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別氣了?!?/br> 男人伸手抹掉她頭上的檸檬汁,摟得更緊更緊,低聲哄道:“啊?!?/br> 這低低地一聲啊,就像有只大手,徹底撫平她的褶皺。 姜可心口不自禁一軟,似有一陣電流從耳畔穿過,酥酥麻麻,漸至全身。 這變化微妙,付崢還是察覺到了,頭低了低,額頭輕輕抵著她的,眷戀地蹭了蹭。 他肌膚上有細(xì)微的汗珠,體溫略高,短而硬的鬢角蹭到她白皙的臉頰。 姜可小臉微熱,被他碰到的地方更是發(fā)燙,心在胸腔里砰砰砰地跳。 這樣硬朗又柔情的他,她一時無法招架。 就在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外面空無一人,走廊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燈光很亮。 付崢趁姜可愣神的功夫,躬下身,一手?jǐn)堊∷?,一只手臂搭在她腿窩,將人直接橫抱起來。 “你干嘛?”走出電梯,姜可才回過神,驚呼。 “去我那,給你看個東西?!备秿樝胨盗艘幌挛绲臍馇?,嘴巴泛酸泛苦,迫不及待想帶她去看。 姜可聽見“去我那”三個字,瞬間清醒,哪里會信有什么東西,拳頭使力:“我不想看,你放下我!” 付崢才不理會,任她打。 “放下我,這是我房間!” 眼睜睜看見他路過自己房門,走到隔壁,姜可瞪圓眼睛,想起自己房間的古怪布置,掙扎得更劇烈。 女人太不乖了。 付崢沒法子抽出手刷卡,耳邊還被她聲音轟炸,略有急躁。干脆彎起腿一抬,抵住她臀部,順勢往上抱了抱。姜可穿得是短裙,這么一蹭,裙擺被撩起來,一塊柔柔滑滑的小面料,直接挨著他大腿。 夏□□服薄,觸感清晰,肌膚柔軟。 “你…”她瞬間啞了。 付崢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眸光沉下,抵了抵,才抱著她進(jìn)去。 關(guān)上門,再克制不住,將她牢牢抵在門上,手臂撐在她兩側(cè)。 他,忍不下去了。 來不及插電,房間沒開燈,也沒空調(diào),窗簾隱隱透出微弱的光,私密,昏沉,悶熱。空氣里還有股清清甜甜的玫瑰香,縈繞不散。 姜可的背上迅速滲出汗。 被檸檬水濕透的衣服緊貼在身上,隔著面料,是男人火熱健碩的身體。 他很沉,也很重,臂膀?qū)掗?,這樣強(qiáng)勢地壓著她,姜可喘不勻氣。 恍惚間, 她不合時宜地想起大學(xué)附近的黯然銷魂翅。辛辣,刺激,每次都讓她吃得想哭的同時,又覺得好爽。 “可可…” 男人低頭,嘴唇俯在她頰邊,guntang的呼吸沉沉落下,氣息粗重。姜可衣服上濕漉漉的水汽似被這種熱意蒸發(fā),升騰,她的汗越出越多,付崢也是,兩人緊緊相擁,在三十多度的室內(nèi),汗流浹背。 熱。 從心內(nèi)涌上的一種躁熱。 嘴唇貼到的一瞬間。 兩人都輕哼出聲,過往的激情翻涌而來,那是獨屬彼此的,青澀又粘稠的回憶。 ——酒店,夜色,烈酒,不眠不休。 這情景太過相似,兩人都有恍惚,付崢張嘴,狠狠地啃著,咬著她的嘴唇,一如當(dāng)年那個沒有章法、全憑本能的毛頭小子。她從抗拒,到環(huán)著他的脖頸,更火熱地回應(yīng)。 這幾年,她雖然不甘難受,但也好想他啊。 想他的聲音,想他的味道,想他的身體。 算了。 她被感情妥協(xié),低聲呢喃,后背被堅硬的門硌得好難受。 兩人凝視著彼此發(fā)亮的雙眼,拖拖拉拉往床上去。 砰! 忽的,姜可鞋跟觸到什么,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一聲巨響! 她嚇一跳,往后退,鞋跟亂踩,沒想又是砰砰砰幾聲,一片碎屑從她眼前晃過。 “這什么?”她驚呼。 付崢臉都是黑的,恨不得把侯向龍?zhí)崃镞^來打一頓,“別管了?!彼麚е送采蠅?,卻忘記——砰砰! 