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張嘉凱無奈,“都被偷了,真的,不信你問沉哥?!?/br> 楊繼沉倚在門口看戲,問道:“就你自己來了?” 季蕓仙打夠了罵夠了,抱著張嘉凱的胳膊笑嘻嘻道:“對啊,難不成……你覺得小珃也來了?我告訴你啊,其實……” 她故意拉長尾音,楊繼沉眼尾上挑,似信了點什么。 季蕓仙:“其實……真的就我一個人來了。” 楊繼沉瞇瞇眼,懶得和她計較,他往回走,季蕓仙叫住他,“小珃找不到你,讓你給她回個電話,她好像還挺急的?!?/br> “把你手機給我?!睏罾^沉說。 季蕓仙翻出自己貼滿水鉆的手機遞給楊繼沉,“等會打完了給我送來。” 她拉著張嘉凱進了房間。 楊繼沉回了自己房間,走到窗前,夕陽下沉,余暉萬里,秋天的瑟味席卷了整個城市。 打了三個,沒人接聽。 …… 來者是客,楊繼沉請季蕓仙去吃飯,幾個人就在酒店的飯店里吃,楊繼沉一向大方,點了兩千的菜。 季蕓仙:“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嗎,這么豪氣。” 周樹覺得自己雖然受傷了,但確實今天是個好日子,因為楊繼沉松口了。 閑聊幾句,季蕓仙說起江珃,對楊繼沉說:“我前幾天去找小珃了,待了幾天,她學校可真大啊,她還是他們班的副班長呢,你們猜……班長是男的女的?” 張嘉凱:“你這么問那就是男的了,怎么,又八卦到了什么?” 季蕓仙看著楊繼沉,笑瞇瞇道:“沉哥,你可得當心點啊,他們班里啊,狼多rou少,小珃如花似玉的,都快被他們盯出個洞了,特別是那男班長,聽說無論上什么課,都喜歡坐小珃后頭,還玩她頭發(fā),給她糖吃,有時候會一起吃中飯,男生玩女生頭發(fā)可不就是喜歡嗎?所以,為了幫你教訓他,我吃了他的糖,還在他臉上畫畫了!我牛逼吧?對得起你這一桌菜吧?” 楊繼沉要笑不笑的,漆黑的瞳仁沒什么情緒波動。 大學校園,追來追去,常事,江珃沒人追那才是真的有問題,可他倒是沒聽她說起這號人。 季蕓仙說:“你回去了可得好好對小珃啊,男人不用心啊,女人就會跑?!?/br> 楊繼沉:“跑?打斷她的腿就行了。” 季蕓仙:“……小珃真可憐。” 楊繼沉:“把你手機再借我一下?!?/br> 楊繼沉拿了手機走到走廊,四下沒什么人,地上鋪著紅底黃色的古典花紋地毯,電話在第三下被接通。 楊繼沉:“是我?!?/br> 聽到他的聲音,江珃忽然來了精神,聲音拔高了幾分,“你在干什么?怎么你們電話都打不通?” 楊繼沉嗓音啞卻含著柔情,“手機都被偷了,今天發(fā)生了點事,還沒來得及去買新的,明天要比賽,后天再去弄。” 江珃呼吸一滯,“發(fā)生什么事了?” “周樹和別的隊鬧了點矛盾,受傷了,去了趟醫(yī)院?!?/br> “奧……那沒有別的事了?” 楊繼沉反問:“那應該還有什么事?” 電話那頭的小姑娘沒了聲,只有清淺的呼吸聲。 大概有一分鐘吧,江珃說:“昨天呢?” 她故意把聲音放軟,讓口氣聽上去不顯得那么像質(zhì)問。 “昨天晚上去吃飯了,喝了點酒,回來就睡了。” 他很平常的講述著,沒有半點心虛。 江珃的醋意更深了,直截了當?shù)膯柕溃骸白]家苍???/br> 楊繼沉:“嗯?!?/br> 他不否認,也不多解釋,坦坦蕩蕩的,江珃心里還是相信他的,但就是在意。 楊繼沉見她不說話,問道:“你怎么知道?” “上次是她給你送的充電器吧,昨天是她陪著你的?” 女人敏銳起來,真是堪比偵探。 楊繼沉笑著,“吃醋了?” 江珃:“有點兒?!?/br> “我和她沒什么,想著你呢,身體也想著你。” 他一哄,江珃就舒心了,“你流氓。” 楊繼沉:“我流氓?再流氓也比不過玩你那頭發(fā)的小子,那小屁孩叫什么,等我回來了會會他。” 江珃眼珠子一轉(zhuǎn)就知道是季蕓仙說的了,她那個大嘴巴。 江珃說:“宋逸晟和誰關(guān)系都很好,我和他沒有什么?!?/br> 楊繼沉臉色的笑意逐漸僵住,喉結(jié)滾了滾,“你再說一遍,他叫什么?” “宋逸晟啊?!?/br> “哪個g?” “一個日字頭一個成功的成?!?/br>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晟字, 光明興盛的意思,逸字,安閑,也有失散的意思。 這個名字并不大眾,楊繼沉也記憶深刻, 以至于江珃一說出口他就想了起來, 仔細算一算年齡,那個人是應該和江珃同年。 楊家破產(chǎn)那年, 欠了外面一屁股債,當時楊繼沉雖年少, 但已經(jīng)開始接觸公司相關(guān)事宜, 多多少少明白里頭的一些玄機。 