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江珃心血來潮,載著滿腔的愛意也學(xué)了起來。 也不知道那時候江眉怎么弄的,看起來很簡單的東西她得折騰半天,她一向好耐心,可有幾回?zé)┰甑淖ブ蛔右?,像條牙發(fā)癢的狗。 他十一月底就會回來,江珃日夜趕工,終于有了起色。 周五下午沒課,江珃和林蕓窩在寢室里看直播,正好是楊繼沉秉州站的比賽,也是最后一站。 江珃眼睛和手同時運作,蘭花指翹著,一勾一挑,手法嫻熟,時不時拉一拉線。 林蕓推了推眼鏡,說:“我貼吧連載的文又有素材寫了,到時候yang什么反應(yīng)你記得和我說。” 江珃笑了笑。 林蕓盯著電腦屏幕說:“這站如果yang還拿了第一名,年度總積分冠軍跑不了,成績好的話,可能會是新的數(shù)據(jù)突破。” 江珃從前被季蕓仙科普,這會兒被林蕓科普,名字相似,連愛好也相似。 江珃對他們這一行還有許多的不懂,但看個輸贏還是能懂的。 秉州也是狂風(fēng)驟雨,天氣惡劣,考驗著參與者的應(yīng)變能力和技術(shù)與戰(zhàn)術(shù)水平。 江珃說:“天氣那么差,安全最重要了。” 鏡頭掃過楊繼沉,他帶著黑色的頭盔,半伏著身子,漆黑的瞳仁直直的盯著前方。 車衣背部的08號在鏡頭里放大,馮嬌的解說也開始,現(xiàn)場的熱鬧聲依稀可聞,賽車運動充滿了速度與激情,是大雨也無法澆滅的熱血。 比賽在雨中拉開序幕,楊繼沉很快把其他人甩在了后面,不斷在直道和彎道變換著姿勢,穩(wěn)而快。 江珃手上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屏幕。 馮嬌的解說越來越激動,她大概是真心的在為楊繼沉歡呼,現(xiàn)場大熱,鏡頭掃過楊繼沉的粉絲席,依舊是上回那群跳舞的小姑娘,臉上都是雨水,但口號仍然整齊劃一,身姿青春活潑。 林蕓咽了咽口水,“最后一圈了!快!快把海凌的人給甩下去!” 穿藍色車服的十一號選手追楊繼沉追的緊,瘋咬著不放,車輪摩擦著地面,燥耳的預(yù)示著比賽的激烈。 江珃問道:“前三場也是這個十一號吧?” 總有一個人盯著楊繼沉,拼命想追,實力和后面那些人不一樣,也曾險些超過楊繼沉。 林蕓:“對??!海凌今年勢頭很足,這短短比賽也能看得出他們每天都有在進步,你看那個十一號,其實很厲害了?!?/br> 話音剛落,馮嬌的解說來了個急轉(zhuǎn)彎,只見兩人有輕微的貼身碰撞,楊繼沉肩膀被撞,差點沒穩(wěn)住車子摔出去,而他的車速明顯慢了下來,十一號揚長而去。 以八秒的差距,楊繼沉拿了秉州站的第二名。 林蕓和江珃一時都說不出口,太意外了。 其他組的比賽相繼完事,最后是頒獎,楊繼沉站在第二名的墩子上,比第一名矮一頭,第一名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趾高氣揚的舉起獎杯,笑得那么自信,而楊繼沉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看似很無所謂。 記者去采訪,蜂擁而上,都是一個問題:“這次拿了第二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楊繼沉說:“長江后浪推前浪。” “可依舊是08年年度總積分冠軍,也實在很了不起,這次賽事結(jié)束后有什么打算,壓力會不會很大?” 楊繼沉看向鏡頭,輕輕一笑,“打算啊……我打算去找我的小姑娘,緩解緩解壓力?!?