練罷了,訓練的賽場總是彌漫著一股殘酷和艱辛,漆黑的天空也望不見星星,江珃琢磨著是不是最近要下雨了。 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江珃條件反射的扭頭向后看,然后脖子一縮,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警惕往后退了一步,險些摔下臺。 陸蕭撥了撥飄逸的陰陽頭,嘴里嚼著口香糖也掩蓋不住那股腥臭味。 他一腳踩在橙色的凳邊上,人弓著腰,一雙小眼睛盯著江珃,說:“我倒是挺意外,楊繼沉那小子還真和你搞上了?!?/br> 他從上而下的打量了一遍,“小meimei,你喜歡他什么啊?他有的我都有,指不定還比他大呢,要不要來哥哥懷里暖和暖和?” 說完還朝江珃吹了口氣,江珃差點沒嘔出來。 江珃懶得和這樣的流氓爭辯,陸蕭這人她也算是見識到了,見識到了什么叫做下三濫,先是找人埋伏楊繼沉,再是找人跟蹤她,然后又是制造車禍,誰知道他以前還整出過什么荒唐事。 江珃想走卻一把被陸蕭拉住了,她頓時覺得惡心,想也不想的甩開他的手。 陸蕭看了眼手掌,樂呵道:“皮膚還挺滑啊,就你這身段,cao起來一定很水吧?怪不得楊繼沉迷你迷的要死,好玩?!?/br> “陸蕭!” 突然,左邊傳來一聲呵斥,低沉有力,陸蕭明顯神色一僵,笑嘻嘻的討好道:“教練你今天怎么來了?” 江眉說不放心,把他趕了過來,誰知道一過來就瞧見陸蕭在侮辱江珃。 從前陸蕭說什么做什么,鄭鋒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心想著珍惜人才,可如今他做的事情越來越混,總有一天這雪球越滾越大,終會砸到他自己,鄭鋒對他心里其實還是有一絲期待的,但這份期待現(xiàn)今快被磨光。 他竟敢欺負到江珃頭上!欺負到他恨不得捧在手心哄著護著的寶貝女兒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