王麗韻性格溫軟,是位好母親,楊繼沉現(xiàn)在回憶起來,也依舊想不起半點關(guān)于類似父母當著孩子面吵架的這種事情,她從不會這樣做,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孩子的心理。 可夫妻間的矛盾如果存在,就不可能很好的被完全隱藏。 楊家面臨破產(chǎn)危機,楊超氣的發(fā)病住院,王麗韻站在他的病床前邊哭邊問:“你倒是說啊,你的另外一筆錢到底在誰手里?你想讓我和繼沉下半輩子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嗎?” 楊繼沉站在病房外,靜靜聽著。 楊超始終不給王麗韻回應, 他像是要誓死維護著什么。 王麗韻崩潰的大哭, “楊超!你不是人!我跟了你二十幾年, 你就這么對我嗎?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只是不愿意和你計較,不愿意讓繼沉為難,所以我都自己一個人承受著。錢在那個女人手里對不對?比起我的兒子你更喜歡她的兒子是不是?” 楊超呼吸變快,“你……” 王麗韻沒有聲嘶力竭,倒像是絕望,她說:“那孩子今年差不多要十二歲了吧,在浙州讀書吧?楊超,我不是傻子。宋逸晟,是這個名字吧,你取這名字是什么意思你比我清楚多了,晟,是我當初給我們流掉的孩子的字!因為我不能生了所以你才去找別人嗎?逸晟,繼沉,你這一生是不是圓滿了?” 楊超虛弱道:“阿韻,是我對不起你……” 到王麗韻臨死,她都沒有和楊繼沉提起這件事,她以為只有她和楊超知道而已,她沒有辦法告訴兒子,你父親對婚姻不忠,還在外頭有了個孩子。 后來楊繼沉去查過這個孩子,一點小道消息,不全面,但大約概況能知道,再后來就再也沒有關(guān)注了。 他隨他母親姓宋,而這位宋小姐,曾是楊超的秘書,公司的相關(guān)事宜都經(jīng)由她的手。 只是楊繼沉也沒想過這世界這樣小,會有一天遇見。 江珃聽他久久不說話,輕聲問道:“怎么了嗎?” 楊繼沉在電話那頭不自覺的皺了眉,說:“離他遠點兒。” “可我們真的——” “我知道。” “好……你也吃醋???”江珃試探著問。 楊繼沉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那個人,他家里的事情也不曾仔細和江珃說過,眼下倒也覺得沒必要和她說,省得她擔心,胡思亂想。 他斂了斂神色,說:“那小子都敢玩你頭發(fā)了,你說我回來是剁了他的手指還是給你剃個光頭?” 江珃下意識的摸了摸腦袋,“你!” 楊繼沉笑了,“再乖乖等我一段時間,別胡思亂想。” “可昨晚祝菁說你在洗澡,你們……” “我想想啊……昨晚喝醉了,大概是幫我她接的電話。不信我?” “沒……我只是問問嘛,要是你打我電話是個男生接的呢?換位思考。” 楊繼沉頗有耐心道:“這邊的事情你不是很了解,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別亂想就行了,我只有你一個?!?/br> 江珃雨過天晴,笑道:“那你這兩天忙完了記得用新號給我打個電話?!?/br> …… 雖然楊繼沉解釋了,江珃也信了,但多多少少在江珃心里留下了疙瘩,在一塊兒的時候就做好了他會被女孩簇擁的準備,但真發(fā)生時還是吃了一缸醋。 這頭的徐單夜夜買醉,夜夜訴衷腸,她和那個男人之間最主要的矛盾就是因為時間太長,女的太纏人,男的解釋到不再想解釋。 大概就是傳說的小作怡情,大作傷身。 江珃也不想一直提這件事,真為一些虛無的事情吵架太傷感情,也顯得她太咄咄逼人。 她不想成為這樣一個人,也想在這段感情里給楊繼沉足夠的信任。 她深深的了解,他們在一起不是一時沖動,不是什么玩玩而已,不是為了名與利,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他的耐心可以在往后的一生中慢慢挪給她。 十一月中旬狂風大至,浙州一下從夏末轉(zhuǎn)入深秋,一個晚上的時間,學校里的樹都變得光禿禿,地面上的落葉厚厚一層,混著濕漉漉的雨水,連著幾個晚上雷電交加。 徐單在外面花天酒地,男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她們勸不了,只能在她醉酒的時候趕去接她。 張佳佳一如既往的追劇吃薯片,林蕓也依舊把自己關(guān)在自己的世界里,追逐著她內(nèi)心的浪潮。 江珃則織了一個星期的圍巾,拆了織,織了拆,學了最簡單的平針,嫌丑,又學了稍微復雜一點的面包針。 織圍巾的線團是在后街買的,一到秋冬那些小飾品店門口都擺上了線團,好像知道女生會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