九十九只氣球,遍布房間。 床上自然也有,還圍成心型。 姜可后背被炸得生痛,咝咝吸氣,伸手揉腰,再沒了心思,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下床插卡開燈。高跟鞋還趿在腳上,這么一路過去,跟放鞭炮似的,又炸開兩個。 姜可:“……” 燈大亮。 姜可望著不倫不類的房間,哭笑不得。 熒光粉的氣球從房門鋪到露臺,水晶吊燈和詭異的圓環(huán)上也墜有,夾雜著嬌艷欲滴的玫瑰花瓣,又土,又丑。 “喲,付老板,您現(xiàn)在還學(xué)會浪漫了?” 姜可斜倚在門邊,也不敢往前,生怕再踩到地雷陣,忍不住打趣。 付崢立在床邊,看著爆炸的氣球,有些心疼,嘴角煩躁地扯了扯。 他領(lǐng)口被扯得亂七八糟,欲·望未消,眼里還有點嗜血的紅。 “……這些是我親口吹的?!?/br> “嗯?”姜可沒聽懂。 他坐下,岔開雙腿,拿起一只氣球,在手里晃了晃。 “我吹了一下午,以為你會感動呢。” * 斜對面房間。 在一陣隱隱約約氣球爆炸的砰砰砰聲后,侯向龍臉都綠了,雙手用力撓頭。 他完蛋了! 從王麗麗出現(xiàn)時,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付大佬一定會遷怒他的! 正這么想著,他耳朵被人提溜起來,王麗麗高聲罵道:“侯向龍!回去我就開除你那個小寶貝!你等著看!” “你敢!”侯向龍忍無可忍,將那只手甩下去。 他姐夫是董事,王麗麗是另個股東的侄女,他跟在她在一起,本來就是為了那點利益!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拿下亞歷山大,如果能拿下振武單子,他就能站穩(wěn)腳跟。 但王麗麗這么一鬧…… “侯向龍!你現(xiàn)在真是長本事了?。烤尤桓疫@么對我?”王麗麗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咱倆掰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我姨夫說,你給我等著!” “你去說什么??”他被氣到吐血,要是她再一說,當(dāng)真賠了夫人又折兵。 “分手!你以為我非你不可是不是?” 王麗麗恨聲說著,腦海里浮現(xiàn)一個唇紅齒白、面如美玉的年輕男人。 侯向龍雖然跟她沒多少感情,但也處了近兩年,女人一個表情他就知道在想什么。 喲呵,這潑婦還敢變心了? 他雖然工作能力不太行,但那方面能力還是不錯的,腦海中浮現(xiàn)付崢那一句“管好你女人!”頓時男子氣概上來,血氣上涌。 他不能跟王麗麗分手,但也不可能得罪付崢,想了想,干脆破釜沉舟,拽著王麗麗就往床上壓。 “你干什么?” 侯向龍平日孫子做派,慫慫賤賤,她早已習(xí)慣,現(xiàn)在這么粗暴,王麗麗嚇一跳。 “你給老子閉嘴!” 女人妝雖濃,模樣還是可以的,身材保持得也不錯,豐乳肥臀。侯向龍扒開衣服就上,想到自己過去的窩囊,更是帶著火,毫不溫柔。 他今天必須把這女人給征服了! 三十多歲,正是女人如狼似虎的年齡,王麗麗先是破口大罵,漸漸沉湎于此,望著男人滴汗的俊美面孔,面色紅潤,浪·聲愈大。 酒店隔音效果甚好。 但他們又是罵又是摔東西又是叫,整層樓都快被驚動。 …… 姜可和付崢就住在對面,也斷斷續(xù)續(xù)聽到一些。 兩人對視一眼,此時此刻,表情都有些尷尬。 尤其是在彼此情不自禁…未遂后。 室內(nèi)燈光很亮,姜可眼睛被映得有些花,低頭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氣球。 她很安靜地在思考。 思考著過去,思考著這半個多月和付崢的關(guān)懷,還有剛才他們的不自禁。她不得不承認(rèn),還是很喜歡他。 姜可輕輕地吐了口氣。 付崢叫她:“可可?!?/br> “嗯?!?/br>