/br> 記者更來勁了,“具小道消息稱……” 江珃松了一口氣,本來還擔(dān)心著他要不要緊,可這人還會開玩笑,調(diào)侃,輕松的不得了。 江珃摸了摸手里織了一半的圍巾,手心暖洋洋的。 …… 海凌隊因為這個第一名名聲大噪,一時之間,風(fēng)頭大的很。 調(diào)整和處理好相關(guān)事宜,所有隊伍要離開酒店,楊繼沉和盛覃打了個照面,笑里藏刀是商人的特色。 盛覃客氣的握了握手,一邊說著恭喜一邊說希望你能好好調(diào)節(jié)自己。 楊繼沉似笑非笑著,聊了幾句,擺擺手,和盛覃分道揚鑣。 鄭鋒在停車場叫住了他,“你現(xiàn)在要去小珃那兒?” “不然呢?” “不要失了聯(lián)絡(luò),中國摩協(xié)那邊應(yīng)該快了,你如果去了那邊,張嘉凱他們我來帶?!?/br> 鄭鋒說這話是試探的。 沒想到楊繼沉沒和他抬杠,嗯了聲。 鄭鋒眼睛一亮,“答應(yīng)了?” 楊繼沉:“差不多吧。” “什么差不多!答應(yīng)了就是答應(yīng)了,那幾個孩子也都有天賦,好好訓(xùn)練,以后前途大的很,你也是,楊繼沉,我…我是真為你高興?!?/br> 對鄭鋒來說,他這匹野馬雖然難馴服,但已經(jīng)是他圈里的了。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說是十一月底回來, 可轉(zhuǎn)眼入了十二月人還沒見到,學(xué)校里已經(jīng)開始為圣誕活動做準(zhǔn)備,財經(jīng)學(xué)院底層的玻璃窗上貼滿了六角雪花,閑置的咖啡讀書廳里也搬了顆圣誕樹進去。 華西注重節(jié)日氛圍,無論是中國的傳統(tǒng)節(jié)日還是國外的節(jié)日。 那條圍巾江珃也織完了, 裝在了一個黑色的禮盒里。 江珃詢問了好幾次, 那可人總說手頭上還有點事要做,在做什么也不和她說, 任由她浮想聯(lián)翩,有次江珃被逼急了, 氣沖沖的掛了電話, 一天沒理他,可他似乎依舊不緊不慢的。 江珃也算發(fā)現(xiàn)了,楊繼沉的脾氣其實挺臭的,他不會像一般男生圍著女生左哄右哄,他矮你寵你,但絕不低頭,他好像對什么都胸有成竹。 江珃有時會想起江眉那句話,那樣子的一個人,如果有一天他跌到谷底,你會承受不了他的。 他習(xí)慣將自己放在讓人仰望的位置,習(xí)慣了成功, 有時候他確實太輕狂。 可她就是愛他的這份輕狂, 如果可以, 她希望他是永遠不可一世的主。 快將近十二月底的時候,江珃的qq空間自動彈出生日提醒,以前的朋友紛紛送上祝福蛋糕。 這是她第一個在外頭的生日,江眉給她多打了五百塊錢,說讓她和同學(xué)出去吃頓好的,這是禮儀。 鄭鋒更是興沖沖的說要過來陪她一起過,被江眉訓(xùn)斥了回去。 兩人一吵一鬧,頗是熱鬧,江珃也聽出了點別的意味,問道:“爸爸住你那兒嗎?” 江眉猶豫了會,承認(rèn)了。 “那……mama,你覺得開心嗎?” 那頭的江眉看向在廚房里忙東忙西的鄭鋒,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新婚的模樣。 江眉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談不上什么開不開心?!?/br> 鄭鋒沖著電話喊道:“你別聽你媽瞎說,她其實心里可樂了!唉!別打!疼!” 江珃想,從前聽聞里的鄭鋒多狠厲多硬氣,可遇見了江眉,真真是改變了很多,像個普通男人,普通父親一樣,照顧著江眉照顧著她。 可怎么楊繼沉脾氣還這么硬? …… 圣誕節(jié),十二月二十五日,又即將月底,江珃在前街的小飯館訂了位置,四個姑娘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出去過節(jié)吃飯。 江珃沒等到楊繼沉的生日快樂,反倒等到了一側(cè)花邊新聞。 等飯菜的時候林蕓神色緊張,捧著手機一個勁的弄,那會的手機還未步入徹底的智能時代,很多用的都是翻蓋或者直板的,網(wǎng)絡(luò)也是2g的,刷個網(wǎng)頁得等很久。 張佳佳說:“你別玩了,難得大伙一起出來吃飯,誒誒誒,徐單,你也別抽煙了,嗆死了,您愛惜著點您的生命吧,年紀(jì)輕輕的,抽什么煙?!?/br> 徐單掐滅了煙,不爽道:“這菜怎么還不上,難不成是從美國空運過來的?還是他們在后廚拍蒼蠅呢?” 江珃給林蕓倒水,無意瞥見她的手機屏幕,霸占滿屏幕的照片,色調(diào)鮮艷,一男一女站在酒店房間門口,臉上掛著笑,看起來俊男美女,天造地設(shè)。 茶杯里的水溢了出來,林蕓啊了一聲,褲子濕了點,她慌張的收了手機。 江珃:“你給我看看?!?/br> 林蕓:“這都是不靠譜的事情,我正在刪帖子呢,以前那些花邊新聞你又不是沒看見過?!?/br> “那你為什么要刪帖?” 江珃自己上了楊繼沉的貼吧,第一頁都是關(guān)于他和祝菁的,貼吧似要爆了一樣,全部都在說這個事情。 傳言楊繼沉與祝菁在酒店幽會,幾進幾出,有圖為證,又有傳言比賽完了,兩人一塊離開的秉州,祝菁有權(quán)有勢還長得漂亮,可憐了那個什么教練的私生女。 傳著傳著倒像是一場豪門恩怨。 如果是其他花邊新聞也就算了,可偏偏是祝菁,那個跟著他走了三個多月的女人,愛慕著他的女人,他那次到底也沒有好好解釋,為什么祝菁接了他的電話,而她也選擇相信他,不再過多的質(zhì)問。 那這一個多月的不見蹤影,又到底在忙什么? 徐單說:“瞧瞧,這么快就移情別戀了,有點姿色的男人果然靠不住。男人啊,自以為自己有本事長得帥,女人會蜂擁而至,所以很少幾個有真心,你看看那些什么富二代,校草,風(fēng)云人物,哪個是一路癡心的?我說小可愛啊,你也別太用心了,他玩你你也可以玩他。” 徐單已經(jīng)瘋魔了,最近的理論一套比一套消極,她們拉不回她,反倒差點被她繞進去。 江珃被遺留的煙味嗆的胸悶,沉默了會,走出了飯館。 十二月的天,濃稠的似化不開的黑墨,夜空幾顆星孤單的掛著,甚是凄涼。 在楊繼沉和鄭鋒的名字之間,江珃先選擇了鄭鋒,左試右探,都沒聽出什么問題來。 江珃也不好把話說太明白,鄭鋒和楊繼沉之間好不容易能和平共處,惹毛了鄭鋒,兩個人又要斗翻天。 不過鄭鋒敏銳,反問道:“是不是那小子欺負你了?” “沒,他走的時候真和你說要來我這兒?” “怎么,他沒來?” “沒事,我知道了,先掛了,要和同學(xué)一起吃飯?!?/br> 一片落葉緩緩飄到江珃腳邊,可她的心卻像石頭似的沉了下去,剛跨出一步,手機響了,是楊繼沉。 江珃一肚子的火沒處發(fā),果斷的按斷了他的電話,可卻一直捧著手機看,在等待他第二個電話。 江珃想,如果他不打來,就真的再也不理他了。 但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江珃松了一口氣,瞧了會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